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密弥尔的准备
“哦哦”秦哲圣停下动作点点头，随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环顾四周犯了难，两人并不熟悉这里，去哪找安全的地方？
突然，注意到旁边昏暗的小巷子中有带着口罩的少女带着恐惧和好奇探出头，紧紧盯着靠在墙边的李昊。
她在看我？看着裂口女害怕但又不愿移开的目光，李昊有些疑惑，随即挥去这个念头，自己什么时候和秦哲圣一样自恋了。
秦哲圣看到还没走的裂口女，眼前一亮，这不是有个原住民吗。
咳嗽一声，刚想凭借自己的魅力获取帮助，随即想到了战斗前她露出的另外半张脸，露出微笑的嘴角微微一僵，沉默了两秒，抄起不远处的手炮走就到了少女跟前，笑着开口：
“你好哇小姐姐，我们没地方去，能去你家呆一会儿吗？”
裂口女往后缩了缩，看着秦哲圣眼中的威胁的意味，手中逐渐有铭文亮起的火炮，又看看李昊，迅速点了点头。
嗯，出门在外，咱讲究的就是一个以德服人。目的达到，秦哲圣点了点头，收起手炮，笑了笑。回头搀扶起李昊，示意裂口女带路。
裂口女摇摇头，掏出手机一样的东西点了几下，过了几分钟就有一辆白色看起来很不错的汽车停在三人跟前，一身西装却长着妖怪头的司机下车小跑到三人跟前，怪异的脸上露出微笑躬身说道：
“三位贵宾，黄泉专车很荣幸为您服务。”
这，荒诞但是合理的感觉浮现在两人心头。秦哲圣和他扶着的李昊都面露惊异，一边在司机的服务下上车，一边连声感叹黄泉之国的进步。
穿过繁华的市中心，大约用了十多分钟来到一片居民区，汽车停在一幢房子前。
下车后李昊已经在徽章的帮助下恢复了不少，拒绝了秦哲圣搀扶，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房子位置在整片居民区边缘，靠着一片湖，环境幽静，看起来十分适合作为两人的临时休息处。
房子整天是典型东瀛的建筑风格，两层楼带一个小院子，环境十分清雅，门口门牌上写着三禾的姓氏。
妖怪也有姓氏？李昊看到门口的牌子，有些疑惑。
在裂口女的带领下走进去，在玄关处两人注意到摆放的布鞋和木屐明显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两人对视一眼，面露警惕。
“池月回来了。”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带着笑意的苍老声音，接着有一位满头白发面容慈祥和蔼的老婆婆推开厅堂外门来到玄关，看到不止有裂口女后略微惊讶，随后笑着对李昊二人打招呼：
“你们是池月的朋友吧，欢迎到我们家做客，外边凉，快进来吧。”
又扭头对裂口女面露嗔怪的神色：“叫朋友来家里也不说一声，家里一点准备没有。”
说完又和蔼地邀请李昊两人进屋，两人看老人身上并没有异常的感觉，而且和蔼可亲，就像邻居家喜欢小孩的老婆婆一样，略微放下心来，换了鞋走进房间。
房间陈设有些许老旧，却清素大气而且主人平时用心打扫，整个屋子十分明朗。见到这种熟悉的居家环境，又被老婆婆招呼坐在客厅中喝茶，坐在温暖的房间，一口热茶下肚，刚经历了大战的两人好像从地狱回到人间，紧绷的心境放松下来。
老婆婆在旁边微笑着问着家常，两人并没有过多隐瞒，只是说是误入黄泉之国，没地方去，心地善良的池月小姐收留了两人，同时对老婆婆的热情招待表达感谢，休息一段时间两人就走。
老婆婆微笑着答应，聊了一会儿，又起身去给两人准备饭食，李昊两人本想婉言谢绝，但是进入黄泉之国以来没有吃到什么食物，加上战斗造成的消耗带来的饥饿感让两人的胃无法拒绝，只能不好意思地接受并且道谢。
没过多长时间，三禾婆婆端来了几样家常小菜，超厚的炸猪排，酱油煮银鳕鱼，甚至还有简单的天妇罗，都经过精心料理，看起来就十分可口，又有各种香味缭绕交错，两人都被勾的口水直流，谢过老人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尝。
