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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营救家妻

    飞来横祸?还是被人算计?

    这里,已经没有了意义。

    在她眼前,是一片黑暗,耳边似乎能听到无数的呼号和哭声,还有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越发冰冷刺骨的寒风……

    “啊——”

    尖叫一声之后,季若水睁开眼睛。

    “嘶!!”

    头痛欲裂,四肢百骸仿佛都要散架,浑身酸软不堪,就好像刚做完一次剧烈运动,又或者说是刚刚经历过高强度体力劳动。

    她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尤其是胸口,闷痛得简直要爆炸。

    她低垂着头,缓缓转动眼珠子,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室昏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嗯~”

    喉咙间发出一声轻吟,季若水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然而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儿,手臂也沉重如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尝试了几次,结果均以失败告终,于是干脆放弃,索性躺倒回去,闭上眼睛休息。

    大约五分钟左右,房门突然打开,一抹光亮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季若水微微眯起眸子。

    紧接着,房内陷入一阵死寂般的宁静。

    她看向门口处,只见一个高瘦男人站在门口,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位置,露出半截精壮小麦色的手臂。

    他双眉修长,鼻梁挺拔,唇薄嘴红,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目光锐利深邃。

    “你醒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

    季若水蹙眉盯住对方,心底泛起一股熟悉的厌恶感,但她表情依旧平静:“我记得你,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吗?”

    闻言,对方并未说话。

    只见他走到床边,将灯打开,瞬间,整个屋子明亮起来。

    借助灯光,季若水才终于看清楚他的容貌,剑眉星目,英俊非凡,但眉宇间透着浓郁的戾气。

    她微微皱起秀眉。

    她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更加没有和此人产生任何交集。

    可这人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请问,我们认识吗?”她问道。

    “我叫陆阎绝。”

    他语调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阴森,犹如毒蛇,带着极具侵略性。季若水微怔,陆阎绝?

    这三个字,好像很熟悉。

    她努力回忆着。

    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画面里,男人一袭纯白色西装,背影孤傲挺拔,周围是鲜花、绿树和欢快的虫鸣鸟叫。

    她猛地瞪圆了眼睛,脱口惊呼:“你是父亲是陆毅边?!”

    陆阎绝的脸色顿时一僵。

    随即,他冷笑一声,眼神嘲讽地睨向她,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真蠢!”

    季若水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变得惨白,她咬着牙,眼眶通红。

    这个男人竟敢骂她蠢?

    呵,既然他不仁,也别怪她不义。

    她霍地翻身而起,也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力气,伸手抓住枕头朝他丢了过去。

    陆阎绝身形迅速后退,躲过枕头,他挑衅地勾起唇角,眼神玩味地看着她。

    季若水的动作顿了顿,旋即,她再次冲向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撞击他。

    这个混蛋竟然敢侮辱她!她跟他拼了。

    陆阎绝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床铺,身后,是床沿的棱角,他的腰部受伤了,痛得差点弯下腰,额头上渗出豆大汗滴。

    他抬眸望向她,眼底掠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她还有这等蛮力。

    而她却趁机爬起来,再次攻击他,招招凌厉且刁钻,每一拳每一脚都夹杂着愤怒与仇恨。

    陆阎绝的身手虽然比她稍逊,却足够灵活多变,一边抵挡她的进攻,一边游刃有余地寻找反击机会。

    不过,他毕竟受伤了,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风,被季若水逼得连连后退,狼狈至极。

    这女人疯了吧!竟敢这样跟他作对?!

    他的心底升腾起浓浓的杀意,眼底浮现出嗜血般的猩红,眼底掠过一丝危险。

    季若水毫无所觉。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陆阎绝这个王八蛋千刀万剐。

    因为太过激动,她的动作越发敏捷,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砰!

    陆阎绝被她逼得步履踉跄,一个不察,竟撞在了墙上,他痛苦地闷哼一声,脸色变得煞白如纸。

    “呵呵!”

    季若水见状,忽然狂喜地笑了起来。

    她慢慢凑近他,一字字地道:“陆阎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陆阎绝抬头看向她,漆黑幽冷的眸子里迸射出阴森寒芒,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令人胆颤心悸。

    “死期?谁给你的勇气?”他讥讽道。

    季若水冷笑,扬起手指着他,语气坚定地道:“我!!”

    陆阎绝眼角抽搐,一口老血涌到舌尖,他咬紧牙关咽了下去,目光冷冽而锋锐。

    他冷冷地凝视着她。

    良久,他冷嗤一声。

    “你以为自己是谁?”

    季若水愣了愣,一下子懵了,不解地看着他。

    陆阎绝冷笑:“你以为你能杀我?”

