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
“抱歉了，各位，只能先让你们委屈一下了。”当天晚上江淮生就开始了行动，当然只有他自己，不过办事的时候还有其他一些人。
江淮生通过身份令牌，合理的要到了几个人员跟随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当然这些人是他精心挑选的，随机选择，没有给宫主可乘之机。
办事当然是要夜晚。
早上的时候街头小巷便开始传播了一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你听说没，老刘家的儿子不见了！就在当天晚上不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整整一家子人都没有发觉出来任何异样啊！”
谣言非常迅速的传播，从第一天的一个人，到两个人，到四个人，平均五天之内竟然损失了将近有二十多个人。
可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这段时间是真的人心惶惶。
群众的应激反应很强大，可在江淮生的眼中，这些人也仅仅只是暗地里私下说说，或者在闹哄哄的酒馆里面一些喝醉酒了的人，讲着不知名的传言。
这在江淮生眼里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先不说为什么这些言论没有得到官府的重视不说，这些人竟然在事发之后，很少很少有去投案的，就算有投案的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就好像，会有谣言传播于市井之中，但是却没有人企图去思考解决的办法或者努力去找寻事情真相的勇气。
匪夷所思的江淮生在观察这些人一天后就放弃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宫城的处理方式，已经让人民群众寒了心，但是迫于一种压力，他们没有办法去大规模传播，阻止暴动，或者别的反抗。
而这些江淮生没有问，他知道一旦自己问了，那么这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他的目的了，这些人活在这个地方多少年了，一代又一代个个比狐狸都精。
所以他走到了自己抓的那些人所放置的房间，每一天他专门安排人去喂食物，喂水，保持一个人基本的生理需求，不过再没有其他，几个人之间会有一个夹板作为隔间，隔音效果极好。
所抓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不同年龄段懂得东西肯定也不同，就算是宫主的威严再大，那些中年人老年人可能会顾及什么东西，不过童言无忌这句话江淮生还是听过的。
他准备的房间都是很黑暗的，没有什么光亮都够投进来，这就是为什么他采用了传统询问方法的原因，他在张生的身上可学到了不少东西。
询问，攻心为上。
突然黑暗中被一闪强光所照亮，那男子刚想要去遮挡自己的眼睛才发现，他的手被禁锢住了。
那男子顿时间开始了惨痛的大叫，毕竟谁也没有办法在你熟睡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你运送到一个地方，让你等待那么多天，然后一言不合，也不知道原因地开始逼问你问题。
是个人心态早就崩溃了，除非不是人。
这男子的心理素质一看就不咋地，江淮生还没有开始问，就再次昏厥过去了，他挠了挠头，知道自己也就是学了一招半式，没有完全学会如何逼问，不过他的时间还很充分，要知道这里可有二十来人呢。
他换了一个目标，又是一个年龄稍大的人，她是一位女性，显然已经见过了所谓的大风大浪，脸上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一字不说，江淮生打开了灯，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操控隔音板了，打个响指隔音板就能够没有隔音效果，相反则有传播的效果。
江淮生很是高兴发现了这种东西的人。
所以之前那位男士的惨叫声一下子把所有人从迷迷糊糊之间惊醒了。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足以让人倍感煎熬。
那女士遇到强光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气息有些微弱，就好像要死了一样，江淮生刚想走，去试探下一个，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着急不来应该等他们缓一缓再说。
可没想到那老妇人竟然主动开口了：“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只要把他们放走，我承诺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江淮生感到有些意外：“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就一定知道？万一你在骗人呢？”
老妇人混浊的眼神无光，有些呆滞地非常费力地说了下去：“我也不记得是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还是几年前了，对我来说时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很久以前有个人生上的气息和你差不多，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修行者，并且有着很大的天赋，修行几载，在一次兽潮之中落下了病根，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指了指自己没有办法恢复的容貌。”
“很久以前就有人来问过我们这些问题，不过被问过问题的人只有我最后活了下来。”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但是他身上那种亲和的气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干净，清爽，就好似冬日暖阳的第一缕阳光，夏日炎炎里的凉爽清风。”
“给人的感觉很舒适，尽管现在的我看不到了，老了，但是你的身上有他的气息，他应该给过你一些东西吧。”江淮生知道她在指的是那句口令那句口令曾经围绕在他的四周很久，仿佛刻在了他的身体上。
江淮生没有想到阁主的口令竟然还有这言出法随的效果，竟然让她给看出来了。
江淮生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他决定最后一个审问这个老太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做事要考虑周全。
于是他火急火燎地准备将剩下几个人先问完。
年老的没有几个，大部分老人都已经有了老年痴呆的情况了，如果说一个两个还好，但是考虑到这里涉县的隐秘，江淮生一般选取观察的老人都是没有子嗣的，或者说子嗣暂时不在此地的。
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概率会出现这么多的老年痴呆，但是偏偏就让江淮生遇到了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江淮生决定采取摄魂取念的方式来看看他们的脑海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密。
虽然说这对于那些老人的伤害会有一些，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老年痴呆了，那....
