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条与好人卡
陈川再次见到了徐嫣，在市立医院的楼下。
徐嫣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边宽袖衬衫，下身则是阔腿裤，小脚裹着卡通袜，藏在看起来有点儿旧的白跑鞋里。
苏玉儿是清纯甜美的类型，徐嫣则是既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又有一种脆弱易逝的美丽，看上去娇弱、让人既想欺负又想保护。
徐嫣来到了陈川的面前，见他看着自己，徐嫣轻声问：“找我...找我什么事情？”
“我之前说了，可以帮到你。”陈川说。
“怎么帮？”徐嫣抿着小嘴，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陈川：“我世界杯赚了不少，你妈的医药费我可以出一些。”
“代价呢？”徐嫣问。
陈川意外了一下，他没想到徐嫣竟然会问他代价。
他哑然失笑：“怎么你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是吧。”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徐嫣小声说。
“确实，如果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确实犯不着帮你。”陈川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徐嫣微微愣了一下，“所以代价呢？”
“你觉得呢？”陈川起了逗逗徐嫣的心思，笑着问。
徐嫣看着陈川：“我？”
很清醒的姑娘。
只不过怎么说呢。
见色起意这种想法可能是有一点，但陈川也不会做什么乘人之危的事情。
真正让他决定要帮徐嫣，主要还是他体会过那种家人生病住院，没钱治病的无力感。
可这话他没办法对徐嫣说，就算说了，徐嫣也会觉得虚伪。
陈川没有多解释，而是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要。”徐嫣甚至连犹豫都不带犹豫，哪怕她已经想清楚她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徐嫣这么干脆，也免了陈川说什么废话，他说了声走吧，就和徐嫣一起进了医院。
“你弟呢？”陈川问。
“征兵办带走了，去参加体检。”徐嫣说。
“效率挺快的嘛。”陈川笑了笑。
徐嫣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是高中刚毕业。”陈川说。
“嗯。”
“什么高中？”
“一中。”
“一中啊，那可比我学校好很多，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还行。”
“志愿报了省外还是省内。”
“省内的，杭城。”
陈川随口和徐嫣聊了几句，估计她本身就属于学习比较好的那种，可惜摊上了这么个父亲，还有一个容易冲动的弟弟。
“那你有想过，读大学以后你妈谁来照顾吗？”陈川问。
徐嫣突然沉默了，因为陈川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她想了想说：“姑姑和妈的关系挺好，可以来照顾，爸爸也可以。”
“你爸都那样了，怎么照顾。”
“爸以前不是那样，他想买球赢球给妈治病，结果输光了。”
得，又是世界杯闹的。
其实陈川也能理解，毕竟万一赢了呢。
可这万一，又害的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世界杯期间，也是跳楼事件发生最多的时候，堪比以前的股市大跳水。
陈川和徐嫣很快就来到了服务台，徐嫣把病历单和医保卡什么的递过去。
陈川也了解到了徐嫣妈妈的具体情况。
病情较为严重，需要安排骨髓移植，而骨髓移植才是最为耗钱的那一个。
其他的化疗、药物治疗、住院啊等零散费用，加在一起差不多十几万，而骨髓移植的预算在表单里已经达到了三十万。
说五十万能治好，也只是一个保守数字，骨髓移植后会导致什么并发症之类的，严重的话一年就需要二十万来维持，然后三年到五年也不见得会完全康复。
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而这些，徐嫣显然都是了解过的，她这个时候站在一边，默默的没有说话。
“核算一下前期治疗的所有费用，列个单子出来，我一次性付清。”陈川对医生说。
“请问您是患者的？”
“我是患者女儿的男朋友。”陈川说。
“好，在这上面签个字。”医生递过来一个表，是关于白血病骨髓移植和并发症康复治疗的预算表，陈川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签名以后，相当于他来承担后续的费用。
而医生也开始核算，很快就列出了一个表单和需要清缴的费用，同意骨髓移植的话，需要先支付总共四十七万的费用，这是包括疗程内常规治疗、放射治疗、住院等等相关费用，但不包括骨髓移植的后续费用，这些现在也没法核算出来。
“刷卡吧。”陈川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非常干脆地在pos机上刷了卡。
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是四十七万的扣款短信。
陈川看向边上，发现徐嫣已经无声地落下眼泪。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徐嫣的情绪，这是经历绝望以后，突然柳暗花明流下的泪水。
陈川还没有开口安慰什么，徐嫣就已经走上来主动把他抱住，轻声说：“谢谢。”
感受着少女轻轻发颤的娇躯，陈川突然觉得这一刻做的一切都很有意义。
之后徐嫣松开了陈川，她没有说话，而是拉着陈川来到了没人的走廊，她抿抿嘴，“我...”
