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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调停

    风呼啦啦的吹,满剌加海军龟缩在港口,任凭挑衅,始终不出。威廉·杨颂看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船上的火炮与近岸火炮相比,后者明显更占优势,除非能找机会将这些火炮摧毁,否则武装商船根本没办法抵近港口炮击。

    就在威廉·杨颂思索该如何破局时,瞭望手大声禀报,东南方向发现了大量战舰。

    威廉·杨颂听言,举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朝东南方向望去,一艘接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该死!”威廉·杨颂暗骂了一句,急忙让旗手打旗语,向首舰汇报此事。

    莫里斯号上,莫里纳尔得到了确切消息,宋洲共有十二艘战舰赶来。

    宋洲战舰专程而来,自然不是为了吃席,肯定与满剌加脱不了干系,莫里纳尔决定派白鸽号前去探探宋洲人的口风。

    威廉·杨颂得到命令,驾驶着白鸽号向宋洲舰队靠近,在距离只有8海里时,被宋洲鸣炮制止。显然,宋洲要比满剌加更加谨慎。

    不过片刻,有一艘驳船驶来,使者登上白鸽号后,立刻表明了身份,并质问远征船队为何要炮击满剌加这个“中立果”。

    威廉·杨颂对宋洲使者盛气凌人的态度,有些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其中的原因。

    宋洲使者毫不客气道:“我不管你们与满剌加的瓜葛谁对谁错,现在请立刻停止你们的野蛮举动,我们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如果贵方执意要继续炮击马六甲港,那我们只能使用武力手段制止你们的野蛮行为。”

    “你们这是偏袒,明明是满剌加无礼在先……”威廉·杨颂极力反驳道。

    “是又如何?这里是南洋,满剌加的中立地位得到了周边所有果家的认可,我大宋绝不允许有人破坏现在的秩序。”宋洲使者赤LL的威胁道。

    说完,宋洲使者随即乘船离开。

    威廉·杨颂不敢耽搁,立马返回,向莫里纳尔汇报了此事。

    “宋洲人真是这么说的?”

    “这是羞辱,我们不能向其妥协。”

    “诸位,这里是东方,不是尼德兰,就算真是羞辱又如何,难道我们真要与宋洲开战吗?一个葡萄牙已经够我们招惹不起,难道还要在东方寻找另一个强敌?”莫里纳尔开口道,“再者,我们的目的是救出科内利斯等人,如果宋洲真愿意从中调停,对我们来讲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听莫里纳尔这么说,其他人心里虽有不服,但还是选择了妥协。

    莫里纳尔命人挂起白旗,在两艘宋洲战舰的监视下,远征舰队重新驶入了马六甲港。幸亏莫里纳尔没有头脑发热,第三天,外海出现的宋洲战舰数量又在增加,与远征舰队的数量比已达到了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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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科内利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暂时甩掉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待脚步声走至近前,科内利斯对上了一双恶狠狠的眼睛。

    “算你走运……”狱卒打开牢门,粗暴地将科内利斯拉了出来,嘴中还念念有词。

    科内利斯虽然听不懂满剌加的语言,但从狱卒脸上的愤怒表情,看出了端倪,他心里瞬间想到:“难道莫里纳尔赢得了海战,现在到了谈判的时候?”

    科内利斯带着一同被释放的佣兵来到马六甲港码头,莫里纳尔与雷德里克等人早已等候,见其安然无恙,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几人短暂地拥抱了一番,庆祝彼此的生还,莫里纳尔随后在科内利斯耳边小声介绍了一下眼下的局面。

    “宋洲人愿意出面调停?”

    “是的,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便会立即与我们开战。现在在外海,宋洲已经集结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船只数量是我们的四倍,而且都是专业的战舰。”

    “既如此,那就先看看他们要说什么!”

    考虑到己方缺乏来自母果的支援、以及刚刚结束海战,全军疲惫,科内利斯认为眼下是他能够得到的最好结果,于是爽快同意由宋洲出面调停。

    由于素丹近臣意外身死,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中断,宋洲就算知道是葡萄牙人在背后搞鬼,一时也没不出证据。经过一番权衡,宋洲决定对满剌加与尼德兰远征船队各打五十大板。满剌加为关押科内利斯等人赔礼道歉,远征船队则要为炮击马六甲港带来的损失,支付一笔赔偿。

    因赔偿金额太大,远征船队磨了半天嘴皮,最后以分期支付的方式方才谈拢。同时,科内利斯又提及了贸易条约之事,在宋洲的见证下,满剌加素丹与科内利斯重新签订了一份贸易条约,科内利斯也单独在承认满剌加中立地位的条文上签了字。

    事情本以为就这样解决,可当科内利斯在马六甲港找人维修船只、补给物资时,却遇到了港口商人的刁难,这些商人要么说没有材料,要么直接不卖。

    科内利斯这时抬头,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原本繁华忙碌的马六甲港码头,现在只剩断壁残垣,地面一片焦黑,海面上尽是破碎的木板与船帆,城里士兵搬运着在海战中丧生的同袍尸首,伤者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哀嚎。他将视线拉回到眼前,周围所有的商人眼中对自己一行人充满着愤怒与嫌恶。

    走了一圈,科内利斯最后加价在宋洲商人那里买到了自己所需的商品。

    这位矮小的宋洲商人一边开心数着银币,一边用流利的拉丁语告诫科内利斯一行人:“现在整个满剌加都不想和你们做生意,你们击沉了满剌加海军舰队,让许多士兵葬身大海,那些亡魂与城里许多人都沾亲带故,没有人会不憎恨你们。看在这些可爱的银币份上,我给你们一个忠告,以后做生意就去狮城,那里能买到你们需要的一切。另外,汉人讲究以和为贵,以后做事,凡事得留一线。”

    “你与我们做生意,难道就不怕他们记恨于你?”科内利斯仰头指了指一旁的不善目光,问道。

    宋洲商人得意道:“呵呵,这里是南洋,没有人愿意得罪我大宋,就是葡萄牙人也得守我们的规矩。”

    听得此言,科内利斯对宋洲在南洋一家独大的传言,似乎有了更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