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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险战强擂永留伤》上

    悦心离开了,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犹豫,只留下许忧在宅院里受着凄凉的冷风吹。

    她为什么要走?许忧反复的在心中盘问着自己,众人也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许忧,他的心在这一刻,如破碎的冰,凋零的花,许忧抬头望着天空,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又大又圆,一阵风过,云雾四散,淡如青烟,流光照下地上花瓣散乱,残红失颜。

    惆怅,寂寞,被这寒冷的气氛扩大到无限。

    天,亮了。微光带有暖意,透过每一条大街小巷,伴着鸡鸣声,晨起的喧闹,预示人们又开始新一天的忙碌,街上的摊位,售卖,豆粥,羊肉羹的香气飘满了整条街巷,手上拿着胡饼的孩童,都撒欢似的奔跑,不怕摔跤。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踏乱了往日的宁静,映入眼帘的是一波又一波的人群,他们相貌各异,均有风餐露宿,浓厚的江湖气息,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剑,又或者斜背在背上,又或者直插在腰间,他们又是谁?他们都是深陷于江湖的人,他们陆续抵达忠武内,发现里面的装潢阵式都十分宏大壮观。

    人群又多又杂,大多都是男人,都在夸谈自己手中的剑。自己的师博,这么多年在外闯荡的经历,语言也是五花八门。

    “这些人就是江湖上的用剑高手?身上怎么全都臭烘烘的!也不知道陈封到哪里去找来的?”

    说话的人是许忧,他也来到了这里,只不过站在一角落处,没有挤进人群中央,他一边说着,一边看挤来挤去的人群里,是否有他期待的人到来。

    张青梅,张玉兰站于他左右,

    “所谓,人不可貌相,他们越是江湖上的人,就越是危险。”

    张青梅忧心忡忡的说道。

    张玉兰看着心事重重的许忧,上前安慰他道:“许忧,放心吧,悦心今天必定会来到此处,金铃那个鬼丫头,亲口怎么跟我讲过,史剑封与林天林汇陈封的比试输了,他必定会在悦心来到这里,他一定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话虽这么说,但是悦心她如果不肯来怎么办?”

    许忧的问题,两人也为此烦恼。

    擂鼓敲响,示意肃静。混乱的人群变得井然有序,嘈杂如闹市的声音,也只剩下吱吱鸟语。

    林天林汇站到了比武台上,充当主持,萧方智就坐在那凉亭上歇凉。

    “各位安静!请听我说。”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台上正说话的林汇,林汇扯着嗓子,接着道:“今日我们皇帝之所以建造此比武台召集各位前来,意义不在于杀,而在于比。所以并不是让你们上来,争相斗狠,杀人练刀的,各位如果自视高人一等的话,那么就拿出高人的风范,点到为止,以武会友,不偷袭,不使用暗器,以上的规矩我都讲完了……”

    林天上前一步,看着懵懂的人群补充道:“比武时间为三个时辰,凡掉下台者视为输,最后站在台上的那个人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胜者,便可得得金剑赏千金。得皇上亲笔策封称号,召告天下,败者也不必伤怀,如今正值战乱之年,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我们习武之人都应该站出来,来抵抗北方外族人的侵略,保家卫国。待天下太平,诸位有功者赏,总之为梁朝效力,你就是梁朝的英雄!”

    “好!讲的好!!!”

    金铃在拥挤的人群里冲着林天挥手呐喊,她依旧是那样活泼可爱,对林天有着用不完的热情,人们却在议论这是哪里钻出的一个傻子来。

    林天斜着眼睛,看一下了金铃,金铃就更加的激动了,她高兴的快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原地乱跳转圈,以示她的心情,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令她快乐的事情。

    陈封最后走上了台,挥手让两人离去林天一走,金铃就不得不换另外一个绝佳的位置来观看林天,陈封大声道:“来人,上鼎!点香!”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士兵摇摇晃晃地抬着一个硕大重鼎,身后那紧随而来的是三根房梁般粗长的香,他们先将一根香插入其中,许忧看到这奇特的香,顿觉惊奇“这么粗的香,他们是拆了别人的柱子吗?一根代表一个时辰,讲究!”

    张玉兰见史剑封与樊四兄弟到场,本想去告诉许忧,但许忧早以挤入人群,他也看到了史剑封,他觉得既然史剑封都来了,悦心也一定会出现在附近,香已经被火点燃,台上站擂者,永绝不断,先是一番自我介绍,再是一波混战。台上的人都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绝活,他们的武功也能算得上是二流的高手,来来往往斗了也有二三十场,这香香也快烧到一半。

    萧方智又打起了瞌睡,觉得这些战斗毫无意义,一点都提不起来兴致,林天林汇与陈封看得起劲,没有丝毫的困意与乏意。

    “还有谁?还有哪位愿意上台与我比试的!”

