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图图犬
张先生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他对701室内的一切感到恐惧，甚至包括他的妻子莫女士。
他睡不着，也不敢睡。想逃离701室，又放不下莫女士。
患得患失之中，他硬生生睁着眼到了天亮。
起来洗漱的莫女士看着僵坐在客厅地板上的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太凶了，不过想想张先生晚上的表现，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试着喊了张先生几句，一直都没得到回应，莫女士心里也没底，再走过去拍了拍地上好似中了邪的老公。
张先生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是莫女士，顿时吓得一激灵，他又想起了晚上见到的图图犬。
“你脸好像瘦了一点？”张先生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吧，待会我洗漱完称称看，不过你夸我瘦也没用，以后晚上不许再大吵大闹了，多大人了，和小孩晚上做噩梦一样，不知道羞吗？”
莫女士美滋滋地去洗漱了，心里还嘀咕，这老张也学会夸人道歉了。
张先生定了定神，又到房间里翻了了一遍，也没找到晚上绊倒他的图图犬，只找到了自己健身用的杠铃滚在地上。
可能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
张先生这样安慰自己，最近好多大的教育培训机构都在裁人，他身为课程顾问压力非常大，近两个礼拜没有开单了，总觉得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公司给裁了。
“莫莫，你上午有什么课啊？我记得课表里没有排你的课啊。”
“咕噜咕噜，美术课，tui，我帮小屠代课的，人今天有事去医院了。”
莫女士忙着洗漱，没发现此时张先生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手脚还在微微颤抖。
巧合，一定是巧合，张先生安慰自己，同时开始思考今天是去地推还是继续电销。
想了一会，张先生还是决定今天留在公司打电话，他总担心妻子身上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图图犬的阴云彻底笼罩在了张先生弱小的心灵上方。
整个白天，张先生总会找理由去看一下莫女士，莫女士以为是张先生对晚上吵醒自己的事表示愧疚，倒也没有多想，心里还有几分高兴。
所幸一天平安无事，莫女士的美术课也很成功，孩子们很喜欢莫女士的教学风格，莫女士在下课的时候还送了每个孩子一张卡通画像。
画的是一只小白兔。
张先生听莫女士聊完自己的第一次美术代课，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好怕自己听到莫女士送给孩子的卡通画像是一只图图犬。
可能真的是压力比较大吧，今天要不早点回家休息吧，现在的状态也不怎么适合工作了。
张先生这样想着和公司请了假，和莫女士说了一声后，就回家补觉了。
张先生一晚上没怎么合眼，现在也是困的厉害，到家之后也不顾那么多，脱了衣服裤子就往床上躺，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夜半，张先生又一次醒来，这一次，他是被饿醒的。
醒来一看，旁边莫女士正酣然大睡，他也不好意思再吵醒莫女士，便又摸索着，打算去冰箱里找点东西垫垫饥。
这一次，张先生的运气不错，没有被地上的杠铃绊倒，餐桌上也有莫女士烧好的大棒骨，热一热就能吃。
餐桌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注意身体，啃啃骨头好好补补。
纸条的右下方，莫女士还俏皮地画了一只啃骨头的小狗。
张先生心里又升起一股寒气，不过又被老婆特意准备的大棒骨冲淡了。
可能是今天代课美术非常成功，莫女士有点兴奋吧，张先生努力去除脑海里阴魂不散的恐惧。
只是昨晚图图犬的阴影还没散去，张先生还是没有对大棒骨下嘴，他悄悄走回房门口，往妻子那儿看了一眼。
一切正常，张先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把门带上，心里还责怪自己太胆小了，差点又把莫女士吵醒了。
突然，张先生清楚地听到身后餐桌上传来了咔呲咔呲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蹲坐在餐桌上，啃着大棒骨。
张先生不敢回头看了，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时候他回头看见的必然是一只血迹斑斑的图图犬。
眼不见为净，这图图犬也没过来弄死自己，回去睡一觉，明天醒来大概就好了吧。
张先生悄悄打开了门，飞速闪了进去，把门关上，还把门保险锁上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他一回头才发现，老婆不见了。
