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端
今年潭州的红梅盛放，彰显着年节时下的热闹。
这是顾舒野在潭州生活的第三年。
因为一个案子，他与朝廷言官争吵起来，自己也出了纰漏，出于愧疚他主动辞官带着妻儿回了潭州。
说起来他也不算土生土长的潭州人。小时候遇见战乱，饥荒处处，亲人早已去世，留下他一人在世间苦难中挣扎。
之后好不容易成年活了下来，却四处流浪寒窗苦读，凭借自己的努力中了进士。
在朝为官三十多载，他一向清廉正直，处事为人张弛有度，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官。
如今家庭圆满辞官还乡也是一件幸事。
“夫人，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呀，夜里也格外的冷。”
顾舒野的妻子何絮瑛两人一见钟情，年少夫妻老来恩爱，膝下一儿一女美满双全。
何絮瑛伸手接了一点雪，看着墙角的红梅说：“今年呀收成也好，你看冬日里开的红梅也更加好看，今天庙会肯定会很热闹。”
掌心的温度将雪化去，顾舒野赶紧掏出帕子来将夫人的手擦干净，以免她凉着。
“爹，娘，哥哥他抢我东西。”
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扑进何絮瑛的怀里，大声控诉着慢悠悠走过来玄色衣服男孩。
“潼儿，你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
顾潼不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妹妹顾南宁，何絮瑛轻轻地抹去女儿脸上的眼泪：“哥哥怎么欺负你啦？”
顾南宁都嘴看着顾潼说：“哥哥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了！”
夫妻两人显然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时顾潼才解释说：“本来一串糖葫芦六个，我跟妹妹一人三个，但是妹妹的掉了一个，我没有把最后一个留给妹妹吃。我身上没有钱了，就没有买第二串。”
得，又是一个宠妹狂魔。
顾潼的话让两位大人更是哭笑不得，顾舒野拉过儿子摸了摸他的头说：“那下次我多给你们一点钱，这样啊就能一人吃一串了。”
顾南宁也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经过这一闹也不委屈了，反正有了爹爹的话她下次可以吃一整串了。
“娘，我们什么时候出去逛庙会呀？”糯唧唧的声音，圆圆的脸蛋，从小便长得清秀的顾南宁一直很招人的喜欢，三脸宠溺的看着顾南宁。
小孩子哪有不爱热闹的，即便是这大冬天的也冷却不了她们的热情，过年前的庙会也是最热闹的。
何絮瑛温柔地整理着她的头发说：“去呀，再过半个时辰，等雪下一小一点我们就去。”
如她所言，半个时辰后雪渐渐地小了，一家四口整装待发准备出门。
这一次顾舒野也是做好了准备，带够了钱。
从他回来潭州，顾舒野一直住在他弟弟家。当初顾舒野在危难时分了一半馒头给他，两人便结为异性兄弟，感情很好。
这次顾舒野回潭州便被他拉去了家里住，由于从商家底还是不菲的，只不过他夫妻二人膝下一直未有儿女。
这一次也是往外地赶回潭州过年，除了他们一家四口，府里还有十来位下人，正在置办各种过年的东西，到时候一起聚在一起过年。
今年秋天收成很好，冬天下雪也很大，红梅开得特别好，街上来来往往四处兜售小玩意儿的人更多，满满的年味。
“爹爹，我要吃那个，还有那个。”
两个小孩，一个五岁被顾舒野抱在怀里，一个七岁被何絮瑛牵着走，不管从前从后从左从右看，他们都是幸福的一家人。
白天很多人会留在家里干干活准备过年，但晚上这一场的庙会大家都不想错过，是以热闹非凡。
一家人在街上逛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尽兴回家，两个大人手里都拿了不少东西。
出了主街人流也少了，顾舒野把宝贝女儿放下来让她自己走。
于是，哥哥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给妹妹拿着吃的，两人一起走，后面满眼慈爱的夫妻走在后面。
此时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夜，这幸福的一家人会遭面临巨大的浩劫。
他们回到家，家里四处都已经按新年氛围布置起来，看着喜气洋洋的。
屋内点的蜡烛亮堂堂的，顾舒野和何絮瑛是完全不会武功的，是以踏进中门都感觉不到危险。
“王叔，萍姨！”
从大门进来就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顾舒野便朝后院喊了一声，也没人应答。
正觉奇怪时，冷不防从暗处走出来身着黑袍的一个人。
“顾大人，别来无恙啊。”
夫妻两人瞬间反应过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跑过去护住两个孩子，整个气氛从喜庆变成了肃杀。