    台上仅剩的那人,正盯着台下的人群放声呼喊着,台下的人群互相交头接耳,就是迟迟没有愿意上台。

    台上那人耳朵一动,他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这边飞来,他回转过身,迎面飞来两把飞刀,他立马用剑去切去刺,飞刀全部被他挡过,掉落一地。

    “是谁?!出来!不是说好了不许用暗器的吗?”

    台上那人一边呼喊,一边四处问,台下的人也是相当迷惑,就在这时天空落下了一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对着台上那人说道:“喂!别瞎喊了,我在你身后呢!”

    拿剑那人转过身,看着黑衣男子,他上下打量他一番后,心想:这人长相普通,手上也没有拿任何刀剑,身板也不像是个练武之人,何来这么大的口气?”

    黑衣男子看着台上这人眼神不对,故能猜测到他已陷入思考当中,黑衣男子当即道:“喂!你这浑厮,在想什么呢?还比不比了?不比,你可以走了。没人会留你在台上继续泼喊的。”

    台上那人一听顿时来气了,双眉紧皱,摆出一副极其难看的表情吼道:“我还没有开始说你呢!你到教训起我来了,刚才就是你扔的飞刀?”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道:“对,是我。”

    “这规矩里有没有讲,不许用暗器的?”

    黑衣男子想了想,点头道:“有。”

    台上这人接着道:“那你还不自己滚下台去!你自己坏了规矩,已无需再与任何人比。”

    黑衣男子指着地上说,“但是我使用的飞刀,只有刀把,以除去锋利的刀刃,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杀伤力,打在人的身上不痛也不会痒。”

    说罢,他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捡起地上的飞刀把,又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飞刀,给众人看,林天林汇不苟言笑,陈封也没有讲任何的话。

    台下的人也觉得他讲的似乎在理,许忧则不由得发笑,“这个人也太会找漏洞钻的吧。”

    台上那人见台下都无异议,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好,请问阁下大名。”

    黑衣男子笑了笑,不用正眼去看他,“失败者,是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台上那人紧握住手中的剑,怒道:“你好大的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那飞刀门的人,只不过你我倒是没有见过,有些面生,所以该不会是飞刀门的弃徒吧?”

    这话一出口,黑衣男子顿时变得不淡定,他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足以证明他心虚了。

    黑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淡然说道:“是又怎样。我韩飞星,才不稀罕那个什么飞刀门!”

    台上那人随机嘲讽道:“我看是飞刀门不稀罕你吧!飞到门弟子众多,弃徒也自然不会少,你肯定是犯了哪条门规,被逐出师门的吧?”

    韩飞星冷笑一声,道:“活物练刀!”

    之后他缓缓从身后拿出五把飞刀的刀把来,对着那人起手连发,飞刀很快,台上那人看的目不暇接,他拿起剑应接了三下,但飞刀太快,加上有一定的力道,他只能边退边挡,剩下两把飞刀没有挡过,击在了他身体同一处地方。

    虽然没了刀刃,会少几分杀伤力,但那人还是倒下了台,几乎晕厥过去。

    韩飞星摇了摇头叹道:“我需要一个真正的高手,来和我过招。而不是一个只会泼喊的粗人。”

    这句话相当的挑衅,台上的人听的也是蠢蠢欲动,都有想上去教训她的意思,韩飞星盯紧台下,只要是有敢上台者,他就用手中的飞刀,将其打下台,一招,两招。

    没有人能够接住他的第三招,他的确很有本事,用没有刀刃的飞刀,也将想上台与他比试的人,全部打下了台,他站在台上很是得意,像是已经赢得了这场比试。

    他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角,来遮挡自己的眼睛,若台下有人答复,他便用刀扔去若不打,他便随意朝人多的地方仍去飞刀,上台或者不上台,都要挨韩飞星扔出的飞刀,这不免让众人进退两难,有的人自知不敌,早已切战,寻门出逃,有的人集体缩在墙角处,想等着韩飞星没了气力再上去与他一战。