一只图图犬躺在莫女士原来的位置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先生。
可能，张先生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某个地方的洪流温暖了整个下身的温柔和感动。
张先生非常敢动，他手忙脚乱拧着门保险，却发现怎么拧也拧不开，慌乱之中，他使劲踹着门，一下又一下，好不容易把门踹开了。
他发现一只图图犬蹲坐在自己的餐桌上，啃着大棒骨，和他之前想象的场景一模一样。
“张前程！多大人还尿床啊！啊，叫你呢，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我们今天还要去上班呢，我没时间给你处理这破事！”
莫女士劈头盖脸的怒骂把张先生叫醒了。
张先生闻到了一股骚臭味，身上的尿已经干了，内裤和大腿紧紧粘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昨晚尿床了。
还有，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一时间不知道是松一口气，还是要为尿床的事头疼。
“昨晚给你做的大棒骨你不吃就算了，不会放冰箱里啊？微波炉的门还没关，你别说你没看见啊？”
“知道你压力大，我压力不大的吗？你会被裁员我就不会吗？咱俩都要冷静一下，今晚我睡客厅，你睡卧室。”
莫女士说完，哐当一声，她关上门就去上班了。
张先生默默地在卫生间洗澡，洗漱，洗衣服，吃早饭，出门上班。
一整天张前程都和丢了魂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别人叫他也不搭理。
莫女士顶着黑眼圈，还让同事以为是被张前程家暴了。莫女士解释了几句以后，同事们还是在传，这张前程和莫女士，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看这莫女士的脸一天比一天瘦，现在都有黑眼圈了。
晚上，张前程回家的时候，莫女士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张前程轻手轻脚进了卧室，也不睡觉，他买了一大袋红牛。
昨天晚上的情景太真实了，张前程不相信这只是一场噩梦。
红牛一杯接一杯下肚，张前程就一直隔着门缝观察莫女士。
终于，凌晨3点的时候。
张前程看见一只图图犬飘在妻子头上，用尾巴在妻子的眼睛旁边画着什么。
黑眼圈，尖下巴。
张前程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图图犬，不过长着莫女士的身体。
他睡不着，也不敢睡。想逃离701室，又放不下莫女士。
患得患失之中，他硬生生睁着眼到了天亮。
起来洗漱的莫女士看着僵坐在客厅地板上的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太凶了，不过想想张先生晚上的表现，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试着喊了张先生几句，一直都没得到回应，莫女士心里也没底，再走过去拍了拍地上好似中了邪的老公。
张先生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是莫女士，顿时吓得一激灵，他又想起了晚上见到的图图犬。
“你脸好像瘦了一点？”张先生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吧，待会我洗漱完称称看，不过你夸我瘦也没用，以后晚上不许再大吵大闹了，多大人了，和小孩晚上做噩梦一样，不知道羞吗？”
莫女士美滋滋地去洗漱了，心里还嘀咕，这老张也学会夸人道歉了。
张先生定了定神，又到房间里翻了了一遍，也没找到晚上绊倒他的图图犬，只找到了自己健身用的杠铃滚在地上。
可能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
张先生这样安慰自己，最近好多大的教育培训机构都在裁人，他身为课程顾问压力非常大，近两个礼拜没有开单了，总觉得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公司给裁了。
“莫莫，你上午有什么课啊？我记得课表里没有排你的课啊。”
“咕噜咕噜，美术课，tui，我帮小屠代课的，人今天有事去医院了。”
莫女士忙着洗漱，没发现此时张先生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手脚还在微微颤抖。
巧合，一定是巧合，张先生安慰自己，同时开始思考今天是去地推还是继续电销。
想了一会，张先生还是决定今天留在公司打电话，他总担心妻子身上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图图犬的阴云彻底笼罩在了张先生弱小的心灵上方。
整个白天，张先生总会找理由去看一下莫女士，莫女士以为是张先生对晚上吵醒自己的事表示愧疚，倒也没有多想，心里还有几分高兴。
所幸一天平安无事，莫女士的美术课也很成功，孩子们很喜欢莫女士的教学风格，莫女士在下课的时候还送了每个孩子一张卡通画像。
画的是一只小白兔。
