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⑦章 上新了
“你们排了新戏？我怎么不知道？”
章莉料定曲良借东西的最终目的是演新戏，而她竟然一点风声没收到。
难道赵晗对她有所保留？
章莉不经意间审视赵晗，赵晗懵懂摇头，似乎并不知情。
二人的眼神交流没能逃过胡兰芬的眼睛，聪明人当面，不用什么事都说出来。
“你问一个和槐姻毫不相关的人，不是缘木求鱼吗？”
“那好。我不问她，我问你。”
曲良的目的是什么，胡兰芬与章莉看法一样，不过她并不看好。
新戏成熟是一个漫长且曲折的过程，打出一个戏的剧本只是开始，没有编导、演员、幕后反复磨合，没有观众介入反馈修改，没有长时间的积淀，都算不得一个成熟的戏。
想用初出茅庐的新戏胜过几十上百年的老戏，难如登天。
更何况，此次比赛评判还引入了观众的权重。
三百位观众评委在线投票，每人一票，三位专业评委每人一百票，总票数计六百票。
新戏观众没听过，接受度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吸引他们投票则是难上加难。
“你问我？你猜啊！我就不告诉你。你只说借不借？你不借，槐姻的新戏便演不成，怎么样？”
胡兰芬顺着曲良的话头，将章莉一军，即便槐姻的结局已经注定，她也要恶心恶心章莉。
“借，为什么不借？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胡团长，我突然非常期待你们的新戏呢！”
章莉敢上门挑明自己的阳谋，就不会在细枝末节上做手脚。
当我提供你所要的一切，而你仍旧不能扭转劣势，反败为胜，那时，你的表情应该很精彩！
转身离去的章莉，心头升起强烈的期待。
帮助对手是反派的耻辱，章莉果真不是合格的反派！
“不用面壁了，备报的《荞麦记》太单调，情感层次太薄，上它，槐姻必输！”
曲良接回果果的同时，从俞绛婷手中一把夺过她捧在手心多时的几张薄纸，并给出结论。
“不上它，你说上什么？”
俞绛婷抬起头，伸伸懒腰，僵硬的身体松动了几分。
路遇不让演，槐姻所有人都知道《荞麦记》撑不起比赛的胜局，但总不能开天窗，提前认输吧？
“路遇”脚色一生一旦，备报的《荞麦记》选段脚色却都是旦，青衣加老旦，小蕊独自返回酒店，正是去取服饰装扮的。
“上新戏！”
曲良自信的回答证实了槐姻众人的猜测，没有人不好奇他口中的新戏到底是什么！
“花腔小戏？”
每只参赛队伍的表演时间被限定在半个小时，故而李青猜测是短小精炼的花腔戏。
“不是，新编折子戏。”
“折子戏？什么名？”
王华滴溜溜大眼珠飞速旋转，“折子戏”说明是连台本戏或大戏中的某一折。
他十分自信，只要曲良报出名，他就能猜中属于哪本戏。
“《春香闹学》，一生一旦，俞绛婷和胡老师正好。”
“春香闹学？《牡丹亭》？昆曲？不对，不对！”
王华搜肠刮肚，想了又想，找了又找，貌似只有昆曲《牡丹亭》中有类似桥段。
可是，仔细想想，又对不上，曲良说是一生一旦，而《牡丹亭》中的对应桥段却是一生两旦，生是老生，青衣小姐，花旦丫鬟，三角戏。
对不上啊！
“春香？百花亭？金钗记？”
胡兰芬接连反问三个词，王华恍然大悟，曲良笑着连连点头，冲胡兰芬竖起大拇指。
“本子和谱呢？拿来看看。”
王华、李青不约而同，向曲良伸手，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二人急不可耐先睹为快。
万一真的是好戏，被曲良重金挖来了呢？
槐姻或许真能起死回生。
曲良尴尬地挠挠头，讪笑道。
“呃，那个，构思完成，还没动笔呢！”
啪。
胡兰芬对着曲良的大脑袋狠狠来了一掌，抱起果果迅速和曲良拉开距离。
“果果，离你爸爸远些！”
王华、李青向曲良投去关爱的眼神，小蕊在远处不着痕迹地轻嗤，心中愈发鄙视没用的曲良。
原本曲良说的一本正经，小蕊又打心底渴望槐姻能够转危为安，所以她相信曲良或许会用“钞能力”，让槐姻逆袭，可小白脸就是小白脸，永远都是她错付一番殷切的小白脸。
唯有俞绛婷反应热烈，笑得前仰后合，曲良的这一转折着实闪了她的小蛮腰。
关爱，鄙视，嘲笑，曲良怒了，大喝一声。
“来呀，上笔记本电脑。”
没人带电脑，除了小蕊双肩背包中有一台。
休息室鸦雀无声，没人理他，俞绛婷继续面壁，王华、胡兰芬继续嘀咕，商量演出安排，李青则打开小蕊带来的黑色旅行包，整理里面的场面行头。
