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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生死几人知

    江淮生听完之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到自己的床铺旁边整理好行囊,一个字也没有跟少女说,少女看这江淮生这行为,唤了一声。

    “你干什么?”

    “走。”

    “我当然知道你要走。我想问你要去哪里?”

    “你师傅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少女也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这爱理不理的态度还是什么,反正鼓起了脸,“喂,我可是一号伤员诶,你要是走了我要是再背偷袭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是出来寻宝物的,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来找什么宝物?”

    “不感兴趣。”

    “你这人会不会聊天?”

    江淮生以一脸看待问题儿童的表情看这她,感情你之前都想杀了我,现在还要我陪你?

    这可是个定时炸弹啊,搞不好就炸了。

    江淮生没有丝毫犹豫,开门,关门,哒哒哒的脚步声直接走了出去。

    少女满头黑线,大叫“喂,你在这等我痊愈我告诉你到观星楼的捷径。”

    又是熟悉的开门,关门,哒哒哒的声音,江淮生又做到了位子上。

    “愿听其详。”

    “哼,那要等我好了再说。”少女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好吧,如果你好了就叫我一声,我在隔壁院子。”当江淮生再次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太阳不再晃眼,不再那么引人注目。

    他看这手中的这把剑,剑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一把残缺的剑还有最后一块拼图没有找到,不过那些老前辈却说已经可以使用了。

    江淮生也问过这个问题,得到的答复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过这个碎片,因为这把剑诞生的时候好像就是残缺的。

    不过江淮生知道这是不正确的,这把剑在那位老剑圣用的时候是完整的,他看的一清二楚。

    初代剑灵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很含糊,不知所以然地说着都听不懂的话。

    因为无果,所以江淮生也就放下这件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无疑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活下去,活在当下,他有预感他的将来将会面临数不清的挑战。

    稍有不慎,就不仅仅是瞎一只眼这么简单了。

    剑意,他一直没有想好自己该修什么,这天下的剑太多太多了,剑意随主心生,剑意的高低无疑是一个人能够到达的高度的评判标准之一。

    他知道第一代剑灵的剑意是去拯救所有人,是尽可能把坠入深渊的人拉回岸边,裕秋是这样,天下魔物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

    可江淮生不一样,他虽然怀生,但心里却没有苍生,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顺便做好能够帮助别人的事情。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还没有想好自己的剑意是什么,这次去观星阁问的就是这个事情。

    他想知道寻意的契机在哪里。

    几日后

    “终于好了,那就快出发吧。”

    “等一下,”江淮生看到这少女重新插好了发簪,这个时候她拿到这个发簪时候的样子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完全没有表情色彩的脸,虽然精致,即是泥土遮盖,却丝毫不影响那一双动人的桃花眼和出落的身材可惜没有神采。

    “你那是什么东西?”他指了指发簪。

    少女看了一眼江淮生“你应该也猜出来了,这个东西是我的命器,是我的母亲给我的礼物,可我不知道我的母亲去了哪里,自从我有意识的时候开始,我就在观星阁生活了。”

    少女没有过多的怀念,以前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还有未来。

    “我,我叫江淮生”他低下了头也没有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也没有多问下去。

    “噗嗤,不会聊天可以不说话啊,你看看你呆头呆脑的,”她的眼光看向了江淮生左眼的眼罩。

    江淮生感受到了那目光,抬起头来,却发现迎接自己的是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神。

    他会心一笑,落了半步。

    少女走在前头,摆了摆手

    “小弟快跟上,姐姐带你去巡山!”

    “记住了姐姐的名字叫寒星儿,师傅给我取的,那个老头子总说我好动调皮,所以这才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正好克我!”

    “我嘛,可不调皮”说罢朝着江淮生眨眨眼睛。

    江淮生苦笑,当了后来他才明白原来星儿真的不调皮,他才知道她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

    观星阁

    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躺在靠椅上,脸朝着北方,背对众生。

    他看了看顶楼的群星,中间有一颗散发无数寒冷光芒的星球。他面色有些许凝重。

    “承天景命之人,必渡此劫,此劫不渡终究不是所谓持戒者。”

    中州

    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李乾早就从昏睡,失望,无奈的情绪中缓解过来。他知道是飞鹤又一次救了他。不过他到现在还没有释怀那最后一战,他始终忘不掉琳重楼临走前那绝望的眼神,他忘不掉自己懦弱无力。

    他走到窗前,有一只知更鸟停在窗台前,脚上绑着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皇令在上,册封琳家千金重楼小姐为太子正妻。”

    署名不详,他看到这张纸条,打了一个哆嗦,纸条掉落,嘴唇不自主地颤抖着。

    高兴的是终于有了她的消息,令他再次跌入深渊的是,她要嫁人了。

    不是自己。

    李乾颓废了很久,在今天所有的信心终于崩塌了。他倒在床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的他放声大哭。

    他觉得自己太弱小了,竟然被一张纸条所打败。他的武功还在,不过剑已经不在了,在那场战斗中被摧毁,在这绝望无助的时候,他在也没有任何精神寄托。

    直到他想起来江淮生那破境任然奋不顾身抵抗的背影。

    他才开始慢慢振作,他知道自己有气运,但以往的自己太过于急功好利,太想要出名头的。他知道自己在濒死的时候会有一只白鹤救自己。

    但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能依靠那只白鹤,他不知道它还能救自己几次。

    剑没了,他也不打算继续修剑。他知道未来有一天自己能够证明给自己的女人看,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带走!

