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意
“你这小鬼，是怎么看出来我的身份的？”
干瘦老者眯起双眼，仿佛王蛇一般，带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审视林峥。
一股极端强横又似有若无的气机牢牢封锁住整个雁云山顶这一片区域，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许多，那些悄然弥散开去的寒气似乎在向外界传递一道生冷至极的警兆：
生人勿近！
林景陌立即感到心中一突，眉头蹙起，气息都越发急促起来，眼中有莫名的精芒不断凝聚，喉头滚动。
而造成这一切的老者却只是紧紧盯着林峥，面容显得有些阴鸷可怖。
照理说，他天圣教门下门人皆行事低调，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而他自己也是常年闭关修炼，不问世事，最近出世也是行踪飘忽，千里不留行迹，怎么会叫一个无名小辈一口道破身份？
林峥无视干瘦老者散发出的恐怖威压，淡然回答道：“据我所知，天圣教功法皆脱胎于十万大山的巫蛊一脉，所以真气内息运转，都与中原武林这边大有差异。”
“前辈如此毫无顾忌地显露自己的极寒真气，又何难让人猜出身份？”
干瘦老者听完，神情一滞，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道：“你这小子倒是见识不凡。不过凭你这点微末修为，如何能看出老夫我的真气运转路线？”
林峥轻呼出一口气，道：“那前辈就当小子是天赋异禀好了。”
其实，是林峥以秘法将真气渡运至了双眼，所以外人的“炁息”在奇经八脉，气府穴窍中流走运行，都纤毫毕现地倒映在他眼中。
“呵，有点意思。”干瘦老者冷笑一声，接着问道：“你们是此地主人？”
林景陌收回落在林峥身上的讶异目光，面容冷峻地对干瘦老者回道：“在下藏剑山庄林景陌，这是犬子。”
“呃，原来是藏剑山庄啊。你家这小鬼见识不错，胆魄也不错，这对招子，更是不错！”干瘦老者嘴角一扯，话音刚落，其身形便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残影。
他探出右臂，食指与中指曲成勾状，如同鹰隼，直取林峥双目而来！
老者暴起发难，毫无征兆，但是一直心有警戒的林景陌此刻看着那老者突然袭来，却也是第一时间向前踏出一步，浑身气机瞬间收拢，震得地面无数石子都飘在空中。
他双手交叠，快如翻花，在身前倏然竖起一道内衬阴阳鱼图，外罩八卦道经的罡气虚影。
然后右手向外一招，剑指拧转，一把无鞘铁剑瞬息之间从远处飞驰而来，好似化作一道疾电，冲干瘦老者暴射而去！
与此同时，一直倒在石桌上不省人事的顾青弦老掌门也骤然起身，怒发冲冠，气势煊赫，如一头雄狮般昂然挺立，奋足勇武，调动全身内力，朝干瘦老者一掌拍去！
这一掌势大力沉，至刚至猛，仿佛能断石开碑，摧山拔岳！
原来，刚才顾老掌门也已经被这不速之客惊醒，只是怕打草惊蛇，才继续假寐。现在别人强行攻伐过来，他趁机起身，正是要出其不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面对林景陌与顾青弦联手一击，干瘦老者嘴角一撇，眼中冷芒闪过，却是不管不顾，仍旧攻势不改，朝着林峥一抓而去。
林景陌与顾青弦见此情形，不由大惊失色！
因为那干瘦老者的身法之快，身形动作之飘忽精妙，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甚至未能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经堂而皇之地绕过了他们，临近林峥身前。林景陌的飞剑与顾青弦的铁掌，都落在了空处。
眼见情势危急，林景陌目眦欲裂，血气上涌，再顾不得任何一切，狠狠一咬舌尖，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血色，其额头青筋鼓胀，如要开裂！
他强行拧转身子，疯狂提运丹田真气，间不容发地将并起剑指，自指尖激发出一道长约六尺，几乎凝成实质的锋锐剑气，狠狠朝干瘦老者斩去。
哧！
这道剑气自凝成那一刻，便立时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啸，划破长空！
“裂天剑气！”
顾青弦老掌门见状，不禁惊呼出声。他没想到，林景陌的才情比他想象中还要更高，竟然不声不响地习练成了这门厉害非常的剑技。
林景陌此刻所施展而出的，正是藏剑山庄的绝世剑技《裂天剑气》，此剑技威力非凡，乃是藏剑山庄第二任庄主亲自所创，曾不知有多少绝顶高手败在这一招之下，寻不到破解之法，饮恨终身。可是这一式剑技对修习者内力要求极高，即便是一品圆满想要全力使出这一招恐怕也要慎之又慎，林景陌现在不过准一品的境界修为，强行施展这门剑技，代价不可谓不小。
然而当那干瘦老者惊觉林景陌激发出的那道仿佛“无物不斩，斩无不断”，极尽锋锐的剑气就要掠至自己身前时，他眉梢一挑，好似稍感有些诧异，但随即却只是冷哼一声，左手顺势挥出一道劲风，便摧枯拉朽地将那道剑气撞得支离破碎！
