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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波利去厨房忙碌了,主教却还在思考着一个又一个关于这孩子的成长线路。

    第一点,他需要在这两天就将《天元录(天之元全卷)》整理好,以及将所有灵术、魔法、元技、天术、御兽术、通灵技等知识收入到“崆峒空间”,再在其上布置纹阵。

    第二点,就是有关波利的实力应该对应学习什么招式,三元素混合的技能威力固然强大,但那也是他距离寅阶泰级不不远时才可以尝试几下,并且在此时他还应将精神力提高更多,才有可能成功。

    在他回来时讲过,当初他刚觉醒时还能够施展一些简简单单、能量强度很逊的组合技,但是到了现在,他可不会只局限于这个。

    第二天晚上,当波利结束了在海面的训练后回到房屋里,不顾身上衣物有些脏乱,直接就是懒摊在了床上。主教今天可让他够呛。

    “火元素现在没什么适合你的招式可以练的,现在周围风元素能量与水元素能量充沛,试试在海中生存下来吧,不用担心窒息,我会给给你帮助的。当然,为了确保效果的真实性,除非在遇上五星魔兽和到了体力的临界点时,我才会将你传送回来。”主教当时是这么说的。

    然后少年就悲催了。

    波利在水中可以呼吸自如,但是主教给他搞的条件太变态了啊!直接就将他丢在离德尔礼码头70里的海里,此时的季节正是海中鱼类灵兽捕食的旺季,自然会有实力不浅的水中强者聚集捕猎。

    主教正是瞧到了这一点,带着波利移形后直接就将他扔在水里,自己则是用风元素托着身子在空中盘膝而坐,除非波利的天力耗尽,要不然主教是不会让他上来的。

    反反复复,直到波利吐尽胃里最后的水时,整个人都是处于时时抽搐及长时间晕眩之中,体内天力一丝未存,主教将他全身水抽离后,终于是晕倒了。

    夜色正浓,少年在梦中遨游,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来到了一座高山山脚,想要向上攀爬。

    好像有很多人走上过这座山,有一条没长杂草的小径,小径上零星散着碎石沙砾,装饰着黄土不这么单调。两旁有着灌木,似乎这梦中的世界是在秋季,虽然树叶没这么枯黄,但上面的浆果还是在阳光下展现着自己的颜色,使原应略显萧瑟的秋木不会很单调。

    还是有花的,尽管似乎是缺乏营养,绿色叶片外沿掺着深黄,但各色野花还是点缀在树边,深棕色的树干粗糙而深沉,落木萧萧,风携带着它们缓缓降落。

    沿着路上升,波利只觉越来越冷,他下意识裹紧大衣,走到一段路,他便愣住了,只见一个身上衣物与他完全一致的人站在不远处,身形比他更为瘦削,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仅仅是简单的突然出现,还不至于让波利感到惊讶,但诡异的是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似的,一动不动,明明有风,但是衣角却不像波利那样被吹动,而是固定在那里。

    波利缓缓走上前,开口询问道:“你好,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还是没有动作,波利想再向前走,但是冷冷的声音从那人身上传来。

    “你,过得很好吧?”

    “什么?”波利脸上划过疑惑,倒不是他听不太懂,而是这人的声音,太为熟悉——是他自己的,但是话语中有着他未曾具备的冷漠无情。

    “我很不好。”那人带着冰渣子的话语又一次传出,与此同时,他终于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带有稚气的脸庞,与波利一模一样,却又没一点相像的脸带着浓郁的戾气,恍若实质。

    黑光瞬间就从此人的身上迸发出来,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使波利感到胸中一闷,身体直接倒飞而出。

    现实世界中,波利左手手心处沉寂多年,从未被关注的伤疤也散发着淡淡的黑气,但黑气中却夹杂着一股血气,似乎血气是由黑气逼出的,而伴随着还有一声极其微弱,但仍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喊。

    而这声音消失之时,还向着遥远的某处阴暗地方发送出一个信号,一个给德尔礼村带来灾难的信号。

    他在这。

    波利直接被惊醒,冷汗刷就将衣服浸湿大片,随即从床上坐起,眼神中骇然之色充斥:他感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压力,那个压力太巨大,似乎并不只是梦中的感觉。

    那个威压很强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最令他感到惊讶震惊的是主教在隔壁房间并未察觉异常,也就是说,此“人”散发的能量威压远比主教高得多!

    还有,被威压锁定之后,他的感觉更为诡异:忽冷忽热,忽而感到晕眩,忽而感到空气被剥离难以呼吸,忽而又感到有种震耳欲聋的兽吼声。还有很多无可名状的感觉,让他在一瞬间犹如在不同负面作用下疾驰而过似的。

    可能是错觉吧……波利揉了揉太阳穴,下床拿毛巾擦了把汗,又回到床上,那种筋疲力竭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他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只不过,在梦境中看到了另外两个人,不是那个黑色人影。

    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壮硕,刚毅的面庞也难以与他脸上的慈爱温和产生冲突,他穿着锁子甲,正蹲着向自己看,胸间的护心镜之上赫然印着两字,波利并未注意到,此刻他的感觉是那样舒适,眼睛都并未完全完全睁开,何况这两字。

    女人身披红布白领的长袍,正站在男人身边向着自己笑,虽然容貌模糊不清,但是却能让人感到万分亲切……

    德尔礼山的半山腰,一只成年雄鸡摆了摆自己的冠帽,扑扇两下翅膀,从鸡舍阴暗的稻草堆走出,踩在还沾有水汽的泥土上,望向东方那缓缓升起的朝阳以及随之浮现的鱼肚白,他开始了清晨的遛嗓子时间。

    “喔→喔喔——”嘹亮的鸡鸣很快传遍德尔礼山,扩散到德尔礼村,这意味着昨天从睡眠中结束,新的一天开始迎接德尔礼村的人们。

    不过,比他们更早与新的一天会面的,是一个瘦削的少年,他穿着的朴素布衣虽然多处有布丁,但是却十分整洁乌黑、在发尾却有些深蓝色彩W的头发被汗聚集,紧紧贴在脑袋上。比一般孩子更为帅气的面庞有着一层细汗,他提着两大桶刚从井里打出来的水,不时喘着粗气。

    大桶与他的身材明显极不协调,摇摇晃晃中点点水珠从桶内滚出,砸在地上。

    少年提着桶轻轻踢开牛棚的门,将桶内的水逐一倒入水槽,两头黄牛听到水声也从地上爬起,迈开蹄子来到水槽前用舌头卷起水喝。

    “呼!”少年将两个空桶提起,出了牛棚又将门带上。片刻后,顺着他的身影,一座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房子总共两层,两层似乎是拼凑出的,因为木质不一样,一楼是云山木质地,显然是经历了岁月的风霜;二楼是白桦木质地,更为的新,结构也更为复杂。

    少年从兜里找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