江淮生没有过多纠结，他知道自己必须心狠手辣，当年什么苦头没吃过，他只是对这些老人年老之后还要经受这些苦难感到有些遗憾而已。
仅此而已。
话不多说，这些老人都被绑在了同一块也没有分什么先后顺序，江淮生挑选了一个就开始念法决这法决还是他从观星阁里面的书中学来的也不知道是阁主故意让他看到的，还是真的是机缘巧合。
江淮生心神默念，一道神念就从他的头顶出现，进入了那些老人的大脑里面，由于大脑里面的神经构造非常精密，精密到只要有任何意思差错，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的损失，这让江淮生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他四处摸索着，但是一无所获，他发现第一个老人的脑海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他赶紧勾动起老人的神魂，企图唤醒，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没有记忆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结果就是如此残酷，他又探寻了一番又不好多做停留，只能够退出，一旦他停留在别人神海里面的时间过久，也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江淮生知道他能够进去，单纯是因为这些老人的神海是没有防御和抵抗的，但是他却没有探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秉持着怀疑的态度，他开始了第二位。
在第二位的神海里面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不在是一片白色，而是混沌的颜色，整个世界由黑和白组成，混沌不堪，就好像世界刚刚起源，世界分为两极之时。
江淮生没有过多的停留，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接着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到第五个，都没有任何结果，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明了，这不仅是老年痴呆所造成的了，要知道他连使用灵力去勾动他们神海的自动防卫措施都不行，这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江淮生心里笃定，这里面绝对有蹊跷，而且这些与其说看不到任何消息，更像是一种封印，每一个人把这个秘密放在看自己心脏最深处不然人探寻，他们想要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之中，不再公之于世。
江淮生想玩之后冒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能够让一群人同时心甘情愿戴着这些秘密死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们要经过很多很多的痛苦，甚至付出变成痴呆的症状，才能够封印自己的记忆。
江淮生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退了出去。
来到了第三个区域，那是一些孩童，由于给的待遇还不错，除了不能够自由活动以外，这些孩童吃着比平日好几倍的吃食，童贞的眼神忽闪忽闪看这江淮生。
江淮生看的有些尴尬，有些无助，要知道对于这些小孩，他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就别说问话了，他连沟通都困难。
他无奈地看这这些小鬼头，努力摆出一副笑容的样子，殊不知他还没有靠近，那些小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江淮生也是很无语，心里想“我都这么努力了！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恢复凶神恶煞的样子，可这些小孩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开始哭，边哭边骂：“哇你这瞎眼佬还我妈妈，还我爸爸，你要干什么？”他大声哭喊起来，这让一些年纪稍大的孩子觉得有些惊心，连忙把他的嘴巴捂上。
“你干什么你！”其中一个稍大的女孩瞪了他一眼，随后便一脸和善地看这江淮生，甜甜一笑，“这诶大哥哥，你想问什么啊？我说不定可以给你解答哦。”
通过了解，江淮生知道了这位女孩叫做莫丹，年龄算得上这些孩子里面最大的一个。
她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很懂事的一个，不过江淮生很明显地看到了，她的腿止不住地颤抖着，很害怕，脸色有些苍白，耳朵根红透了。让人看起来有些好玩。
江淮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哦？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那女孩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大哥哥，我看你不像是坏人...”她还没有说完。
江淮生邪邪地一笑，“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他立马把自己的脸贴近那女孩。
那女孩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一些男孩子，挥舞这拳头，刚刚想要冲上来。
没想到那女孩大叫一声，尖锐的童音愣是把江淮生也吓了一跳。
“退回去，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她柳眉一竖，气场全开，那刚想冲上来的男孩子立马退了回去。
“我，我去，好牛。”江淮生心里赞叹到。
那女孩的小脸涨得通红，两根马尾辫垂在胸前，很是可爱。
“你不会伤害我的，我能感受得到，你身后那把剑给我很亲和的气息。我的爹爹曾经说过，一个人的剑代表着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修什么剑意，就代表他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我看不出来，大哥哥你的剑意是什么，不过我相信大哥哥不是坏人！”
