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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魔物已经被干掉了?”寒星儿紧张地激动到提起了江淮生的衣领,江淮生生怕她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打晕过去。

    “对啊,就是那个老前辈啊,叫什么李重阳还有另一个高手出手将他们打跑了,正好是你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啊。”江淮生不是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只想摸鱼,能省一分力气就省一分。不然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手去做,这多累啊。

    时间回到了江淮生等着寒星儿苏醒的时候。

    冰冻的黄土上没有下雪,不过却走来了两位男性,一个是李重阳,另一个则是影子。

    影子浑身是血,李重阳看起来倒没什么大碍。

    江淮生看向影子,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问了他一句“没事吧”(

    影子没好气破天荒说了句:“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李重阳连忙开始和稀泥,笑容满面地说:“你也别生气,影,你们影祖给你们的试炼,你没有办法去参与,这次正好弥补上了,怎么说你的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啊。”

    “呵,别跟我提影祖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影对于影祖。

    原来影来自于一个世家,一个杀手世家,专门接受那些大人物不愿意干的脏活,之前的影三就是这家族的成员,只不过是很边缘化的人。

    这个世家最讲究的就是人情,有情必还,由于影在一次任务的时候身受重伤,不仅仅没有完成目标,并且还连累自己差点身死道消,不过被正好路过的李重阳救了下来。

    至此之后,影说保护李重阳十年,十年一到便远走高飞。

    可是人啊,总是会变的他慢慢了解到李重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慢慢知道李重阳身上背负这什么样的深仇海恨。

    尽管那是的他年少轻狂,实力远远不如李重阳,不过这些年他慢慢的成为了李重阳的朋友,他慢慢体会到了什么事情。

    他不想再做影子里,不想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

    所以找了一个借口,延续了那十年之约,作为李重阳的影子,护他周全。

    而李重阳自然也是知道影子的心思,给了他很多机遇,影子学的很快,尽管他只是被影家族边缘化的人物,一个棋子,一个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垃圾。

    但是来到了李重阳的身边,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方式都发生了改变,无论是交流,还是方式。

    尽管眼前的男人邋遢,杂乱无章,但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系,长者对于晚辈的关系。

    影子知道这次来封印这个魔王,是一场未完的战斗,李重阳是一个辅助作用自己才是助力。

    尽管刚刚那个汇合的较量,他们暂时撤退了,因为那个魔王感受到了自己手下的领主几乎都快被赶尽杀绝了。

    尤其是栽在江淮生手上的领主,几乎是身死道消,再也没有办法感受到任何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气息。

    这让它非常愤怒,因为自己的力量又被削弱。这也让影有了可乘之机,给予了重创,当然自身也得到了非常严峻的反馈。

    李重阳拖着半死不死的影子走到了这里,查看情况,就发现依靠在江淮生肩头的寒星儿和半困半醒的江淮生,也没好意思打扰他们。

    刚想走,却发现江淮生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他看。

    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江淮生轻声开口:“对了,后面你们配合一下,就说魔物是你们干掉的,不要说是我做的。”

    那李重阳意味深长地看这江淮生,老狐狸的眼光有些猥琐,“咦”他长叹一声。

    江淮生没理他,看了看这因为冰芒,头发渐渐要变成蓝色的寒星儿。

    心里想“这下应该扯平了吧。”

    懂的人才知道,江淮生这是因为寒星儿给了他那个假的发簪感到有些郁闷,不过自己也确实不配拿到她的物品,毕竟如果是真的,那后果,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象了。

    她骗了他,他也要骗她一次。

    尽管无关紧要,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

    直到寒星儿缓缓醒来,李重阳又一次出现,他说:“整顿好,就出发吧,如果说这里是游击抗战,那我们接下来前往的地方,就是真正的战线。”