    她不甘示弱地瞪他:“我为什么杀不了你?”

    陆阎绝摇摇头,嘴角扯起残酷的弧度:“因为……你不配!”

    季若水心底陡然升起怒火,“你凭什么说我不配!”

    “就凭我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语气冰冷,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意。

    “我呸,有种你就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恶狠狠地说完,扭过头,不屑地看着他。

    陆阎绝的脸色铁青,眼底隐藏着滔天的怒焰。

    该死!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威胁了!

    “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杀我!”

    他眼神阴鹜地瞪视着她,声音冷漠而无情。

    季若水不甘示弱,同样冷冷地看着他:“你不过就是个废物罢了!除了会仗势欺人以外,我真想不出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冷峻的脸庞倏地绷紧,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场。

    “季若水,你成功惹恼了我。”

    他缓缓从衣服口袋中取出手枪。

    季若水一凛,吓得往后缩去,警惕又害怕地盯着他:“你、你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让你付出代价!”

    陆阎绝眼中划过嗜血的杀意,正欲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

    “住手!”

    门外忽然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一震,季若水转身看去,瞳孔蓦地睁大,满脸愕然和难以置信。

    陆阎绝也转过头,他看到高瀚承推门走了进来,脸色阴翳地盯着他。

    他的身后还站着三个人:沈依涵、苗文雅、林逸。

    高瀚承走进来,扫了一眼床铺,然后看向陆阎绝,神色不悦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阎绝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双腿悠闲地交叠着,闻言,他勾起嘴角邪肆一笑:“我能对她做什么,当然是教训她。”

    他语气平静,好似刚刚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脸上却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色。

    尤其是季若水,她冷笑一声,鄙夷地瞪着陆阎绝。

    这个人,竟敢说教训她?他是吃错药了吗?

    高瀚承眉峰拧起,冷冷开口:“陆阎绝,请注意你的身份。”

    陆阎绝的眼神倏地变得更加可怖,他阴沉着俊美的脸庞,目光冷厉地看着高瀚承,嘴角噙起一抹诡谲莫测的笑容。

    “注意身份?”他重复高瀚承的话,低哑地道,“你确定?”

    高瀚承脸色微变,感觉他话中带刺儿,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陆先生认识我?”

    陆家背景雄厚,而陆阎绝又是名声赫赫的商界新贵,两者相互交织的缘故,陆阎绝肯定早就认识他了。

    “不熟!”陆阎绝冷声道。

    不熟?!

    高瀚承一怔,疑惑地眯了眯眼睛。

    “呵呵,陆少爷,你可别忘了,我们昨晚才打过照面!”高瀚承冷笑道,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嘲讽。

    “别紧张,我是来带我女人走的。”高瀚承又言。

    高瀚承的话,使陆阎绝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他冷眼瞥了眼季若水,忽然轻笑出声,目光却是越来越冷,宛如淬毒的匕首直戳入人心。

    季若水只觉脊梁骨蹿起凉意,她本能地后退几步,戒备地瞪着他。

    “你的女人?季若水?”陆阎绝问道。

    高瀚承属于老牛吃嫩草,季若水跟他相差21岁,但却是高瀚承名门正娶的老婆,这件事少有人知道,包括高家,他都隐瞒了。

    昨天晚上,不知道何故,季若水被人绑架了,高瀚承亲自出马调查,最终才知道原来是陆阎绝派人做的。

    陆阎绝的手段他清楚,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季若水。

    高瀚承淡淡道:“没错,她是我的妻子。”

    陆阎绝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冷厉的精光。

    “妻子?”他冷笑着看向季若水,“季小姐,你什么时候嫁人了?怎么我不知道?”

    季若水冷笑:“你不用管我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总之,我已经结婚了。”

    陆阎绝的表情骤变,脸色像锅底灰一般阴沉。

    “呵呵,很好!既然你们是夫妻,那你就替他受罚吧!”

    他忽然朝前迈出一步,举起枪口瞄准高瀚承。

    季若水的脸色唰地惨白。

    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惊慌失措地看向高瀚承。

    高瀚承的脸上闪过错愕,他没料到,陆阎绝会突然拔枪对准自己。

    陆阎绝的眼神极冷,嘴角勾着冷漠的笑,眼底深处流淌着危险的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陆阎绝扣动扳机,枪声响起,一颗子弹飞快地射向高瀚承。

    高瀚承猛地反应过来,立刻侧身躲避,子弹擦肩而过,击中窗帘,窗帘应声碎裂。

    季若水吓得尖叫出声,扑到高瀚承身上护住他。

    她的双手挡在高瀚承胸前,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

    陆阎绝见状,脸色变得更加狰狞恐怖,他愤恨的眼眸落在季若水身上。

    “季若水,你竟然敢护着他?”他的声音森寒彻骨,令人胆战心惊。

    “我为什么不能护着他?”季若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眼睛。

    陆阎绝冷冷一笑,眼神讥讽:“你果然是个贱女人!”

