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画中世界
王大爷如同一道闪电，顷刻间便来到了史无归家门口。
刚一站定，他便感觉到了门后的混乱。
王大爷微微皱眉，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膨胀。
只见他后退两步，直接往房门处踢出充满爆炸性力量的一脚——
“砰！”
史无归家的房门炸了个粉碎。
“这是……”
王大爷眼睛微眯，在他的视线中，一团黑红白相间的雾气不住翻滚。
不过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涌出房门，似乎被限制在了房间之内。
“破妄眼也看不清吗……”
踌躇了一会，王大爷终究还是迈出了脚步。
“臭小子，算老子欠你的，谁让你是俺的关门弟子呢……”
下一刻，老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冲进了怪雾之中。
……
此时的史无归一脸呆滞。
这些黑色、白色、红色的雾气，到底是哪来的啊？
等等……好像是厨房？
难道是那锅鱼？
就在史无归思索之际，那些雾气忽然朝着他的口鼻灌去。
它们似乎拥有生命。
史无归只觉得一股奇怪的炁顺着他的口鼻，进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霎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史无归全身。
“***！”
史无归大叫一声，随后直接痛得昏厥了过去。
“啪——”
史无归握着的画掉在了地上。
忽然，那幅冒着煞气的图画自行展开了。
周围的雾气似乎找到了新入口，疯狂地往图画里灌去。
渐渐的，图画上的图象愈发清晰，宛若真实。
忽然，史无归的身体被吸进了画里。
“啪！”
画卷猛地合上了。
下一刻，画卷逐渐变得透明，似乎即将消失。
就在这时，墙角的衣柜忽然打开了。
紧接着，那画卷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猛地带向衣柜。
飞行途中，画卷又生生顿住，然而僵持了一阵后，它还是被“抓”进了衣柜里。
“砰！”柜门直接合上了。
浓雾在房间里弥漫着，唯有一处没被浸染。
那是衣柜立着的地方。
……
身边一片嘈杂。
史无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已不在房间里了。
此时的他置身于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房间里全是人。
不过这些人大多衣着破旧，站在人群边缘的史无归更是衣衫褴褛，屁股都快露出来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得把她赶走！”
“对！砸她的庙，毁她的神像！把她赶出村子！”
人群中间，忽然传来几个慷慨激昂的声音。
史无归踮起脚尖往里看去，只见几个衣着得体的年轻男子站在人群中央，正对周围的人说着什么。
“不能砸呀……咳咳，当年天降暴雨，洪水肆虐，正是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人群中沙哑地喊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闭嘴！臭老头！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况且她也没救过我们，我们凭什么还要那样供着她？”
人群中央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不屑地说道。
史无归看向那人，只见他面如冠玉，鬓若刀裁，只可惜生了一对三角眼，破坏了他的英武。
听到那人“正气凛然”的叫喊，周围的人瞬间沸腾起来。
“就是，凭什么！”
“现在就是因为她，我们才旱了这么久！”
“拆她的庙！砸她的神像！这样老天就会重新下雨了！”
人群中的老人看见周围人如此狂热，哀叹一口气，挤出人群离开了。
史无归看到老人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老人家，您等等！您能给我说说，那些人为什么聚在那吗？”
头发花白的老人停下脚步，疲倦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还能有什么事……他们要把‘火神娘娘’的庙拆了。唉，真是作孽呀！”
史无归把老人扶到一旁，让他坐在大石头上，又问道：
“‘火神娘娘’？她是谁？”
“你不知道‘火神娘娘’？”老人诧异道。
史无归愣了一下。
完蛋，忘了自己又“穿越”了。
于是他连忙解释道：“老人家，那个，我是从别的地方逃来的，这世道太乱了……”
听到史无归的解释，老人不住点头叹息：
“是啊……这世道太乱了，人心也不像从前了。”
“既然你不知道‘火神娘娘’，那我就说说她的故事吧……”
老人抬头望天，慢慢打开话匣子：
“这些事，要从一甲子前说起了。那一年的我只有六岁，懵懂无知，可也被那时的天灾吓破了胆。”
“我从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狂风和暴雨，天上的雨不要钱似地下下来，只是半天的功夫，积水就淹掉了大半个村子。”
“然而更可怕的，是海上的风暴。”
“哪怕隔着数里远，我也能看见数丈高的海浪往我们这卷来。”
“当时的我们已经撤到了山上，可看那浪的模样，似乎连这小山包也能盖住。”
“就在我们都绝望的时候，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生生砸在那巨浪之上，一股恐怖的风吹来，把我们卷得东倒西歪。”
