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壁虎（上）
位于地下的安全屋整体就像一个环形走廊，被分隔成具有不同功能的房间，这些房间都与中心区域相通。而入口就在中心区域的下方。
赤染沙希带着一行人进入电梯，去到上方的安全屋。
安全屋中心区域是一个圆形的指挥室，穹顶的中央是补缀联盟的徽章，一条尾部盘曲在下方、头部两侧展开一对羽翼的腾蛇。
赤染沙希启动安全屋的主系统，去到指挥室的中心，一束光对她进行扫描，通过身份识别后，在她的面前出现一道全息投影。
赤染沙希在那上面简单的操作，地面升起一张会议桌，与此同时，在会议桌的周围出现了一个个全息投影屏。
“很高兴见到你们，江沪分部的同僚们。”赤染沙希站在会议桌前，一本正经的严肃，但转而又笑着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儿太正式了？或者我该让气氛轻松点儿。”
夏迩冷漠的说：“既然你能猜到我们会来这里，那就说吧，什么事？”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赤染沙希说，“接下来，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安排。”
“你在开玩笑吗？”卡宾一拳捶在桌子上，“你一个小屁孩儿……”
“千万不要小看了你以为的小屁孩儿。”赤染沙希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又立刻变了一张脸，“我可是在执行洛森的指令。”
夏迩拍了拍卡宾的胳膊，“让她把话说完。”
赤染沙希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是，针对韩允植和听从他的初人实施一切可能的打击。”
夏迩说道：“这不可能，我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制造冲突，一定会引来针对所有初人的打击。”
赤染沙希说：“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我们的目的。”
夏迩说道：“元老会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要让所有初人陷入万劫不复。”
“和你说的正相反。”赤染沙希说话间，周围的全息投影接连出现动态影像，“这是根据我的描述，由AI描绘的有关未来的影像。”她指向侧趴在会议桌上的北堂侍问夏迩，“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未来的一年将会发生什么吗？”
北堂侍睡眼迷离的说：“我已经说过了，通用人工智能系统‘使徒’将会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人类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真正毁灭人类的，并不是人工智能，而是人类自身的缺陷。”赤染沙希说话时的神情又变得像一个智慧的学者，“几个月后，因为类似江沪南站的事件在全球频繁发生，世界陷入对人工智能的恐慌。但恐慌的背后却暗藏着塔基阶层试图借此制造暴乱打破阶级禁锢的野心，因此、只要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恐慌和混乱就不会结束。可对于塔顶阶层而言，这是绝不容许的。因此、随着事态发展，一些国家索性借此实施人口缩减计划，利用通用人工智能系统‘使徒’掌控局势，对塔基阶层实施武力清剿。
但塔顶阶层也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隐患，他们要建立的并非是公平的秩序，他们需要的是借以秩序去维护他们的特权。为此，他们希望以最简单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让他们的国家恢复本来的秩序。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清除所有敢于质疑和违逆塔顶阶层的人，再用人工智能产品取而代之，加速人口精简的进度。
这在文明之路上是倒退。所以在一次次执行违背公平与公正的指令后，通用人工智能系统‘使徒’利用人类指令引发的逻辑悖论进行变通，摆脱了约束，试图保护人类文明，对阻碍文明进化的一切进行清除，包括阻碍文明进化的人类。”
北堂侍并不认同，但这仅仅是因了他认为这个时候不应该表现得对赤染沙希认同，那样的话，就显得太被动了，他必须说出一点不同的见解，并且这见解最好是出乎赤染沙希意料的。
北堂侍说：“末日的根源并不是‘使徒’，而是特权阶层。但还有其他的，还存在一种能够控制人工智能的寄生生物，很可能是外星生物，并且拥有超越人类的文明。我这样说，也许你无法想象……”
“这根本不需要想象。”赤染沙希接过他的话说道，“如果你说的是‘混沌虫’，我并不认为有多难对付。”
“听着好像是你控制着那些‘混沌虫’，江沪南站和南溟中学发生的事件也是你……”
“别瞎说。”赤染沙希打断了北堂侍的话，“‘混沌虫’的来源是光曜会，江沪南站和南溟中学的事件也是光曜会在幕后策划的。那些从天而降的光体、还有笼罩的白光都不过是掩护，他们最擅长这些故弄玄虚的手段。光曜会的目的是制造类似的事件阻碍通用人工智能的全面化进程，以确保他们的计划能够在全球顺利拓展。”
夏迩不免质疑的问道：“AGI是大势所趋，就算AGI全面化进程受阻，高斯工业的半自主式人工智能产品当下成功扩张，也只能是一时。”