猪排厚切油炸后给人极大的满足感，配上三禾婆婆的秘制酱汁更是化解了最后的油腻，只留下满口醉人的肉香；
带着些许脂肪的鳕鱼在简单的酱油炖煮后入口绵密鲜甜，酱油又给鳕鱼增添了复合的咸香，让人食指大动；
油炸天妇罗虽然只是蔬菜和虾等家常食材，但是面衣厚度和油炸时间把握得极为老道，所有食材都被金黄酥脆的面衣包裹，并且保有自身原本的滋味。
不起眼的家常小菜看似稀松平常，但是却可以清除吃多某一样菜带来的腻味，对这顿饭有着画龙点睛的作用。
两人被一桌饭菜所折服一边称赞三禾老婆婆的手艺高超，一边把最后的警惕心抛到脑后，不停夹着菜和白米饭一起送入口中。
三禾婆婆对有人认可自己的厨艺十分开心，一直微笑着看着两人，时不时问上两句，整个屋子的气氛十分温馨融洽。
酒足饭饱后，李昊身体还有些虚弱，接着困意也席卷而来，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三禾老婆婆微笑着，带两人到早已布置好到客房，李昊道谢后倒头就睡，秦哲圣也是如此。
虚空中暗中观察了两人一路的密米尔不住地摇头，这两个傻小子，一到放松的环境就没一点警惕心。
看着屋子内的老妪，慈祥的外壳下关押着不断涌动嘶喊的恶鬼妖魔。要不是在她眼里李昊这小子有些特殊，还有自己留下的徽章上的神力有对其有威慑，两人这回儿应该躺在汤锅里了。
看两人没什么危险，跟了一路的密米尔点点头，转身离去。
随着他一步踏出，转身已经乘着一只小舟穿过黄泉之国，落在一片宽阔无边的河面上，如果李昊在就能认出这小舟和大河和他濒死时见到的一摸一样，无边的黑色河水在虚空之中静静流淌，有着经历了万古岁月的苍茫寂寥的气息。
黄泉之国如同无边海洋中一座小小的孤岛静静矗立在那里。这条河在东瀛神系中被称为黄泉河，传说是它将现世的亡者的灵魂引渡入亡者之国。但其实这条河并不是东瀛独有，它是引渡整个世界亡者的轮回之河，只是按神系所在河段叫法不同，东煌称其为忘川，西边的文明大多称其为冥河，天竺那边叫三途河等等，整个世界死去的人都会来到这条河上，强者的灵魂凭借生前残余的力量可以进入生前所在文明的亡者世界——黄泉之国，赫尔海姆，地狱，阴曹地府等各神系的亡者世界，而大多数人的灵魂都会顺流而下，直到世界之底，在那里脱去这一世的东西转化为最初最纯净的灵魂，再由世界规则重新孕育再造，以源质塑造躯体后开启另一段人生。
密米尔闭着眼在舟上小憩，小舟穿行在顺流而下的亡者之舟队伍中，逆着轮回河逆流而上，没过多长时间，密米尔睁开的眼瞳散发出好像蕴藏世间智慧，洞悉一切的光芒，一座隐藏极深的岛屿浮现在他的眼前。
挥手散去眼前的不可见的雾气，整个岛显现在密米尔眼中，虽不及黄泉之国广阔，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存在了无尽岁月，自世界开辟存续到今日而不曾湮灭。岛内树木大都高达百米，神话传说中的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有古老蛮荒又充满神性的气息分布在岛上，岛屿深处有有一座小山，不高却神异非常，岛上空更有日月环绕洒落无尽光辉，柔和的光芒笼罩着整座岛屿如神明隐居之地。
小舟轻靠上岸边，密米尔含笑踏上岛屿，自言自语说：
“远方的客人来了连迎接的都没有，这就是东瀛所宣扬的礼仪吗？”
岛屿深处传来冷哼的声音，似是对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表达不满，密米尔笑容更加灿烂，不去在意，沿着通向岛屿深处的走去。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神异的山峰已经近在眼前，不屑理会山脚下一座座形态各异小屋里传出各自主人不善的注视，密米尔化身的老者已经来到了山峰前的瀑布下，冲着瀑布按照东瀛习俗行了一礼，过了半晌，瀑布大门才在密米尔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中徐徐展开。