“我们再回过神时，那恐怖的巨浪已经不见了，连带天上的雨也小了许多。”
“只有一团火，在远处的海面上燃烧着。”
“村长见到此景，立刻跪下，纳头便拜。周围许多人也都跟随效仿，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当时的我年幼好奇，偷偷看了那火球几眼，结果就看到了……”
老人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一下。
史无归听得正入迷，见老人停住了，连忙追问：“您看到了什么？”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火光渐渐散去，我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长发飘散，身着青衣，身形似乎很高大，但又很虚幻……”
“忽然，那身影似乎要转过身来，我屏息凝视着，心扑通扑通跳着。”
“就在这时，一旁的母亲忽然按下了我的头，埋怨我不够虔诚，我这才惊觉，连忙埋下脑袋。”
“可我刚埋下头，就感觉两道温热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我伸手一摸，才发现是血，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就给我的眼睛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但我不后悔。”
“我的眼睛虽然很疼，心里却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能看到她的模样，这一生就值了罢……”
说起儿时不切实际的幻想，老人干裂的嘴角带出一丝微笑。
“唉，不过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从天而降的火球。”
“村子里的人十分感激那不知名的神灵，决定要给祂立一座庙，但在为祂塑像的时候，大家产生了分歧。”
“当时呼声最高的，就是将神像塑成一团火的样子，因为这最贴近神灵出现的姿态。村长也同意了。”
“但当他听到我因为看火球而眼睛受伤后，他又跑来问了我。我把我看到的如实告诉了村长，村长听完后，默默地走了。”
“一旬后，一座崭新的庙在村子的中央建了起来，那是村子里最好的位置，原本是村长留下建房子的。”
“庙里也摆上了新的神像，那身形打扮竟和我描述的有七八分相似。”
“不过神像的脸是空白的，估计是当时的村长怕亵渎了神灵，所以故意这样的吧……”
老人说到这，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缓缓站起，看向村中庙宇的方向，发出一声叹息：
“不知道这庙宇，还能存在多久。”
刚一站定，他便感觉到了门后的混乱。
王大爷微微皱眉，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膨胀。
只见他后退两步，直接往房门处踢出充满爆炸性力量的一脚——
“砰！”
史无归家的房门炸了个粉碎。
“这是……”
王大爷眼睛微眯，在他的视线中，一团黑红白相间的雾气不住翻滚。
不过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涌出房门，似乎被限制在了房间之内。
“破妄眼也看不清吗……”
踌躇了一会，王大爷终究还是迈出了脚步。
“臭小子，算老子欠你的，谁让你是俺的关门弟子呢……”
下一刻，老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冲进了怪雾之中。
……
此时的史无归一脸呆滞。
这些黑色、白色、红色的雾气，到底是哪来的啊？
等等……好像是厨房？
难道是那锅鱼？
就在史无归思索之际，那些雾气忽然朝着他的口鼻灌去。
它们似乎拥有生命。
史无归只觉得一股奇怪的炁顺着他的口鼻，进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霎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史无归全身。
“***！”
史无归大叫一声，随后直接痛得昏厥了过去。
“啪——”
史无归握着的画掉在了地上。
忽然，那幅冒着煞气的图画自行展开了。
周围的雾气似乎找到了新入口，疯狂地往图画里灌去。
渐渐的，图画上的图象愈发清晰，宛若真实。
忽然，史无归的身体被吸进了画里。
“啪！”
画卷猛地合上了。
下一刻，画卷逐渐变得透明，似乎即将消失。
就在这时，墙角的衣柜忽然打开了。
紧接着，那画卷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猛地带向衣柜。
飞行途中，画卷又生生顿住，然而僵持了一阵后，它还是被“抓”进了衣柜里。
“砰！”柜门直接合上了。
浓雾在房间里弥漫着，唯有一处没被浸染。
那是衣柜立着的地方。
……
身边一片嘈杂。
史无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已不在房间里了。
此时的他置身于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房间里全是人。
不过这些人大多衣着破旧，站在人群边缘的史无归更是衣衫褴褛，屁股都快露出来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得把她赶走！”
“对！砸她的庙，毁她的神像！把她赶出村子！”
人群中间，忽然传来几个慷慨激昂的声音。
史无归踮起脚尖往里看去，只见几个衣着得体的年轻男子站在人群中央，正对周围的人说着什么。
