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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马车里的旖旎

    次日一大早,清忱不敢耽搁,在流朱泪眼朦胧中,带着李知意出发了。

    小二哥坐在门槛上好一阵羡慕:这姑娘怎么一大早就走了,难道昨夜不曾一晌贪欢?只不过这男人也太幸福了,只需躺着,连车也不用驾,当真是我大雍好男儿呢。

    李知意当然不知道小二哥羡慕他。只是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在他身边默默流泪,可是他却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回到那个需要定期检查口腔咽喉健康的世界,可是一个身穿连体衣周身皆白的人对他说:哥们,扫一下二维码。李知意找遍了全身可怎么也找不到手机了,急的满头大汗,最后只得怏怏而回。正在这时,突然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他循着气味,渐渐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雕花马车顶,好吧还是没回去,李知意心道:原来真是一场梦。

    接着一阵深切的疼痛袭来,特别是胸腹处,像一个屠夫拿着把砍刀一通乱砍后,留下了一片狼藉。

    嗯······他长舒了一口气,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挣扎了半天终于放弃了。管他呢,我都成这样了,那怪人来了也是无用,等死而已啊。

    李知意还以为自己在将军冢。突然想到陈健,你个老小子可不能死啊,我可不想欠人一条性命,还有清忱和流朱。

    刚想到她,清忱就感觉身后有人动弹,转头一看,果然李知意醒了。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突然温热了,忙转过头去,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却也无语凝噎。

    李知意不知道自己醒来让眼前的女子百感交集,只是感觉口渴异常。

    张嘴想要水喝,感觉涌上一口腥热的血液,忙闭了嘴,发出一阵咳嗽声。

    清忱一看他咳出血来,慌得手脚并用爬进车厢里。

    怎么又吐血了。她取了手帕,帮他擦净血迹,看到李知意微微开合的嘴巴,好像说了什么,忙低下头,凑近了去听。

    此时李知意沉醉了,只见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面带忧愁俯下身子,一股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也没那么疼了。李知意心想,原来古人说秀色可餐,其实不然,应该叫秀色止疼来的更贴切吧。

    接着他用尽力气说出了一个字:水。

    清忱忙将水囊放在李知意嘴边,凉水顺着他的喉咙倾泻而下,暂时压制了血腥味。

    清忱?李知意虽没有见过清忱,但是通过衣服和体态大约可以认出她。李知意喝了水渐渐恢复了些气力,清忱将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

    得知陈健没事,他也放心了,毕竟李知意可不想欠别人一条命。

    怎么不雇个人驾车?

    我怕遇到坏人。清忱从没有这样独自在外,生怕出什么差错,驾车时紧紧抓着缰绳,手都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李知意可以感觉到眼前这少女初逢大变后的迷茫焦虑和坚强,她好像不再是那个藏在帷帽中冷漠遥远的人,如同一幅工笔画,渐渐填充了些色彩,变得栩栩如生了。

    谢谢你救我。清忱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只不过酝酿了许久,终于说出口了。

    李知意见她说完这句话后,立即垂下了眼帘。清忱从记事起似乎从没说过感谢别人的话。不是因为她不懂得感恩,而是周围人都把她当成一个符号,或者说是一尊雕像。她扮演着设定好的角色,亦步亦趋地跟随自己的影子,循规蹈矩地完成规定动作。她累了,想要逃离既定的人设,因此才不顾一切地逃离雍都,却不曾想到遇见这样的变故。

    没什么的,如果换成流朱,我也一样会救她。李知意认真地说。此时不知为什么,他不想清忱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感恩戴德,甚至希望自己救的并不是她,真是很玄妙的感觉。如果说之前,李知意对她有什么误解,那么历经此事之后,都烟消云散了。李知意很清楚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独自驾车带着一个重伤将死之人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如果三天后,我死了,希望你不要内疚,真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李知意接着说:只求你一件事,帮我把一封信送到望宵,听陈健说只有你知道那个地方,另外帮我告诉师傅,我后悔没跟他多学两招了。

    清忱听他说到望宵,似乎并没有陈健的讳莫如深,只是淡淡的答应了,对他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有些话还要亲口说的。

    之后,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两个陌生男女共处在这狭小的区域,尴尬渐渐滋生。

    那个,雍都大吗?是不是很繁华。李知意率先打破安静。

    清忱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很是认真思考了一会道:大,听说夜里的月秀街人很多,可是我没有去过。

    那等我们到了雍都,一起去看看。李知意随口说道。

    清忱刚要答应,马车不知怎的,突然颠簸了一下,李知意重伤无力,顿时扑向清忱,额头一下便撞到了清忱的锁骨上。气氛瞬间就变得尴尬到了极点,偶像剧里都不是这么演的啊?!难道不应该是女主倾倒在男主的怀里,然后背景音乐响起,之后便是少儿不宜了嘛。哪里是这番景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知意慌忙道歉,额头还残存着清忱锁骨的温润。

    ······清忱的脸瞬间红的妖冶,慌忙拿起帷帽戴上道:你再休息一下,我驾车。

    等一下。李知意看着她的手略微心疼地说:不用把缰绳抓得太紧,手会痛。

    就在李知意和清忱赶往山阳竹林时,石雄正扛着一个二百斤的胖子向将军冢深处走去。

    也得亏他是个修真者,要不非把他的腰压断不可。谁让那怪人为了恢复身体,需要吸食他人的精气,而且越胖越好,无奈只有委屈他石雄了。

    那怪人醒后,石雄刚想逃命,就被他威逼利诱。

    你也是修真者吧,老夫这一身神功想必你也见过,若是此时救我一命,我就收下你当徒弟,否则,别看我此时伤重,吸干你这样的修真者,就在我一念之间!

    就这样,他便成了怪人的跟班,昼伏夜出,绑些无辜路人供他吸取精气。渐渐地,石雄也知道这怪人叫朱寒,因练这非人的功法被修真界名门正派所不容,独来独往,只能潜伏各处,以猎杀修真者为乐。

    不错不错,今天这个胖子好,待为师我吸饱了,便可以动身了。

    师傅,往北有四五条路,村镇城池也有二三十个,如何能找到那个小子?

    哈哈哈哈,你懂什么,虽说他用神器伤了我,但老夫的毒掌岂是他一个小崽子能抵抗的?三天。这朱寒边说边用手抓住地上的胖子。如果三天之内,没有合适的修真者为他解毒疗伤,他必死无疑,我们只需要寻找周围有修真者的地方即可,不怕找他不到。

    朱寒刚说完,就见他的掌中黑气渐起,那胖子好像个漏气的布娃娃,一会儿便干瘪了,石雄忙转过头去,不敢看这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