赤染沙希说：“那可不一定，相比于AGI，奴性决定了人构成的群体更容易被操控，对权力阶层而言，人远比AGI更安全也更可控。还有，你可以小看高斯工业集团，但绝对不要小看它背后的光曜会。光曜会的上层沉迷于对永生的追求，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为此布局，而高斯工业是他们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
“有关光曜会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夏迩问，“联盟情报部在过去针对光曜会的调查从来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那不过是为了迷惑光曜会的间谍。”赤染沙希说，“光曜会早已渗透进补缀者联盟的核心层，但他们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当渔夫以为钓到了金枪鱼，却想不到，追踪金枪鱼的鲨鱼也发现了渔夫的钓船……”
“你这些多余的话说得太多了。”一个声音打断了赤染沙希的话，与此同时，会议桌周围所有的全息投影中都出现了一个白色西服加身的中年男人，微卷的深棕色短发，留着细短整齐的口字胡，凹陷的面颊在他说话间不时的叠出纵向的嘴纹。
“洛森？”夏迩一眼就认出了全息投影中的男人，尽管已有十年没见，但她对于洛森却依然印象深刻。
“很久不见，夏迩。”洛森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惑。在过去的十年，为了深入光曜会，联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相比于光曜会，联盟的支柱财团所秉承的世袭传统养了太多的废物，根本无法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生存。经费的短缺导致了联盟各部的脱离，最终解散，但联盟核心始终存在。我们在等待一个时机。”
夏迩问道：“你说的时机是什么？”
“逆转局面，在与光曜会的对峙中占据优势。”洛森说，“世界绝不能被掌握在光曜会的手中。”
夏迩又问道：“接下来呢？”
洛森说：“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现实与虚拟世界互通的时代，将通用人工智能相对于人类存在的隐患降至最低限度，借助人工智能清除人类存在的缺陷，向更高级的文明进化。”
北堂侍插进话来，“这话听上去真耳熟。打通现实世界和虚拟现实世界的屏障，这不就是高斯工业最近推出的那个‘胶囊舱’和虚拟现实世界‘源洲’的宣传语吗？”
“你说的没错。尽管光曜会和高斯工业是我们的对手，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否定对手的一切。”洛森说，“甚至在很多时候，能够利用对手才是高明的表现。”
赤染沙希带着一行人进入电梯，去到上方的安全屋。
安全屋中心区域是一个圆形的指挥室，穹顶的中央是补缀联盟的徽章，一条尾部盘曲在下方、头部两侧展开一对羽翼的腾蛇。
赤染沙希启动安全屋的主系统，去到指挥室的中心，一束光对她进行扫描，通过身份识别后，在她的面前出现一道全息投影。
赤染沙希在那上面简单的操作，地面升起一张会议桌，与此同时，在会议桌的周围出现了一个个全息投影屏。
“很高兴见到你们，江沪分部的同僚们。”赤染沙希站在会议桌前，一本正经的严肃，但转而又笑着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儿太正式了？或者我该让气氛轻松点儿。”
夏迩冷漠的说：“既然你能猜到我们会来这里，那就说吧，什么事？”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赤染沙希说，“接下来，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安排。”
“你在开玩笑吗？”卡宾一拳捶在桌子上，“你一个小屁孩儿……”
“千万不要小看了你以为的小屁孩儿。”赤染沙希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又立刻变了一张脸，“我可是在执行洛森的指令。”
夏迩拍了拍卡宾的胳膊，“让她把话说完。”
赤染沙希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是，针对韩允植和听从他的初人实施一切可能的打击。”
夏迩说道：“这不可能，我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制造冲突，一定会引来针对所有初人的打击。”
赤染沙希说：“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我们的目的。”
夏迩说道：“元老会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要让所有初人陷入万劫不复。”
“和你说的正相反。”赤染沙希说话间，周围的全息投影接连出现动态影像，“这是根据我的描述，由AI描绘的有关未来的影像。”她指向侧趴在会议桌上的北堂侍问夏迩，“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未来的一年将会发生什么吗？”