    时间急逝,香已燃尽,陈封立即吩咐兵士们,换一只新的香来插入鼎中。

    此刻的韩飞星,脑中一片空白,置身于水滴之静,每一缕风过,每一个人的脚步声挪动,甚至每一个人的呼吸,他都能听得清楚,他也不完全是靠耳朵听,更多的是用心去感受,他感受到了林天向台边走,林天的手上还拿着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韩飞星立马从身上拿出来飞刀,朝他扔去,林天没有选择躲,只是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腰板挺得笔直,直的像一杆标枪。

    飞刀近在咫尺,这时候只听见空中一阵怪响林天的眼前亮起了一道火光。

    韩飞星的飞刀似乎被什么东西打掉了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将韩飞星的飞刀中途打断的,他们猜测能打断暗器的,也只会是暗器。

    但这个人的暗器要比韩飞星的更快,更狠。韩飞星虽然站在台上,但他的心一跑到了台下,他也很想了解究竟是什么打断了他的飞刀,众人都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边去瞧去看,最后又看回了林天这边。

    林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表现得异常淡定,飞刀飞来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对此也并不觉得惊奇,虽然他已经料到了事情的结果。

    人群中久久没有响动,众人都以为是林天用了什么奇特的手法挡住了这一击,可韩飞星不信。

    “是什么人?敢不敢出来见一见!”

    人群中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只是互相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韩飞星不淡定了,他拿下了衣角,心中想道:“莫非还有什么高人在此?难不成是飞刀门的人!”

    他从身后悄悄的拿出飞刀,想到了一记妙招。

    他对着林天就是一击,台下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飞刀就已经全然发出,林天依旧没有躲,静站在原地不动,又是一阵怪响,林天的眼前亮起了一道耀眼的火光,飞刀再次被打断,同样的情景同时发生两次。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韩飞星看到了飞刀是从什么方向飞来的,他扭过了头,看向挤动的人群里,有一个人抬起了手,人群里也看到了那个抬手的人,红色的衣袖,红色的衣裳,如一朵鲜艳盛开的红牡丹。

    金铃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众人都给她让路,韩飞星看见她立刻问道:“方才就是你扔的飞刀?”

    金铃微微一笑,道:“当然。”

    “那你不需要和我比了……”

    金铃听的韩飞星的话,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飞刀上,带有刀刃。”

    “那又怎样,大不了我上台捡你的刀把不就可以了?”

    金铃起身一跳,轻落于台上,她将衣袖中的飞刀带全部拿出,给众人过目后,丢到台下,林天这个时候已经下了台,她自然是丢到了林天的手里。

    金铃看着韩飞星,不屑道:“这个无赖!台上的人你要打,台下的人也要打。最重要的是,你究然想用飞刀伤我的林天。还好我出手快,及时拦住你,要不然这刚才的第二把飞刀,插的就一定会是你的喉咙。”

    韩飞星觉得他只是一介女流,竟也会有如此大的口气,对自己这般讲话,如果是没有什么本事,还真不敢有这个胆量,他开始有些胆怯,挪动着步子往后退了退,然后故作镇定的从身后拿出飞刀,金铃眼往下瞟,地上散落的飞刀把,他很快的弯腰,去拾起了一把韩飞星,还未等金铃站直,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朝金铃的头顶丢去飞刀,金铃听见了声音,猛地抬头随手一挥,飞刀脱手,两刀就这样在空中相碰撞,虽然没有刀刃,却也令众人看的惊险非常。

    金铃双手插腰,埋怨道:“你个阴险小人,竟搞偷袭这种手段!”

    韩飞星的诡计没有得逞,韩飞星气急至极,却有三分畏惧金铃,金铃站直身体抬腿一瞪,地上的飞刀就齐刷刷的飞得起来,他从空中随手抓过几把,向前翻滚,先是躲过韩飞星攻击,再朝他扔去飞刀,第一刀击在他的大腿上,使其跪下,第二刀击在他的喉咙处,将他打退一丈开外,在地上翻滚不止,正要起身,金铃最后一刀直接送他到了台底。

    金铃只有三刀就完全击退了韩飞星,而他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金铃拍手中的尘灰将台上的飞刀尽数踢落台底,金铃心想:“此事本与我无关,起初只是来凑热闹,不曾想这狂徒有心要伤林天,我只能无奈出手,这一下我该如何是好。”

    金铃四处张望,台下没有一个人在敢上台来,他们都纷纷低头变得异常沉默,也许他们早就被韩飞星打的无从言勇了。

    金铃又看向鼎里正燃烧的香,正一点一点燃逝,金铃觉得很是意外,她无奈的看向林天,林天在这一刻又走回到了萧方智的身边,金铃的心,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心酸,自己使用飞刀急时救下了林天。

    可林天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无奈地看向了人群里的张玉兰张青梅,三人对视一眼,金铃似乎从她们身上看到了希望,她不断对张玉兰使着眼色,张玉兰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懂了。

    张玉兰立刻转头对张青梅说道:“妹妹,既然十招剑客史剑封都来了,那悦心作为他的徒弟,自然也不会缺席。金铃站擂并非她的本意,我们俩不如上去,为悦心去清除障碍,以悦心的武功,台下这些泛泛之辈,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张青梅听了张玉兰的话,点头表示同意,附言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上台吧。为了悦心!”