“不能砸呀……咳咳，当年天降暴雨，洪水肆虐，正是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人群中沙哑地喊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闭嘴！臭老头！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况且她也没救过我们，我们凭什么还要那样供着她？”
人群中央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不屑地说道。
史无归看向那人，只见他面如冠玉，鬓若刀裁，只可惜生了一对三角眼，破坏了他的英武。
听到那人“正气凛然”的叫喊，周围的人瞬间沸腾起来。
“就是，凭什么！”
“现在就是因为她，我们才旱了这么久！”
“拆她的庙！砸她的神像！这样老天就会重新下雨了！”
人群中的老人看见周围人如此狂热，哀叹一口气，挤出人群离开了。
史无归看到老人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老人家，您等等！您能给我说说，那些人为什么聚在那吗？”
头发花白的老人停下脚步，疲倦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还能有什么事……他们要把‘火神娘娘’的庙拆了。唉，真是作孽呀！”
史无归把老人扶到一旁，让他坐在大石头上，又问道：
“‘火神娘娘’？她是谁？”
“你不知道‘火神娘娘’？”老人诧异道。
史无归愣了一下。
完蛋，忘了自己又“穿越”了。
于是他连忙解释道：“老人家，那个，我是从别的地方逃来的，这世道太乱了……”
听到史无归的解释，老人不住点头叹息：
“是啊……这世道太乱了，人心也不像从前了。”
“既然你不知道‘火神娘娘’，那我就说说她的故事吧……”
老人抬头望天，慢慢打开话匣子：
“这些事，要从一甲子前说起了。那一年的我只有六岁，懵懂无知，可也被那时的天灾吓破了胆。”
“我从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狂风和暴雨，天上的雨不要钱似地下下来，只是半天的功夫，积水就淹掉了大半个村子。”
“然而更可怕的，是海上的风暴。”
“哪怕隔着数里远，我也能看见数丈高的海浪往我们这卷来。”
“当时的我们已经撤到了山上，可看那浪的模样，似乎连这小山包也能盖住。”
“就在我们都绝望的时候，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生生砸在那巨浪之上，一股恐怖的风吹来，把我们卷得东倒西歪。”
“我们再回过神时，那恐怖的巨浪已经不见了，连带天上的雨也小了许多。”
“只有一团火，在远处的海面上燃烧着。”
“村长见到此景，立刻跪下，纳头便拜。周围许多人也都跟随效仿，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当时的我年幼好奇，偷偷看了那火球几眼，结果就看到了……”
老人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一下。
史无归听得正入迷，见老人停住了，连忙追问：“您看到了什么？”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火光渐渐散去，我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长发飘散，身着青衣，身形似乎很高大，但又很虚幻……”
“忽然，那身影似乎要转过身来，我屏息凝视着，心扑通扑通跳着。”
“就在这时，一旁的母亲忽然按下了我的头，埋怨我不够虔诚，我这才惊觉，连忙埋下脑袋。”
“可我刚埋下头，就感觉两道温热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我伸手一摸，才发现是血，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就给我的眼睛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但我不后悔。”
“我的眼睛虽然很疼，心里却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能看到她的模样，这一生就值了罢……”
说起儿时不切实际的幻想，老人干裂的嘴角带出一丝微笑。
“唉，不过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从天而降的火球。”
“村子里的人十分感激那不知名的神灵，决定要给祂立一座庙，但在为祂塑像的时候，大家产生了分歧。”
“当时呼声最高的，就是将神像塑成一团火的样子，因为这最贴近神灵出现的姿态。村长也同意了。”
“但当他听到我因为看火球而眼睛受伤后，他又跑来问了我。我把我看到的如实告诉了村长，村长听完后，默默地走了。”
“一旬后，一座崭新的庙在村子的中央建了起来，那是村子里最好的位置，原本是村长留下建房子的。”
“庙里也摆上了新的神像，那身形打扮竟和我描述的有七八分相似。”
“不过神像的脸是空白的，估计是当时的村长怕亵渎了神灵，所以故意这样的吧……”
老人说到这，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缓缓站起，看向村中庙宇的方向，发出一声叹息：
“不知道这庙宇，还能存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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