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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悟空的往事

    “你是……?”

    ……

    “打破顽空需悟空,以后,你就叫……”

    ……

    “今日离别,莫提起为师,以后再见面你也认不得我……”

    ……

    “……化得金光不坏之躯,故而雷火不破,刀枪不入……”

    ……

    “丹炉内以真火锻造九九八十天,必能融炼化丹……”

    ……

    “……一赌,若你能……便让你坐……”

    ……

    “补天石化体,天地灵气聚集,日月精华孕育……顽猴,你有大造化……尚需历劫……真言镇……”

    ……

    “你……是传说中……?!”

    ……

    哐当!

    少林寺内,悟空一袭玄黄法袍,看着分散乱倒的三根木桩子,心中默然——没想到他竟在冥想打坐之际分了神,乱了心,离了佛。良久之后他慢慢重新立起木桩子,成三角紧密排列,然后以鹤立之形提气轻轻跃到木桩子上盘膝坐下,继而又闭气凝神,诵起无量心经。

    无量心经是佛经圣典,有清心养神之能,辟邪去凶之效。然而此刻即便是佛经圣典,也无法全然静悟空之心。纵只一缕杂念,也将不得佛道。许久过后悟空终是睁开眼,轻叹口气,沉默打坐。每当他进到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之后,便会像现在一样心绪不宁。

    梦境总像是有丝丝缕缕的烟云萦绕,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却又摆脱不得。悟空犹记得曾经他尚年幼之时与方丈爷爷的那场对话。

    “方丈爷爷,方丈爷爷,我最近常做一个梦。”

    “小悟空,你梦到了什么?”

    “唔,我也不太清楚,梦里总是断断续续的。”

    “说说吧。”

    “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说什么打破顽空须悟空。还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金光闪闪,还有白色的云雾。还有好多人,但是我看不清楚,也没听清。最后是一个人在我耳边说话,神神叨叨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什么补天石、天地灵气的……

    “是执念尔。小悟空,你可知人死之后的魂魄会重归天地,再忘却前尘往事进入新的轮回。梦,便是芸芸众生的前身事……”

    悟空记得,当时方丈爷爷神色安详,说那是他的前世身。

    梦回前世身,梦入前尘事,一梦了执念,一梦斩前缘。

    梦非梦,乃前尘事。梦又梦,是执念尔。

    其实梦境的内容他没有全部说出。事实上,他说出的内容只占了梦境的小部分。在被他掩盖的梦境里,有一个少女笑颜嫣然。少女有着淡金色的长发,她说她叫阿狸。每次见到她,他都被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山压着,他只能露出一个头与她对望。

    阿狸本体是一只狐狸,她的额头上有一红色的微星图纹点缀,身后还有九条雪白的尾巴。

    在他已知的狐狸中,只有传说中的九尾灵狐拥有九条白尾和红星点缀前额。

    听说九尾灵狐魅惑众生,倾绝天下。

    九尾灵狐伴随着天劫出生,每现凡世必颠覆苍生命运,曾经惑乱天下的苏妲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因此九尾灵狐又被称为九尾妖狐。可阿狸全然不同传说中的九尾灵狐一样邪魅,她的眼睛清澈的如同夜色下的明月,甚至他可以真实而清晰感知到她内心的纯真无暇。

    阿狸最喜笑,而且是痴笑。每次笑的时候都眉眼弯弯如同一轮天上的银钩,身躯更是随之乱颤不已,长长的白色衣裙飘飘不绝,宛如月之精灵一般。每次梦见她,她都要带甘甜的泉水和新鲜的野果,其中野果必有桃子。只是每一次水果虽然新鲜,却大多没有成熟,吃起来既酸又涩。她喜欢颔首看着他吃水果,那也是她最安静的时候。当然,偶尔有时候她会歪头看他吃桃子的时候突然咯咯笑出声来,说:

    “没想到你那样传说中的人物竟就在我面前。”