顾舒野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定了定心神说：“你是何人？府上的其他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蒙面人从身后拿出一把带着血的短剑，轻轻地在袖口上擦拭着，毫不在意的说：“挡路的人自是要清除掉的，顾大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听他这么一说，夫妻俩才明白这府上其他人竟都被他杀了，怒气冲顶，可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何絮瑛偷偷张望着四周计算着逃跑的可能性，蒙面人冷哼一声，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身，随着叮的一声房里又出来四个人。
这样四周的出口全部被占据，愣是把一家四口围在了中间，毫无出路。
夫妻两人更加紧张，孩子虽小但已早明白了事理，面对这样的情况直接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顾潼紧紧的握着顾南宁的手，他年龄虽然小，但是作为男子汉，从小便受着父亲的教育，保护妹妹和母亲是他必须要做的。
看着出路被封死，顾舒野也顾不得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不行吗？为难家人算什么英雄！”
来人也知道他看重妻儿，所以并不着急，往前走了一两步，目光阴狠的盯着顾舒野说：“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早点交出来早点了结。不然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顾舒野蒙了，他压根就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东西。
何絮瑛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名门气质她还是有的，见顾舒野的反应主动站出来说：“我夫君为官三十多载一向清廉正直，从不可能招惹什么是非，不该拿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去动的。”
来人似乎知道他们会这么说，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就没意思了。”
说罢便要动手。
见他们要动手，顾舒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连忙护住儿女说：“你们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蒙面人见他是这个反应，抬手让其他人停住，自己走过去贴在顾舒野的耳边说：“账本。”
说出来的这个东西让顾舒野更加懵逼，他从未碰过什么不该碰的账本，急忙解释道：“不，不，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账本，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可他的解释太过苍白，蒙面人并不买账，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恶狠狠的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要我把你孩子的手指一个一个剁下来吗？”
说着就有人朝两个孩子过去，顾舒野使劲挣脱牵制跑过去护在孩子前面，大声呵斥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跟他拼命！”
他心里迅速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对方认定了东西就在自己手里，何不如利用他，哪怕放过妻儿也是好的，为了妻儿他可以牺牲也什么都做的出来。
“对！东西就是在我手里，你们要是敢动手，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得到！”
为首之人得到这样一句话，抬抬手让手下退下，但他手里锋利的短剑一下子抵到顾舒野的心窝上。
“你若是痛快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若不，便一刀一刀剐了你们。你死了，我翻遍这个地方不信找不到东西。”
他也是没找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顾舒野脑子瞬间反应过来，吼了一句：“东西不在这里！你找不到的。”
对方不屑，利刃刺进去了一寸：“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东西一定在这里。”
血顺着利刃流了出来，但这丝毫比不上顾舒野心里的紧张，拿出他为官三十几载的气势来说：“东西的确不在这里，不然你可以试试杀了我。”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是在看精神上谁更略胜一筹，老天眷顾让顾舒野赢了这一局。
对方抽回短剑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回身一拳将顾舒野打倒在地，顾舒野嘴角和鼻子都流了少血，对方指着他说：“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就把两个小孩扔进狼群里。”
顾舒野攥紧了拳头，但他没有武功也没有机会反抗，心疼的望向妻儿，何絮瑛也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为了孩子她只能坚持下去。