    话完,两人翻身跳跃,立马站到了台上,金铃笑意浓浓的看着两人,她随即摆好了架势,运掌来攻姐妹两人。

    姐妹两人使剑脱鞘,以二敌一,交招如风起,秋风卷起的落花柳枝在她们身旁肆意的飞舞,场面唯美又不失优雅,台下的人大多都是男人,看见了台上有三个女人打架,顿时心情从沉闷变得激昂澎湃,纷纷擦亮双眼,对着台上放声呐喊助威。

    萧方智被吵闹声惊醒,看见台上三人的比试,顿时打起了精神。

    “哟,男人打架我见的不少,这女人打架还真是稀罕场面……”

    三人在台上越战越起劲,金铃与两姐妹的战斗越加力不从心,索性卖两个破绽,被两人打入谷底,戏已做足,方才作罢,她没有对两姐妹使用飞刀,但也斗了这么久,众人才没有怀疑。

    这一会儿,许优已在人群中找到了史剑封,他想问清楚悦心是否会到此,可每次史剑封都只会对许忧点头,或者莫名发笑,许忧并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樊四兄弟从史剑封身后站了出来,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剑,同时盯着台上,许忧明白这四人的意思,史剑封也明白。

    四人自告奋勇,愿意上台与两姐妹比试,史剑封同意,但这四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翻身跳跃上去,而是选择沿涕走上去,这不免让台下的人发生嘲笑,四人也回应了他们的嘲笑,表示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笑的地方,他们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

    两姐妹看过四人点头示好,四人并没有回应,而是选择主动出击,四人分四个方位同时进攻,樊四兄弟们虽然只学了三四招悦心和传授的十招剑法,但他们却十分专精,四人用这几招剑招,在台上与两姐妹打斗颇久,虽处于下风,但也立于不败之地。

    四招拆分,半攻半防,两姐妹是不断变化招式,却依旧找不到丝毫破绽,招少,破绽自然少,双方谁也无法击败谁,台上的气氛逐渐陷入沉闷当中。林天看着台上恐有变数,底下的人也不为所动,于是他决定再次上台,他走过人群来到台上,这个时候没有台上六人正处交着火热之际,六剑架在一起,相互比力,难分高下。

    樊四兄弟用的不是剑力,而是自身的蛮力,两姐妹用的是手腕,腰部。腿部集合的力量,将剑力发挥到极致。

    林天走到了几人身前,他摆手用快剑一荡,就这样六人僵持已久的剑,才得已分开,林天掌腿切换,将樊四兄弟。逐个打翻,然后专心对付两姐妹,林天只用二十余招便打败了两姐妹,两姐妹是有不服但技不如人,也无他法,只能选择自行下台。他以一己之力就打败了六人,赢得台下一片掌声。

    这其中还有为他呐喊的金铃,金铃在人群中活蹦乱跳,为林天的胜利表示欢呼。

    林天十分自信地看往台下,那鼎中的香又快燃尽了,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两个强壮大汉,林天以为是要上台的挑战者,却不想那两人,直接飞过台角重摔与地。

    林天缓缓转过身,只见人群中晃晃悠悠的走出一个高约八尺的壮汉,他一步一大垮,能抵得上平常人三步的脚距,不用疾跑普通人还赶不上他,他的长相奇丑无比,两排暴齿,又黄又糙,露在嘴外,让人看的直作呕,他的体毛相当旺盛,脸上脖子上,都长得十分浓密的毛发,像是一个活脱脱的毛人。他手臂长于膝处,两眼如豆,鼻子塌而平坦,两对招风耳,他在人群中是一个极为亮眼的存在。