“你可没那么轻贱。”陈川直接开口打断了徐嫣要说的话。
少女意外地看着陈川。
陈川说道：“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你没必要因为我帮了你就一定要和我捆绑在一起，等以后你有能力赚钱了还给我就可以。”
见少女还在呆愣，陈川直接说道：“打借条吧，咱们签个二十年的。”
徐嫣依旧是出神地看着陈川，而陈川已经拿出了纸和笔，这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共是两张纸，一样的借款内容，都缺了借款的具体数字，上面已经写了陈川的名字，并按了手印，就差徐嫣的。
陈川在借款数目上用繁体写上了四十七万，同时他把印泥盒也拿了出来，把借条和笔往徐嫣面前一递，同时把印泥盒打开。
“签个名字，按个手印，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陈川对徐嫣笑着说。
这是尊重，徐嫣同样能感受到的尊重。
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因为那天夜晚的交集，选择帮助她，然后给了她同等的尊重。
徐嫣原本以为认命了，为了妈妈的病，她可以做出牺牲，可人家不要，反而给了她很体面的解决方式。
“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的话...”
“愿意！”
徐嫣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借条和笔，她看了看，抬头看向陈川：“你没写利息。”
“用不着。”陈川随意地摆摆手。
徐嫣用笔在两张借条上都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食指在印泥盒里按了一下，沾了红色印泥以后，徐嫣分别在两张借条自己的名字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陈川直接把其中一张借条拿了过来，对她说：“一张放你这，一张放我这。”
徐嫣点点头，她瓷白的脸蛋上泪痕还在，只是这个时候突然笑了。
她的笑容很纯真，很美，笑容带动了脸颊上的小小酒窝，让她就跟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这是善意的微笑，是不掺杂任何情感的。
“谢谢。”徐嫣说：“你是个好人。”
陈川能感觉到徐嫣身上的压力一松，他笑了笑说：“别给我发好人卡哈。”
“你就是个好人。”徐嫣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徐嫣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边宽袖衬衫，下身则是阔腿裤，小脚裹着卡通袜，藏在看起来有点儿旧的白跑鞋里。
苏玉儿是清纯甜美的类型，徐嫣则是既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又有一种脆弱易逝的美丽，看上去娇弱、让人既想欺负又想保护。
徐嫣来到了陈川的面前，见他看着自己，徐嫣轻声问：“找我...找我什么事情？”
“我之前说了，可以帮到你。”陈川说。
“怎么帮？”徐嫣抿着小嘴，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陈川：“我世界杯赚了不少，你妈的医药费我可以出一些。”
“代价呢？”徐嫣问。
陈川意外了一下，他没想到徐嫣竟然会问他代价。
他哑然失笑：“怎么你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是吧。”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徐嫣小声说。
“确实，如果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确实犯不着帮你。”陈川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徐嫣微微愣了一下，“所以代价呢？”
“你觉得呢？”陈川起了逗逗徐嫣的心思，笑着问。
徐嫣看着陈川：“我？”
很清醒的姑娘。
只不过怎么说呢。
见色起意这种想法可能是有一点，但陈川也不会做什么乘人之危的事情。
真正让他决定要帮徐嫣，主要还是他体会过那种家人生病住院，没钱治病的无力感。
可这话他没办法对徐嫣说，就算说了，徐嫣也会觉得虚伪。
陈川没有多解释，而是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要。”徐嫣甚至连犹豫都不带犹豫，哪怕她已经想清楚她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徐嫣这么干脆，也免了陈川说什么废话，他说了声走吧，就和徐嫣一起进了医院。
“你弟呢？”陈川问。
“征兵办带走了，去参加体检。”徐嫣说。
“效率挺快的嘛。”陈川笑了笑。
徐嫣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是高中刚毕业。”陈川说。
“嗯。”
“什么高中？”
“一中。”
“一中啊，那可比我学校好很多，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还行。”
“志愿报了省外还是省内。”
“省内的，杭城。”
陈川随口和徐嫣聊了几句，估计她本身就属于学习比较好的那种，可惜摊上了这么个父亲，还有一个容易冲动的弟弟。