江淮生咧咧嘴角，摸摸后脑勺，“原来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啊。”他低语。
不过在那一旁的小女孩好像不是很满意他的说法：“我才不是小女孩，我已经九岁了！”
江淮生平静了下来，他说“好吧，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就把你放回去，好吗？”他已经不再是胁迫了，他知道那个九岁的女孩，看透了他的一切，他的所有。
“好，好的，不过你，你要把我的奶奶也放回去。她太老了，都快走不动什么路了。”
“你的奶奶？”
“对啊，我的奶奶，那个唯一没有的老年痴呆的老年人啊！”
“你不是也把她抓过来了吗？难道，难道你把她...”那女孩还没有说完，眼里就有了泪花，江淮生也不知道她在暗中脑补了些什么情节。
“没有的事情，他们都好好的，除了第一个自己把自己吓晕的那个。”江淮生连忙开始解释。
“对了，你们最近生活的怎么样啊？我宫里的人说，每年的赋税都在减轻，而且大家的粮食都能够自给自足？”
莫丹好想回忆起了一些非常痛苦的记忆，她越是回想就越是痛苦，这让江淮生看的有些难受。
他连忙止住不去想这些也可以，那你可以说说你们家里面如何吗？
莫丹恢复了脸色，这才婉婉到来：“我们的家庭条件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坏。
只能说很平常，因为家里面父亲曾经是统领过军队的千夫长，奶奶又是天赋极高的修行者，可以说在那个时候同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望其项背。”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和那些大老爷们一起上战场打仗了，我很清楚那个时候的奶奶意气风发，巾帼不让须眉。
很多人都被她打败，天赋极佳，”
“直到那一次兽潮，有个贵人说，那一次兽潮会是她一生中的遗憾，果不其然，那一次死伤非常惨重，战况异常恶劣，只不过后方再也没有派来支援，爷爷死在了那场战斗中，奶奶毁了容貌，不负往昔的光彩艳丽了。”
“我们一直认为奶奶已经死于了那场战斗中，因为回来的人没有奶奶，那些回来的人在一两个月以后统统变成了老年痴呆，话都说不清楚要别人照看。”
“不过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奶奶敲起了我家的门，我看到了她那褴褛的模样。”莫丹说话的时候，眼眶红红的，江淮生知道了什么。
他转过身去，走到了第一片关押区域，看向眼前的老妪，“你的事我差不多知晓了，不过还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告知，比如那场战斗中为什么你们没有后援，还有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和那些老人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事情总该有人要知道了。”
“那年春潮来的肯定会比以前凶猛这个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很多人都劝说我不要去，不能让这么好的苗子死在这无情的战场上。”
“我没有答应，当年的一腔热血让我知道了凭什么女子一定要待在闺阁里面，凭什么女子不如男？”
“所以我还是去了”
“只不过那次战况之惨烈实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们所有人一身修为尽散，这才给我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我至今还忘记不了，那一个个头颅抛头热血洒在我身上滚烫的感觉。”
这位老妪的心情太激动了上下起伏，江淮生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我曾经看过那些老战友，但是他们一看到我，就像看见了瘟疫一般，哭着闹着要逃离，我看这他们那熟悉的样子感觉又陌生心里又非常郁闷，那种阵阵的疼痛。”
“活下来的人百不存一，可真正能够说上话的人，却一个都没有了。”
她张口喘着气，胸脯上下剧烈起伏这江淮生看着连忙打出一道微小灵力帮她疏通气息。
当然目的只是让她接着说下去。
“后来我暗中调查过，那天发生的事情，打听到这次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因为我们中间混入了魔族的奸细，并且阻断了消息传播，那日我们被地方的表象所迷惑，认为他们只能节节败退，便有些轻敌，深入敌营。
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原来玩的这一手。”老太太面无表情地陈述起了这个事实。
“魔族经过千百年的演化，已经诞生了有高等灵智的魔族，这让祂们变得异常棘手。”
“小伙子，如果你面对的是他们，那么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老妪的眼神盯着江淮生，江淮生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地方的手段肯定要比自己多得多，对于他们自己一定要小心，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深陷泥潭。
“根据我的着手调查，多半是高层出了问题，你要知道一个城邦，一个国家，烂也会有烂一个限度，可能是小人诋毁，可能是统治者玩物丧志。”
“不过最不好过的终究是人民。”
江淮生通过身份令牌，合理的要到了几个人员跟随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当然这些人是他精心挑选的，随机选择，没有给宫主可乘之机。
办事当然是要夜晚。
早上的时候街头小巷便开始传播了一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你听说没，老刘家的儿子不见了！就在当天晚上不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整整一家子人都没有发觉出来任何异样啊！”
谣言非常迅速的传播，从第一天的一个人，到两个人，到四个人，平均五天之内竟然损失了将近有二十多个人。
可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这段时间是真的人心惶惶。