    他边走边推开近旁的挡路人,这其中就包括许忧,他看似轻轻地一推,就能将人推开七尺之外,遭罪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许忧倒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力气,并且感受到了上半身骨头全部碎裂带来的短暂痛感,他躺平在地上,沾了一身的泥灰,嘴巴还吃进去一些,看上去十分狼狈,张玉兰张青梅合力,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张玉兰随口骂了那个人,说他是个未受礼教的粗莽汉子,野人,许忧看着那人后背上背着一把又黑又长的巨剑,由肩而始,脚后为锋。

    许忧不由心生感叹,“此人气壮如牛,体魄更是超乎常人,我差点儿以为自己是被一堵墙给堆倒的呢。”

    他走上台后,先是将两只衣袖挽到胳膊处,再将裤腿挽到膝盖以上。

    台下的人纷纷嘲笑他,说他不仅是个粗汉,还不知羞耻,而那人却不以为然,他自报家门:鄙人刘达利,本是个庄稼人,生来就有一身蛮力,没念过啥书。但一心就想着干一番大事业。还好,我来的不算太晚,这场比武,我的对手难道就是你?”

    话语间,他扭头看向站于他对面的林天,林天默许点头,并示意让他拔剑,刘达利也不废话,一个抖肩,他身后那把重剑就从背后绕到了身前,他单手抓住剑柄按在地上,台上顿时荡起一层尘灰,杨至整个台面,林天很明显能感受到脚底一阵和碎石开裂的声音,金铃不由得为林天捏一把汗,她的心在这一刻替林天紧张狂跳到不行。

    林天也感觉到了,此人并不简单,“拔剑吧!”

    林天还是说了这句话,这句看似简单的话语,在别人看来说出口,必定是嫌命长的表现,可对于林天眼中的刘达利,他并没有丝毫畏惧与胆怯,刘达利听后没有回话,而是用手按住自己的剑,又看回林天身上。

    林天又道:“我说了,既然是比试,你为什么不拔剑?”

    牛达利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我这把剑叫做墨碑,是我自己用铁犁与锄头融制而成的,外表看起来虽然有些笨拙迟钝,但剑刃其锋芒近竟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也算得上是个大杀器,所以我并不想让它沾上人的鲜血。再说我这一剑下去,别说你,就连一大头牛都会被我斩成两段,林天,本无意的笑意的脸上洋溢出一种难得见的笑容,“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拿来吓我的,你不拔剑随你的便,规矩但还是不变掉下台者,视为输。”

    “好,那你来呀!”

    牛达利做出了个挑衅的手势,让林天出招,只见林天大步一跨,拉近与他的距离,他将剑藏于后,不断变换,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快速击出,众人都以为牛达利定是躲不过这一剑的,而林天也许就只会用这一剑,就能打败牛达利,谁知刘达利反应更加快,剑已近在咫尺,林天也无法收剑,他也就是在等这个时机,才呆站着不动,这时刘达利单腿一提,将他那又沉又黑的剑踢了起来,剑像是一个老树被连根崛起,宽厚的剑面,完全挡下了林天这一剑,两剑相互碰撞的声音,闪着硕硕银光,夺人二目。

    林天往后急退,整个身体像是丢失了平衡,他还差那么一点儿就掉下台去,最终还是稳住了步伐。

    刘达利没有动,他又将剑插放在了地上,并做出同样的手势,挑衅着林天,让林天继续来进攻自己,林天方才与他有过正面交锋已然明白,不能与此人硬碰,所谓一物一力降十会,便是这个道理。

    林天又是同样的一招攻去,但这一招已经跳起,直直地刺向刘达利的咽喉,可刘达利却在那一剑,强行抓住了林天的手腕,林天一时只觉手腕处胀痛难忍,那只手也红的发紫,十分恐怖。

    林天使尽浑身力气也收不回手,只能任凭刘达利摆布。

    林天此刻已是大汗满面,青筋暴起,眼前一黑一白,几乎要站不稳晕厥到地上,这个时候牛达利抓起他就是转身一个后抛,将林天扔飞了出去,牛达利的动作很快,台下的人几乎没有看见林天被扔到了哪里,有的人甚至看过自己的头顶,觉得林天被扔出了天际。台下最焦急的莫过于金铃,她已急的火烧眉毛,焦急万分,可能是台下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瞪着台上发生了一切。

