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疯狂的老实人
…
后勤仓库内。
孙敬目光呆愣的坐在椅子上，脑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咣当！”
突然，后勤仓库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蒙奇组里的两个兄弟大摇大摆得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孙敬说道：“王队找你有点事儿，跟我们走一趟呗！”
几人的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的确，现在孙敬在后勤的地位远不如先前，特别是那次大案过后...
“那走吧。”孙敬只能笑着回应。
...
后勤仓库附近的一间办公地点，王昆迈步走进房间。
抬头看了眼被带到后就坐这等着的孙敬，王昆低头点了根烟，语气平淡得对着孙敬问道：“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啥不？”
孙敬有些不安的站起身，满脸讨好得笑着问道：“王队，到底咋回事儿啊？”
“铁娃死了...”
王昆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就这么死死得盯着孙敬看着。
孙敬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语气有些结巴的问道：“王…王队，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王昆抽了口根烟，
“你认识他吗？”王昆面无表情的问道。
孙敬攥了攥拳头，立马笑着应道：“王队，你什么意思啊？我没懂。”
王昆也不说话，只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袋淡蓝色的文件夹，随手甩在了孙敬面前的茶几上。
孙敬抓过文件夹，拿出里面的A4纸，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那天抓捕现场，你没开枪，就是为了保护他，对吗？”王昆声音沉稳，大胆做出着假设。
“不！这…这是…误会！你们误会了…我...”孙敬此刻一脸惊色，试图解释着什么。
“孙敬，你和我都明白。”王昆转身坐下：“证词、口供都摆在眼前，你争辩还有用吗？”
孙敬攥着马仔的供词，此刻已是满眼慌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复王昆。
“孙敬，如果这份口供，摆在上层领导的办公桌上，再结合上次你抓捕期间没有按照指示开枪进行阻拦的事儿，你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吗？”
王昆面无表情的看着孙敬：
“你会被打上同案犯，你会被指控渎职，包庇等多项罪名。你的结果不会仅仅只是脱衣服那么简单，你至少要面对十年往上的重判。”
孙敬缓缓抬起了头，愣了半天，突然扑咚一声跪在王昆身前，抓着他的裤子吼道：
“队长，队长…铁娃确实曾经帮过我家人，可我和他没啥联系啊...
那天抓捕也是我偶然碰上的，事先我压根不知道要抓的是他！”
王昆只是低头看着孙敬，一言不发。
“队长，我真的不能脱衣服，更不能进去，我还有家里人要养活，我不能出事儿的…”孙敬满脸泪痕：“求求你，你帮我一把，你帮帮我…。”
王昆吸了口烟，伸手拍着孙敬的肩膀：
“人都是有感情的，咱们朝夕相处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孙敬，我真的相信你跟这个案子没关系，可上层的领导不了解啊，他们能相信吗？
四个警员死在了上次抓捕的事儿上，抓到的大匪又自杀死在了牢里。这下死无对证了，啥都没有，总不能让个自杀的死人来背锅吧。
不管是领导还是具体管理人员，正需要一个好看并且合理的解释啊…
而这时候这口供拿出来，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有内鬼，导致首次抓捕失败，所有问题全部甩到你身上…你扛的住吗？”
孙敬呆愣。
“我想帮你，可我在领导眼中，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撤换的队长。”王昆拿起桌上的供词，斟酌许久后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帮我做一件事的话，也许我还有办法...”
“什…什么办法？”孙敬此刻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死死得拽着王昆的裤腿，一脸激动得问道。
“铁娃是给赵家送货的中间人，他现在没了。
可你要能找到他背后的供货商，或者直接把他弟交给我！
挖出了他背后的那条线，我就敢在王部长和其他警署高层面前保你。有这份功劳护在身上，你就不会有事儿的。”
王昆低头看着孙敬说道：“到那时候，上面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些供词压下来。”
孙敬低头默默想了好久，最后还是认命般得抬头回道：“他好像确实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你让我回家，我马上去找…看看是不是那个供货商的联系方式。”
“你可不能骗我啊，这样只能害了你自己。”
孙敬抬头盯着王昆，声音沙哑的回应道：“我家里人都在这儿，我敢骗你吗？王队！”
“好，那你回去找东西，我让几个兄弟陪你一起...”