“那你有想过，读大学以后你妈谁来照顾吗？”陈川问。
徐嫣突然沉默了，因为陈川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她想了想说：“姑姑和妈的关系挺好，可以来照顾，爸爸也可以。”
“你爸都那样了，怎么照顾。”
“爸以前不是那样，他想买球赢球给妈治病，结果输光了。”
得，又是世界杯闹的。
其实陈川也能理解，毕竟万一赢了呢。
可这万一，又害的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世界杯期间，也是跳楼事件发生最多的时候，堪比以前的股市大跳水。
陈川和徐嫣很快就来到了服务台，徐嫣把病历单和医保卡什么的递过去。
陈川也了解到了徐嫣妈妈的具体情况。
病情较为严重，需要安排骨髓移植，而骨髓移植才是最为耗钱的那一个。
其他的化疗、药物治疗、住院啊等零散费用，加在一起差不多十几万，而骨髓移植的预算在表单里已经达到了三十万。
说五十万能治好，也只是一个保守数字，骨髓移植后会导致什么并发症之类的，严重的话一年就需要二十万来维持，然后三年到五年也不见得会完全康复。
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而这些，徐嫣显然都是了解过的，她这个时候站在一边，默默的没有说话。
“核算一下前期治疗的所有费用，列个单子出来，我一次性付清。”陈川对医生说。
“请问您是患者的？”
“我是患者女儿的男朋友。”陈川说。
“好，在这上面签个字。”医生递过来一个表，是关于白血病骨髓移植和并发症康复治疗的预算表，陈川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签名以后，相当于他来承担后续的费用。
而医生也开始核算，很快就列出了一个表单和需要清缴的费用，同意骨髓移植的话，需要先支付总共四十七万的费用，这是包括疗程内常规治疗、放射治疗、住院等等相关费用，但不包括骨髓移植的后续费用，这些现在也没法核算出来。
“刷卡吧。”陈川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非常干脆地在pos机上刷了卡。
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是四十七万的扣款短信。
陈川看向边上，发现徐嫣已经无声地落下眼泪。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徐嫣的情绪，这是经历绝望以后，突然柳暗花明流下的泪水。
陈川还没有开口安慰什么，徐嫣就已经走上来主动把他抱住，轻声说：“谢谢。”
感受着少女轻轻发颤的娇躯，陈川突然觉得这一刻做的一切都很有意义。
之后徐嫣松开了陈川，她没有说话，而是拉着陈川来到了没人的走廊，她抿抿嘴，“我...”
“你可没那么轻贱。”陈川直接开口打断了徐嫣要说的话。
少女意外地看着陈川。
陈川说道：“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你没必要因为我帮了你就一定要和我捆绑在一起，等以后你有能力赚钱了还给我就可以。”
见少女还在呆愣，陈川直接说道：“打借条吧，咱们签个二十年的。”
徐嫣依旧是出神地看着陈川，而陈川已经拿出了纸和笔，这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共是两张纸，一样的借款内容，都缺了借款的具体数字，上面已经写了陈川的名字，并按了手印，就差徐嫣的。
陈川在借款数目上用繁体写上了四十七万，同时他把印泥盒也拿了出来，把借条和笔往徐嫣面前一递，同时把印泥盒打开。
“签个名字，按个手印，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陈川对徐嫣笑着说。
这是尊重，徐嫣同样能感受到的尊重。
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因为那天夜晚的交集，选择帮助她，然后给了她同等的尊重。
徐嫣原本以为认命了，为了妈妈的病，她可以做出牺牲，可人家不要，反而给了她很体面的解决方式。
“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的话...”
“愿意！”
徐嫣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借条和笔，她看了看，抬头看向陈川：“你没写利息。”
“用不着。”陈川随意地摆摆手。
徐嫣用笔在两张借条上都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食指在印泥盒里按了一下，沾了红色印泥以后，徐嫣分别在两张借条自己的名字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陈川直接把其中一张借条拿了过来，对她说：“一张放你这，一张放我这。”
徐嫣点点头，她瓷白的脸蛋上泪痕还在，只是这个时候突然笑了。
她的笑容很纯真，很美，笑容带动了脸颊上的小小酒窝，让她就跟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这是善意的微笑，是不掺杂任何情感的。
“谢谢。”徐嫣说：“你是个好人。”
陈川能感觉到徐嫣身上的压力一松，他笑了笑说：“别给我发好人卡哈。”
“你就是个好人。”徐嫣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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