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伺机而动
七日后。
中原，赤州，陵兰江入海口。
六月天，夜三更。
两名青衣少年藏身于沙滩后的一丛灌木中，此刻正密切观察着海岸和江畔上的动静。
顺着他们的目光远远望去，只见海岸上设有八处哨岗塔楼，沿着岸线一字排开，绵延七八十丈远。
哨塔之间保持着相同且合理的间距，整条防线看起来极为严密，任何人想要从中穿行，似乎都不可能实现。
如此设防，像是在保护着某样重要的东西，可奇怪的是，防线后面是一片汪洋大海，在此设防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仔细瞧，可以发现这八座哨塔存在明显的差异。
东边这四座，塔楼顶端各插一支鲨鱼图案的蓝旗，每个塔台上都睡着六七个人，个个穿着蓝色的粗布短衫，有的身上缠着绷带，有的脸上沾有血渍。
右边四座则分别插着鲸鱼图案的黑旗，每个塔台上也同样睡了六七人，穿着跟旗帜一样颜色的黑衫，武器被凌乱地堆放在一起，一张张伤痕累累的脸上尽显疲态。
看得出，在此设防的共有两班人马，各自占了四座哨塔。
这些人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带着满身的血污和疲惫走下战场一般，他们洋洋洒洒地躺在一起，互相枕靠着睡得十分深沉。
震耳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伴着柔和的海浪声在这午夜里久久回荡。
“大师兄，海鲨帮和巨鲸帮的守卫早就睡死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灌木丛中，较为年轻的少年有点不耐烦地问向身边另一人，说话时有意将声音压低，似乎是不想惊醒哨塔上的那一众守卫。
“段师弟，切莫心急，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表象，有时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年龄稍长的那名青年始终平静地望向黑暗而深邃的大海，他的内心波澜不惊，表现出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气质。
海风轻柔，像一只温暖的手不住抚摸着面颊，海浪轻缓，一次又一次地将沙滩拥入怀抱。
这二人同属神剑阁宗主“段振南”座下。
一个是首席大弟子“齐慕枫”，今年三十四岁。
另一个则是排行倒数第三的“段贤宇”，今年十九岁。
“大师兄，你说话怎么跟师父一样那么高深莫测？哪里有什么暗流涌动，我怎么看不到？”
段贤宇顺着齐慕枫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漆黑的海面。
正说着，齐慕枫忽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段贤宇会意，立马捂住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二人潜身缩首，躲在灌木丛中只露出四只明亮的眼珠。
今晚月色昏暗，更易隐介藏形。
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突然闯进二人的视野，一身漆黑的行头几乎要隐匿于黑夜中，借着微明的月光这才堪堪瞧了个身影轮廓。
黑衣人个子不高，身形清瘦，从他矫健的步伐中可以看出，有一定的武功底子。
见他蹑手蹑脚地来到第四和第五个哨塔中间，轻而易举便穿过了那道形同虚设的海岸防线，随后径直朝大海走去，沙滩上只留下两行浅坑。
对于黑衣人的闯入，哨塔上竟无一人察觉！
“好家伙，果真是暗流涌动！不过这海鲨帮和巨鲸帮的人也太草包了，居然让人大摇大摆地闯入要地，看来赤州的这些小帮派确实不咋地！”
段贤宇一边为远见卓识的大师兄竖起大拇哥，一边对着两帮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守卫疯狂吐槽。
“话不能这么说，海鲨帮帮主‘奢易’的‘金刚叉’与巨鲸帮帮主‘俭难’的‘朽木桨’厉害至极，在赤州一带无人敢与之争锋。这两人又都是渔家出身，他们的水下闭气功夫更属当世一绝，甚至可以与‘蓝氏天族’媲美。也正是因为他们将焚阳神剑藏到了深达四五十丈的海底，这一众守卫才会放松警惕，毕竟这个深度不是正常人可以潜得到的。”
齐慕枫的目光始终追寻着黑衣人的踪迹，内心依旧平静。
其中提到的蓝氏天族属于公认为最强大的“三大天族”之一，在“水、火、风、雷、土”五种基础元素中，最亲和的元素是水，传闻蓝氏族人可以像鱼儿一样在水下生存。
“噗哈哈哈......”