    沉思片刻,便开始打扫房间,扫走一地阴霾。

    “话说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啊?”

    “快了快了,别着急,来给姐姐倒杯热水喝,这鬼天气。”越到北部越寒冷,而观星阁所处之地就在北疆怪物与人族的交界处。

    他们穿过荒漠的草原便进入了雪地,渡过了一开始的新鲜感,便是百般无聊与饥寒交迫。

    路上有着没有来得及走出去的动物的残骸,通过寒星儿的话说,今年寒潮来的特别早,特别急。

    江淮生用灵力把冰融化加热,装到水壶里面递给了寒星儿,寒星儿也好不客气接来就喝,却被热水呛到咳嗽起来,原本冷淡的气氛一下子升温。

    江淮生自从那之后就变得更闷油瓶一样了,啥也不说,每天就是静静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易碎的花瓶,你不碰就没事,就算破碎也只是独自。

    而如果你把他打破,那即使破碎,也会让你满手都是鲜血。

    寒星儿的性格自从两个人之间放下一定戒备之后就很放的开了,每天找着江淮生问东问西,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啥都不知道,啥也没有经验,这也怪不得她会被人骗得发簪都会掉落这么地步。

    智商堪忧啊。

    江淮生注意到她的那把烈焰剑已经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每次拿出来的工具都不重复,而她的乾坤袋里面就像无底洞一样,每时每刻都能拿出来一些东西。

    每每问起,她就说“这是我师傅给我的宝贝袋子,听说会根据使用者的心意沟通,给予当前最适合的法宝。

    这也算得上我的命器了,不过我却无法发挥她真正的威能。”

    江淮生看着也很眼红啊,这世界上那么多法宝,不同用途的,到底有多少进了她的口袋?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这是个天命之子,跟着她以后肯定好吃好喝好混。

    “相比于那个苦哈哈的李乾,啧啧啧这对比,一个热血且没钱的青年和这个富婆且大方的寒星儿,这对比显然易见好吗?”他小声嘀咕着。

    “观星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眼前白雪茫茫,能见度已经很低了,温度也很低了,但是江淮生所想的建筑物迟迟没有出现。

    这不禁让他觉得是不是寒星儿带错了路,要知道这可是在雪地里啊,海拔又高,一旦大雪封路,鬼神也难以把人给请回来。

    “快了快到了,当你感受到极寒的时候会逐渐产生幻觉,产生幻觉之后你会看到一座阁楼被雪覆盖。

    遵循你的意愿,不要抵抗就能进入,如果进入不了,那就只能原路返回了。”听完这句话江淮生暗中埋汰“这不就是海市蜃楼吗?不过虚实不一,有些意思,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刚出神那么几秒,走在前面的寒星儿就不见了。

    他环顾四周,能见度已经不到三十厘米,白雪覆盖住了一切,紧接着就是刺骨的寒冷,江淮生全身蜷缩起来,努力保持最后的热量。

    可是寒流就像毒蛇一样很快遍布了全身。

    意识逐渐溃散,体温开始回暖,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象,知道他慢慢做起来,看到了一处圣阁。

    看到后不禁想要向他朝拜,这是一种出自于本能的动作,就像当初看到那尊大佛。

    不过这次不是那么强烈,他看到寒星儿已经在不远处看着她了,一边埋怨着怎么这么慢,一遍满怀信息地看来看去。

    “你知道吗,观星阁以前真的真的很美丽,但是由于到了这极北之地,师尊讲他的法术调整到了和外界相同的景色。

    所以你只能看到白雪皑皑,而不能看到以前的春和景明,夏日炎炎,秋高气爽。”

    “真想再次看看那些银杏树啊。”寒星儿就想乳燕归巢一样,扯着江淮生东看看西看看,江淮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拽到了一颗松树下面。

    松树下有一行字,她说这是她出发前留下来的,她答应自己的师尊自己一定会做到,还观星阁一个清白。

    对于天下来说,观星阁欠他们一个说法。

    对于寒星儿来说,天下欠她们观星阁一个说法。

    “哦对,差点忘记正事。”

    “不过我要先去请示一下师尊,观星阁已经很久没有待客了,所以不知道我这次私自传授他人进阁之法,他老人家会不会同意。”说罢,还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

    “嗯?难道其他人进观星阁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了,要是所有人都知道原来是这样进来的,我估计观星阁早就挤满了人,讨伐我的师尊。”

    “他们会得到师尊的手令,得到之后来到传送位置传送就行了。”

