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门，快开门。”
嘭嘭嘭。
“梁辰，快开门，我是王汲。”
梁辰喜出望外：“开门开门，是自己人。”
药童开门放进来五个人，是王汲带着四个户部衙门的守卫。
梁辰吐出嘴里的烧饼，激动地，颤颤巍巍地走向王汲。
“润莲啊，我昨晚差点落地成盒了啊。”
于回廊落座之后，梁辰边吃着早饭，边慢慢把从昨天到现在的事情给王汲捋了一遍。
“他齐同伟好大的狗胆，敢放任狂徒在兵马司大牢行凶！”王汲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猛拍桌面，大声喝到。
王汲心里刚刚起了难得的脾气，又发现旁边还坐着个翠裙姑娘，便压住了怒火与声量：“一会儿我就去找我爹，到三法司衙门去告他去。”
“证据呢？”梁辰边喝粥，边笑着，“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怎么着也是正六品官，没有证据你爹的大理寺也处理不了他。”
“你还笑得出来，这帮蛀虫放任山鸡帮恶霸当街行凶打人，之后还要灭口你们这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
“真是天理不容，光听着我都义愤填膺。”王汲紧紧攥着拳头。
看着好友一身正气，梁辰有些感动，但还是接着说：“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王汲一愣，若有所思。
“你说你一入兵马司，差役就向齐同伟通报了你的官职······”王汲眉头紧锁。
“对对对，然后呢？”梁辰继续引导。
“不对，不对，齐同伟不会为了街头斗殴的事，就灭口一个八品户部官员。不对，不对，这根本说不通。”王汲已经抓到了要点。
“要害你的另有其人！”王汲眼睛瞪得老大。
“对。”梁辰严肃的看着王汲的眼睛，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王汲点头表示认同，能驱使一个兵马司指挥使暗下杀手的，一定是能量不小的高官。
凉意爬上了这个从未望向过京城阴暗处的官二代的背脊。
黑，真踏马的黑。
济民医馆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嘈杂了起来。
“快点，快点，都给我搜，挨家挨户的搜。昨晚就是在这附近跟丢的。”
“是，大人。”
不一会，医馆大门再次被重重敲响。
嘭嘭嘭，“开门，兵马司办案。”
“昨晚是匪，匪不成，今天就是用官了。”梁辰无奈地嚼着烧饼。
王汲看向梁辰，梁辰眼神示意开门。
刀枪剑戟，是福是祸总是要走这一遭，躲是躲不掉的。
药童一开门，五个差役鱼贯而入，将药童推到一边。
“兵马司昨夜逃了两个凶犯，医馆里有没有···········”
差役话还没说完，一眼就看见坐在回廊上，悠闲地吃着早饭的梁辰。
“你这厮，你这凶犯，还挺悠闲。”
“哪来的凶犯，这位是户部司务厅司务长梁大人，哪个敢乱来。”王汲立马起身，带着四个户部守卫迎了上去。
梁辰喝着粥，几乎要热泪盈眶。
王汲这个官二代能处，有事他真上啊。
“我们齐指挥使交代过了，就是要拿此人，你又是哪位？”
五对五，差役的进门时的气焰明显没有了。
“在下户部司务王汲，梁司务长正是我的官长。”王汲傲娇地拱手一拜，“大理寺王少卿是在下的父亲。”
一听说是四品大员之子，几个差役立马就怂了，都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好。
梁辰心里叹到：哎，拼爹哪个年代都好使。
“原来是王少卿的公子。”
声音来自医馆大门外，随即走入的就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齐同伟。
他身后跟着整整两队差役，这二十个人一进院子，立马堵住大门，并沿着院墙摆开阵势。
“我也与王少卿有过几面之缘。”齐同伟不紧不慢地走到王汲身边，“王少卿可是一向奉公廉洁，秉公办案的，是吧王公子。”
“那是当然。”王汲小年轻一答话，就轻易地落入了陷阱。
“梁辰，东市街聚众斗殴，兵马司内打伤差役越狱潜逃。我把他羁押回去查清此案，依据的是大楚律法。”
齐同伟眼神狡黠，将一张拘令在王汲面前展开。
“人证，物证，口供，拘令皆有。”齐同伟关怀似的拍了拍王汲的肩头，“就算是王少卿在此，也不好阻拦我执行公务吧。”
