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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尼德兰人到来(4)

    范欧斯直言道:“诸位,关于东方贸易,我从来没有计算过其中的风险,而且我相信这是无法计算的。很抱歉,恕我无法提供这次远航的保险。”

    “范欧斯阁下,难道不能……”有人刚想劝。

    却听范欧斯又道:“不过身为一个贸易商,我对这个宏伟的计划激动不已。提供保险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投资的话,请算上我一份。”

    听范欧斯如此说,在场其他商人更加信心大增。

    名叫胡德的商人站起,示意大家静一静,提议道:“诸位,让我们一起为这个公司想一个好名字如何?”

    富商卡尔接话道:“此次大家共聚一堂,为的是远征发财,不如就叫远征公司吧!”

    由此,在范欧斯之家,一场庆祝远征公司成立的宴会随即举行。

    宴会上,范欧斯单独将雷尼尔·鲍尔拉到一旁,询问起心中的一点疑虑——30万盾购买四艘武装商船,雇佣船员与水手,并为他们配备途中所需的一应物资。另外船不可能空着,还得购买一些能在东方脱手的商品,并预留一笔活动的资金,那么30万盾显然不够。要知道一门火炮的价格可不便宜,光是为四艘武装商船配齐火器就能花掉总资金的三分之一。

    雷尼尔·鲍尔对于范欧斯的疑问,似乎早有预料,他胸有成竹的笑道:“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我保证不花一分钱便将此事办妥。”

    雷尼尔·鲍尔之所以如此有信心,是因为他早已联系上了一位能为此次航征提供火器援助的“大财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尼德兰财长约翰·范·奥尔登巴内费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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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尼德兰与西班牙的战争还没看到尽头,尼德兰为此背负着沉重的财正负担,急需开辟财源,增加果库收入。

    尼德兰为何要与西班牙开战,寻求D立,有一方面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西班牙随意加税,把尼德兰逼得太紧,因此,现在的乌得勒支联盟不可能继续无休止的内部加税。既然不能内部解决,那就只能在外部寻求解决办法,雷尼尔·鲍尔要搞东方贸易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约翰·范·奥尔登巴内费尔特的支持。

    由约翰·范·奥尔登巴内费尔特引荐,雷尼尔·鲍尔认识了尼德兰台面上的贵族人物莫里斯王子。

    莫里斯王子的祖上一直担任拿骚伯爵,其父是尼德兰的缔造者,被尼德兰百姓尊称为果父的威廉·奥兰治。通过继承,威廉·奥兰治获得了奥兰治亲王的头衔,因此莫里斯才有“王子”之称。历史上,莫里斯王子也非同一般,其一辈子都在作战,一手创立了近代军队体系,被誉为近代军队之父。

    莫里斯王子得知雷尼尔·鲍尔要组建一支舰队,前往东方做胡椒贸易,大感兴趣,其大手一挥,随意写下一道手令,让雷尼尔·鲍尔前往赞丹造船厂,领取他赞助的100门火炮。同时,莫里斯王子还向舰队交代了一个任务:舰队商务官将代表奥伦治拿骚家族,与东方果家签订贸易合约,若遇人阻碍任务达成,不管他是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或是东方人,舰队都拥有自由开火的权利。

    雷尼尔·鲍尔白捡了100门火炮,立即美滋滋返回阿姆斯特丹,准备起远航事宜。

    尼德兰将派出远洋船队前往东方,这则消息一经传出,阿姆斯特丹港立刻吸引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为了圆满完成此次航行,远征公司特地委托赞丹造船厂,打造了三艘适宜远航的大型船只,即阿姆斯特丹号、嗬兰迪亚号、以及莫里斯号。除此之外,还有负责勘察的白鸽号。四船上安装了远超过一般武装商船规格的100门海军用的远程火炮,可谓火力充足。

    西元1595年四月二十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雇佣而来的水手、船员、商人,以及佣兵,各自背着自己的行囊,登上了四艘即将出港的船只。岸边围观的人群里,有人鼓掌叫好,也有远行家属们泣不成声。他们认为此次一别便是永别,没有人能穿越葡萄牙的海上封锁,就算成功突破,神秘未知的东方,究竟会发生什么,亦没人能预料。

    远征公司的三大股东雷尼尔·鲍尔、杨·卡尔、亨德列克·胡德亲自前来相送,他们与四艘船的船长以及首席商务官一一握手道别。

    莫里斯号的首席商务官,海上议会的首脑科内利斯听完雷尼尔·鲍尔的嘱托,抬头挺胸地站在岸边,看着围观的人群,难掩心中的激动。良久,他才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甲板上,莫里斯号的船长莫里纳尔向登船的科内利斯问道:“科内利斯商务官,准备好了吗?”

    科内利斯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见此,船长莫里纳尔旋即向水手下令:“起锚!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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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舰队离港后,科内利斯根据自己从里斯本盗取回来的海图,巧妙避开了所有葡萄牙海军的武装据点,一路躲躲藏藏,顺利抵达了非洲西岸。这期间,舰队甚至一炮未发。

    在绕过西非航行,舰队因遭遇到一段无风的航程,导致行程耽搁。所谓无风的航程,其实便是无风带,海洋上的无风带有马纬度(30°-35°N,S)和赤道附近(5°-5°N,S)两段。

    (注:在南北纬30°附近的海面上,风不经常来,由此苦坏了古代的航海家和商人们,使他们不得不长时间的等候顺风的到来。那时候,帆船除了装载货物外,还需要装运许多马匹,因为美洲大陆在被发现前,那儿没有马。随着时间的流逝,马匹会因为缺少草料而死去,而马肉又难吃,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马抛入大海喂鱼。因此,人们把这个令人苦恼的无风带,起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名字——“马纬度”。)

    出海之后的首个难题就给原本还在庆幸的众人一个下马威,好不容易穿过了无风带,又有瞭望手报告,前方发现了葡萄牙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