    青铁关内

    青铁关,作为北原的第一抗线,一直是牢不可催的,历史上青铁关被攻打到关头上的次数只有三次,而且每一次都能够化险为夷。

    更重要的是观星阁阁主也就在这里镇守,哪怕被各大宗门追杀,怨恨,影响观星阁的生意。

    不过阁主始终没有放弃这里,这里的人民也把阁主当作了真正的父母官。

    不仅仅是敬佩,更是依靠。

    寒星儿不知道采取什么方式去面对曾经的长辈,江淮生看了一眼,走在前面,双手抱着后脑勺,吹着口哨。

    李重阳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鱼尾纹的眼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多少年,没有这么轻松了啊。”他转身一闪,消失在地面上,连同影子一起,慢慢注视这江淮生和寒星儿两人奔向青铁关。

    青铁关内,城主府

    “城主,根据消息说,那些人要来了。”

    “知道了。”他雄厚的声音思索着,一旁的侍妾躺坐在他的身旁,完全和外面肃杀的景象不一样,再看这华丽的装潢,奢侈的布置。

    金色充斥这着宫殿,给人一种到了皇宫的感觉。

    “那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吗?”那男人的身侧出现了一个男子,鞋拔子脸,还有这麻子,揺这羽毛扇。

    “计划,应该不会,他们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就那个小毛女孩?”

    “可是那个大将军?”

    “那个大将军不会管这些事情的,你觉得那样的人物会在意我们这里的这些小事?”

    “我们就是做做生意,又不是什么贩罪的事情。”

    “一切按计划执行”最后他一声令下,那男子顿了顿,拜了一拜,走了下去。

    殊不知在没人看到的角落,他那双黑色的眼眸不再,取代而之的是一双血瞳。邪魅的气息弥漫收敛,不复往日。

    一行两人走在青铁关关门前

    青铁关字如其名,青铁打造,青铁做为北原盛产的东西,坚硬无比,堪称这个世界上最为坚硬的东西之一,虽然坚硬,但是密度极大,重量极高。

    所以除了建造城墙的主要材料以外,还有少数狠人用这个来打造武器。

    特别是那种大刀阔斧,长枪倒是很少。

    “来城者,有无通关令牌?”北原世纪上很大部分的权利掌握在这个城主里面,但是城主所居住的宫城距离青铁关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所以想要进入宫城,首先就要入青铁关,青铁关绵延数千里,战线也就长达数千里,每一片战线后面就是房屋,战营,篝火。

    这样既能够方便调遣兵力,也能够及时疏散,聚集。

    千百年来,青铁关也许被攻占过,也许敌人曾经登陆过这巍峨的城墙,不过敌人却始终没有办法踏入宫城一步。

    这不仅仅是因为观星阁阁主的预测和孤高的实力,更加是无数人民团结的力量。

    虽然权利已经下放,观星阁阁主已经很久没有管事了,但是却一直保证着这青铁关不倒下。

    便是对这天下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寒星儿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密卷,拿出一把弓箭将密卷钉在上面,破空之声传来,直接将密卷射入城中,引起了一些骚动。

    城中自然有检验的方法,不过当知道这是观星阁阁主的徒弟,和观星阁阁主的亲笔所写之后,众人纷纷开始哀声叹道。

    尽管之前,观星阁阁主保护了他们一代又一代的人,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忘记了当初阁主保护他们的那种使命感,已经忘记了只要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长久的安逸再加上观星阁阁主上一次一生中第一次错误的预判。

    导致了所有人的哀声怨叹。

    人啊就是这样,你对他好一百次,做错一件事,他就能和你反目为仇。而一个人一生做尽坏事,有一天迷途知返,就被人津津乐道。

    可笑,可笑

    观星阁阁主自此之后再也不受人待见,没有人给他好脸色,甚至,就连那些底层的人民都开始了肆无忌惮地谩骂,从一开始如神明一般的景仰到现在蝼蚁般不敢露面。

    可人们在骂的时候,又开始期盼他的庇佑,只有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才想起来,“哦,原来那个该死的阁主没有来保护我,真没用。我早就知道了,他也就是花架子,屁用没有,更别说什么保我们一世安康了。”

    可事实呢,青铁关屹立再次千千万万年不倒,老一辈的人常说,观星阁阁主一日不走,青铁关便一日不会倒。

    可是人也会累,更何况是看透了这人世间的阁主。

    所以他让江淮生和寒星儿来此,想要改变,最后再为这里做一些什么,如果不成功,那青铁关,便不复存在。

    他累了,这天下兴亡,于他何干?