“等等。”王汲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完全找不到词，来回应老奸巨猾的齐同伟。
齐同伟眼神一凛：“哪个阻挠我兵马司办案，就都给我拿下。”
王汲刚一转身，各种棍棒就将他连同四名户部守卫，一同架在其中不得动弹。
户部衙门守卫的战斗力只能说略强于一般的保安，确实也无能为力。
“齐指挥使，真是有劳大驾了。”梁辰看着齐同伟带着几个差役向他走来，“嗖”的一下起身。
伤口一阵剧痛，梁辰咬牙不表现出来。
齐同伟等人在距离梁辰两丈处停下不敢贸然上前，因为看见他突然起身，又不清楚他的战斗力情况。
“我看梁司务还是配合我兵马司，回去把情况说清楚就行，没必要在这济民医馆内闹事。”齐同伟和善地说到。
一旁的翠裙仙子正欲上前劝阻，被梁辰用眼神劝退：不要趟浑水。
梁辰心想跟你回去，死在牢里都没人知道。
他暗暗观察兵马司差役的站位，盘算着哪个方位的院墙有防守漏洞，自己这个残血的状态能跑多远。
齐同伟似乎看穿了梁辰的打算，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差役们正准备一拥而上。
“住手！”
只听医馆门口有人怒发一声。
众人望去，是户部右侍郎赵贞。
他身后带着一队北城兵马司差役，一共十人。
赵贞快步行到梁辰处，北城差役也和东城差役对峙了起来。
“赵大人。”梁辰正要开口，赵贞抬手打断。
齐同伟脸色难看了起来：“赵大人这是何意啊，下官可是秉公执法，合法合规。”
“梁司务由北城兵马司带回去调查，齐指挥使你不用管了。”赵贞语气轻慢。
齐同伟忍着怒火，陪笑到：“案件发生在东市街，这理应由我东城兵马司接管啊。”
“我户部衙门属于北城兵马司管辖，我的人有什么事情，一向是交给他们处理。”
齐同伟气得眼皮跳动。
“赵大人，这恐怕不合规矩，也不合大楚的条律吧。”
赵贞瞪向齐同伟：“你是说我不按大楚律法办事，徇私枉法咯！”
三品大员的官威，压得六品的指挥使立马下拜：“下官不敢。”
“哼。”赵贞看也不看他，直接带着梁辰走入院中，再一挥手，从大门外抬入两顶轿子。
“齐指挥使，人我带走了。如果你觉得本官有徇私枉法的作为，大可以去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举报我，亦可以上书内阁弹劾我。”说罢赵贞正欲登轿，又回头经典的补一刀。
“哦，差点忘了，兵马司指挥使没有上书内阁的资格。”
赵贞冷哼一声，乘轿子和梁辰扬长而去。
回到户部大堂，同僚们立刻就围了上来，都关心户部之星的情况。
再从王汲那听到了“东城兵马司欺压百姓，包庇恶徒”的河蟹版故事后，户部众人更是义愤填膺。
“当街行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这不明显东城兵马司和山鸡帮有不正当关系嘛。”
“咱去三法司告他去！”
“对对，走走。”
“嗯，嗯。”赵贞轻咳两声，大堂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都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赵贞又转向梁辰，“梁司务你随我来。”
右侍郎厅堂。
赵贞难得的让梁辰和他并排坐下：“伤势如何了？”
“谢大人关心，已无性命之虞。”
“怎么和兵马司闹成这样，你这是得罪谁了？”赵贞靠近梁辰问到，“莫不是和你提的新漕运考核方案有关？”
但旋即赵贞又否定了自己：“不会不会，推行新考核方案是户部和各省漕运总管共赢的事情。”
“属下觉得大人说的很对。”梁辰变了个坐姿让自己的伤口轻松一点，“应该不是漕运总管那边。但属下暂时也不知道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赵贞听了紧锁眉头。
梁辰觉得齐同伟一伙既然下了杀手，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下一波进攻很快便会到来。
一名司务慌慌忙忙跑到右侍郎厅堂门口：“禀报赵大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罗大人带了好些人在大堂，要求见大人。”
淦，来得可真快。
嘭嘭嘭。
“梁辰，快开门，我是王汲。”