群众的应激反应很强大，可在江淮生的眼中，这些人也仅仅只是暗地里私下说说，或者在闹哄哄的酒馆里面一些喝醉酒了的人，讲着不知名的传言。
这在江淮生眼里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先不说为什么这些言论没有得到官府的重视不说，这些人竟然在事发之后，很少很少有去投案的，就算有投案的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就好像，会有谣言传播于市井之中，但是却没有人企图去思考解决的办法或者努力去找寻事情真相的勇气。
匪夷所思的江淮生在观察这些人一天后就放弃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宫城的处理方式，已经让人民群众寒了心，但是迫于一种压力，他们没有办法去大规模传播，阻止暴动，或者别的反抗。
而这些江淮生没有问，他知道一旦自己问了，那么这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他的目的了，这些人活在这个地方多少年了，一代又一代个个比狐狸都精。
所以他走到了自己抓的那些人所放置的房间，每一天他专门安排人去喂食物，喂水，保持一个人基本的生理需求，不过再没有其他，几个人之间会有一个夹板作为隔间，隔音效果极好。
所抓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不同年龄段懂得东西肯定也不同，就算是宫主的威严再大，那些中年人老年人可能会顾及什么东西，不过童言无忌这句话江淮生还是听过的。
他准备的房间都是很黑暗的，没有什么光亮都够投进来，这就是为什么他采用了传统询问方法的原因，他在张生的身上可学到了不少东西。
询问，攻心为上。
突然黑暗中被一闪强光所照亮，那男子刚想要去遮挡自己的眼睛才发现，他的手被禁锢住了。
那男子顿时间开始了惨痛的大叫，毕竟谁也没有办法在你熟睡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你运送到一个地方，让你等待那么多天，然后一言不合，也不知道原因地开始逼问你问题。
是个人心态早就崩溃了，除非不是人。
这男子的心理素质一看就不咋地，江淮生还没有开始问，就再次昏厥过去了，他挠了挠头，知道自己也就是学了一招半式，没有完全学会如何逼问，不过他的时间还很充分，要知道这里可有二十来人呢。
他换了一个目标，又是一个年龄稍大的人，她是一位女性，显然已经见过了所谓的大风大浪，脸上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一字不说，江淮生打开了灯，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操控隔音板了，打个响指隔音板就能够没有隔音效果，相反则有传播的效果。
江淮生很是高兴发现了这种东西的人。
所以之前那位男士的惨叫声一下子把所有人从迷迷糊糊之间惊醒了。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足以让人倍感煎熬。
那女士遇到强光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气息有些微弱，就好像要死了一样，江淮生刚想走，去试探下一个，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着急不来应该等他们缓一缓再说。
可没想到那老妇人竟然主动开口了：“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只要把他们放走，我承诺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江淮生感到有些意外：“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就一定知道？万一你在骗人呢？”
老妇人混浊的眼神无光，有些呆滞地非常费力地说了下去：“我也不记得是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还是几年前了，对我来说时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很久以前有个人生上的气息和你差不多，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修行者，并且有着很大的天赋，修行几载，在一次兽潮之中落下了病根，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指了指自己没有办法恢复的容貌。”
“很久以前就有人来问过我们这些问题，不过被问过问题的人只有我最后活了下来。”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但是他身上那种亲和的气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干净，清爽，就好似冬日暖阳的第一缕阳光，夏日炎炎里的凉爽清风。”
“给人的感觉很舒适，尽管现在的我看不到了，老了，但是你的身上有他的气息，他应该给过你一些东西吧。”江淮生知道她在指的是那句口令那句口令曾经围绕在他的四周很久，仿佛刻在了他的身体上。
江淮生没有想到阁主的口令竟然还有这言出法随的效果，竟然让她给看出来了。
江淮生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他决定最后一个审问这个老太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做事要考虑周全。
于是他火急火燎地准备将剩下几个人先问完。
年老的没有几个，大部分老人都已经有了老年痴呆的情况了，如果说一个两个还好，但是考虑到这里涉县的隐秘，江淮生一般选取观察的老人都是没有子嗣的，或者说子嗣暂时不在此地的。
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概率会出现这么多的老年痴呆，但是偏偏就让江淮生遇到了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江淮生决定采取摄魂取念的方式来看看他们的脑海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密。
虽然说这对于那些老人的伤害会有一些，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老年痴呆了，那....