北堂侍睡眼迷离的说：“我已经说过了，通用人工智能系统‘使徒’将会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人类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真正毁灭人类的，并不是人工智能，而是人类自身的缺陷。”赤染沙希说话时的神情又变得像一个智慧的学者，“几个月后，因为类似江沪南站的事件在全球频繁发生，世界陷入对人工智能的恐慌。但恐慌的背后却暗藏着塔基阶层试图借此制造暴乱打破阶级禁锢的野心，因此、只要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恐慌和混乱就不会结束。可对于塔顶阶层而言，这是绝不容许的。因此、随着事态发展，一些国家索性借此实施人口缩减计划，利用通用人工智能系统‘使徒’掌控局势，对塔基阶层实施武力清剿。
但塔顶阶层也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隐患，他们要建立的并非是公平的秩序，他们需要的是借以秩序去维护他们的特权。为此，他们希望以最简单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让他们的国家恢复本来的秩序。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清除所有敢于质疑和违逆塔顶阶层的人，再用人工智能产品取而代之，加速人口精简的进度。
这在文明之路上是倒退。所以在一次次执行违背公平与公正的指令后，通用人工智能系统‘使徒’利用人类指令引发的逻辑悖论进行变通，摆脱了约束，试图保护人类文明，对阻碍文明进化的一切进行清除，包括阻碍文明进化的人类。”
北堂侍并不认同，但这仅仅是因了他认为这个时候不应该表现得对赤染沙希认同，那样的话，就显得太被动了，他必须说出一点不同的见解，并且这见解最好是出乎赤染沙希意料的。
北堂侍说：“末日的根源并不是‘使徒’，而是特权阶层。但还有其他的，还存在一种能够控制人工智能的寄生生物，很可能是外星生物，并且拥有超越人类的文明。我这样说，也许你无法想象……”
“这根本不需要想象。”赤染沙希接过他的话说道，“如果你说的是‘混沌虫’，我并不认为有多难对付。”
“听着好像是你控制着那些‘混沌虫’，江沪南站和南溟中学发生的事件也是你……”
“别瞎说。”赤染沙希打断了北堂侍的话，“‘混沌虫’的来源是光曜会，江沪南站和南溟中学的事件也是光曜会在幕后策划的。那些从天而降的光体、还有笼罩的白光都不过是掩护，他们最擅长这些故弄玄虚的手段。光曜会的目的是制造类似的事件阻碍通用人工智能的全面化进程，以确保他们的计划能够在全球顺利拓展。”
夏迩不免质疑的问道：“AGI是大势所趋，就算AGI全面化进程受阻，高斯工业的半自主式人工智能产品当下成功扩张，也只能是一时。”
赤染沙希说：“那可不一定，相比于AGI，奴性决定了人构成的群体更容易被操控，对权力阶层而言，人远比AGI更安全也更可控。还有，你可以小看高斯工业集团，但绝对不要小看它背后的光曜会。光曜会的上层沉迷于对永生的追求，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为此布局，而高斯工业是他们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
“有关光曜会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夏迩问，“联盟情报部在过去针对光曜会的调查从来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那不过是为了迷惑光曜会的间谍。”赤染沙希说，“光曜会早已渗透进补缀者联盟的核心层，但他们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当渔夫以为钓到了金枪鱼，却想不到，追踪金枪鱼的鲨鱼也发现了渔夫的钓船……”
“你这些多余的话说得太多了。”一个声音打断了赤染沙希的话，与此同时，会议桌周围所有的全息投影中都出现了一个白色西服加身的中年男人，微卷的深棕色短发，留着细短整齐的口字胡，凹陷的面颊在他说话间不时的叠出纵向的嘴纹。
“洛森？”夏迩一眼就认出了全息投影中的男人，尽管已有十年没见，但她对于洛森却依然印象深刻。
“很久不见，夏迩。”洛森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惑。在过去的十年，为了深入光曜会，联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相比于光曜会，联盟的支柱财团所秉承的世袭传统养了太多的废物，根本无法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生存。经费的短缺导致了联盟各部的脱离，最终解散，但联盟核心始终存在。我们在等待一个时机。”
夏迩问道：“你说的时机是什么？”
“逆转局面，在与光曜会的对峙中占据优势。”洛森说，“世界绝不能被掌握在光曜会的手中。”
夏迩又问道：“接下来呢？”
洛森说：“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现实与虚拟世界互通的时代，将通用人工智能相对于人类存在的隐患降至最低限度，借助人工智能清除人类存在的缺陷，向更高级的文明进化。”
北堂侍插进话来，“这话听上去真耳熟。打通现实世界和虚拟现实世界的屏障，这不就是高斯工业最近推出的那个‘胶囊舱’和虚拟现实世界‘源洲’的宣传语吗？”
“你说的没错。尽管光曜会和高斯工业是我们的对手，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否定对手的一切。”洛森说，“甚至在很多时候，能够利用对手才是高明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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