段贤宇捂嘴笑道：“这两个人的名字是认真的吗？还有那个巨鲸帮帮主竟然用什么朽木作兵器？”
段贤宇一副顽劣相直惹得齐慕枫连连苦笑，却着实拿这个师弟没办法。
正笑着，见那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身体缓缓探入水中，随即像鱼儿一样翻身潜到水下，仅是一眨眼，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
“大师兄，我们的任务不是要偷走焚阳神剑，制止海鲨帮和巨鲸帮的冲突吗？万一被这黑衣人捷足先登，把神剑偷走了怎么办？”
段贤宇见黑衣人潜入深海，有点沉不住气地发问。
“我不是说了嘛，正常人绝不可能潜到那么深的海底，我们暂且静观其变，看看这黑衣人打算搞什么名堂。”
齐慕枫淡定答话，可说到一半才回过味来，不禁侧目苦笑：“我真是服了你这个段师弟，怎么能叫‘偷’呢？这话到你嘴里咋这么难听？”
随后又耐心地解释道：“七日前，海鲨帮和巨鲸帮同时在这陵兰江入海口找到了焚阳神剑，双方为了争夺这把剑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时至今日，已经斗了七天七夜，双方弟子死伤无数。听附近渔民说，他们是斗到今日黄昏才暂且休战的。双方约定明日在此决一死战，以此来决定神剑的最终归属。”
齐慕枫目光一闪，接着道：“我们身为神剑阁弟子，自然是有责任来阻止这场浩劫，只要我们能设法‘取’走神剑，便可以终止这两派的火并。回到雁回峰后，我们再将神剑交由师父处理，相信以师父的名望，绝对可以妥善处理好此事。如此一来，这两派的恩怨自然也就化解了。”
段贤宇皱起眉头：“大师兄，你这话倒是在理，可是这件事我们并没有禀明师父，就这样贸然从两派手中‘取’走神剑，会不会引火烧身啊？毕竟这不是什么普通物件，而是一把上古神兵，料想这两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事情闹大，万一师父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齐慕枫淡淡一笑：“师父和两位师叔正在闭关修炼‘天极剑术’，我们不便打扰，一切权宜从事即可。毕竟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两派更多的死伤，不得已而为之。再说我们跟了师父这么久，他老人家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似此等行侠仗义之事，就算是师父也一定是乐而为之，他又怎会怪罪我们呢？”
说着，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就算师父真的怪罪，一切由我这个大师兄一力承担！”
段贤宇迎着齐慕枫坚定的目光，内心深受震撼，忙一抱拳：“大师兄豪气干云，小弟又怎能落后！此事不论结果如何，你我兄弟共同承担！”
“好兄弟！”
齐慕枫的一番慷慨陈词，彻底打消了段贤宇的疑虑，此刻二人惺惺相惜，决意共同进退。
待段贤宇稍微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闲来无聊他随口问道：“大师兄，咱们神剑阁人人都知道，你跟三师兄的关系最是要好，此次为何不见你带三师兄前来，却唯独带上了我呢？”
齐慕枫轻叹一声：“三师弟向来行事鲁莽，带他来怕是要误了大事......”
随后将目光转到段贤宇身上，浅笑道：“至于为什么带你来...那是因为整个神剑阁上下就属你最机灵百变！”
段贤宇闻言大喜，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心里对这个大师兄的崇拜又添上三分。
过了好一会儿，海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段贤宇双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早已是上眼皮打下眼皮，而那黑衣人却至今不见踪影。
齐慕枫双眼虚眯，沉吟道：“奇怪，这黑衣人潜到海里的时间少说也有半炷香了，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动静，普通人早就窒息溺亡了，难道他......”
