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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姜家的规矩便是如此?

    “姜伯恩,你口口声声说我变了,那你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秦家小姐秦雨萱书信传情,利用我讨好权贵,故意骗我走错地方,买通人将我推入沈缚怀中。”

    姜妩目光讥诮地扫过姜伯恩听见秦雨萱的名字后瞬间惊慌的脸,嘴角讽刺的弧度加大了不少。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和秦雨萱书信传情?”姜伯恩强行掩饰自己的心虚,理直气壮地道:“曲池宴分明是你自己走错了方向,被人撞进沈缚怀里!都是巧合!”

    姜妩懒得与他争辩,语气幽然道:“你不肯承认秦家小姐,我也不想红口白牙玷污秦小姐的清誉,但曲池宴的事,待我入了国公府,便求着沈缚带我去曲池转转,顺便找到那日曲池撞我的人,自会真相大白。”

    她余光瞥见姜伯恩陡然苍白的脸,低头笑道:“不过我倒不怪你,若非你,我也没机会见到沈缚。”

    “你……”姜伯恩被姜妩的三言两语,气到浑身都在发抖。

    姜妩继续道:“我记得你原本姓冯,当年为了报答我爹收养的恩情,改姓为姜,日后还是改回你的本姓吧。”

    语毕,姜伯恩猛地抬头:“阿妩!”

    他终于意识到要失去姜妩了……

    姜妩同他言尽,径直回了自己的东院。

    ……

    翌日,国公府晌午便派人来接姜妩,婆子丫鬟将东院挤得没有落脚地。

    姜妩换上了昨日的嫁衣。

    虽然不比迎娶正室的嫁衣,却也华贵无比,绣工精美,用得也是上好红绸。姜妩的肤色本就白皙,五官疏艳,如此明艳的颜色也压不住她的美,稍稍抬眸便心晃神摇。

    妾室也没有红盖头,姜妩只能用一柄精巧的扇子稍作遮挡。

    姜伯恩站在人群里,看着笑靥明媚的姜妩,忽然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悔意。

    姜妩已经俯身坐进了软轿,一路过街穿巷,从国公府的小门被送进了沈缚的住处,再一次走进熟悉的院子。

    许嬷嬷同她道:“夫人稍等,少爷被召进宫还没有回来。”

    妾和妻的区别就是夫君没必要专门为她腾出空。

    “嗯,我知道了。”姜妩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委屈和不满。

    前世沈缚处处依着她,顺着她。她亲手糟践了他的真心,这世她想好好弥补他,只要能伴着他,就心满意足了,又岂会委屈和不满。

    许嬷嬷看着女子浅笑盈盈的眸子,不像坊间传闻的心机叵测,突然有点可怜她。

    但她也没再和姜妩多说什么,交代院里丫鬟几句后,转身去主院回禀夫人。

    眼下将将入秋,但房里喜烛烧着,有点闷热。

    姜妩心里既期待又忐忑,前世她和沈缚的新婚夜可以用不欢而散来说,她惶恐不安的等到后半夜沈缚回来,在他要靠近自己时,她握紧簪子扎中了沈缚,鲜血刺目……

    这世她绝不会这么做。

    但她想到接下来要和沈缚发生的一切,心就跳的飞快。

    而且沈缚双腿残废,就意味着要她来主动,哪怕是多活一世的姜妩也没有经过人事,沈缚开始对她没什么兴趣,后来对她有兴趣了,也舍不得强要她……

    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桌上的酒杯上。

    姜妩的眸光闪了闪,想也不想地给自己倒了杯壮胆。

    很快酒劲儿就上来她的整张小脸红扑扑的,同时脑袋也昏昏沉沉,昨晚她的情绪有些高昂没睡好,忍不住往床上靠了靠。

    等男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新进门的小姨娘抱着枕头,睡得脑袋一点一点的,那鲜红衣遮掩的白皙颈项仿佛在无声地引着沈缚的视线。

    本来就静的屋子,也彻底陷入了死寂。

    许嬷嬷赶过来看到姜妩的样子,惊得说不出话,当即要将姜妩叫醒,却被大手挡了回去。

    沈缚那双狭长的凤目,在烛光的摇曳中渲出几分兴味儿。

    “开窗。”他突然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有点滞涩。

    话落,姜妩身旁的窗户全都吱呀声打开了。黑夜里,几道暗影,迅速地隐退下去。

    姜妩感觉到一阵寒风侵袭,猛地惊醒,抬头便看见坐在离她几尺远的沈缚。

    男人穿着玄色长袍,丝滑的面料看着就知道是极好的,腰带懒漫的系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则握着把泛着冷光的银剪,散漫不经地剪着喜烛的烛芯,俊美如斯的脸晦暗不明,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沈缚看着醒来的姜妩原以为她看到自己会露出害怕恐惧的神情,岂料姜妩忽然冲他灿烂一笑,两颊的梨涡又甜又勾人,冲他喊道:“夫君。”

    沈缚的手中把玩的银剪一顿。

    姜妩酒劲儿上头,看到沈缚就想亲近,但是她站起身没能使上力,又重新跌坐回去。

    沈缚轻嗤了声:“姜家的规矩便是如此?”

    “不是不是。”姜妩连忙摆了摆小手,她虽然喝醉了,也分辨得出男人的情绪,感觉他有些生气,张了张嘴想认错,听见男人道:“剪烛芯本是你该做的,我替你做了,应不应罚?”

    罚?

    姜妩歪了歪头,想也不想地点头:“罚!”

    饶是沈缚也因她的爽快诧异了下,又掀眼皮看了看她,道:“夫君未归,自己酣睡不醒,应不应罚?”

    “罚!”姜妩又点了下头,发间的钗饰差点被她晃掉。

    沈缚看着有些憨傻的少女眯了眯眸,那日故意往他怀里倒的时候,可聪明机灵着呢。

    “还不过来?”想到曲池的算计,他的声音冷了冷。

    姜妩赶紧起身朝沈缚走了几步。

    她现在脑袋晕乎乎的,心里想着沈缚的罚,又想着自己该伺候沈缚洗漱更衣,腰间却蓦然被沈缚手中尖锐的银剪抵住。

    少女的杏眸愣愣的瞪大。

    还没反应过来,沈缚的手指一动,锋利的剪刃喀嚓剪断姜妩的腰带,衣衫顷刻掉落在地。

    少女只剩下薄薄的中衣,其余全部暴露沈缚的眼前。

    男人唇角弯起无比恶劣的弧度,语气戏谑道:“侍寝见到夫君还穿着衣服?”

    姜妩有些浑浑噩噩的头脑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

    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