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尾声——鲜血
“队长？”大巴不远处，鹿岛千寻拿着手机，低声询问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隐约有急促的走动声和文件翻阅声，等了几秒，成熟的男性语声才从手机中传来。
“平泽和山崎的状况如何？”对策部神海区小队的队长相原宗树快速问道。
他似乎在忙碌，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提出问题。
“检查出的情况还算良好，不过平泽没醒，我们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鹿岛千寻道，“队长，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不用管。”相原宗树道。
“啊？不用管？”
一瞬间，鹿岛千寻想了许多：“上头打算正式向民众普及异常知识了？他们不怕之后的舆论影响吗？那些末日论的教派恐怕……”
“没事的，我们不仅不用阻止，还要帮忙散播这些消息。”
鹿岛千寻蹙起眉头，沉思数秒，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是要散布更多的假消息，并且把它们夸张化、妖魔化，让民众从无脑信任，再到将信将疑，最终不再相信这种消息是么？”
“……你怎么一肚子坏水？”相原宗树无语道。
“？”
“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且你说的情况未免太理想化了，虽然大多数人喜欢跟风，很容易被引导，但他们又不是瞎的，以后还会看到这类事件发生。”
“所以现在要慢慢放开信息了？”鹿岛千寻看向大巴方向，学生仍未完全聚集，她仔细思索一番，说道，“这是跨入新时代的征兆啊。”
“不。”相原宗树否认道，“上头说了，一切如常，你别把微观的决策代入到宏观上。”
鹿岛千寻不明白了。
相原宗树接着解释说：“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么说吧，你觉得异常频发的现象只发生在樱岛么？”
“队长，你是想说内陆……”
“龙国内陆那么大，和樱岛相比，那边的异常事件只多不少，但你有在新闻上看到被大肆宣扬的消息吗？”
相原宗树的话语让鹿岛千寻愣住了，她想起许多类似于燃气泄露的报导，这些大多都是易于压下的异常事件，例如修学旅行的崩山事件，知晓内情的人压根没有几个。
不过，内陆那边不可能没有比这次影响更广的事情，鹿岛千寻想，这种时候如果有删除记忆的奇物，或许能免去许多麻烦。
“总之，这事不用你来操心，舆论这方面我们一直掌握着。”相原宗树沙沙沙地写着字说道。
“那些死者的亲属呢？”
“……看家庭情况进行补助，还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
“这样啊……”
毕竟这是不可预知的突发灾难，他们实在没什么办法。
沉默半晌，鹿岛千寻默默走到绿化带旁，站在树底下发呆。
电话对面忽然传来声音，似乎是在和别人对话：“什么？可能和平泽的事情有关么？这……必须想办法应对才行。”
“队长，你在说什么？”鹿岛千寻疑惑道。
“稍等。”
过了一会，相原宗树才回道：“你们今天不是打算去附近的信号塔那边调查一下么？”
“啊，我差点忘了。”鹿岛千寻回忆道，“平泽那部流血的手机被偷走后，我们就被卷入事件中……”
她突然想起雨宫澪抓住小偷后，缴获的那些东西，喊道：“我就说刚才怎么看到一部很眼熟的手机！原来是平泽被偷走的那部！还好没人冒领，之后要帮他拿回来才行。”
没人认领的手机自然是统一交给后勤部门处理了，不过这些小事倒是不重要。
“嗯……就在不久前，那座信号塔发生了一些意外。”
“意外？”
“它彻底变成红色的了，而且靠近后，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相原宗树说，“目前还看不出危害，在清理之前仍需进行调查。”
“是整座信号塔都被泼上血液了？”鹿岛千寻想起异空间后期的红色世界，“应该可以排除人为的可能吧？”
“嗯，因为这种现象并非个例。”相原宗树叹气道，“包括神海区近乎所有的信号塔，东京地区发生了大量的类似状况，而且它们全都在同一时间爆发，显然有异常在其中作祟。”
“这……真是多灾多难。”
“你那边信号被隔绝，其实也有信号塔问题的影响，现在我们打算等平泽醒来，向他了解一下状况。”
“嗯。”
等了一会，相原宗树说：“没有问题的话……”
“等等，队长！我还有个问题，A-500是什么？”鹿岛千寻连忙问道。
“奇物，不清楚，没必要多问。”相原宗树打出一套‘消除好奇心’三连击，结束了话题，“这边很忙，你如果没事情做了，尽快过来帮忙。”
他挂断了电话，没再和鹿岛千寻瞎聊。
“……”
明天是周六。
鹿岛千寻能够想象到之后一段时间的悲惨辛苦的生活，一想到这，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且不谈心情难过的鹿岛千寻，另一边，身着蓝白水手服，梳着蓝色娃娃头的少女正在街上行走，四处张望。
“响子应该已经回去了。”
林依依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后，显示的是LINE的聊天界面。
名为中野响子的女生并未回复她的消息，这让林依依有些生气。