段贤宇眼神一亮，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惊喜道：“难道他是蓝氏天族后裔？”
齐慕枫摇了摇头：“蓝氏天族一向自视甚高，肯定不屑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我看这黑衣人八成是奢帮主或是俭帮主其中一位，可能是想先下手为强，将神剑据为己有吧。”
段贤宇稍一琢磨，瞬间恍然大悟，觉得大师兄分析得很有道理，心中对他钦佩万分。
交谈之际，忽见海面上黑影晃动，二人立即噤声，定睛一瞧，正是先前那名黑衣人。
待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沙滩上，对比下水前，他的怀里多出了一样东西：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在暗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幕被二人清晰地捕捉到，各自心头一颤，眼里满是惊羡的目光。
齐慕枫不禁感叹：“真是了不起的闭气功夫，竟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了焚阳神剑！”
段贤宇眼见黑衣人即将逃离现场，慌乱间一把抓紧齐慕枫的手臂：“大师兄！他要跑了！我们追上去吧！”
齐慕枫心想：“这黑衣人是奢易也好，俭难也罢，神剑不管被谁卷走，必然会引来另一派的追杀，到时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必须要阻止他才行！”
提在手中的佩剑紧紧一攥，低声道：“莫要惊动了哨塔上的守卫，我们悄悄跟上去，待远离此地，再将他拦下！”
就在二人准备动身时，齐慕枫眼神突变，忙伸手将急欲奔出的段贤宇给拽了回来，同时低声喊出两个字：“有人！”
没待段贤宇搞清楚状况，却见不远处另一丛灌木后飞速闪出两个人影，身法异常迅捷，眨眼间便已拦在了黑衣人身前。
面对突然现身的两个拦路虎，黑衣人显是被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抱在怀里的神剑差点滑落，回过神来赶忙抱紧双臂，将这宝物牢牢护在心窝。
齐慕枫和段贤宇经过简单的眼神交流后，决定悄悄凑近一些，打算先探明来者意图，再采取相应的行动，毕竟身在暗处已占尽地利，关键时刻甚至可以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中原，赤州，陵兰江入海口。
六月天，夜三更。
两名青衣少年藏身于沙滩后的一丛灌木中，此刻正密切观察着海岸和江畔上的动静。
顺着他们的目光远远望去，只见海岸上设有八处哨岗塔楼，沿着岸线一字排开，绵延七八十丈远。
哨塔之间保持着相同且合理的间距，整条防线看起来极为严密，任何人想要从中穿行，似乎都不可能实现。
如此设防，像是在保护着某样重要的东西，可奇怪的是，防线后面是一片汪洋大海，在此设防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仔细瞧，可以发现这八座哨塔存在明显的差异。
东边这四座，塔楼顶端各插一支鲨鱼图案的蓝旗，每个塔台上都睡着六七个人，个个穿着蓝色的粗布短衫，有的身上缠着绷带，有的脸上沾有血渍。
右边四座则分别插着鲸鱼图案的黑旗，每个塔台上也同样睡了六七人，穿着跟旗帜一样颜色的黑衫，武器被凌乱地堆放在一起，一张张伤痕累累的脸上尽显疲态。
看得出，在此设防的共有两班人马，各自占了四座哨塔。
这些人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带着满身的血污和疲惫走下战场一般，他们洋洋洒洒地躺在一起，互相枕靠着睡得十分深沉。
震耳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伴着柔和的海浪声在这午夜里久久回荡。
“大师兄，海鲨帮和巨鲸帮的守卫早就睡死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灌木丛中，较为年轻的少年有点不耐烦地问向身边另一人，说话时有意将声音压低，似乎是不想惊醒哨塔上的那一众守卫。
“段师弟，切莫心急，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表象，有时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年龄稍长的那名青年始终平静地望向黑暗而深邃的大海，他的内心波澜不惊，表现出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气质。
