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开启
付昀打量着他，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呃，你跟人合作，都不查一查吗？”
闻言，付昀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轻烟。
“洗洗睡吧。”
他将烟盒扔在桌上。
“什么意思？为啥不能告诉我？”
付昕早知道付昀会是这种态度，否则他就不用费劲在他电脑里找了。但他还是好气，明明老哥每天嚷着要自己进公司帮忙，为什么这些事情他不让自己知道？
“没什么可说的，你有这闲工夫，不如早些研究明白空间折叠技术，上次不是你自己答应他的吗？”
付昀狡黠一笑。
“那玩意儿现在根本实现不了！你别转移话题，芒先生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付昕不依不饶。
付昀挠了挠头，也许是因为应酬时喝了不少酒，也许是烟雾缭绕让他有点晕乎。
“不知道。”
“什么？”
付昕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个头！”
付昀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他指导我们研发团队，把机器人设计拔高了好几个层次，这样不就够了，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
言外之意，付昀也没有查到芒的信息，只因为他给付昀提供了超出预期的价值，所以付昀将其留用，给予厚待。
看来付昀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几日后，尘光看了一眼调查到的资料，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反倒是江枫挑了挑眉毛。
“这……”
他视线在付昕和另外几位负责此项调查的干事身上打转，困惑之情溢于言表。
“里面的结论都经过仔细求证过了吗？”
尘光问道。
“是，我们实地调查了相关人员，可以相互印证。”
付昕笃定道。
尘光看着虚拟屏幕上芒的照片，及他的各项信息。
照片有两张，第一张与绑架何子鸥的男子一模一样。挖出来发现那是一款机器人样机，从机身编号来看，这款机器人的外形原本并不长这样，且这台设备在多年前已经遗失。
另一张照片，是一张侧影，男子一头银发，发梢露出十字架的轮廓，影影绰绰。
介绍资料上明确记录了芒是智能病毒，贰进制所有者，来历不明。
和暮色星球不同，贰进制是神秘星球，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元安盟内外没有人知道贰进制内部真实的运行机制，不管是打探情报还是最终行动，恐怕都要费不少工夫。
就在元安盟为芒和贰进制忙碌的时候，何子鸥开始着手帮吴凰优化虚拟人的设计。
何子鸥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将重点放在夜魇身上。如今，胞体对夜魇的直接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那到底是帮他催生出自我意识的关键，何子鸥很想弄明白其中的机理，或许能有所收获。
恢复了所有记忆后，何子鸥抽丝剥茧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越看越心惊。胞体的逻辑在某些方面与魔方相似，它更像是早期版本的胞体，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来解决缺陷，最终变得不伦不类。
何子鸥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思虑再三，决定调出夜魇。生科院实验室的设备与吴凰工作室略有不同，没有那些可以直接投影出虚拟人的装置，因而此时夜魇只是屏幕里的二次元形象。
何子鸥戴上智能穿戴设备，将魔方导入到实验设备中。
他像是在进行一台精密的手术，需要将魔方调整到合适的状态，然后一点一点与夜魇连接，彼此融入。这个过程十分繁琐，何子鸥为此渗出一头细汗。
几个小时后，何子鸥再三确认各个细节没有问题，开始唤醒夜魇。
这一调整不是简单的对接或置换，而是让夜魇与魔方完完全全融合。自唤醒程序运行开始，魔方自行解体，其内在的运行机制全部成为夜魇数字化身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离。
夜魇睁开眼睛，他的视线一点点聚焦，隔着屏幕与何子鸥对视。原本充斥于眉眼间的邪气，已经荡然无存，夜魇看上去显得沉稳内敛许多。
“夜魇。”
何子鸥试着叫了他一声，声音借助脑机接口传入另一端的夜魇耳中。
【这份礼，够大的。】
就连夜魇的笑容，也变得与之前风格迥异。
闻言，何子鸥勾起了嘴角。
魔方彻底消解掉了胞体对夜魇的一切影响，并成为他全新的认知内核。自此，夜魇是元宇宙中最接近人类的数字人，拥有完整且独立的人格。
他将从元安盟得到的所有关于芒的资料，连同他自己手中不为人知的隐秘，全部上传给了夜魇。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知道，这方世界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
【正合我意。】
夜魇掰了掰手指关节，跃跃欲试。
何子鸥没有再将夜魇收入空间，因为已经不再需要这样做了。
最近几天，何子鸥想了很多。让夸克和芒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他的失误。上次围攻β的行动，他利用临时生成的简版魔方，将夸克随机传送到了其他空间，侥幸抓住了微小的成功概率。这样的办法，即使日后找到机会用在芒身上，元宇宙也无法回到从前。
智能病毒的灾祸并没有因为β被摧毁而消失，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能回头。
可是，他们并不是无能为力。
有了改造夜魇的经验，何子鸥重新设计出一套方案，测试后开始着手改造吴凰私密空间里那个女人。
当女人看着吴凰喊出“囡囡”的那一刻，吴凰热泪盈眶。
这一声听在何子鸥耳朵里，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吴凰知道其中究竟多了些什么。
吴凰和何子鸥一起走进海灯夜市。
临近春节，这边来来往往的人少了许多学生面孔，摊位也撤去了两成。
一名男子迎面走来，何子鸥鬼使神差地与他四目相接，对方礼貌一笑，他只得回以一个微笑。
吴凰和何子鸥再次停留在了棉花糖摊位前。
何子鸥想到什么，转头再去看男子的身影，一无所获。
一个全新的时代，已经开启。