曲良活似一个透明人。
吃了小蕊无数白眼后，曲良终于借来电脑。
龙飞凤舞，眼花缭乱，敲打起来。
小蕊看了眼时间。
5：28pm
上报剧目的最后时限很快会来。
8：00pm
曲良独自一人，指花乱飞，果果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爸爸认真的样子。
敲完最后一个音符，输完最后一个字符，曲良扫过右下角的时间。
5：46pm
“终于写完了。”
打开蓝牙，将两份文档传到自己手机上。
曲良又建了个群。
群名。
槐姻一家人。
除了小蕊，休息室所有人都曲良被拉进“槐姻一家人”。
不是曲良记仇，只是小蕊拉黑他而已。
“我拉了个群，上传了两个群文件，你们看看呗！”
“你们看看呗！”
“看看呗！”
仍没人理曲良，俞绛婷看不下去，好心地打开了群。
群里空荡荡，没有一句消息，只有两份文档。
《春香闹学》剧本。
《春香闹学》伴奏曲谱。
《金钗记》，又叫《百花亭》，故事非常俗套。
简而言之，才子佳人花园会，落魄书生中状元。
这春香是小姐的丫鬟，既然名为《春香闹学》，肯定是丫鬟当主角。
很像《红娘》之于《西厢记》呀！
俞绛婷来了兴趣。
顺手点开，带着一丝期待看了起来。
剧本看完，俞绛婷又顺手点开了第二个。
渐渐的，俞绛婷神色凝重起来，自带风华的面庞阴晴不定。
“胡老师，王老师，李老师，曲良这戏我演不来。”
俞绛婷直起身来，把手机递到胡兰芬眼前，晃了又晃。
胡兰芬扫了几眼，木木的接过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老王，你看看，这谱子能不能整？”
王华正想提醒胡兰芬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李青突然拍了拍他。
休息室，再次鸦雀无声。
6：00pm
小蕊见胡兰芬三人迟迟不说话，脸上表情却变了又变，按捺不住也凑了过去。
“嗯？热搜？”
不想手机接连跳出提示音，她飞速点开手机通知栏，立即兴奋地原地起飞。
一蹦三尺高。
章莉料定曲良借东西的最终目的是演新戏，而她竟然一点风声没收到。
难道赵晗对她有所保留？
章莉不经意间审视赵晗，赵晗懵懂摇头，似乎并不知情。
二人的眼神交流没能逃过胡兰芬的眼睛，聪明人当面，不用什么事都说出来。
“你问一个和槐姻毫不相关的人，不是缘木求鱼吗？”
“那好。我不问她，我问你。”
曲良的目的是什么，胡兰芬与章莉看法一样，不过她并不看好。
新戏成熟是一个漫长且曲折的过程，打出一个戏的剧本只是开始，没有编导、演员、幕后反复磨合，没有观众介入反馈修改，没有长时间的积淀，都算不得一个成熟的戏。
想用初出茅庐的新戏胜过几十上百年的老戏，难如登天。
更何况，此次比赛评判还引入了观众的权重。
三百位观众评委在线投票，每人一票，三位专业评委每人一百票，总票数计六百票。
新戏观众没听过，接受度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吸引他们投票则是难上加难。
“你问我？你猜啊！我就不告诉你。你只说借不借？你不借，槐姻的新戏便演不成，怎么样？”
胡兰芬顺着曲良的话头，将章莉一军，即便槐姻的结局已经注定，她也要恶心恶心章莉。
“借，为什么不借？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胡团长，我突然非常期待你们的新戏呢！”
章莉敢上门挑明自己的阳谋，就不会在细枝末节上做手脚。
当我提供你所要的一切，而你仍旧不能扭转劣势，反败为胜，那时，你的表情应该很精彩！
转身离去的章莉，心头升起强烈的期待。
帮助对手是反派的耻辱，章莉果真不是合格的反派！
“不用面壁了，备报的《荞麦记》太单调，情感层次太薄，上它，槐姻必输！”
曲良接回果果的同时，从俞绛婷手中一把夺过她捧在手心多时的几张薄纸，并给出结论。
“不上它，你说上什么？”
俞绛婷抬起头，伸伸懒腰，僵硬的身体松动了几分。
路遇不让演，槐姻所有人都知道《荞麦记》撑不起比赛的胜局，但总不能开天窗，提前认输吧？
“路遇”脚色一生一旦，备报的《荞麦记》选段脚色却都是旦，青衣加老旦，小蕊独自返回酒店，正是去取服饰装扮的。
“上新戏！”