    许忧左顾右盼,想要找到林天的踪迹,他似乎看到了观赏台上的林汇,眼睛已经漂向了某处,许优也顺着他的目光,竟然看到了林天。原来他并没有被丢下台。

    他虽然被刘大力丢了很远像消失了一样,但它还在比试台周围,他站在了四周的高擂鼓的架子上,显得很是疲惫,他在上面休息了一段时间才对着擂台上的刘达利吼了一声。

    他一手托起擂鼓飞身朝牛达利丢去。

    众人只觉天空一片黑影飘过,还未来得及抬头,林已经又回到了比武台上,林天擂鼓脱手,牛达利向后退几步,脸上却并无半点惊慌之色,他一掌拍在擂鼓上,又抄起重剑向上一劈,擂鼓当即被劈成了两半。

    林天趁机飞出,先是一脚将刘达利手中的剑踢飞,本想再用剑逼他下台,可剑才刚刺出就立马被刘大力截过,刘达利单手掐住了林天的脖子,将他朝地上一记重摔。

    林天顿时觉得后背酸痛难忍,后背的骨头感觉一根一根都争相断裂开来。

    林天双腿盘住牛达利胳膊,想耗他一波力气,可他却是越摔越起劲,粗人就是粗人,也简直不把人当人,他摔了林天足足十余下,此刻的林天已是鼻腔口内不断溢出鲜血,他伤痕累累却仍旧肯脱手,金铃守在台边已经哭出了眼泪,他放声的嘶吼着,“林天你个傻瓜!你再不放手的话,你会死的!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从刀袋里拿出了飞刀,但想了一想,还是颤抖的放了下去。

    萧方智在那观赏亭里,不停地摇着头表示对林天的惋惜。而林汇将手中的剑握得紧紧的,很是愤怒,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忍耐。

    也不知金铃的喊声让林天听了觉得心疼,还是他已经被摔的没有知觉,最终被一击即摔动下脱了手,被刘大力甩飞了出去。

    金铃见到他推开了人群,奋不顾身地跳起去接林天,林天最后躺在了金铃的怀里,金铃不知所措的抱着他,喉咙嗓子已经喊得沙哑,说不出任何话来。

    林汇立马吩咐兵士将林天台抬去医治,金铃则跟着兵士是身后离去。

    许忧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台上的刘达利,他将剑又插放了回去,并对台下的众人露出非常不屑的表情,“还有谁来!谁敢上来跟我斗一斗的?那个家伙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想要变成他那个惨样的只管上来吧!”

    许忧一时气急上头,剑己拔出一半,却被张玉兰拦下,两姐妹同时对他摇头,让他在等待时机。许忧这才作罢。

    只见几个兵士又搬来一根香插于鼎中,但还未等那几个人点燃,刘达利就吼道:“依我看呐!不用点香了,这台上没有人敢上来,我今天就干脆做个赢家!”

    樊四兄弟互相揉搓着肩膀手臂,对史剑封投去渴求的目光,史剑封也明白这四个人在想什么,“你们四个,今天表现很不错,只学了三四招皮毛,就能在台上缠斗这么久,我很欣慰。但这个人,你们四个加起来,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樊四兄弟齐声道:“多些师公夸奖,樊一附言道:“那台上这个粗莽汉子,谁来收拾他呢?”

    史剑封听后,嘴角含笑淡然道:“你说呢……”

    四人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牛达利站到了台边,指着人群中喊道:“还有谁!还有谁敢上来与我一战的!你,你?还是你!”

    这其被指到的人中,就有许忧,被刘达利这么一指,他的心情很快就难以平复,想起自己被他推倒,他真的想立马冲上去教训他一顿,刘达利的喊声越来越大,台下的吵闹声依旧不断,可就是没有一个敢上台的。

    这时候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呼喊

    “我来!”

    众人全都同时往后看去,史剑封咧嘴一笑,看向了人群的方向,大门口处冷风扫起地上几层厚厚的尘灰,灰落,门口惊现一个穿着灰衣戴着黑面,手上拿着一把暗色铁剑的神秘人,她迈着小步走进了门里,刘达利站在台上,与她远远相望,

    “刚才就是你说,要上来挑战我的?”

    在场的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了门口这个人的身上,盼望她是如何回答的。

    陈封递给这几个点香的士兵,一个眼色,香又被这几个士兵给点燃了。

    “不错!是我。”

    没想到这个装扮怪异的人,说话声音也相当怪异,他说出的话,很冷很无力,不带任何感情,刘达利气鼓鼓的握紧拳头怒目圆睁的盯着这个人,并对他做出了挑衅的手势,“好,很好!那你为什么不上台来,你再不上来,这最后一炷香就快要烧没了。”

    门口那人听后冷冷笑道:“好,你等着。我马上就上来!”