一步迈入，瀑布后是一石洞，从外看不大，踏入后却觉得如同身处一个小世界。
“北欧密米尔，汝不请自来所谓何事。”
石洞深处盘坐的枯骨一般的躯体传出声音传来。
密米尔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巨人那高大威猛的身躯，和人类一般无二的脸上遍布岁月划过的沧桑，嘴角却带着豁达的笑意，掌握世间智慧的北国神明看向那东瀛传说中的创世之初诞生的神明。
明明躯壳已经腐朽不堪，但在腐朽的躯壳内却有原初永恒之意，带着一丝敬重行礼后开口道：
“听闻巢日神逝去，前来吊唁，另外……。”
密米尔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璀璨眼瞳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想讨要巢日神留下的神权天命和神源一用。”
听密米尔说完。天之御中主神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的狂妄之徒，眼中好像有世界创始本源的光华流转其中，强大的威压压在密米尔身上。
密米尔身体一沉，但并不如印象中主神那好像带着文明之重的威压，适应一下后顶着身上的压力直起身，笑容敛去带着怜悯的神色，这点怜悯在天之御中主神看来无异于对自己的嘲笑。
破碎的躯壳绽放出无边辉光佝偻的身躯逐渐变得高大伟岸，有日月星辰在神明的意志下升起，无尽生灵的祈祷之声从万古岁月传来，响彻在这片空间中，一片片辉煌的宫殿凭空显现，一座座浩瀚的城市拔地而起，一念之间神明造化万物将这里化为了自己的神国。
坐在高天之上的神明漠然抬手，带着可以创造亦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给予不敬者毁灭。
面对这好似世间至上者的制裁密米尔身体一抖几乎无法站稳，但眼中悲悯之色更浓。
在那双包容世间所有知识，洞察一切的眼瞳中，那光芒万丈无所不能的神明手中只不过是梦幻泡影，
“不过是懦弱者的幻想，身为一个神系曾经的至高神明如今也不过苟活在昔日的美梦中。”
密米尔摇头，抬手之间，智慧的甘霖洒落虚幻的神国，宏大的祈祷声戛然而止，宏伟城市内的生灵抬起头，名为智慧的光芒在他们眼中闪动，名为野心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昔日的信徒举起弑神之刃。
顷刻间庞大的神国崩塌，伟岸的神明从光辉的神国中跌落，坐在漆黑的石洞地面上。
密米尔眼神冷漠，并没有对击溃一位早失去往昔强大力量的神系主神而感到高兴。
冷漠地对眼前垂暮的神明开口：
“你老了，珍惜你仅剩的力量吧，少出手你这副破损的躯壳还能存续一段时间。把巢日神的神权天命和神源交给我吧，它对凡人来说异常珍贵，但对你来说作用微乎其微，现世各神系的第一代神明大多都消散了，我不想有一个陨落在我手里。”
天之御中主神发出苦涩的笑，接着一团蕴含世间极阳之力包含庞大源质的巢日神神权天命和神源出现在密米尔手中，密米尔收起后正要离开，身后枯寂的神明开口：
“你要谋取他们培养的食粮？掌握智慧近乎全知的密米尔也有失智的时候。”
好像在同情一个不知死活的蝼蚁，天之御中主神带着嘲讽笑了笑：
“妄图掌控命运者终将被命运愚弄，对现世来说，神明也不过是有着强大力量的生灵。
密米尔，我看到了你的命运。”
暗淡的神之眼突然有光芒闪烁，近乎枯死的神明通过所剩无几的权柄窥见了未来，言语中透着怨毒和疯狂：
“你将失去拥有的一切，看着你所在的辉煌神国崩塌。”