在顾舒野看过来的时候，回以坚定的眼神。
顾舒野脑子还算清楚，说道：“东西我可以带你去拿，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但我要我妻儿安全。”
蒙面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怀疑，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头顶，将他的头与地板来了个密切接触：“你耍我玩呢，给我讲条件，看来得给你点苦头尝尝。”
说着一个手下将顾潼拉了出去，何絮瑛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顾潼心里虽然害怕，但并未有一句求饶。
顾南宁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紧紧的拉住哥哥的手。
“你干什么？你不要动他们呀！”
“潼儿，潼儿，你松手你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
终究还是被扯开，七岁的男孩一脸无惧眼神坚定的看着父母。
来人手起刀落，随着一声惨叫，顾潼的右手被他们一刀砍断。
顾舒野被牵制着动弹不了，心里痛苦万分，何絮瑛护着女儿不让她看见着鲜血淋淋的场面，眼泪像不要钱的往下掉，抱着顾南宁的双手都在颤抖。
“啊！啊！”男孩痛的在地上翻滚，蒙面人却不以为意继续逼问：“东西到底在哪？再不说，还有手要断。”
看对方是铁了心的要杀他们，顾舒野感到绝望，就在刽子手再次举起屠刀时，一家人有了新生的机会。
几枚暗器破窗而入，蒙面人来的也都是好手，全部躲过，但也松开了顾家人，顾舒野连滚带爬的过去抱起受伤的幼子，何絮瑛也反应极快，抱着顾南宁往反方向跑去。
两人还没跑出屋子，蒙面人又欺身上前想要抓人，这时救兵也赶到。
来的四人各持兵器护住顾家人后与蒙面人纠缠起来。
“顾大人，赶快走！”
来人准备充足，虽说只有四个人，但还是有点功夫的。
顾舒野赶紧带着何絮瑛和孩子往府衙奔去，想要得到官府的帮助。
街上人多，虽然可以掩护顾舒野他们逃跑，但也会有好多人因他们而平白无故的丢掉性命，所以他们尽量挑了人少路近的地方跑。
可他们忘了，如今过年府衙早已放假，当值的人也不过一两个人，顾舒野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也没有人听到，全部湮灭在烟火爆竹之下，想必那些坏人也是借着过年热闹时动手，不会被发现打扰。
来的救兵明显抵挡不住敌人，但是拼尽性命绞杀了两个，自己全部阵亡，还有三个蒙面人追了出去。
顾家人眼见没有援兵，只能再想办法，他们不会武功，很快就会被人追上。
这是顾舒野在潭州生活的第三年。
因为一个案子，他与朝廷言官争吵起来，自己也出了纰漏，出于愧疚他主动辞官带着妻儿回了潭州。
说起来他也不算土生土长的潭州人。小时候遇见战乱，饥荒处处，亲人早已去世，留下他一人在世间苦难中挣扎。
之后好不容易成年活了下来，却四处流浪寒窗苦读，凭借自己的努力中了进士。
在朝为官三十多载，他一向清廉正直，处事为人张弛有度，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官。
如今家庭圆满辞官还乡也是一件幸事。
“夫人，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呀，夜里也格外的冷。”
顾舒野的妻子何絮瑛两人一见钟情，年少夫妻老来恩爱，膝下一儿一女美满双全。
何絮瑛伸手接了一点雪，看着墙角的红梅说：“今年呀收成也好，你看冬日里开的红梅也更加好看，今天庙会肯定会很热闹。”
掌心的温度将雪化去，顾舒野赶紧掏出帕子来将夫人的手擦干净，以免她凉着。
“爹，娘，哥哥他抢我东西。”
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扑进何絮瑛的怀里，大声控诉着慢悠悠走过来玄色衣服男孩。
“潼儿，你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
顾潼不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妹妹顾南宁，何絮瑛轻轻地抹去女儿脸上的眼泪：“哥哥怎么欺负你啦？”
顾南宁都嘴看着顾潼说：“哥哥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了！”
夫妻两人显然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时顾潼才解释说：“本来一串糖葫芦六个，我跟妹妹一人三个，但是妹妹的掉了一个，我没有把最后一个留给妹妹吃。我身上没有钱了，就没有买第二串。”
得，又是一个宠妹狂魔。
顾潼的话让两位大人更是哭笑不得，顾舒野拉过儿子摸了摸他的头说：“那下次我多给你们一点钱，这样啊就能一人吃一串了。”
顾南宁也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经过这一闹也不委屈了，反正有了爹爹的话她下次可以吃一整串了。
“娘，我们什么时候出去逛庙会呀？”糯唧唧的声音，圆圆的脸蛋，从小便长得清秀的顾南宁一直很招人的喜欢，三脸宠溺的看着顾南宁。
小孩子哪有不爱热闹的，即便是这大冬天的也冷却不了她们的热情，过年前的庙会也是最热闹的。
何絮瑛温柔地整理着她的头发说：“去呀，再过半个时辰，等雪下一小一点我们就去。”
如她所言，半个时辰后雪渐渐地小了，一家四口整装待发准备出门。