先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体育馆，害自己找了她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信号恢复，林依依第一时间便是询问她的情况，然而打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
“真过分。”蓝发少女气鼓鼓地嘟囔着，却听手机铃声响起，看到联系人的名字后，她愤怒的表情烟消云散，婴儿肥的脸庞挂上了一丝喜悦。
林依依轻咳两声，收敛表情，接通电话。
“喂？”
“终于能打通了。”林慎二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紧张地问道，“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让我进去，你现在怎样？没受伤吧？”
“一点小事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林依依摇了摇头，看了眼膝盖上的绷带，悄悄吸了口凉气。
“没事就好，我就在外面，你出来后和我说下。”
“知道啦。”林依依忍不住笑了，她临时起意来看篮球赛，在几个小时前才和林慎二说了这件事，没想到他会来接自己。
林依依轻声说道：“哥，回去后给我折纸星星吧，就像小时候的那样，你还记得吗？”
“呃？”
“好不好嘛~”
“好。”林慎二下意识答应道。
林依依顿时感觉膝盖的摔伤都不疼了，少女开心地哼着歌，直到电话对面传来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你有点奇怪？”
“？”
“你该不会……”林慎二震惊地噎住了许久，才小声说道，“真的在谈恋爱吧？”
“？？？”
“等等，别早恋啊！你的成绩又不是非常好，你这个年纪、你这个年龄段怎么能谈恋爱的！还有，女孩子应该……”
“……”林依依停下脚步，咬着牙，从牙缝吐出一串声音。
“你说什么？”林慎二没听清。
林依依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大喊道：
“哥哥是个笨蛋，白痴，大猪头！！！”
砰！
眼前忽然垂直落下一道阴影，与地面碰撞后，发出扭曲碎裂的声响。
气流卷起少女的蓝发，拂过那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显得有些呆滞的眼眸。
“诶？”
她一点一点地低下头，鲜红的血液如绮丽绽放的花朵，缓缓扩散，流淌至她的脚下，顺着鞋子的轮廓蔓延。
路灯光晕的边缘，林依依看到了一具尸体。
穿着和她相同的制服，梳着她熟悉的发型的尸体。
蓝发少女呆愣许久，才无意识开口道：
“……响子？”
对面沉默了一会，隐约有急促的走动声和文件翻阅声，等了几秒，成熟的男性语声才从手机中传来。
“平泽和山崎的状况如何？”对策部神海区小队的队长相原宗树快速问道。
他似乎在忙碌，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提出问题。
“检查出的情况还算良好，不过平泽没醒，我们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鹿岛千寻道，“队长，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不用管。”相原宗树道。
“啊？不用管？”
一瞬间，鹿岛千寻想了许多：“上头打算正式向民众普及异常知识了？他们不怕之后的舆论影响吗？那些末日论的教派恐怕……”
“没事的，我们不仅不用阻止，还要帮忙散播这些消息。”
鹿岛千寻蹙起眉头，沉思数秒，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是要散布更多的假消息，并且把它们夸张化、妖魔化，让民众从无脑信任，再到将信将疑，最终不再相信这种消息是么？”
“……你怎么一肚子坏水？”相原宗树无语道。
“？”
“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且你说的情况未免太理想化了，虽然大多数人喜欢跟风，很容易被引导，但他们又不是瞎的，以后还会看到这类事件发生。”
“所以现在要慢慢放开信息了？”鹿岛千寻看向大巴方向，学生仍未完全聚集，她仔细思索一番，说道，“这是跨入新时代的征兆啊。”
“不。”相原宗树否认道，“上头说了，一切如常，你别把微观的决策代入到宏观上。”
鹿岛千寻不明白了。
相原宗树接着解释说：“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么说吧，你觉得异常频发的现象只发生在樱岛么？”
“队长，你是想说内陆……”
“龙国内陆那么大，和樱岛相比，那边的异常事件只多不少，但你有在新闻上看到被大肆宣扬的消息吗？”
相原宗树的话语让鹿岛千寻愣住了，她想起许多类似于燃气泄露的报导，这些大多都是易于压下的异常事件，例如修学旅行的崩山事件，知晓内情的人压根没有几个。
不过，内陆那边不可能没有比这次影响更广的事情，鹿岛千寻想，这种时候如果有删除记忆的奇物，或许能免去许多麻烦。
“总之，这事不用你来操心，舆论这方面我们一直掌握着。”相原宗树沙沙沙地写着字说道。
“那些死者的亲属呢？”
“……看家庭情况进行补助，还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
“这样啊……”