海风轻柔，像一只温暖的手不住抚摸着面颊，海浪轻缓，一次又一次地将沙滩拥入怀抱。
这二人同属神剑阁宗主“段振南”座下。
一个是首席大弟子“齐慕枫”，今年三十四岁。
另一个则是排行倒数第三的“段贤宇”，今年十九岁。
“大师兄，你说话怎么跟师父一样那么高深莫测？哪里有什么暗流涌动，我怎么看不到？”
段贤宇顺着齐慕枫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漆黑的海面。
正说着，齐慕枫忽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段贤宇会意，立马捂住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二人潜身缩首，躲在灌木丛中只露出四只明亮的眼珠。
今晚月色昏暗，更易隐介藏形。
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突然闯进二人的视野，一身漆黑的行头几乎要隐匿于黑夜中，借着微明的月光这才堪堪瞧了个身影轮廓。
黑衣人个子不高，身形清瘦，从他矫健的步伐中可以看出，有一定的武功底子。
见他蹑手蹑脚地来到第四和第五个哨塔中间，轻而易举便穿过了那道形同虚设的海岸防线，随后径直朝大海走去，沙滩上只留下两行浅坑。
对于黑衣人的闯入，哨塔上竟无一人察觉！
“好家伙，果真是暗流涌动！不过这海鲨帮和巨鲸帮的人也太草包了，居然让人大摇大摆地闯入要地，看来赤州的这些小帮派确实不咋地！”
段贤宇一边为远见卓识的大师兄竖起大拇哥，一边对着两帮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守卫疯狂吐槽。
“话不能这么说，海鲨帮帮主‘奢易’的‘金刚叉’与巨鲸帮帮主‘俭难’的‘朽木桨’厉害至极，在赤州一带无人敢与之争锋。这两人又都是渔家出身，他们的水下闭气功夫更属当世一绝，甚至可以与‘蓝氏天族’媲美。也正是因为他们将焚阳神剑藏到了深达四五十丈的海底，这一众守卫才会放松警惕，毕竟这个深度不是正常人可以潜得到的。”
齐慕枫的目光始终追寻着黑衣人的踪迹，内心依旧平静。
其中提到的蓝氏天族属于公认为最强大的“三大天族”之一，在“水、火、风、雷、土”五种基础元素中，最亲和的元素是水，传闻蓝氏族人可以像鱼儿一样在水下生存。
“噗哈哈哈......”
段贤宇捂嘴笑道：“这两个人的名字是认真的吗？还有那个巨鲸帮帮主竟然用什么朽木作兵器？”
段贤宇一副顽劣相直惹得齐慕枫连连苦笑，却着实拿这个师弟没办法。
正笑着，见那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身体缓缓探入水中，随即像鱼儿一样翻身潜到水下，仅是一眨眼，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
“大师兄，我们的任务不是要偷走焚阳神剑，制止海鲨帮和巨鲸帮的冲突吗？万一被这黑衣人捷足先登，把神剑偷走了怎么办？”
段贤宇见黑衣人潜入深海，有点沉不住气地发问。
“我不是说了嘛，正常人绝不可能潜到那么深的海底，我们暂且静观其变，看看这黑衣人打算搞什么名堂。”
齐慕枫淡定答话，可说到一半才回过味来，不禁侧目苦笑：“我真是服了你这个段师弟，怎么能叫‘偷’呢？这话到你嘴里咋这么难听？”
随后又耐心地解释道：“七日前，海鲨帮和巨鲸帮同时在这陵兰江入海口找到了焚阳神剑，双方为了争夺这把剑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时至今日，已经斗了七天七夜，双方弟子死伤无数。听附近渔民说，他们是斗到今日黄昏才暂且休战的。双方约定明日在此决一死战，以此来决定神剑的最终归属。”
齐慕枫目光一闪，接着道：“我们身为神剑阁弟子，自然是有责任来阻止这场浩劫，只要我们能设法‘取’走神剑，便可以终止这两派的火并。回到雁回峰后，我们再将神剑交由师父处理，相信以师父的名望，绝对可以妥善处理好此事。如此一来，这两派的恩怨自然也就化解了。”
段贤宇皱起眉头：“大师兄，你这话倒是在理，可是这件事我们并没有禀明师父，就这样贸然从两派手中‘取’走神剑，会不会引火烧身啊？毕竟这不是什么普通物件，而是一把上古神兵，料想这两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事情闹大，万一师父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齐慕枫淡淡一笑：“师父和两位师叔正在闭关修炼‘天极剑术’，我们不便打扰，一切权宜从事即可。毕竟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两派更多的死伤，不得已而为之。再说我们跟了师父这么久，他老人家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似此等行侠仗义之事，就算是师父也一定是乐而为之，他又怎会怪罪我们呢？”