梁辰喜出望外：“开门开门，是自己人。”
药童开门放进来五个人，是王汲带着四个户部衙门的守卫。
梁辰吐出嘴里的烧饼，激动地，颤颤巍巍地走向王汲。
“润莲啊，我昨晚差点落地成盒了啊。”
于回廊落座之后，梁辰边吃着早饭，边慢慢把从昨天到现在的事情给王汲捋了一遍。
“他齐同伟好大的狗胆，敢放任狂徒在兵马司大牢行凶！”王汲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猛拍桌面，大声喝到。
王汲心里刚刚起了难得的脾气，又发现旁边还坐着个翠裙姑娘，便压住了怒火与声量：“一会儿我就去找我爹，到三法司衙门去告他去。”
“证据呢？”梁辰边喝粥，边笑着，“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怎么着也是正六品官，没有证据你爹的大理寺也处理不了他。”
“你还笑得出来，这帮蛀虫放任山鸡帮恶霸当街行凶打人，之后还要灭口你们这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
“真是天理不容，光听着我都义愤填膺。”王汲紧紧攥着拳头。
看着好友一身正气，梁辰有些感动，但还是接着说：“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王汲一愣，若有所思。
“你说你一入兵马司，差役就向齐同伟通报了你的官职······”王汲眉头紧锁。
“对对对，然后呢？”梁辰继续引导。
“不对，不对，齐同伟不会为了街头斗殴的事，就灭口一个八品户部官员。不对，不对，这根本说不通。”王汲已经抓到了要点。
“要害你的另有其人！”王汲眼睛瞪得老大。
“对。”梁辰严肃的看着王汲的眼睛，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王汲点头表示认同，能驱使一个兵马司指挥使暗下杀手的，一定是能量不小的高官。
凉意爬上了这个从未望向过京城阴暗处的官二代的背脊。
黑，真踏马的黑。
济民医馆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嘈杂了起来。
“快点，快点，都给我搜，挨家挨户的搜。昨晚就是在这附近跟丢的。”
“是，大人。”
不一会，医馆大门再次被重重敲响。
嘭嘭嘭，“开门，兵马司办案。”
“昨晚是匪，匪不成，今天就是用官了。”梁辰无奈地嚼着烧饼。
王汲看向梁辰，梁辰眼神示意开门。
刀枪剑戟，是福是祸总是要走这一遭，躲是躲不掉的。
药童一开门，五个差役鱼贯而入，将药童推到一边。
“兵马司昨夜逃了两个凶犯，医馆里有没有···········”
差役话还没说完，一眼就看见坐在回廊上，悠闲地吃着早饭的梁辰。
“你这厮，你这凶犯，还挺悠闲。”
“哪来的凶犯，这位是户部司务厅司务长梁大人，哪个敢乱来。”王汲立马起身，带着四个户部守卫迎了上去。
梁辰喝着粥，几乎要热泪盈眶。
王汲这个官二代能处，有事他真上啊。
“我们齐指挥使交代过了，就是要拿此人，你又是哪位？”
五对五，差役的进门时的气焰明显没有了。
“在下户部司务王汲，梁司务长正是我的官长。”王汲傲娇地拱手一拜，“大理寺王少卿是在下的父亲。”
一听说是四品大员之子，几个差役立马就怂了，都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好。
梁辰心里叹到：哎，拼爹哪个年代都好使。
“原来是王少卿的公子。”
声音来自医馆大门外，随即走入的就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齐同伟。
他身后跟着整整两队差役，这二十个人一进院子，立马堵住大门，并沿着院墙摆开阵势。
“我也与王少卿有过几面之缘。”齐同伟不紧不慢地走到王汲身边，“王少卿可是一向奉公廉洁，秉公办案的，是吧王公子。”
“那是当然。”王汲小年轻一答话，就轻易地落入了陷阱。
“梁辰，东市街聚众斗殴，兵马司内打伤差役越狱潜逃。我把他羁押回去查清此案，依据的是大楚律法。”
齐同伟眼神狡黠，将一张拘令在王汲面前展开。
“人证，物证，口供，拘令皆有。”齐同伟关怀似的拍了拍王汲的肩头，“就算是王少卿在此，也不好阻拦我执行公务吧。”
“等等。”王汲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完全找不到词，来回应老奸巨猾的齐同伟。