    楼道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听声便知道,是一群装备精良的武装份子,他们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地冲向房间。

    他们一拥而入,将整个房间团团围住。

    季若水心头一颤,下意识抓住高瀚承的胳膊,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高瀚承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有我在呢。”

    “这里是血狼的地盘,诸位,来了就别想离开!”陆阎绝大声呵斥,“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顿时,所有武装份子齐齐端起枪支指向季若水四人,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慑人的寒芒。

    “等等!”高瀚承喝止,“谁说我们要走了?”

    陆阎绝冷冷睨他一眼,眼神透出一丝嘲讽:“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血狼,是时候该算总账了。”

    陆阎绝不在听高瀚承的话,他认为是在浪费时间,而后,带着血狼把几个人逼出房间,“带他们走,这个地方不安全。”

    血狼迅速做出反应,一行人挟持着高瀚承他们和季若水从电梯井下楼离开。

    出了这栋楼,便是浙江路,高瀚承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他扭头看向手下,吩咐道:“行动!”

    他的命令简单明快,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随即,掏出一个烟雾弹,抛空发射信号。

    血狼众人大吃一惊,便被烟雾笼罩,一时间,看不到了高瀚承等人。

    躲在高楼之前的两名狙击手,接收到信号后,开始射击。

    与此同时,高瀚承一行人也发动了攻击,他们把藏在裤脚的枪掏出来,待烟雾慢慢散开,借机,对准面前的敌人就是一顿猛烈的输出。

    一阵激烈的火拼此刻爆发。

    没有了房间的束缚,打斗是很是舒坦。

    血狼看上去装备精良,但除了陆阎绝的身手不凡,其他人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根本不堪一击,眨眼的功夫,已倒下七八具尸体,血腥味弥漫整个空气。

    季若水未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傻,高瀚承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藏到怀中,她浑身僵硬无比。

    抬起头,呆呆地望着高瀚承,只见他眉头紧皱,眼神坚毅狠辣,完全没有以往儒雅的形象。

    他的样子……和记忆中那个温柔儒雅的男人判若两人。

    季若水心头涌起陌生感,这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高瀚承将季若水护在怀中,不断地对血狼组织的人补刀。

    一群人没打赢四个人。

    陆阎绝见大事不妙,没做停留,边打边退,找掩体打掩护,带着剩下的几个手下逃遁而去。

    枪声打扰了浙江路的宁静,路人纷纷抱头鼠串,尖叫声、哭喊声震耳欲聋。

    高瀚承站在浙江路上,望着逃跑的陆阎绝,并没追赶。

    经此一战,血狼的士气必定大打折扣,而血狼也将受到有史以来的重拳出击,溃不成军。

    他收敛起眼底的杀气,转身扶起季若水,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若水摇了摇头,心脏砰砰乱跳,依偎在高瀚承怀里,不肯放松。

    本来,高瀚承没有计划对血狼短期之内动手,不曾想,他们自讨苦吃,居然绑架了自己的女人,那就怪不得他痛下杀手了,真是活该。

    自从上次苗文雅将血狼的事情说出来,高瀚平就很上心,他暗中配合苗文雅对血狼展开调查,经过一番查证后,发现,血狼原本是陆家的护卫队,是陆毅边和儿子陆阎绝搞出来的,都是杂牌人员。由于陆毅边的投诚86号,做了狗腿子,所以血狼这帮乌合之众也就顺理成章,成了86号的护卫队。

    昨天告别棋艺阁后,高瀚承便去了陆家举办的晚宴,这个晚宴其实就是陆毅边闲的没事,随便找个理由把一些人士汇聚到一起,吃顿家常便饭罢了。

    晚宴上,高瀚承见过了陆毅边和陆阎绝父子俩。

    本身高瀚承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来凑个热闹。

    结果却收到了沈依涵带来的噩耗:嫂子被人劫持了。

    沈依涵带着劫持现场留下的一个狼图腾标,找到了高瀚承。

    高瀚承一眼,辨认出那是血狼的标志。

    所以,紧急联系了苗文雅和林逸,来于自己和沈依涵汇合。

    密切关注陆家动向,找到季若水的藏身之处。

    直到他救出季若水,也没搞清楚,陆阎绝为何要绑架季若水。

    但既然陆阎绝硬碰硬,高瀚承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们掰手腕了。

    “撤!”一声令下,高瀚承带着众人按预定路线与两名狙击枪汇合之后,撤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