说着，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就算师父真的怪罪，一切由我这个大师兄一力承担！”
段贤宇迎着齐慕枫坚定的目光，内心深受震撼，忙一抱拳：“大师兄豪气干云，小弟又怎能落后！此事不论结果如何，你我兄弟共同承担！”
“好兄弟！”
齐慕枫的一番慷慨陈词，彻底打消了段贤宇的疑虑，此刻二人惺惺相惜，决意共同进退。
待段贤宇稍微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闲来无聊他随口问道：“大师兄，咱们神剑阁人人都知道，你跟三师兄的关系最是要好，此次为何不见你带三师兄前来，却唯独带上了我呢？”
齐慕枫轻叹一声：“三师弟向来行事鲁莽，带他来怕是要误了大事......”
随后将目光转到段贤宇身上，浅笑道：“至于为什么带你来...那是因为整个神剑阁上下就属你最机灵百变！”
段贤宇闻言大喜，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心里对这个大师兄的崇拜又添上三分。
过了好一会儿，海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段贤宇双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早已是上眼皮打下眼皮，而那黑衣人却至今不见踪影。
齐慕枫双眼虚眯，沉吟道：“奇怪，这黑衣人潜到海里的时间少说也有半炷香了，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动静，普通人早就窒息溺亡了，难道他......”
段贤宇眼神一亮，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惊喜道：“难道他是蓝氏天族后裔？”
齐慕枫摇了摇头：“蓝氏天族一向自视甚高，肯定不屑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我看这黑衣人八成是奢帮主或是俭帮主其中一位，可能是想先下手为强，将神剑据为己有吧。”
段贤宇稍一琢磨，瞬间恍然大悟，觉得大师兄分析得很有道理，心中对他钦佩万分。
交谈之际，忽见海面上黑影晃动，二人立即噤声，定睛一瞧，正是先前那名黑衣人。
待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沙滩上，对比下水前，他的怀里多出了一样东西：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在暗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幕被二人清晰地捕捉到，各自心头一颤，眼里满是惊羡的目光。
齐慕枫不禁感叹：“真是了不起的闭气功夫，竟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了焚阳神剑！”
段贤宇眼见黑衣人即将逃离现场，慌乱间一把抓紧齐慕枫的手臂：“大师兄！他要跑了！我们追上去吧！”
齐慕枫心想：“这黑衣人是奢易也好，俭难也罢，神剑不管被谁卷走，必然会引来另一派的追杀，到时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必须要阻止他才行！”
提在手中的佩剑紧紧一攥，低声道：“莫要惊动了哨塔上的守卫，我们悄悄跟上去，待远离此地，再将他拦下！”
就在二人准备动身时，齐慕枫眼神突变，忙伸手将急欲奔出的段贤宇给拽了回来，同时低声喊出两个字：“有人！”
没待段贤宇搞清楚状况，却见不远处另一丛灌木后飞速闪出两个人影，身法异常迅捷，眨眼间便已拦在了黑衣人身前。
面对突然现身的两个拦路虎，黑衣人显是被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抱在怀里的神剑差点滑落，回过神来赶忙抱紧双臂，将这宝物牢牢护在心窝。
齐慕枫和段贤宇经过简单的眼神交流后，决定悄悄凑近一些，打算先探明来者意图，再采取相应的行动，毕竟身在暗处已占尽地利，关键时刻甚至可以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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