残破的剑气碎片跟残留的劲风倒卷向林景陌与顾青弦，将两人震得倒飞出四五丈远。
两人轰然倒地后，几乎同时呕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干瘦老者自己的身形则依然速度不减地朝林峥而去。
见此，林景陌面色陡然苍白如纸，仿佛浑身气力都被抽取干净，眼中露出惨然绝望之色。
一旁的顾青弦老掌门也是同样心急如焚，想要强行起身，却根本难以做到，反而再度感到喉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
然而，望着这直奔自己而来的干瘦老者，那对渐渐有寒气凝聚起来，甚至开始渐渐被白霜覆盖的手指不断在视线中放大，林峥却始终面不改色，仿佛视而不见。
待到干瘦老者的的双指就要完全触碰到林峥，仿佛下一刻就要挖掉林峥双眼时。
林峥才忽然开口：“寒毒在足太阴脾经，大横，天溪，冲门。”
“嗯？”干瘦老者生生停下动作，两根已然白如冰雪的手指悬停在林峥双眼之前，不再寸进。
“小鬼你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林峥面色平静地点头道：“勉强能看出来。”
“那你可知如何解决？”干瘦老者一边问道，一边却是悄然放下右手，收敛了一身极寒真气。
林峥继续道：“巫蛊一脉的阴寒功法，无非是在丹田蕴养地蛊，食气舒精。前辈在运转真气时，不慎出了岔子，才将一部分本应导入足少阴肾经的真气导入了足太阴脾经，以至于寒毒郁积，每当提运内力便会使血脉冻结，长此以往，自成大患。如今解决之法，在我看来，也只有寻那同样是修习巫蛊一脉至阳功法的人来为前辈祛除经脉中的寒毒才行。”
“当然了，那人的修为不能差前辈太多，否则必遭反噬。”
干瘦老者目露思索之色，迟疑了片刻，才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这小鬼倒是真的有些见识。而且在我见过的年轻人里，你是胆气最足的。”
干瘦老者指的，当然是刚才自己的试探。
他方才突然出手，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挖掉林峥的双眼。
只是见林峥面对自己毫无惧色，才想着试他一试。倒是没想到，他这一番试探，非但完全没有吓到别人，反而还得到了别人几句指点。
这算不算意外之喜？
干瘦老者心中有些别扭奇怪地想道。
“前辈谬赞了。”
林峥仍旧只是淡然回道，但那双淡漠的眼神深处。
分明还有一丝绝难被察觉到的，浓烈的杀意。
干瘦老者眯起双眼，仿佛王蛇一般，带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审视林峥。
一股极端强横又似有若无的气机牢牢封锁住整个雁云山顶这一片区域，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许多，那些悄然弥散开去的寒气似乎在向外界传递一道生冷至极的警兆：
生人勿近！
林景陌立即感到心中一突，眉头蹙起，气息都越发急促起来，眼中有莫名的精芒不断凝聚，喉头滚动。
而造成这一切的老者却只是紧紧盯着林峥，面容显得有些阴鸷可怖。
照理说，他天圣教门下门人皆行事低调，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而他自己也是常年闭关修炼，不问世事，最近出世也是行踪飘忽，千里不留行迹，怎么会叫一个无名小辈一口道破身份？
林峥无视干瘦老者散发出的恐怖威压，淡然回答道：“据我所知，天圣教功法皆脱胎于十万大山的巫蛊一脉，所以真气内息运转，都与中原武林这边大有差异。”
“前辈如此毫无顾忌地显露自己的极寒真气，又何难让人猜出身份？”
干瘦老者听完，神情一滞，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道：“你这小子倒是见识不凡。不过凭你这点微末修为，如何能看出老夫我的真气运转路线？”
林峥轻呼出一口气，道：“那前辈就当小子是天赋异禀好了。”
其实，是林峥以秘法将真气渡运至了双眼，所以外人的“炁息”在奇经八脉，气府穴窍中流走运行，都纤毫毕现地倒映在他眼中。
“呵，有点意思。”干瘦老者冷笑一声，接着问道：“你们是此地主人？”
林景陌收回落在林峥身上的讶异目光，面容冷峻地对干瘦老者回道：“在下藏剑山庄林景陌，这是犬子。”
“呃，原来是藏剑山庄啊。你家这小鬼见识不错，胆魄也不错，这对招子，更是不错！”干瘦老者嘴角一扯，话音刚落，其身形便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残影。
他探出右臂，食指与中指曲成勾状，如同鹰隼，直取林峥双目而来！
老者暴起发难，毫无征兆，但是一直心有警戒的林景陌此刻看着那老者突然袭来，却也是第一时间向前踏出一步，浑身气机瞬间收拢，震得地面无数石子都飘在空中。
他双手交叠，快如翻花，在身前倏然竖起一道内衬阴阳鱼图，外罩八卦道经的罡气虚影。
然后右手向外一招，剑指拧转，一把无鞘铁剑瞬息之间从远处飞驰而来，好似化作一道疾电，冲干瘦老者暴射而去！