这一次顾舒野也是做好了准备，带够了钱。
从他回来潭州，顾舒野一直住在他弟弟家。当初顾舒野在危难时分了一半馒头给他，两人便结为异性兄弟，感情很好。
这次顾舒野回潭州便被他拉去了家里住，由于从商家底还是不菲的，只不过他夫妻二人膝下一直未有儿女。
这一次也是往外地赶回潭州过年，除了他们一家四口，府里还有十来位下人，正在置办各种过年的东西，到时候一起聚在一起过年。
今年秋天收成很好，冬天下雪也很大，红梅开得特别好，街上来来往往四处兜售小玩意儿的人更多，满满的年味。
“爹爹，我要吃那个，还有那个。”
两个小孩，一个五岁被顾舒野抱在怀里，一个七岁被何絮瑛牵着走，不管从前从后从左从右看，他们都是幸福的一家人。
白天很多人会留在家里干干活准备过年，但晚上这一场的庙会大家都不想错过，是以热闹非凡。
一家人在街上逛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尽兴回家，两个大人手里都拿了不少东西。
出了主街人流也少了，顾舒野把宝贝女儿放下来让她自己走。
于是，哥哥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给妹妹拿着吃的，两人一起走，后面满眼慈爱的夫妻走在后面。
此时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夜，这幸福的一家人会遭面临巨大的浩劫。
他们回到家，家里四处都已经按新年氛围布置起来，看着喜气洋洋的。
屋内点的蜡烛亮堂堂的，顾舒野和何絮瑛是完全不会武功的，是以踏进中门都感觉不到危险。
“王叔，萍姨！”
从大门进来就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顾舒野便朝后院喊了一声，也没人应答。
正觉奇怪时，冷不防从暗处走出来身着黑袍的一个人。
“顾大人，别来无恙啊。”
夫妻两人瞬间反应过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跑过去护住两个孩子，整个气氛从喜庆变成了肃杀。
顾舒野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定了定心神说：“你是何人？府上的其他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蒙面人从身后拿出一把带着血的短剑，轻轻地在袖口上擦拭着，毫不在意的说：“挡路的人自是要清除掉的，顾大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听他这么一说，夫妻俩才明白这府上其他人竟都被他杀了，怒气冲顶，可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何絮瑛偷偷张望着四周计算着逃跑的可能性，蒙面人冷哼一声，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身，随着叮的一声房里又出来四个人。
这样四周的出口全部被占据，愣是把一家四口围在了中间，毫无出路。
夫妻两人更加紧张，孩子虽小但已早明白了事理，面对这样的情况直接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顾潼紧紧的握着顾南宁的手，他年龄虽然小，但是作为男子汉，从小便受着父亲的教育，保护妹妹和母亲是他必须要做的。
看着出路被封死，顾舒野也顾不得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不行吗？为难家人算什么英雄！”
来人也知道他看重妻儿，所以并不着急，往前走了一两步，目光阴狠的盯着顾舒野说：“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早点交出来早点了结。不然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顾舒野蒙了，他压根就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东西。
何絮瑛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名门气质她还是有的，见顾舒野的反应主动站出来说：“我夫君为官三十多载一向清廉正直，从不可能招惹什么是非，不该拿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去动的。”
来人似乎知道他们会这么说，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就没意思了。”
说罢便要动手。
见他们要动手，顾舒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连忙护住儿女说：“你们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蒙面人见他是这个反应，抬手让其他人停住，自己走过去贴在顾舒野的耳边说：“账本。”
说出来的这个东西让顾舒野更加懵逼，他从未碰过什么不该碰的账本，急忙解释道：“不，不，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账本，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可他的解释太过苍白，蒙面人并不买账，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恶狠狠的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要我把你孩子的手指一个一个剁下来吗？”