毕竟这是不可预知的突发灾难，他们实在没什么办法。
沉默半晌，鹿岛千寻默默走到绿化带旁，站在树底下发呆。
电话对面忽然传来声音，似乎是在和别人对话：“什么？可能和平泽的事情有关么？这……必须想办法应对才行。”
“队长，你在说什么？”鹿岛千寻疑惑道。
“稍等。”
过了一会，相原宗树才回道：“你们今天不是打算去附近的信号塔那边调查一下么？”
“啊，我差点忘了。”鹿岛千寻回忆道，“平泽那部流血的手机被偷走后，我们就被卷入事件中……”
她突然想起雨宫澪抓住小偷后，缴获的那些东西，喊道：“我就说刚才怎么看到一部很眼熟的手机！原来是平泽被偷走的那部！还好没人冒领，之后要帮他拿回来才行。”
没人认领的手机自然是统一交给后勤部门处理了，不过这些小事倒是不重要。
“嗯……就在不久前，那座信号塔发生了一些意外。”
“意外？”
“它彻底变成红色的了，而且靠近后，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相原宗树说，“目前还看不出危害，在清理之前仍需进行调查。”
“是整座信号塔都被泼上血液了？”鹿岛千寻想起异空间后期的红色世界，“应该可以排除人为的可能吧？”
“嗯，因为这种现象并非个例。”相原宗树叹气道，“包括神海区近乎所有的信号塔，东京地区发生了大量的类似状况，而且它们全都在同一时间爆发，显然有异常在其中作祟。”
“这……真是多灾多难。”
“你那边信号被隔绝，其实也有信号塔问题的影响，现在我们打算等平泽醒来，向他了解一下状况。”
“嗯。”
等了一会，相原宗树说：“没有问题的话……”
“等等，队长！我还有个问题，A-500是什么？”鹿岛千寻连忙问道。
“奇物，不清楚，没必要多问。”相原宗树打出一套‘消除好奇心’三连击，结束了话题，“这边很忙，你如果没事情做了，尽快过来帮忙。”
他挂断了电话，没再和鹿岛千寻瞎聊。
“……”
明天是周六。
鹿岛千寻能够想象到之后一段时间的悲惨辛苦的生活，一想到这，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且不谈心情难过的鹿岛千寻，另一边，身着蓝白水手服，梳着蓝色娃娃头的少女正在街上行走，四处张望。
“响子应该已经回去了。”
林依依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后，显示的是LINE的聊天界面。
名为中野响子的女生并未回复她的消息，这让林依依有些生气。
先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体育馆，害自己找了她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信号恢复，林依依第一时间便是询问她的情况，然而打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
“真过分。”蓝发少女气鼓鼓地嘟囔着，却听手机铃声响起，看到联系人的名字后，她愤怒的表情烟消云散，婴儿肥的脸庞挂上了一丝喜悦。
林依依轻咳两声，收敛表情，接通电话。
“喂？”
“终于能打通了。”林慎二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紧张地问道，“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让我进去，你现在怎样？没受伤吧？”
“一点小事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林依依摇了摇头，看了眼膝盖上的绷带，悄悄吸了口凉气。
“没事就好，我就在外面，你出来后和我说下。”
“知道啦。”林依依忍不住笑了，她临时起意来看篮球赛，在几个小时前才和林慎二说了这件事，没想到他会来接自己。
林依依轻声说道：“哥，回去后给我折纸星星吧，就像小时候的那样，你还记得吗？”
“呃？”
“好不好嘛~”
“好。”林慎二下意识答应道。
林依依顿时感觉膝盖的摔伤都不疼了，少女开心地哼着歌，直到电话对面传来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你有点奇怪？”
“？”
“你该不会……”林慎二震惊地噎住了许久，才小声说道，“真的在谈恋爱吧？”
“？？？”
“等等，别早恋啊！你的成绩又不是非常好，你这个年纪、你这个年龄段怎么能谈恋爱的！还有，女孩子应该……”
“……”林依依停下脚步，咬着牙，从牙缝吐出一串声音。
“你说什么？”林慎二没听清。
林依依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大喊道：
“哥哥是个笨蛋，白痴，大猪头！！！”
砰！
眼前忽然垂直落下一道阴影，与地面碰撞后，发出扭曲碎裂的声响。
气流卷起少女的蓝发，拂过那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显得有些呆滞的眼眸。
“诶？”
她一点一点地低下头，鲜红的血液如绮丽绽放的花朵，缓缓扩散，流淌至她的脚下，顺着鞋子的轮廓蔓延。
路灯光晕的边缘，林依依看到了一具尸体。
穿着和她相同的制服，梳着她熟悉的发型的尸体。
蓝发少女呆愣许久，才无意识开口道：
“……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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