（全文完）
“呃，你跟人合作，都不查一查吗？”
闻言，付昀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轻烟。
“洗洗睡吧。”
他将烟盒扔在桌上。
“什么意思？为啥不能告诉我？”
付昕早知道付昀会是这种态度，否则他就不用费劲在他电脑里找了。但他还是好气，明明老哥每天嚷着要自己进公司帮忙，为什么这些事情他不让自己知道？
“没什么可说的，你有这闲工夫，不如早些研究明白空间折叠技术，上次不是你自己答应他的吗？”
付昀狡黠一笑。
“那玩意儿现在根本实现不了！你别转移话题，芒先生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付昕不依不饶。
付昀挠了挠头，也许是因为应酬时喝了不少酒，也许是烟雾缭绕让他有点晕乎。
“不知道。”
“什么？”
付昕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个头！”
付昀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他指导我们研发团队，把机器人设计拔高了好几个层次，这样不就够了，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
言外之意，付昀也没有查到芒的信息，只因为他给付昀提供了超出预期的价值，所以付昀将其留用，给予厚待。
看来付昀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几日后，尘光看了一眼调查到的资料，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反倒是江枫挑了挑眉毛。
“这……”
他视线在付昕和另外几位负责此项调查的干事身上打转，困惑之情溢于言表。
“里面的结论都经过仔细求证过了吗？”
尘光问道。
“是，我们实地调查了相关人员，可以相互印证。”
付昕笃定道。
尘光看着虚拟屏幕上芒的照片，及他的各项信息。
照片有两张，第一张与绑架何子鸥的男子一模一样。挖出来发现那是一款机器人样机，从机身编号来看，这款机器人的外形原本并不长这样，且这台设备在多年前已经遗失。
另一张照片，是一张侧影，男子一头银发，发梢露出十字架的轮廓，影影绰绰。
介绍资料上明确记录了芒是智能病毒，贰进制所有者，来历不明。
和暮色星球不同，贰进制是神秘星球，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元安盟内外没有人知道贰进制内部真实的运行机制，不管是打探情报还是最终行动，恐怕都要费不少工夫。
就在元安盟为芒和贰进制忙碌的时候，何子鸥开始着手帮吴凰优化虚拟人的设计。
何子鸥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将重点放在夜魇身上。如今，胞体对夜魇的直接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那到底是帮他催生出自我意识的关键，何子鸥很想弄明白其中的机理，或许能有所收获。
恢复了所有记忆后，何子鸥抽丝剥茧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越看越心惊。胞体的逻辑在某些方面与魔方相似，它更像是早期版本的胞体，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来解决缺陷，最终变得不伦不类。
何子鸥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思虑再三，决定调出夜魇。生科院实验室的设备与吴凰工作室略有不同，没有那些可以直接投影出虚拟人的装置，因而此时夜魇只是屏幕里的二次元形象。
何子鸥戴上智能穿戴设备，将魔方导入到实验设备中。
他像是在进行一台精密的手术，需要将魔方调整到合适的状态，然后一点一点与夜魇连接，彼此融入。这个过程十分繁琐，何子鸥为此渗出一头细汗。
几个小时后，何子鸥再三确认各个细节没有问题，开始唤醒夜魇。
这一调整不是简单的对接或置换，而是让夜魇与魔方完完全全融合。自唤醒程序运行开始，魔方自行解体，其内在的运行机制全部成为夜魇数字化身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离。
夜魇睁开眼睛，他的视线一点点聚焦，隔着屏幕与何子鸥对视。原本充斥于眉眼间的邪气，已经荡然无存，夜魇看上去显得沉稳内敛许多。
“夜魇。”
何子鸥试着叫了他一声，声音借助脑机接口传入另一端的夜魇耳中。
【这份礼，够大的。】
就连夜魇的笑容，也变得与之前风格迥异。
闻言，何子鸥勾起了嘴角。
魔方彻底消解掉了胞体对夜魇的一切影响，并成为他全新的认知内核。自此，夜魇是元宇宙中最接近人类的数字人，拥有完整且独立的人格。
他将从元安盟得到的所有关于芒的资料，连同他自己手中不为人知的隐秘，全部上传给了夜魇。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知道，这方世界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
【正合我意。】
夜魇掰了掰手指关节，跃跃欲试。
何子鸥没有再将夜魇收入空间，因为已经不再需要这样做了。
最近几天，何子鸥想了很多。让夸克和芒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他的失误。上次围攻β的行动，他利用临时生成的简版魔方，将夸克随机传送到了其他空间，侥幸抓住了微小的成功概率。这样的办法，即使日后找到机会用在芒身上，元宇宙也无法回到从前。
智能病毒的灾祸并没有因为β被摧毁而消失，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能回头。
可是，他们并不是无能为力。
有了改造夜魇的经验，何子鸥重新设计出一套方案，测试后开始着手改造吴凰私密空间里那个女人。
当女人看着吴凰喊出“囡囡”的那一刻，吴凰热泪盈眶。
这一声听在何子鸥耳朵里，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吴凰知道其中究竟多了些什么。
吴凰和何子鸥一起走进海灯夜市。
临近春节，这边来来往往的人少了许多学生面孔，摊位也撤去了两成。
一名男子迎面走来，何子鸥鬼使神差地与他四目相接，对方礼貌一笑，他只得回以一个微笑。
吴凰和何子鸥再次停留在了棉花糖摊位前。
何子鸥想到什么，转头再去看男子的身影，一无所获。
一个全新的时代，已经开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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