江淮生没有过多纠结，他知道自己必须心狠手辣，当年什么苦头没吃过，他只是对这些老人年老之后还要经受这些苦难感到有些遗憾而已。
仅此而已。
话不多说，这些老人都被绑在了同一块也没有分什么先后顺序，江淮生挑选了一个就开始念法决这法决还是他从观星阁里面的书中学来的也不知道是阁主故意让他看到的，还是真的是机缘巧合。
江淮生心神默念，一道神念就从他的头顶出现，进入了那些老人的大脑里面，由于大脑里面的神经构造非常精密，精密到只要有任何意思差错，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的损失，这让江淮生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他四处摸索着，但是一无所获，他发现第一个老人的脑海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他赶紧勾动起老人的神魂，企图唤醒，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没有记忆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结果就是如此残酷，他又探寻了一番又不好多做停留，只能够退出，一旦他停留在别人神海里面的时间过久，也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江淮生知道他能够进去，单纯是因为这些老人的神海是没有防御和抵抗的，但是他却没有探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秉持着怀疑的态度，他开始了第二位。
在第二位的神海里面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不在是一片白色，而是混沌的颜色，整个世界由黑和白组成，混沌不堪，就好像世界刚刚起源，世界分为两极之时。
江淮生没有过多的停留，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接着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到第五个，都没有任何结果，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明了，这不仅是老年痴呆所造成的了，要知道他连使用灵力去勾动他们神海的自动防卫措施都不行，这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江淮生心里笃定，这里面绝对有蹊跷，而且这些与其说看不到任何消息，更像是一种封印，每一个人把这个秘密放在看自己心脏最深处不然人探寻，他们想要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之中，不再公之于世。
江淮生想玩之后冒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能够让一群人同时心甘情愿戴着这些秘密死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们要经过很多很多的痛苦，甚至付出变成痴呆的症状，才能够封印自己的记忆。
江淮生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退了出去。
来到了第三个区域，那是一些孩童，由于给的待遇还不错，除了不能够自由活动以外，这些孩童吃着比平日好几倍的吃食，童贞的眼神忽闪忽闪看这江淮生。
江淮生看的有些尴尬，有些无助，要知道对于这些小孩，他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就别说问话了，他连沟通都困难。
他无奈地看这这些小鬼头，努力摆出一副笑容的样子，殊不知他还没有靠近，那些小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江淮生也是很无语，心里想“我都这么努力了！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恢复凶神恶煞的样子，可这些小孩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开始哭，边哭边骂：“哇你这瞎眼佬还我妈妈，还我爸爸，你要干什么？”他大声哭喊起来，这让一些年纪稍大的孩子觉得有些惊心，连忙把他的嘴巴捂上。
“你干什么你！”其中一个稍大的女孩瞪了他一眼，随后便一脸和善地看这江淮生，甜甜一笑，“这诶大哥哥，你想问什么啊？我说不定可以给你解答哦。”
通过了解，江淮生知道了这位女孩叫做莫丹，年龄算得上这些孩子里面最大的一个。
她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很懂事的一个，不过江淮生很明显地看到了，她的腿止不住地颤抖着，很害怕，脸色有些苍白，耳朵根红透了。让人看起来有些好玩。
江淮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哦？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那女孩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大哥哥，我看你不像是坏人...”她还没有说完。
江淮生邪邪地一笑，“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他立马把自己的脸贴近那女孩。
那女孩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一些男孩子，挥舞这拳头，刚刚想要冲上来。
没想到那女孩大叫一声，尖锐的童音愣是把江淮生也吓了一跳。
“退回去，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她柳眉一竖，气场全开，那刚想冲上来的男孩子立马退了回去。
“我，我去，好牛。”江淮生心里赞叹到。
那女孩的小脸涨得通红，两根马尾辫垂在胸前，很是可爱。