“别让人跟着，我怕…我家人多想，我妈她身体不好。”
“你别担心，我的这几个弟兄不会进你家门，不露脸不就没事了。”王昆笑着说道：“让他们在外面等你，你拿了东西，他们再送你回来。”
…
山海市边境线的生活区内，苟富贵站在汽车旁边接通了孙敬电话：“咋了？”
“你在警务处吗？”
“艹，你不知道吗？我来边境线抓人贩子了。”苟富贵擦着脸上的汗水回应道：“刚弄完，准备往回走。”
孙敬一听苟富贵似乎并不知道警务处的事儿，也就没有细说，只咬牙哀求道：“我遇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儿，需要你的帮忙。”
“啥事儿？”
“……我在电话里不方便和你说，你能不能赶回来，帮我把老妈和小妹接走？”孙敬低声叙述道：“我不会麻烦你太长时间，她们最多在你那里待两个小时。”
“你他妈到底怎么了？”苟富贵有点懵，因为孙敬从来没有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过事儿。
“细节你就别问了。总之山海市我待不下去了，得走。”孙敬怕外面盯着他的那俩人起疑，也来不及讲清楚事情原委：“现在我找不到别人帮忙，只能求你了。”
“行，我现在赶回去，”苟富贵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回应道：“大约半小时能到。”
“苟富贵，我给你打电话的事儿，你谁都不能说。”
“……我跟谁都不会说。”苟富贵轻易不会给人承诺，但只要答应的正事儿，也从来没有食言过。
“老妈和小妹马上会去路口等着。”孙敬低声嘱咐道：“你接了人，就放在车里，我结束了给你打电话。”
苟富贵沉默半晌，突然问道：“老王能不能解决你的麻烦？如果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孙敬听到这话，眼圈瞬间红了，嘴唇蠕动半天，才声音沙哑的说道：“他…他解决不了。”
苟富贵闻声心里咯噔一下：“啥也不说了，我现在就往回赶。”
“谢谢你。”
“谢个屁！有事儿随时联系昂。”
“好。”
二人结束通话，苟富贵拽开车门，冲着外面正在收拾现场的同事喊道：
“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你们自己回去，到了单位给我打电话。”
“咋了，副队？”不远处的一个同事喊着问道。
苟富贵的三级警长批复已经下来了，王部长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把苟富贵提到了第三大队的副队长这个位置。
所以最近苟富贵也是带着队里的兄弟们东奔西走，处理了多个紧急的案件，防止下面的老人背后说些闲话。
“嗡...”
苟富贵连话都没回，猛踩一脚油门，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
此刻，孙敬家中。
孙敬迈步来到衣柜后侧，弯腰就将手伸进了柜子与墙壁的缝隙中，摸了半天才拽出一个密封得极好的油纸包裹。
来到桌前，孙敬小心翼翼得打开了桌上的包裹，露出了里面包着的一把光黑油亮的大口径撸子...
后勤仓库内。
孙敬目光呆愣的坐在椅子上，脑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咣当！”
突然，后勤仓库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蒙奇组里的两个兄弟大摇大摆得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孙敬说道：“王队找你有点事儿，跟我们走一趟呗！”
几人的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的确，现在孙敬在后勤的地位远不如先前，特别是那次大案过后...
“那走吧。”孙敬只能笑着回应。
...
后勤仓库附近的一间办公地点，王昆迈步走进房间。
抬头看了眼被带到后就坐这等着的孙敬，王昆低头点了根烟，语气平淡得对着孙敬问道：“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啥不？”
孙敬有些不安的站起身，满脸讨好得笑着问道：“王队，到底咋回事儿啊？”
“铁娃死了...”
王昆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就这么死死得盯着孙敬看着。
孙敬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语气有些结巴的问道：“王…王队，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王昆抽了口根烟，
“你认识他吗？”王昆面无表情的问道。
孙敬攥了攥拳头，立马笑着应道：“王队，你什么意思啊？我没懂。”
王昆也不说话，只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袋淡蓝色的文件夹，随手甩在了孙敬面前的茶几上。
孙敬抓过文件夹，拿出里面的A4纸，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那天抓捕现场，你没开枪，就是为了保护他，对吗？”王昆声音沉稳，大胆做出着假设。
“不！这…这是…误会！你们误会了…我...”孙敬此刻一脸惊色，试图解释着什么。
“孙敬，你和我都明白。”王昆转身坐下：“证词、口供都摆在眼前，你争辩还有用吗？”
孙敬攥着马仔的供词，此刻已是满眼慌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复王昆。
“孙敬，如果这份口供，摆在上层领导的办公桌上，再结合上次你抓捕期间没有按照指示开枪进行阻拦的事儿，你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吗？”
王昆面无表情的看着孙敬：
“你会被打上同案犯，你会被指控渎职，包庇等多项罪名。你的结果不会仅仅只是脱衣服那么简单，你至少要面对十年往上的重判。”
孙敬缓缓抬起了头，愣了半天，突然扑咚一声跪在王昆身前，抓着他的裤子吼道：
“队长，队长…铁娃确实曾经帮过我家人，可我和他没啥联系啊...