密米尔听后却放声大笑：
“那真是太好了。”
突然，注意到旁边昏暗的小巷子中有带着口罩的少女带着恐惧和好奇探出头，紧紧盯着靠在墙边的李昊。
她在看我？看着裂口女害怕但又不愿移开的目光，李昊有些疑惑，随即挥去这个念头，自己什么时候和秦哲圣一样自恋了。
秦哲圣看到还没走的裂口女，眼前一亮，这不是有个原住民吗。
咳嗽一声，刚想凭借自己的魅力获取帮助，随即想到了战斗前她露出的另外半张脸，露出微笑的嘴角微微一僵，沉默了两秒，抄起不远处的手炮走就到了少女跟前，笑着开口：
“你好哇小姐姐，我们没地方去，能去你家呆一会儿吗？”
裂口女往后缩了缩，看着秦哲圣眼中的威胁的意味，手中逐渐有铭文亮起的火炮，又看看李昊，迅速点了点头。
嗯，出门在外，咱讲究的就是一个以德服人。目的达到，秦哲圣点了点头，收起手炮，笑了笑。回头搀扶起李昊，示意裂口女带路。
裂口女摇摇头，掏出手机一样的东西点了几下，过了几分钟就有一辆白色看起来很不错的汽车停在三人跟前，一身西装却长着妖怪头的司机下车小跑到三人跟前，怪异的脸上露出微笑躬身说道：
“三位贵宾，黄泉专车很荣幸为您服务。”
这，荒诞但是合理的感觉浮现在两人心头。秦哲圣和他扶着的李昊都面露惊异，一边在司机的服务下上车，一边连声感叹黄泉之国的进步。
穿过繁华的市中心，大约用了十多分钟来到一片居民区，汽车停在一幢房子前。
下车后李昊已经在徽章的帮助下恢复了不少，拒绝了秦哲圣搀扶，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房子位置在整片居民区边缘，靠着一片湖，环境幽静，看起来十分适合作为两人的临时休息处。
房子整天是典型东瀛的建筑风格，两层楼带一个小院子，环境十分清雅，门口门牌上写着三禾的姓氏。
妖怪也有姓氏？李昊看到门口的牌子，有些疑惑。
在裂口女的带领下走进去，在玄关处两人注意到摆放的布鞋和木屐明显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两人对视一眼，面露警惕。
“池月回来了。”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带着笑意的苍老声音，接着有一位满头白发面容慈祥和蔼的老婆婆推开厅堂外门来到玄关，看到不止有裂口女后略微惊讶，随后笑着对李昊二人打招呼：
“你们是池月的朋友吧，欢迎到我们家做客，外边凉，快进来吧。”
又扭头对裂口女面露嗔怪的神色：“叫朋友来家里也不说一声，家里一点准备没有。”
说完又和蔼地邀请李昊两人进屋，两人看老人身上并没有异常的感觉，而且和蔼可亲，就像邻居家喜欢小孩的老婆婆一样，略微放下心来，换了鞋走进房间。
房间陈设有些许老旧，却清素大气而且主人平时用心打扫，整个屋子十分明朗。见到这种熟悉的居家环境，又被老婆婆招呼坐在客厅中喝茶，坐在温暖的房间，一口热茶下肚，刚经历了大战的两人好像从地狱回到人间，紧绷的心境放松下来。
老婆婆在旁边微笑着问着家常，两人并没有过多隐瞒，只是说是误入黄泉之国，没地方去，心地善良的池月小姐收留了两人，同时对老婆婆的热情招待表达感谢，休息一段时间两人就走。
老婆婆微笑着答应，聊了一会儿，又起身去给两人准备饭食，李昊两人本想婉言谢绝，但是进入黄泉之国以来没有吃到什么食物，加上战斗造成的消耗带来的饥饿感让两人的胃无法拒绝，只能不好意思地接受并且道谢。
没过多长时间，三禾婆婆端来了几样家常小菜，超厚的炸猪排，酱油煮银鳕鱼，甚至还有简单的天妇罗，都经过精心料理，看起来就十分可口，又有各种香味缭绕交错，两人都被勾的口水直流，谢过老人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尝。
猪排厚切油炸后给人极大的满足感，配上三禾婆婆的秘制酱汁更是化解了最后的油腻，只留下满口醉人的肉香；