    江淮生也是一阵无语,他看这渐渐被打开的大门,大门里面传来了莫名的吸力,江淮生无法抗拒地跟着吸力进去,寒星儿也快步追了上来。

    不过寒星儿刚刚接近大门的时候却被一股屏障挡了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苦笑“师尊这是不欢迎我进阁楼啊。”她一脸好奇地看这江淮生视屏障为无物一般进入了阁楼越走越远,便向着他投以“兄弟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江淮生进入阁楼,阁楼里面的装饰很简单一共只有七层楼,每一层就像精密的仪器一样总有东西在转动。

    第一层是万卷藏书,第二层是很多说不上来的精密仪器,第三层是无数飞起来的魔法杖,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江淮生也不知道。

    第四层是生物用品,里面有变异的植株,有可怕的巨兽。

    从第五层开始就不再是什么实质的东西了,第五层给江淮生的感觉很美好,这里面的灵力很充沛,可也不仅仅有灵力,他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武器在欢鸣,就好像鱼儿入水。自己那剑道的成长更近了一步。

    第六层充斥这无数或凌厉,或刚毅,或阴森的气息,这些气息哪怕互相排斥,不过也能够很好地处于一室,这让江淮生对于这观星阁的主人更加好奇了。

    他被引力带到了第七层。

    第七层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突然他的眼前看到了一幅画面,江淮生顿时瞳孔圆睁,因为画面上的人正是寒星儿,寒星儿被冰雪包裹着娇小的身躯,面色铁青,就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一般,画面一转,他看到楼下的寒星儿正在愉快的堆砌起了雪人,雪人很高很大,就像她自己。

    江淮生顿时犹如炸雷一样“我去,这老头子不会要让寒星儿到冰天雪地里面去吧?”

    这楼阁的主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传音到了江淮生的脑海里面。

    “你知道你得知进阁之法之后她要承担什么代价吗?几千年来,除非亲传之人能够知道这楼阁之法,哪怕是这杂役都只能经过我的手令才能进入。

    这就是为了让那些企图我们观星阁的人绝了这份心思。”

    江淮生早就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观星阁可是北方鼎鼎有名的标志性建筑。

    北有观星,中有皇朝,西方神话,南方苗蛊,东海龙神。

    这世界上最有名的五个地段。

    五个地方都是有这自己雄厚的实力,唯有这观星阁单一且相对来说较为弱小。

    所以才会采用这样严格的东西来防范小人进入。

    “我可以立下誓约,终身不会透露观星阁的地址和进入方法。”

    “呵,说得轻巧,你知道为何我要派寒星儿出阁寻她的命器之锁吗?”

    “就是因为这妮子在这阁楼里面呆了十五个年头,我怕她以后出去被人欺骗,所以才让她历练,给了她众多法器。可没想到,她倒好,出去一会就把进阁之法传授给他人。”

    “我现在没有办法现身,也应该说我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外面抵御强敌,维持法阵。你真的应该来北部的前线看看。

    这里的士兵哪怕被冻成了冰雕也要守护这片领土,仅仅是因为这背后就是他们的家。

    你可听闻北方哪户有儿郎?”

    “我会将寒星儿打入地楼一层半个月,随后你们来极北赎罪。”

    江淮生刚想开口询问自己的事情,声音便虚无缥缈的消失了。

    他这才发现墙上画了一幅画,那是这楼层的结构,他也这才发现原来观星阁有九层楼,地下两层,地上七层。

    他细细品味其中的话语,可以看出其实这阁主并不是真的想要去惩罚寒星儿,如果情节严重他甚至可以用滔天手段抹去他的记忆,而不是放任自由。

    给寒星儿的惩罚更像是一个教训。

    江淮生一边思索,一边走下去,他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寒星儿。寒星儿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只见大门处走来两个侍卫,穿着黑铁铠甲,架着寒星儿走入密道通往地下一楼。

    江淮生也很好奇,这地下一楼到底有什么东西,不会是各种刑具?让寒星儿饱受痛苦?这让江淮生不禁冒出冷汗,他心想要是真的这样自己一定要尝试能不能自己代替寒星儿受罚。

    江淮生一进去地下一楼就傻眼了,这哪里是牢房啊?这温暖的床铺,这充满优雅的熏香,就明明是女孩子的闺房一样。

    不过可以看到这里的空气是很粘稠的,江淮生没有灵力感受不到什么,反而是灵力充沛的寒星儿感受到了厚重的虚脱感和无力感。

    就好像有束缚让她无所适从,寒星儿闷哼一声跌倒在床上。江淮生好像明白了阁主的用意。

    这里的气息会慢慢蚕食里面的灵力品的灵力,将其维持到一个很小很小的范围,而对于寒星儿这种话唠加活力少女来说,这简直就是末日,别看这里的房间布置的很好,不过什么都没有,你没办法用灵力操控东西。

    任何事情都要自己做,你没有办法出去玩耍,只要禁制不接触,就必须待在这里,走不出去。

    江淮生对阁主又有了新的感觉,这阁主也是个腹黑男啊。

    他轻轻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没有回应寒星儿那充满幽怨的眼神。

    他在两个守卫的带领下进入了第一层,两个守卫在到达指定地点之后就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语。

    江淮生心想“这是让我自己来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也不矫情,便去寻找自己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