张先生听莫女士聊完自己的第一次美术代课，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好怕自己听到莫女士送给孩子的卡通画像是一只图图犬。
可能真的是压力比较大吧，今天要不早点回家休息吧，现在的状态也不怎么适合工作了。
张先生这样想着和公司请了假，和莫女士说了一声后，就回家补觉了。
张先生一晚上没怎么合眼，现在也是困的厉害，到家之后也不顾那么多，脱了衣服裤子就往床上躺，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夜半，张先生又一次醒来，这一次，他是被饿醒的。
醒来一看，旁边莫女士正酣然大睡，他也不好意思再吵醒莫女士，便又摸索着，打算去冰箱里找点东西垫垫饥。
这一次，张先生的运气不错，没有被地上的杠铃绊倒，餐桌上也有莫女士烧好的大棒骨，热一热就能吃。
餐桌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注意身体，啃啃骨头好好补补。
纸条的右下方，莫女士还俏皮地画了一只啃骨头的小狗。
张先生心里又升起一股寒气，不过又被老婆特意准备的大棒骨冲淡了。
可能是今天代课美术非常成功，莫女士有点兴奋吧，张先生努力去除脑海里阴魂不散的恐惧。
只是昨晚图图犬的阴影还没散去，张先生还是没有对大棒骨下嘴，他悄悄走回房门口，往妻子那儿看了一眼。
一切正常，张先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把门带上，心里还责怪自己太胆小了，差点又把莫女士吵醒了。
突然，张先生清楚地听到身后餐桌上传来了咔呲咔呲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蹲坐在餐桌上，啃着大棒骨。
张先生不敢回头看了，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时候他回头看见的必然是一只血迹斑斑的图图犬。
眼不见为净，这图图犬也没过来弄死自己，回去睡一觉，明天醒来大概就好了吧。
张先生悄悄打开了门，飞速闪了进去，把门关上，还把门保险锁上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他一回头才发现，老婆不见了。
一只图图犬躺在莫女士原来的位置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先生。
可能，张先生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某个地方的洪流温暖了整个下身的温柔和感动。
张先生非常敢动，他手忙脚乱拧着门保险，却发现怎么拧也拧不开，慌乱之中，他使劲踹着门，一下又一下，好不容易把门踹开了。
他发现一只图图犬蹲坐在自己的餐桌上，啃着大棒骨，和他之前想象的场景一模一样。
“张前程！多大人还尿床啊！啊，叫你呢，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我们今天还要去上班呢，我没时间给你处理这破事！”
莫女士劈头盖脸的怒骂把张先生叫醒了。
张先生闻到了一股骚臭味，身上的尿已经干了，内裤和大腿紧紧粘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昨晚尿床了。
还有，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一时间不知道是松一口气，还是要为尿床的事头疼。
“昨晚给你做的大棒骨你不吃就算了，不会放冰箱里啊？微波炉的门还没关，你别说你没看见啊？”
“知道你压力大，我压力不大的吗？你会被裁员我就不会吗？咱俩都要冷静一下，今晚我睡客厅，你睡卧室。”
莫女士说完，哐当一声，她关上门就去上班了。
张先生默默地在卫生间洗澡，洗漱，洗衣服，吃早饭，出门上班。
一整天张前程都和丢了魂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别人叫他也不搭理。
莫女士顶着黑眼圈，还让同事以为是被张前程家暴了。莫女士解释了几句以后，同事们还是在传，这张前程和莫女士，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看这莫女士的脸一天比一天瘦，现在都有黑眼圈了。
晚上，张前程回家的时候，莫女士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张前程轻手轻脚进了卧室，也不睡觉，他买了一大袋红牛。
昨天晚上的情景太真实了，张前程不相信这只是一场噩梦。
红牛一杯接一杯下肚，张前程就一直隔着门缝观察莫女士。
终于，凌晨3点的时候。
张前程看见一只图图犬飘在妻子头上，用尾巴在妻子的眼睛旁边画着什么。
黑眼圈，尖下巴。
张前程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图图犬，不过长着莫女士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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