曲良自信的回答证实了槐姻众人的猜测，没有人不好奇他口中的新戏到底是什么！
“花腔小戏？”
每只参赛队伍的表演时间被限定在半个小时，故而李青猜测是短小精炼的花腔戏。
“不是，新编折子戏。”
“折子戏？什么名？”
王华滴溜溜大眼珠飞速旋转，“折子戏”说明是连台本戏或大戏中的某一折。
他十分自信，只要曲良报出名，他就能猜中属于哪本戏。
“《春香闹学》，一生一旦，俞绛婷和胡老师正好。”
“春香闹学？《牡丹亭》？昆曲？不对，不对！”
王华搜肠刮肚，想了又想，找了又找，貌似只有昆曲《牡丹亭》中有类似桥段。
可是，仔细想想，又对不上，曲良说是一生一旦，而《牡丹亭》中的对应桥段却是一生两旦，生是老生，青衣小姐，花旦丫鬟，三角戏。
对不上啊！
“春香？百花亭？金钗记？”
胡兰芬接连反问三个词，王华恍然大悟，曲良笑着连连点头，冲胡兰芬竖起大拇指。
“本子和谱呢？拿来看看。”
王华、李青不约而同，向曲良伸手，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二人急不可耐先睹为快。
万一真的是好戏，被曲良重金挖来了呢？
槐姻或许真能起死回生。
曲良尴尬地挠挠头，讪笑道。
“呃，那个，构思完成，还没动笔呢！”
啪。
胡兰芬对着曲良的大脑袋狠狠来了一掌，抱起果果迅速和曲良拉开距离。
“果果，离你爸爸远些！”
王华、李青向曲良投去关爱的眼神，小蕊在远处不着痕迹地轻嗤，心中愈发鄙视没用的曲良。
原本曲良说的一本正经，小蕊又打心底渴望槐姻能够转危为安，所以她相信曲良或许会用“钞能力”，让槐姻逆袭，可小白脸就是小白脸，永远都是她错付一番殷切的小白脸。
唯有俞绛婷反应热烈，笑得前仰后合，曲良的这一转折着实闪了她的小蛮腰。
关爱，鄙视，嘲笑，曲良怒了，大喝一声。
“来呀，上笔记本电脑。”
没人带电脑，除了小蕊双肩背包中有一台。
休息室鸦雀无声，没人理他，俞绛婷继续面壁，王华、胡兰芬继续嘀咕，商量演出安排，李青则打开小蕊带来的黑色旅行包，整理里面的场面行头。
曲良活似一个透明人。
吃了小蕊无数白眼后，曲良终于借来电脑。
龙飞凤舞，眼花缭乱，敲打起来。
小蕊看了眼时间。
5：28pm
上报剧目的最后时限很快会来。
8：00pm
曲良独自一人，指花乱飞，果果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爸爸认真的样子。
敲完最后一个音符，输完最后一个字符，曲良扫过右下角的时间。
5：46pm
“终于写完了。”
打开蓝牙，将两份文档传到自己手机上。
曲良又建了个群。
群名。
槐姻一家人。
除了小蕊，休息室所有人都曲良被拉进“槐姻一家人”。
不是曲良记仇，只是小蕊拉黑他而已。
“我拉了个群，上传了两个群文件，你们看看呗！”
“你们看看呗！”
“看看呗！”
仍没人理曲良，俞绛婷看不下去，好心地打开了群。
群里空荡荡，没有一句消息，只有两份文档。
《春香闹学》剧本。
《春香闹学》伴奏曲谱。
《金钗记》，又叫《百花亭》，故事非常俗套。
简而言之，才子佳人花园会，落魄书生中状元。
这春香是小姐的丫鬟，既然名为《春香闹学》，肯定是丫鬟当主角。
很像《红娘》之于《西厢记》呀！
俞绛婷来了兴趣。
顺手点开，带着一丝期待看了起来。
剧本看完，俞绛婷又顺手点开了第二个。
渐渐的，俞绛婷神色凝重起来，自带风华的面庞阴晴不定。
“胡老师，王老师，李老师，曲良这戏我演不来。”
俞绛婷直起身来，把手机递到胡兰芬眼前，晃了又晃。
胡兰芬扫了几眼，木木的接过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老王，你看看，这谱子能不能整？”
王华正想提醒胡兰芬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李青突然拍了拍他。
休息室，再次鸦雀无声。
6：00pm
小蕊见胡兰芬三人迟迟不说话，脸上表情却变了又变，按捺不住也凑了过去。
“嗯？热搜？”
不想手机接连跳出提示音，她飞速点开手机通知栏，立即兴奋地原地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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