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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美酒对明月

    随后,温年安肩上那只“浣熊”察觉。

    便迅速从温年安肩上爬下来,向前查看温年安的状况。

    那只“浣熊”不断用手扒拉着温年安的衣服,还一直拍着温年安的胸膛处。

    那温年安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那只“浣熊”用爪子去触碰那温年安的脖颈。

    脖颈处如同屋外的倒拔春寒一样,冷的僵硬。

    那只“浣熊”发现,温年安浑身的发凉,如同冰尸一般。

    那只“浣熊”又向前伸手一摸,温年安的后背。

    温年安的背部已经湿到不成样了,温年安的衣服简陋,破烂,温年安被浸湿的衣服此时像抹布一般。

    那只“浣熊”发现,温年安虽全身如同冰尸般寒凉,但浑身却不断地流着汗,汗流浃背,导致连那身上之衣也彻底变成了一块“抹布”。

    那只“浣熊”依是用爪子,强拍着温年安的额头,而那温年安依是无动于衷,直到温年安喉咙里的血液流到了那只“浣熊”的脚上时,那只“浣熊”便彻底放弃了挣扎,瘫坐于温年安的对面处,背靠着第二层大木箱层子。

    那只“浣熊”也许也累到了,坐在温年安的对面,大喘着气。

    随后,那只“浣熊”便也同温年安一样,昏睡了过去。

    …………………………

    戚云歌拿了张用糙木树皮做的地毯递给了温剑起,有点失落道:“庙中并无毛毯之类的,只有这样的糙树树皮所做的地毯,温郎如果不嫌弃,便将就下。”

    温剑起笑道:“这倒没事,我并不嫌弃。”

    “但,我有个问题。”

    戚云歌不解道:“是何问题,温郎说出来便是了。”

    温剑起突然笑道:“那还请问,戚云歌先生,平日里是在哪里歇息养神的?”

    戚云歌满脸尴尬道:“说起来我倒是一位在天上有头有脸的神,不管身处何处都应成得体统。”

    “但我平日里住的,反倒是世间人最忌讳的地方。方才所带你走过的尸体堆成山的乱葬岗,便是我常驻之地。”

    “还有这儒庙的屋顶上,有时便在那里打坐,歇息,夜观天象。”

    温剑起笑道:“乱葬岗那块实在令人磕碜,心里难免产生些恐慌。”

    “这神庙的屋檐上,倒也不错,今夜我便同戚云歌先生坐那歇息吧。”

    戚云歌点了点头道:“这倒也行。”

    随后戚云歌徐徐地走向后院里,在灶房随手拿了两口石碗。

    神庙后院有两大坛酒缸,里头装有江州的美酒无数。

    两个大坛酒缸,一个缸身是用玉石所做,另一个缸身,则是用紫石所做,也就是蹒河那块的石头,里头也有紫石。

    玉石所做的大坛酒缸里装的是江州清源镇的上好的芜鸿酒,早年某些修道之人甚为喜爱。

    紫石所做的大坛酒缸则装的是江州最为出名的好酒,名为“庐陵谷烧”。听闻当今王朝的皇帝老爷与那皇后娘娘对这酒甚是喜爱,也得着一个“好酒泛白花,庐陵酒质佳”的好名头。

    戚云歌一个石碗装着清华婺酒,另一个则装着“庐陵谷烧”酒。

    两个石碗所舀之酒皆是很满,戚云歌端着,那两个石碗不时间撒出来一点酒花泡沫啥的,戚云歌并不在意。

    回到了神庙,戚云歌便招呼着温剑起道:“快去这神庙屋檐之上再才来领的一碗美酒喝。”

    温剑起笑道:“那便谢戚云歌先生了。”

    说罢,温剑起便走出神庙,运用身上轻功本领,双脚轻轻一跃,如踏破虚空一般,随后便跳到了那神庙屋檐之上。

    随后,那戚云歌也一举跳到那神庙屋檐之上,坐在了温剑起的一旁。

    戚云歌端着两碗美酒,向温剑起问道:“温郎,要哪碗。”

    温剑起笑问道:“这两碗酒看上去明显色泽不同。”

    “先生左手所端之酒清澈可见酒碗之底,清亮透明,应是白酒。”

    “而先生右手所端之酒色泽则是浑浊不见碗底,呈土黄之色,如人之肤色,这种酒我倒也说不出来是何酒?”

    “酒里所飘泡沫子大小,数量也不同,左手所端之酒的泡沫明显更足。”

    “这倒不如戚云歌先生亲自告诉我两种酒分别是什么酒。”

    戚云歌笑说道:“说了便没意思了,得要人猜,或是自己拿一碗便是了。”

    温剑起笑了笑,在戚云歌左右手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光放到了戚云歌右手之上,至于缘故,温剑起自己也难说得明白,兴许是在生平哪见过罢了。

    温剑起用手指着戚云歌右手的那碗呈土黄色的浑浊之酒道:“那我便要这碗好了。”

    戚云歌爽快的将那右手伸出,示意让温剑起接住。

    温剑起双手稳稳接过那碗酒。

    温剑起先是细细的闻了又闻,一股粮食香气扑鼻而来,随后充斥着整个大脑里回味。

    只是温剑起隐隐约约感觉这股粮食香气还有一种怪异的气味。

    温剑起双手拿着酒碗,突然缓慢地抬起手来,将那碗酒的酒面对着月光。

    一股风突然吹过酒面,漪涟酒水里又泛起了几轮明月。

    温剑起仿佛要与那天上仙干杯与其痛饮这碗中酒。

    随后温剑起便一口气将碗中酒喝的见了底,只刻意留下一点碗角之酒,随后反转着酒碗,将其碗内剩余之酒倒在了地上,动作潇洒爽快,气质真好比那摘仙人。

    温剑起将那碗放在瓦砖上,笑意扬扬。

    “酒好。”

    戚云歌方才耳背了一下,便询问道:“你说什么?”

    温剑起仰起头来大笑道:“我说这酒好呀,妙哉呐,妙哉!”

    “这酒呀,我几十年前喝过,什么滋味,都快忘了。”

    “这酒,是药酒,对不对?”

    戚云歌点了点头笑了笑道:“还真让温郎尝出来了。”

    温剑起全身躺在那神庙屋檐上的瓦砖上,含情脉脉的望向那轮明月。

    “三十年前,我当时还叫“温丝”,那时正值壮年,也正是刚退隐江湖之时。”

    “我当时身无分文,从北方,徒步来到江州。”

    “记得那时,我已经两日没吃上一口东西,凭着最后的力气,我走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处,山上并无什么人家,我在山上找了又找,只想祈求到一个人家给口东西,却发现这山上连口井都没有。”

    “我当时嘴唇都裂成荒土那般了。饥渴难耐之时,我如发疯一般,见什么都要啃几口,就差要啃自己的皮肉来填肚了,最终我去抓那野草,野果来吃,吃相比那猪还难看。”

    “不幸啊,我吃的那把野草野果里有“马钱子”这种有毒的果实。”

    “我只记得当时全身发麻,口吐白沫,随后立即昏了过去。”

    “谁知,待我再次醒来之时,我竟身处于一座道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