    这是一个机会,不仅仅是给寒星儿的机会,也不是给江淮生的机会,而是给这天下苍生一个机会。

    江淮生和寒星儿进入了这青铁关,过了军营就是军自用地,过了自用地就是民居房屋,这里距离宫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不过他们两个人也不着急,慢慢走,只不过别人看向他们的眼光很怪异,并且还有些人咬牙切齿,手里拿着板斧。

    要知道这里的人可真就是全民皆武,人可以不读书,但不能不会武功。

    江淮生总感觉后背有人盯着他,有些发毛,有些恼火。

    寒星儿早就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了,况且本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很强大,所以无所谓,两个人来这里自然就是要去宫城的。

    去见见那个城主,这是李重阳告诉他们的,而一到这个地方,这李重阳就和影子不见了。

    这让江淮生有些无聊,要知道这一路上虽然影子沉默寡言,不过跟他斗嘴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两个人跨越了一大片田野,又跨过了一条很长很长很宽很宽的湍急的河流。

    这才来到了内城,也就是宫城。

    宫城的城墙远远要比青铁关要华丽的多,炮台七米一座,城墙很华丽,设施很完备。这让江淮生有些诧异。

    怎么外城的防御力量还没有内城好?

    再说看着这城墙上懒散的士兵就感觉就跟摆设一样啊。

    江淮生觉得无聊,那起旁边的小石子,双手一弹,看似没有用到什么力量,却弹到了那城墙上士兵的头盔上。

    那个士兵恍然大悟,“快快快,敌袭,快快啊,别tm睡了,有敌袭啊!”他一脚踹在了那个半梦半醒的士兵屁股上。

    那个士兵刚想骂娘,可转念一想,立马带起了头盔,擦了一下口水,一下子上面的人都乱了,都慌张地动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看到有敌军,也没有一个人做出防御的样子。

    只是动,慌乱无章,仅仅是做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

    看似很急,每个人都要用力,实在什么用都没有,寒星儿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她拳头紧握,对这些慵懒无知的士兵感到很气愤,要知道以前的这里,充斥着尸体和血腥。

    他们现在的样子,都是前辈用无数抛头热血换回来的。

    可是有用吗?自己又怎么改变?

    江淮生和寒星儿继续走着,后面仍然是无数杂乱的声音,他们不想看了,也没有看。

    沉默到宫门前,有个尖嘴猴腮的人来到他们的面前,“两位小大人,这边请。”他摆出手,示意他们往前走,江淮生和寒星儿对视一眼,江淮生没有说话,不过示意她走前面。

    寒星儿点了点头,那太监在他们面前人模狗样的,可一看到那宫主就好似狗看到了主人一样,低着头不敢看。

    江淮生无所谓,有着阁主朋友这一层身份在,他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寒星儿更是不卑不亢。

    不过看到那宫主炽热的目光终究是有些不习惯。

    宫主早就屏退了左右,只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

    那太监没有走,他看了宫主一眼,瞧着:“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看到宫主竟敢不跪!”

    “宫主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然不跪!”那太监拿出拂尘刚刚想走进江淮生打在他的身上。

    没想到江淮生那双死寂般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浑身发麻,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没劲”江淮生默想。

    原本瞧着,这寒星儿自己不敢动,这毛头小子难不成自己还动不了?

    这太监刚刚还在冷笑:“咱家是谁?咱家是东厂提督!”