“你不会伤害我的，我能感受得到，你身后那把剑给我很亲和的气息。我的爹爹曾经说过，一个人的剑代表着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修什么剑意，就代表他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我看不出来，大哥哥你的剑意是什么，不过我相信大哥哥不是坏人！”
江淮生咧咧嘴角，摸摸后脑勺，“原来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啊。”他低语。
不过在那一旁的小女孩好像不是很满意他的说法：“我才不是小女孩，我已经九岁了！”
江淮生平静了下来，他说“好吧，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就把你放回去，好吗？”他已经不再是胁迫了，他知道那个九岁的女孩，看透了他的一切，他的所有。
“好，好的，不过你，你要把我的奶奶也放回去。她太老了，都快走不动什么路了。”
“你的奶奶？”
“对啊，我的奶奶，那个唯一没有的老年痴呆的老年人啊！”
“你不是也把她抓过来了吗？难道，难道你把她...”那女孩还没有说完，眼里就有了泪花，江淮生也不知道她在暗中脑补了些什么情节。
“没有的事情，他们都好好的，除了第一个自己把自己吓晕的那个。”江淮生连忙开始解释。
“对了，你们最近生活的怎么样啊？我宫里的人说，每年的赋税都在减轻，而且大家的粮食都能够自给自足？”
莫丹好想回忆起了一些非常痛苦的记忆，她越是回想就越是痛苦，这让江淮生看的有些难受。
他连忙止住不去想这些也可以，那你可以说说你们家里面如何吗？
莫丹恢复了脸色，这才婉婉到来：“我们的家庭条件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坏。
只能说很平常，因为家里面父亲曾经是统领过军队的千夫长，奶奶又是天赋极高的修行者，可以说在那个时候同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望其项背。”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和那些大老爷们一起上战场打仗了，我很清楚那个时候的奶奶意气风发，巾帼不让须眉。
很多人都被她打败，天赋极佳，”
“直到那一次兽潮，有个贵人说，那一次兽潮会是她一生中的遗憾，果不其然，那一次死伤非常惨重，战况异常恶劣，只不过后方再也没有派来支援，爷爷死在了那场战斗中，奶奶毁了容貌，不负往昔的光彩艳丽了。”
“我们一直认为奶奶已经死于了那场战斗中，因为回来的人没有奶奶，那些回来的人在一两个月以后统统变成了老年痴呆，话都说不清楚要别人照看。”
“不过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奶奶敲起了我家的门，我看到了她那褴褛的模样。”莫丹说话的时候，眼眶红红的，江淮生知道了什么。
他转过身去，走到了第一片关押区域，看向眼前的老妪，“你的事我差不多知晓了，不过还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告知，比如那场战斗中为什么你们没有后援，还有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和那些老人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事情总该有人要知道了。”
“那年春潮来的肯定会比以前凶猛这个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很多人都劝说我不要去，不能让这么好的苗子死在这无情的战场上。”
“我没有答应，当年的一腔热血让我知道了凭什么女子一定要待在闺阁里面，凭什么女子不如男？”
“所以我还是去了”
“只不过那次战况之惨烈实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们所有人一身修为尽散，这才给我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我至今还忘记不了，那一个个头颅抛头热血洒在我身上滚烫的感觉。”
这位老妪的心情太激动了上下起伏，江淮生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我曾经看过那些老战友，但是他们一看到我，就像看见了瘟疫一般，哭着闹着要逃离，我看这他们那熟悉的样子感觉又陌生心里又非常郁闷，那种阵阵的疼痛。”
“活下来的人百不存一，可真正能够说上话的人，却一个都没有了。”
她张口喘着气，胸脯上下剧烈起伏这江淮生看着连忙打出一道微小灵力帮她疏通气息。
当然目的只是让她接着说下去。
“后来我暗中调查过，那天发生的事情，打听到这次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因为我们中间混入了魔族的奸细，并且阻断了消息传播，那日我们被地方的表象所迷惑，认为他们只能节节败退，便有些轻敌，深入敌营。
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原来玩的这一手。”老太太面无表情地陈述起了这个事实。
“魔族经过千百年的演化，已经诞生了有高等灵智的魔族，这让祂们变得异常棘手。”
“小伙子，如果你面对的是他们，那么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老妪的眼神盯着江淮生，江淮生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地方的手段肯定要比自己多得多，对于他们自己一定要小心，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深陷泥潭。
“根据我的着手调查，多半是高层出了问题，你要知道一个城邦，一个国家，烂也会有烂一个限度，可能是小人诋毁，可能是统治者玩物丧志。”
“不过最不好过的终究是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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