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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舅妈热情地招呼着大家,此时四个舅舅都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酒杯空了许久也没人倒上,看来是结束了一段喝酒的高潮,四个舅舅的手里齐刷刷地掐着烟头,屋里的二氧化碳浓度指数式地增长。

    博野忘记了刚才自己的遐想,自己的舅妈不是那种轻薄之人,内心一边谴责自己,一边磨灭自己刚才轻举的想法。

    沙发正中的茶几上摆好了几双碗筷,分别是自己的几个妹妹摆放的,博野在表弟的招呼下坐在了茶几的下手边。

    舅妈是一个记忆性很差的一个人,常常刚端了几道菜上来就想把主食也端上来,辛亏有几个伶俐的外甥女拦着,不然定要挨几下舅舅们的嘲笑了。

    舅妈和博野的几个表妹一下午的共同努力下,一大桌饭餐林良满目地呈现在烟雾弥漫的大家眼前。

    最后一道菜是红烧虹鳟鱼,是用一个大圆盘盛出来的,刚上桌上大家就被它的热气腾腾的香味勾引住了。

    在以后的回忆中,要是没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博野觉得那是一顿无比丰盛加温馨的家族晚宴。可是正当博野想要沉入其中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人性改变让博野刺痛心扉。

    家庭对我的束缚就像海水对鱼儿的约束,虽然鱼儿离不开水,但水一旦煮温了,鱼儿也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博野写进自己随行日记里的一件事,虽然笔者早些把这句话拿了出来,就是想警告在看的观者,接下来的事足以让博野对这个人性磨灭的大家庭失望。

    饭餐还行进到一般,大舅就拿出了烟继续抽着,小舅妈眼疾,一下子想要夺过,但被大舅避开。

    小舅妈对大舅祥怒道:“吃饭还不让大家消停会,你那烟抽着迟早会被烟索了命。”

    大舅满不在乎地一边抽着一边说道:“索了命才好,不让这些烦心事牵着。”

    博野正在吃饭,忽然感觉有好多双眼睛看向自己,他心里也明白,大舅说的其实就是自己家里的事,自己老大不小了,还不能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确实让博野有些汗颜,可自己的话在家里独断的母亲前面微不足道,自己不能处理事情也情有所原。但还是抵押不住众人的凝视,抬头稍微看了看众人。

    大舅继续抽着黄塔山,屋里的灯光暗度已经被他和他的烟调的很低了,众人都低头吃着饭,吃了一会,小舅妈便开始起来收拾了,给众人端茶倒水,而四个舅舅坐在高高的沙发上理所应当地接受着这一切服务。

    博野觉着自己也应该做什么,自己的几个表弟都回房间玩手机了,表妹们跟着舅妈一直在干活,博野起身拿了茶壶过来给四位舅舅倒满了茶水,茶水是乌龙茶,茶本身就有浓郁的香气,此时跌入温好的热水里更加香气飘飘了。

    小艾拿着吃完的零食过来对博野道:“大哥哥我玩具车坏了,帮我修一下。“

    博野跟着小艾照射在地上的影子去了她小小的房间里,小艾翻箱倒柜地从自己的百宝箱里翻出了不少的玩具,一一例举在博野的视野里。小艾拿着一辆玩具警车递给博野道:“大哥哥这个车不走了。”

    博野看了看车,这个警车是个遥控警车,所谓不走了,就是不听遥控的指挥,私自乱走,或者直接停留在原地。

    博野学的是自动化专业,对于这种小问题三下两除二就搞清楚了。修理好车,小艾非要拉着博野一起玩,可博野被小艾缠着心里已经烦透了,硬是走了出来。

    大厅里也不见舅舅们的喝酒声,相比他们的说话声更是稳稳嘤嘤地。博野很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四位舅舅,他们说话的嗓音可是很大的,何时可曾这样过。

    屋里灯光暗了一下,一只飞蛾飞过屋顶的台灯前面。博野走了过去坐在自己的原位上拿出手机来玩。这时一个高二的表妹走了过来趴在博野的肩头看着博野的手机道:“哥你也玩王者荣耀啊?”

    博野刚打开手机游戏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长得挺清丽的表妹道:“你也在玩,不好好学习,怎们女生也爱打游戏。”

    表妹笑道:“同学都在玩,我也被她们拉了进来,发现还挺好玩的,哥你什么段位啊,带我上上分。”

    博野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妹学习成绩非常好,常常年纪前十,班里第一第二,没想到也是个游戏狂。但是他对这个妹妹很是有好感,道:“大师,想上分加为好友那天带你上上分。”

    表妹欣喜地答应了,刚要拿出手机,三舅在旁抽着细烟慢腾腾地说道:“回去房间去学习去,一个女孩子再玩游戏把你手机没收了。”

    表妹听后脸上挂满了无奈,可对于自己的父亲,她无法抗议,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桌上的台灯埋头书本。

    看着走开的表妹博野也很可惜,他正想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表现一下,结果被烟鬼三舅破灭了。

    三舅对博野道:“你在南方挣了多少钱?”

    博野放下手机,愣了一下,旋即不反应直接脱口而出道:“一个月四五千,干得好的话六千都有。”

    三舅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博野答道:“有一个,刚分手。”

    三舅忽然打住不问了。三舅的问题让博野有些摸不着头脑。博野继续低头玩手机,游戏刚开,博野选了个凯英雄打野。

    大舅咳嗽了一下,忽然打破朦胧开口道:“你妈生病了为什么不来?”

    博野放下手机看着大舅的面孔顿时感觉有些生冷,更有些俨然地陌生,道:“当时听到妈的消息我就来了。”

    大舅继续开口道:“你觉着你妈的手术会不会成功?”

    博野对于心脏手术还是存有一丝忌惮,但又不好说不成功,只好摇摇头道:“不知道,听医生说还挺乐观的。”

    大舅掐灭烟道:“现在的手术费用是五万,可我们现在只能拿出三万来,剩下的两万只能你出,也必得你出,你说你妈养你也不容易,那么大冷的天早早起来给你教室去暖火,多不容易,你爹走的早,你妈又是出去挣钱,又是在家给你们做饭,现在累着了,你可好,一走了之,打电话叫都叫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