    可没想到下一秒就怂了。

    连忙退到了主人的旁边。

    “哈哈哈哈,江小友好实力啊。”

    江淮生吐槽这“实力个屁,我都没动用一分灵力。”

    那宫主也就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不过深查人心的江淮生知道,这家伙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个时候寒星儿也开口说道:“宫主,我是谁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这次前来主要是有两个目的,其一检阅军队,其二掌权干政”寒星儿冰冷的眼眸充满了威胁之意。

    那宫主臃肿的身材有些笨重,口里的大黄牙笑起来给人觉得十分恶心。

    “你说这个啊?好说好说,两年前令师就大概跟我说过这个方针了。

    大概约莫等你实力再强一点就来这里历练是吧?好的,这肯定没有问题。我保证会给你和这位小友极高的待遇。”

    寒星儿不为所动,“还有一个要求。”

    “啊,这个,这个真的不好说啊。”他有些犹豫,说话有些不舍,亲自走下了那黄金所做的椅,来到寒星儿跟前。

    他一双手搭在寒星儿的肩头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要知道这么多年,这些士兵已经听从了我的命令,做的什么事情,吩咐下去就能很好的完成。

    不过如果这突然要换领导者的话,一是他们可能不服气,二是我怕军心涣散啊。”他长叹一声,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寒星儿瞟了一眼在自己肩头捏了一捏的那胖子宫主,没动什么,她能够觉得出来,那天老师昭告天下之后,自己不作为他的徒弟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这胖子宫主的耳里。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虚也是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身份,不过说是实也是实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不惧怕阁主的余威。

    可一旁的江淮生就忍不了了,他看寒星儿没有任何动作,便知道这什么事情都考虑充分的女子一定是在思考事情的后果。

    而他不用,虽然不是剑刃劈过,可这覆盖着衣服的剑任然是形成了一道白光闪过。

    那宫主也是眼疾手快,立马缩了回去,他左上前一步,让寒星儿略微站在自己身后。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这宫主也是讪讪一笑。掩盖了过去。

    殊不知,这房梁之上有个刺客的弩箭正在瞄准江淮生,而连这刺客都不知道的是,在这天穹之上,那气哄哄的李重阳,差点扔下一道法旨,直接轰了这宫殿。

    要不是影子拦着,恐怕这最先倒下的就是这宫殿了。

    要知道这寒星儿可是李重阳一手看到大的他这个人极其护短,自从失去那最幼小的孩子之后,他对于寒星儿就越是看重,这些年四处奔走,想要找到能够解决她心里那万年冰芒的解药。

    “可以,可以都没有问题,来人将这两位引到椿庚堂去休息。”

    椿庚堂是宫主用来接待外宾的地方,可谓尊敬到了极点。

    一行人走后,那军事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半跪拜了一拜。

    “宫主”

    那胖子宫主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军师有何见解?”

    那军师说:“宫主这短短时间,据我观察这寒星儿喜欢思考,做事三思而后行,甚至在面临重大的抉择上面习惯于犹豫,不过这江淮生倒是敢作敢当,自恃有那观星阁阁主朋友这层身份,接受委托待在寒星儿的身边。”

    “这两个人能够凑到一起,不可谓不有趣啊。”

    那宫主也沉思了一会,“事后你将他们带到军机营处,那里是最精锐的部队,这把这个地方应付好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无论如何都不要影响到那一趟生意。”

    “是”

    那宫主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语“快到春天了啊,那一年一次的兽潮也快到了。”

    “不能出事情啊。”宫主的眼里闪过一丝锋芒,一丝果敢。

    那军师没走,留下来又问了一句:“宫主为何给那两个人好脸色看?”

    “难道我们还怕他们?”

    这宫主摇了摇头,指向了西北方,如果寒星儿在场那她一定知道,那是观星阁的方向。

    “当年,一人一盘守住了这条蔓延千万里的长线。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虽然说现在已经活了快两三百年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身体终究还是那观星阁阁主用罗盘给我吊着的一口气。

    当年是真正的尸横遍野,你们都不知道没有感受到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那罗盘上面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一击之下,掌生死,断灭存。

    一击之下,万物荣枯,阴阳逆乱。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一战的恐怖。”

    他摇了摇头,我也体会过,那个时候很小很小励志以后要当大人物他给了我这个机会,可是人心是会变的啊。

    这宫主一面自嘲地笑笑,他的脸上挂着专业的笑容,就像戴上了一层脸谱,怎么也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