与此同时，一直倒在石桌上不省人事的顾青弦老掌门也骤然起身，怒发冲冠，气势煊赫，如一头雄狮般昂然挺立，奋足勇武，调动全身内力，朝干瘦老者一掌拍去！
这一掌势大力沉，至刚至猛，仿佛能断石开碑，摧山拔岳！
原来，刚才顾老掌门也已经被这不速之客惊醒，只是怕打草惊蛇，才继续假寐。现在别人强行攻伐过来，他趁机起身，正是要出其不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面对林景陌与顾青弦联手一击，干瘦老者嘴角一撇，眼中冷芒闪过，却是不管不顾，仍旧攻势不改，朝着林峥一抓而去。
林景陌与顾青弦见此情形，不由大惊失色！
因为那干瘦老者的身法之快，身形动作之飘忽精妙，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甚至未能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经堂而皇之地绕过了他们，临近林峥身前。林景陌的飞剑与顾青弦的铁掌，都落在了空处。
眼见情势危急，林景陌目眦欲裂，血气上涌，再顾不得任何一切，狠狠一咬舌尖，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血色，其额头青筋鼓胀，如要开裂！
他强行拧转身子，疯狂提运丹田真气，间不容发地将并起剑指，自指尖激发出一道长约六尺，几乎凝成实质的锋锐剑气，狠狠朝干瘦老者斩去。
哧！
这道剑气自凝成那一刻，便立时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啸，划破长空！
“裂天剑气！”
顾青弦老掌门见状，不禁惊呼出声。他没想到，林景陌的才情比他想象中还要更高，竟然不声不响地习练成了这门厉害非常的剑技。
林景陌此刻所施展而出的，正是藏剑山庄的绝世剑技《裂天剑气》，此剑技威力非凡，乃是藏剑山庄第二任庄主亲自所创，曾不知有多少绝顶高手败在这一招之下，寻不到破解之法，饮恨终身。可是这一式剑技对修习者内力要求极高，即便是一品圆满想要全力使出这一招恐怕也要慎之又慎，林景陌现在不过准一品的境界修为，强行施展这门剑技，代价不可谓不小。
然而当那干瘦老者惊觉林景陌激发出的那道仿佛“无物不斩，斩无不断”，极尽锋锐的剑气就要掠至自己身前时，他眉梢一挑，好似稍感有些诧异，但随即却只是冷哼一声，左手顺势挥出一道劲风，便摧枯拉朽地将那道剑气撞得支离破碎！
残破的剑气碎片跟残留的劲风倒卷向林景陌与顾青弦，将两人震得倒飞出四五丈远。
两人轰然倒地后，几乎同时呕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干瘦老者自己的身形则依然速度不减地朝林峥而去。
见此，林景陌面色陡然苍白如纸，仿佛浑身气力都被抽取干净，眼中露出惨然绝望之色。
一旁的顾青弦老掌门也是同样心急如焚，想要强行起身，却根本难以做到，反而再度感到喉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
然而，望着这直奔自己而来的干瘦老者，那对渐渐有寒气凝聚起来，甚至开始渐渐被白霜覆盖的手指不断在视线中放大，林峥却始终面不改色，仿佛视而不见。
待到干瘦老者的的双指就要完全触碰到林峥，仿佛下一刻就要挖掉林峥双眼时。
林峥才忽然开口：“寒毒在足太阴脾经，大横，天溪，冲门。”
“嗯？”干瘦老者生生停下动作，两根已然白如冰雪的手指悬停在林峥双眼之前，不再寸进。
“小鬼你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林峥面色平静地点头道：“勉强能看出来。”
“那你可知如何解决？”干瘦老者一边问道，一边却是悄然放下右手，收敛了一身极寒真气。
林峥继续道：“巫蛊一脉的阴寒功法，无非是在丹田蕴养地蛊，食气舒精。前辈在运转真气时，不慎出了岔子，才将一部分本应导入足少阴肾经的真气导入了足太阴脾经，以至于寒毒郁积，每当提运内力便会使血脉冻结，长此以往，自成大患。如今解决之法，在我看来，也只有寻那同样是修习巫蛊一脉至阳功法的人来为前辈祛除经脉中的寒毒才行。”
“当然了，那人的修为不能差前辈太多，否则必遭反噬。”
干瘦老者目露思索之色，迟疑了片刻，才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这小鬼倒是真的有些见识。而且在我见过的年轻人里，你是胆气最足的。”
干瘦老者指的，当然是刚才自己的试探。
他方才突然出手，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挖掉林峥的双眼。
只是见林峥面对自己毫无惧色，才想着试他一试。倒是没想到，他这一番试探，非但完全没有吓到别人，反而还得到了别人几句指点。
这算不算意外之喜？
干瘦老者心中有些别扭奇怪地想道。
“前辈谬赞了。”
林峥仍旧只是淡然回道，但那双淡漠的眼神深处。
分明还有一丝绝难被察觉到的，浓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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