齐同伟眼神一凛：“哪个阻挠我兵马司办案，就都给我拿下。”
王汲刚一转身，各种棍棒就将他连同四名户部守卫，一同架在其中不得动弹。
户部衙门守卫的战斗力只能说略强于一般的保安，确实也无能为力。
“齐指挥使，真是有劳大驾了。”梁辰看着齐同伟带着几个差役向他走来，“嗖”的一下起身。
伤口一阵剧痛，梁辰咬牙不表现出来。
齐同伟等人在距离梁辰两丈处停下不敢贸然上前，因为看见他突然起身，又不清楚他的战斗力情况。
“我看梁司务还是配合我兵马司，回去把情况说清楚就行，没必要在这济民医馆内闹事。”齐同伟和善地说到。
一旁的翠裙仙子正欲上前劝阻，被梁辰用眼神劝退：不要趟浑水。
梁辰心想跟你回去，死在牢里都没人知道。
他暗暗观察兵马司差役的站位，盘算着哪个方位的院墙有防守漏洞，自己这个残血的状态能跑多远。
齐同伟似乎看穿了梁辰的打算，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差役们正准备一拥而上。
“住手！”
只听医馆门口有人怒发一声。
众人望去，是户部右侍郎赵贞。
他身后带着一队北城兵马司差役，一共十人。
赵贞快步行到梁辰处，北城差役也和东城差役对峙了起来。
“赵大人。”梁辰正要开口，赵贞抬手打断。
齐同伟脸色难看了起来：“赵大人这是何意啊，下官可是秉公执法，合法合规。”
“梁司务由北城兵马司带回去调查，齐指挥使你不用管了。”赵贞语气轻慢。
齐同伟忍着怒火，陪笑到：“案件发生在东市街，这理应由我东城兵马司接管啊。”
“我户部衙门属于北城兵马司管辖，我的人有什么事情，一向是交给他们处理。”
齐同伟气得眼皮跳动。
“赵大人，这恐怕不合规矩，也不合大楚的条律吧。”
赵贞瞪向齐同伟：“你是说我不按大楚律法办事，徇私枉法咯！”
三品大员的官威，压得六品的指挥使立马下拜：“下官不敢。”
“哼。”赵贞看也不看他，直接带着梁辰走入院中，再一挥手，从大门外抬入两顶轿子。
“齐指挥使，人我带走了。如果你觉得本官有徇私枉法的作为，大可以去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举报我，亦可以上书内阁弹劾我。”说罢赵贞正欲登轿，又回头经典的补一刀。
“哦，差点忘了，兵马司指挥使没有上书内阁的资格。”
赵贞冷哼一声，乘轿子和梁辰扬长而去。
回到户部大堂，同僚们立刻就围了上来，都关心户部之星的情况。
再从王汲那听到了“东城兵马司欺压百姓，包庇恶徒”的河蟹版故事后，户部众人更是义愤填膺。
“当街行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这不明显东城兵马司和山鸡帮有不正当关系嘛。”
“咱去三法司告他去！”
“对对，走走。”
“嗯，嗯。”赵贞轻咳两声，大堂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都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赵贞又转向梁辰，“梁司务你随我来。”
右侍郎厅堂。
赵贞难得的让梁辰和他并排坐下：“伤势如何了？”
“谢大人关心，已无性命之虞。”
“怎么和兵马司闹成这样，你这是得罪谁了？”赵贞靠近梁辰问到，“莫不是和你提的新漕运考核方案有关？”
但旋即赵贞又否定了自己：“不会不会，推行新考核方案是户部和各省漕运总管共赢的事情。”
“属下觉得大人说的很对。”梁辰变了个坐姿让自己的伤口轻松一点，“应该不是漕运总管那边。但属下暂时也不知道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赵贞听了紧锁眉头。
梁辰觉得齐同伟一伙既然下了杀手，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下一波进攻很快便会到来。
一名司务慌慌忙忙跑到右侍郎厅堂门口：“禀报赵大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罗大人带了好些人在大堂，要求见大人。”
淦，来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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