    许忧听着这人说话声音,顿时觉得有些耳熟,虽然话语有些冰冷且夹杂着一种柔软的女子娇声,并且这个声音他在哪里听到过。

    只见门口那人起身一跳,踩着人群的肩膀,如履平地般飞身走上了台。

    “此人轻功甚好,究竟是何许人?”

    史剑封悄悄的来到了许优的身旁,告诉他:“许公子,这并非是轻功,而是腿功。不信你看被他踩过的人,有几个是站的起来的?”

    许忧听了他的话,立马看向人群,的确如史剑封所说,被踩过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哀嚎之力。

    许忧用诚恳的目光,看着时史剑封道:“前辈,那她是谁呢?”

    史剑封对他欣慰一笑,看往台上,

    “许公子,你最想她是谁,她就是谁。”

    许忧在心中默默想着那个名字,也许早就有了答案,许忧用手指台上,众人的眼睛,也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悦心!那个人是悦心!”

    张玉兰,张青梅听后,猛地向他靠来询问他在哪里见到的,许忧将他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两人。

    悦心站在台上很不自在,也许是衣服不合身,这套装扮还是她临时去找赖求易司思借的,手上那把剑也是,她一手插着腰,一手将剑直直的摁在地上,做出与平时不符的行为,以免别人认出。

    牛达利用手丈量着她与自己的身高差距,悦心的身高确实有些娇小,在与刘达利八尺有余的身躯比起来,做他的对手实在有些滑稽和好笑。

    牛达利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嘲讽她,“小不点儿,你是哪儿来的勇气和胆子敢上来挑战我的?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今天是在比武台上,我才会放你走,不然如果是在江湖上遇到的话,我一手抓着你的脖子一手逮住你的脚,轻轻的一拽,你就成两半儿了,知道了吗?”

    悦心并没有生气,这些话也不值得她生,但她还是回了话,“我既然有胆子敢上台挑战你,自然是有真才实学,而且我并不喜欢听别人用些哄人的废话来吓唬谁,打赢你这种人,我反而觉得很丢脸!”

    牛达利虽然很是生气,但他还是想听悦心继续讲下去,“为什么?”刘牛达利问。

    “比剑,不是比蛮力。”

    “但我赢了,就是赢了。”

    “但你赢得却不光彩。”

    “那要怎么样才算赢得光彩?”

    悦心看向手中的剑,“你只能和我比剑。”

    “不成!”

    牛达利反对道:“只能比剑,那我生的一身蛮力往哪儿使呢?还说我讲废话,你自己的废话倒也讲了不少。”

    他没有再说话,从地上拔出重剑就朝悦心刺去,这牛达利的重剑看起来非常的迟钝,但舞起来却快得惊人,那一剑直劈向悦心的头顶。

    悦心当即一退,等剑砍在地上,然后起跳沿着重剑直往上踩,牛达利使出的全力一击自然是没办法收招,也疏忽大意没有防范,悦心踩过了剑飞来到半空,转身对准牛达利的头就是一招横踢,这一踢重重的踢在牛达利的脑门上,顿时他砚大的身躯艰难的往后颠退数步,顿时觉得眼前的景物如天旋地转般频频出现在他眼前,这一刻他的听觉短暂失去,半边脸也失去了知觉,他伸手摸了摸一阵麻木肿胀。

    他缓和了好一阵,才看回悦心这边,悦心早已退回原来的位置上,并对牛达利做出了相同的挑衅手势,让他起身来攻自己。

    牛达利受不了这个气,双手握着剑身似陀螺般朝悦心砍来,刘大力重剑挥舞,卷起一阵狂风,悦心手握剑柄,狠劲一拔,发出的刺耳的金铁之声,悦心手上的这把剑,还是一把从未开封的钝剑,钝剑何来的杀伤力呢?

    悦心急跑带冲,临近刘达利时,却向往后倒,贴地而行,牛达利好几次砍空,却看了悦心身子几乎是躺在了地上,只剩两条腿在不断的狂踩,悦心是用脚尖触地,支撑着整个身体,旋风般旁盘旋于刘大力周围。

    牛达利拿悦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砍不中也抓不着,悦心不觉晕,牛达利先觉得晕了,悦心趁机挥剑朝他砍去,牛达利明晓得她使用的是钝器,伤不了他半分皮毛,索性就不防不拦,悦心共出三剑,一剑刺背,一剑侧肩,一剑正中心口,都对他起不到半点作用。