    在梦里,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呢?他在梦里从未问过,醒来却无从问起。

    他原本打算将梦境全部向方丈爷爷说出的,可到了关于阿狸的那部分他不知为何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说出。方丈爷爷说他天赋绝佳,却红尘不显,劫缘未消——可能方丈爷爷知道他掩盖的心事了。红尘是缘也是劫,是执念亦是心魔,想来方丈爷爷是默许的。

    据说他是被方丈在寺庙门口发现的。当时他为襁褓之婴,包裹在玄黄法袍之中。方丈将他抱入寺庙之后经过一个月也没有人来认领,于是本着慈悲为怀,方丈收纳了他。收纳之日方丈亲手为小小的他去了稀疏的头发,剃了度,并掐指为他提了名:悟空。

    他由方丈亲身教导,天资聪颖,慧根过人。他从小便能轻易明悟佛理,却又偶尔喜欢爬树摘桃。少林寺里的长老们都说他是为佛而生,与佛有缘,还有人说他是天上的佛来入凡渡劫。佛经原是以大悲咒、金刚经、梵文为最,但在他十岁时一团流火落到了少林寺里,而后无量心经在升腾消散的流火中显现出来,金色的字符在其中不规则的漂浮。

    斗罗大陆上的所有寺庙都为之震动。所有的高僧都云集少林寺研究无量心经,可惜没有一个高僧理解。后来就在众高僧苦苦思索的时候,他好奇钻进了人堆然后一语惊天——无量心经。方丈惊讶地看着他,随后让他研读无量心经。在他研读无量心经之后,方丈和其余高僧经过商议一致决定无量心经由他修炼。

    佛法无边就是他从无量心经中领悟的。

    前段时间他遇到的那个叫王秋儿的女子和梦里的阿狸很是相似——当她的头发由粉蓝色变成金色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但阿狸的头发是淡金色,而且一来阿狸和那个叫王秋儿的女子只是相似并非完全一致,二来阿狸的额头上有九尾灵狐的标志而叫王秋儿的女子却没有。大概只是巧合,毕竟天下之大,长相相似之人很多,而且不是有个叫王冬儿的女子也和那王秋儿近乎一模一样吗?

    无量心经再次诵读无果之后悟空长叹口气,到了后山处去练习如意棒法。而此时,遥远处的史莱克学院中,霍雨浩正在同王秋儿进行“友好的”切磋交流。

    史莱克斗魂区内,王秋儿一声爆喝,金色光晕在右拳中扩散开来,与此同时低沉的龙吟声隐隐在她体内响起。

    霍雨浩双手交叉在胸前,以控鹤擒龙之势抵挡王秋儿的一拳,却在低响中冰屑纷飞,倒飞至十米开外。

    “雨浩这是在搞什么,平时他不是这样的啊……”和菜头摸着他圆亮的光头,低声吐槽着场上一直被打压的霍雨浩。

    “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也这么觉得!”徐三石向和菜头挪了一步,低声悄悄说道。

    霍雨浩擦了擦脸,静下心来。无论如何他不能丢了史莱克七怪的名誉,所以他不能再躲避下去了。

    王秋儿默不作声,架势摆开打算继续追击。这时候霍雨浩双眼猛然爆出一束金光,落到王秋儿的身上的时候王秋儿顿觉头脑受到了一股冲击,魂力运行出现了些许混乱,眼中浮现黑、白、金三色,竟是看不清楚起来。

    那金光是霍雨浩的第四魂技精神混乱,他终是开始反击。霍雨浩迅速切换到冰碧帝皇蝎武魂,其中排列第三的魂环橙金色光芒大亮,轻飘飘的帝掌便向王秋儿小腹位置拍去。

    但是就在霍雨浩靠近的时候,王秋儿却是身上突然双眼金光爆涨,一团金色光芒从身体爆发出来,精神混乱状态竟被强制解除了。紧接着她的第六魂环黑芒亮起,随后血色在眸子中浮现。她轻咤一声,右手凝聚魂力,白哲中带着粉红的细拳便向霍雨浩的帝掌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