带着些许脂肪的鳕鱼在简单的酱油炖煮后入口绵密鲜甜，酱油又给鳕鱼增添了复合的咸香，让人食指大动；
油炸天妇罗虽然只是蔬菜和虾等家常食材，但是面衣厚度和油炸时间把握得极为老道，所有食材都被金黄酥脆的面衣包裹，并且保有自身原本的滋味。
不起眼的家常小菜看似稀松平常，但是却可以清除吃多某一样菜带来的腻味，对这顿饭有着画龙点睛的作用。
两人被一桌饭菜所折服一边称赞三禾老婆婆的手艺高超，一边把最后的警惕心抛到脑后，不停夹着菜和白米饭一起送入口中。
三禾婆婆对有人认可自己的厨艺十分开心，一直微笑着看着两人，时不时问上两句，整个屋子的气氛十分温馨融洽。
酒足饭饱后，李昊身体还有些虚弱，接着困意也席卷而来，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三禾老婆婆微笑着，带两人到早已布置好到客房，李昊道谢后倒头就睡，秦哲圣也是如此。
虚空中暗中观察了两人一路的密米尔不住地摇头，这两个傻小子，一到放松的环境就没一点警惕心。
看着屋子内的老妪，慈祥的外壳下关押着不断涌动嘶喊的恶鬼妖魔。要不是在她眼里李昊这小子有些特殊，还有自己留下的徽章上的神力有对其有威慑，两人这回儿应该躺在汤锅里了。
看两人没什么危险，跟了一路的密米尔点点头，转身离去。
随着他一步踏出，转身已经乘着一只小舟穿过黄泉之国，落在一片宽阔无边的河面上，如果李昊在就能认出这小舟和大河和他濒死时见到的一摸一样，无边的黑色河水在虚空之中静静流淌，有着经历了万古岁月的苍茫寂寥的气息。
黄泉之国如同无边海洋中一座小小的孤岛静静矗立在那里。这条河在东瀛神系中被称为黄泉河，传说是它将现世的亡者的灵魂引渡入亡者之国。但其实这条河并不是东瀛独有，它是引渡整个世界亡者的轮回之河，只是按神系所在河段叫法不同，东煌称其为忘川，西边的文明大多称其为冥河，天竺那边叫三途河等等，整个世界死去的人都会来到这条河上，强者的灵魂凭借生前残余的力量可以进入生前所在文明的亡者世界——黄泉之国，赫尔海姆，地狱，阴曹地府等各神系的亡者世界，而大多数人的灵魂都会顺流而下，直到世界之底，在那里脱去这一世的东西转化为最初最纯净的灵魂，再由世界规则重新孕育再造，以源质塑造躯体后开启另一段人生。
密米尔闭着眼在舟上小憩，小舟穿行在顺流而下的亡者之舟队伍中，逆着轮回河逆流而上，没过多长时间，密米尔睁开的眼瞳散发出好像蕴藏世间智慧，洞悉一切的光芒，一座隐藏极深的岛屿浮现在他的眼前。
挥手散去眼前的不可见的雾气，整个岛显现在密米尔眼中，虽不及黄泉之国广阔，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存在了无尽岁月，自世界开辟存续到今日而不曾湮灭。岛内树木大都高达百米，神话传说中的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有古老蛮荒又充满神性的气息分布在岛上，岛屿深处有有一座小山，不高却神异非常，岛上空更有日月环绕洒落无尽光辉，柔和的光芒笼罩着整座岛屿如神明隐居之地。
小舟轻靠上岸边，密米尔含笑踏上岛屿，自言自语说：
“远方的客人来了连迎接的都没有，这就是东瀛所宣扬的礼仪吗？”
岛屿深处传来冷哼的声音，似是对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表达不满，密米尔笑容更加灿烂，不去在意，沿着通向岛屿深处的走去。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神异的山峰已经近在眼前，不屑理会山脚下一座座形态各异小屋里传出各自主人不善的注视，密米尔化身的老者已经来到了山峰前的瀑布下，冲着瀑布按照东瀛习俗行了一礼，过了半晌，瀑布大门才在密米尔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中徐徐展开。