那天抓捕也是我偶然碰上的，事先我压根不知道要抓的是他！”
王昆只是低头看着孙敬，一言不发。
“队长，我真的不能脱衣服，更不能进去，我还有家里人要养活，我不能出事儿的…”孙敬满脸泪痕：“求求你，你帮我一把，你帮帮我…。”
王昆吸了口烟，伸手拍着孙敬的肩膀：
“人都是有感情的，咱们朝夕相处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孙敬，我真的相信你跟这个案子没关系，可上层的领导不了解啊，他们能相信吗？
四个警员死在了上次抓捕的事儿上，抓到的大匪又自杀死在了牢里。这下死无对证了，啥都没有，总不能让个自杀的死人来背锅吧。
不管是领导还是具体管理人员，正需要一个好看并且合理的解释啊…
而这时候这口供拿出来，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有内鬼，导致首次抓捕失败，所有问题全部甩到你身上…你扛的住吗？”
孙敬呆愣。
“我想帮你，可我在领导眼中，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撤换的队长。”王昆拿起桌上的供词，斟酌许久后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帮我做一件事的话，也许我还有办法...”
“什…什么办法？”孙敬此刻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死死得拽着王昆的裤腿，一脸激动得问道。
“铁娃是给赵家送货的中间人，他现在没了。
可你要能找到他背后的供货商，或者直接把他弟交给我！
挖出了他背后的那条线，我就敢在王部长和其他警署高层面前保你。有这份功劳护在身上，你就不会有事儿的。”
王昆低头看着孙敬说道：“到那时候，上面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些供词压下来。”
孙敬低头默默想了好久，最后还是认命般得抬头回道：“他好像确实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你让我回家，我马上去找…看看是不是那个供货商的联系方式。”
“你可不能骗我啊，这样只能害了你自己。”
孙敬抬头盯着王昆，声音沙哑的回应道：“我家里人都在这儿，我敢骗你吗？王队！”
“好，那你回去找东西，我让几个兄弟陪你一起...”
“别让人跟着，我怕…我家人多想，我妈她身体不好。”
“你别担心，我的这几个弟兄不会进你家门，不露脸不就没事了。”王昆笑着说道：“让他们在外面等你，你拿了东西，他们再送你回来。”
…
山海市边境线的生活区内，苟富贵站在汽车旁边接通了孙敬电话：“咋了？”
“你在警务处吗？”
“艹，你不知道吗？我来边境线抓人贩子了。”苟富贵擦着脸上的汗水回应道：“刚弄完，准备往回走。”
孙敬一听苟富贵似乎并不知道警务处的事儿，也就没有细说，只咬牙哀求道：“我遇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儿，需要你的帮忙。”
“啥事儿？”
“……我在电话里不方便和你说，你能不能赶回来，帮我把老妈和小妹接走？”孙敬低声叙述道：“我不会麻烦你太长时间，她们最多在你那里待两个小时。”
“你他妈到底怎么了？”苟富贵有点懵，因为孙敬从来没有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过事儿。
“细节你就别问了。总之山海市我待不下去了，得走。”孙敬怕外面盯着他的那俩人起疑，也来不及讲清楚事情原委：“现在我找不到别人帮忙，只能求你了。”
“行，我现在赶回去，”苟富贵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回应道：“大约半小时能到。”
“苟富贵，我给你打电话的事儿，你谁都不能说。”
“……我跟谁都不会说。”苟富贵轻易不会给人承诺，但只要答应的正事儿，也从来没有食言过。
“老妈和小妹马上会去路口等着。”孙敬低声嘱咐道：“你接了人，就放在车里，我结束了给你打电话。”
苟富贵沉默半晌，突然问道：“老王能不能解决你的麻烦？如果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孙敬听到这话，眼圈瞬间红了，嘴唇蠕动半天，才声音沙哑的说道：“他…他解决不了。”
苟富贵闻声心里咯噔一下：“啥也不说了，我现在就往回赶。”
“谢谢你。”
“谢个屁！有事儿随时联系昂。”
“好。”
二人结束通话，苟富贵拽开车门，冲着外面正在收拾现场的同事喊道：
“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你们自己回去，到了单位给我打电话。”
“咋了，副队？”不远处的一个同事喊着问道。
苟富贵的三级警长批复已经下来了，王部长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把苟富贵提到了第三大队的副队长这个位置。
所以最近苟富贵也是带着队里的兄弟们东奔西走，处理了多个紧急的案件，防止下面的老人背后说些闲话。
“嗡...”
苟富贵连话都没回，猛踩一脚油门，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
此刻，孙敬家中。
孙敬迈步来到衣柜后侧，弯腰就将手伸进了柜子与墙壁的缝隙中，摸了半天才拽出一个密封得极好的油纸包裹。
来到桌前，孙敬小心翼翼得打开了桌上的包裹，露出了里面包着的一把光黑油亮的大口径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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