    牛达利虽然觉得这三处地方是有些酸痛,但并未造成大碍,他还能撑得住。

    他狠下心一定要抓到给悦心,给她来个朝天摔落个半身不遂残疾过完余生的下场。

    当然他还不知道悦心是一个女子,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跟悦心一般计较,牛达刹的身体素质就像是一堵厚墙。

    悦心又与牛达利盘旋一阵,她灵活的身体完完全全躲避了牛达利所有的攻击,躲避的同时,她又想到像他这样体格再强壮的人也总会有脆弱的地方,所以她只能试着不断的找寻,她用剑不断地刺向他的身体,最终悦心的剑击打在了牛达利腿部委中穴的位置上,牛达利起了反应,当时腿部一麻,半跪到了地上,见悦心没退,他用手来捏悦心,悦心用剑柄直抵住他的咯吱窝,一时令他两臂后缩,手臂一阵酸麻,这一下他可疼惨了,两滴耗子泪就径直的从他那豆大的眼睛里滚落而出。

    悦心趁机打掉他手中的重剑,重剑落下台,声音如雷震,台下的人纷纷捂住自己的双耳,悦心毫不留情一脚就将牛达利踹飞下了台,牛达利已然是爬不起来,倒在地上哀嚎。

    换言之他是被自己的身体拖累了,如果他在轻些,就不会被这区区一丈高台摔着起不了身,悦心战斗完还未有一刻喘息的机会,这个时候只听空中传来嘶嗦之声三个扁平的飞盾交错朝悦心这边飞来,悦心身手敏捷躲开了三个飞盾的攻击。

    这三个飞盾像是被注入了法力一般凭,在空飞旋,并有目的似的在悦心周围晃击,悦心虽然躲开数次攻击,但已然知晓盾的攻击是有一定的规律。

    忽然台上跳上三人,飞盾也飞到了这三个人手上拿住,三人朝悦心行礼。

    悦心也回了一礼,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三人,三人手中的盾,暗黑沉重,盾上刻有旋纹蜿蜒难寻,盾中更有狮子口大开,两侧边沿,能自由伸缩伸出o弯利的刀刃,再看过这三人,面色如土满脸胡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后背也有些微坨,眼睛里都充满着血丝,十分疲惫。

    悦心料想着三人一定是舟车劳顿,着急赶路才来到了这里,加上没有休息好,才落个如此情景,悦心摊出手来,示意三人进攻,三人也毫不客气,悦心抄起剑,就往盾上试探,三人叠盾一处,紧逼悦心,悦心浑身解数也打不这三人强攻。

    悦心的进攻逐渐演变成了防守,其中一人站于原地甩出了盾,盾盘旋于空,突袭悦心,悦心越战越乏力,台上三人的武器又极为怪异。

    许忧看的是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他回想起了自己一年前练剑的时光,白天,黑夜,每一刻自己毫无松懈的练剑,手上练出了硬茧,他自己练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永远躲在别人身后当个懦夫?还是勇敢的站上台去做个男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身心舒展,他用手拍了拍前面陌生人的胸膛,笑道:“兄弟,借你的剑一用。”

    话完,他拔出那人的剑,就扔向台边,剑径直插入台墙里,许忧往后退了腿,疾跑带冲,踩着的那把剑上,飞跃而上,他二话不说飞过去就是一脚,将持盾飞盾那人踢一下子踢落台底,两人相当震惊看着许忧,许忧的出现,的确有些突然。

    而他显然是来帮悦心的,他已然站到了悦心身旁,看着剩下的两人带有嘲讽的语气说道:“唉~三打一,实在有些不公平,现在是一对一,这样才叫比武嘛。”

    许忧望向了悦心,两人相视一番,悦心仔细打量着许忧一番,她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才一年的光景,许忧就从一个舞文弄墨书生变成了一个舞刀弄剑习武之人。

    他刚才那一脚的力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轻功更没话说,他飞上台来众人都没有丝毫察觉,两人都还没来得及互诉言语,台上那俩人又持盾逼来,悦心本想上前,才刚踏出一步,却被许忧伸手拦住。

    “哎,慢着。我想让你看看我这个练武奇才,加上一年的苦练,究竟能不能敌的过这些老江湖?”

    悦心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许忧得到了悦心的肯定,自信满满地迎上前去,他飞身先是踩过两人的盾,绕到两人后方,刺、劈、斩、扫、短短十招打的两人防范没手防范。

    史剑封看着悦心使用的剑法,不由感叹,“剑法即人法,剑要人用,才能活,此人剑法刚中带柔,有刀之劲,枪之灵,一剑胜百器,奇才,真是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