说着就有人朝两个孩子过去，顾舒野使劲挣脱牵制跑过去护在孩子前面，大声呵斥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跟他拼命！”
他心里迅速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对方认定了东西就在自己手里，何不如利用他，哪怕放过妻儿也是好的，为了妻儿他可以牺牲也什么都做的出来。
“对！东西就是在我手里，你们要是敢动手，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得到！”
为首之人得到这样一句话，抬抬手让手下退下，但他手里锋利的短剑一下子抵到顾舒野的心窝上。
“你若是痛快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若不，便一刀一刀剐了你们。你死了，我翻遍这个地方不信找不到东西。”
他也是没找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顾舒野脑子瞬间反应过来，吼了一句：“东西不在这里！你找不到的。”
对方不屑，利刃刺进去了一寸：“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东西一定在这里。”
血顺着利刃流了出来，但这丝毫比不上顾舒野心里的紧张，拿出他为官三十几载的气势来说：“东西的确不在这里，不然你可以试试杀了我。”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是在看精神上谁更略胜一筹，老天眷顾让顾舒野赢了这一局。
对方抽回短剑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回身一拳将顾舒野打倒在地，顾舒野嘴角和鼻子都流了少血，对方指着他说：“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就把两个小孩扔进狼群里。”
顾舒野攥紧了拳头，但他没有武功也没有机会反抗，心疼的望向妻儿，何絮瑛也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为了孩子她只能坚持下去。
在顾舒野看过来的时候，回以坚定的眼神。
顾舒野脑子还算清楚，说道：“东西我可以带你去拿，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但我要我妻儿安全。”
蒙面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怀疑，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头顶，将他的头与地板来了个密切接触：“你耍我玩呢，给我讲条件，看来得给你点苦头尝尝。”
说着一个手下将顾潼拉了出去，何絮瑛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顾潼心里虽然害怕，但并未有一句求饶。
顾南宁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紧紧的拉住哥哥的手。
“你干什么？你不要动他们呀！”
“潼儿，潼儿，你松手你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
终究还是被扯开，七岁的男孩一脸无惧眼神坚定的看着父母。
来人手起刀落，随着一声惨叫，顾潼的右手被他们一刀砍断。
顾舒野被牵制着动弹不了，心里痛苦万分，何絮瑛护着女儿不让她看见着鲜血淋淋的场面，眼泪像不要钱的往下掉，抱着顾南宁的双手都在颤抖。
“啊！啊！”男孩痛的在地上翻滚，蒙面人却不以为意继续逼问：“东西到底在哪？再不说，还有手要断。”
看对方是铁了心的要杀他们，顾舒野感到绝望，就在刽子手再次举起屠刀时，一家人有了新生的机会。
几枚暗器破窗而入，蒙面人来的也都是好手，全部躲过，但也松开了顾家人，顾舒野连滚带爬的过去抱起受伤的幼子，何絮瑛也反应极快，抱着顾南宁往反方向跑去。
两人还没跑出屋子，蒙面人又欺身上前想要抓人，这时救兵也赶到。
来的四人各持兵器护住顾家人后与蒙面人纠缠起来。
“顾大人，赶快走！”
来人准备充足，虽说只有四个人，但还是有点功夫的。
顾舒野赶紧带着何絮瑛和孩子往府衙奔去，想要得到官府的帮助。
街上人多，虽然可以掩护顾舒野他们逃跑，但也会有好多人因他们而平白无故的丢掉性命，所以他们尽量挑了人少路近的地方跑。
可他们忘了，如今过年府衙早已放假，当值的人也不过一两个人，顾舒野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也没有人听到，全部湮灭在烟火爆竹之下，想必那些坏人也是借着过年热闹时动手，不会被发现打扰。
来的救兵明显抵挡不住敌人，但是拼尽性命绞杀了两个，自己全部阵亡，还有三个蒙面人追了出去。
顾家人眼见没有援兵，只能再想办法，他们不会武功，很快就会被人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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