一步迈入，瀑布后是一石洞，从外看不大，踏入后却觉得如同身处一个小世界。
“北欧密米尔，汝不请自来所谓何事。”
石洞深处盘坐的枯骨一般的躯体传出声音传来。
密米尔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巨人那高大威猛的身躯，和人类一般无二的脸上遍布岁月划过的沧桑，嘴角却带着豁达的笑意，掌握世间智慧的北国神明看向那东瀛传说中的创世之初诞生的神明。
明明躯壳已经腐朽不堪，但在腐朽的躯壳内却有原初永恒之意，带着一丝敬重行礼后开口道：
“听闻巢日神逝去，前来吊唁，另外……。”
密米尔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璀璨眼瞳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想讨要巢日神留下的神权天命和神源一用。”
听密米尔说完。天之御中主神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的狂妄之徒，眼中好像有世界创始本源的光华流转其中，强大的威压压在密米尔身上。
密米尔身体一沉，但并不如印象中主神那好像带着文明之重的威压，适应一下后顶着身上的压力直起身，笑容敛去带着怜悯的神色，这点怜悯在天之御中主神看来无异于对自己的嘲笑。
破碎的躯壳绽放出无边辉光佝偻的身躯逐渐变得高大伟岸，有日月星辰在神明的意志下升起，无尽生灵的祈祷之声从万古岁月传来，响彻在这片空间中，一片片辉煌的宫殿凭空显现，一座座浩瀚的城市拔地而起，一念之间神明造化万物将这里化为了自己的神国。
坐在高天之上的神明漠然抬手，带着可以创造亦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给予不敬者毁灭。
面对这好似世间至上者的制裁密米尔身体一抖几乎无法站稳，但眼中悲悯之色更浓。
在那双包容世间所有知识，洞察一切的眼瞳中，那光芒万丈无所不能的神明手中只不过是梦幻泡影，
“不过是懦弱者的幻想，身为一个神系曾经的至高神明如今也不过苟活在昔日的美梦中。”
密米尔摇头，抬手之间，智慧的甘霖洒落虚幻的神国，宏大的祈祷声戛然而止，宏伟城市内的生灵抬起头，名为智慧的光芒在他们眼中闪动，名为野心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昔日的信徒举起弑神之刃。
顷刻间庞大的神国崩塌，伟岸的神明从光辉的神国中跌落，坐在漆黑的石洞地面上。
密米尔眼神冷漠，并没有对击溃一位早失去往昔强大力量的神系主神而感到高兴。
冷漠地对眼前垂暮的神明开口：
“你老了，珍惜你仅剩的力量吧，少出手你这副破损的躯壳还能存续一段时间。把巢日神的神权天命和神源交给我吧，它对凡人来说异常珍贵，但对你来说作用微乎其微，现世各神系的第一代神明大多都消散了，我不想有一个陨落在我手里。”
天之御中主神发出苦涩的笑，接着一团蕴含世间极阳之力包含庞大源质的巢日神神权天命和神源出现在密米尔手中，密米尔收起后正要离开，身后枯寂的神明开口：
“你要谋取他们培养的食粮？掌握智慧近乎全知的密米尔也有失智的时候。”
好像在同情一个不知死活的蝼蚁，天之御中主神带着嘲讽笑了笑：
“妄图掌控命运者终将被命运愚弄，对现世来说，神明也不过是有着强大力量的生灵。
密米尔，我看到了你的命运。”
暗淡的神之眼突然有光芒闪烁，近乎枯死的神明通过所剩无几的权柄窥见了未来，言语中透着怨毒和疯狂：
“你将失去拥有的一切，看着你所在的辉煌神国崩塌。”
密米尔听后却放声大笑：
“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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