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起点
杜尔醒来后，只看到许多一脸茫然的平民，他们失去了一切，在圣日中遭遇了噩梦。
混乱已经步入尾声，杜尔看着广场上深不见底的大坑，看着远处的青烟与碳化的房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眼睛明亮了许多，他似乎能看清人的情绪。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咏颂，他觉醒了序列，是的，他从职业咏颂家觉醒了序列。
这是一场完美的赞颂，是最好的谢幕，杜尔手中模拟出一本书，上面有着模糊的文字，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杜尔不曾见过的文字，但他能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灵阶吗……我成为了序列者。”杜尔从裤带中拿出一枚银币，那是伊斯赞格.修炽的饯别礼，但银币的表面有着灼烧痕迹。
奥塞尔老爷子！他怎么样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可怜的老头本身就行动不便，遭遇这场灾难后他存活的几率渺茫。
杜尔站起身来，向着奥塞尔居住的方向跑去。
路上，他看到了迷雾，一条条人形轮廓的迷雾，他们木讷，看着地上的尸体，有的看着孩子与女人，跪倒在地。
杜尔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奥塞尔，那个吝啬的老头子，他徘徊在广场上，他明明腿脚不便，但行走起来却顺畅无比。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坐在椅子上，享受着雨过天晴的阳光。
杜尔怔怔地看着他。
眼角落下了泪滴，嘴巴哼起了曲调。
杜尔照着无形之书咏颂出安魂曲。
那些灵魂向他靠近，迷雾聚拢，他们不再痛苦，没有眼泪，没有抱怨，每个灵魂都浮现自由的笑容，他们即将获得新生。
“以祂的名义，万千生灵得以安息。”
杜尔的泪水滴落在地，奥塞尔想要抚摸他的肩膀，可那双手却穿过了杜尔的身体。
他愣住了，看着眼前这名小伙子，他释然了，给了他一个微笑，继续走了过去，不再回头。
所有灵魂再也没有回头，没有留恋，他们如光消散，闪耀着最后的光辉。
在白昼的见证下，他们获得了新生。
他抹干眼泪，走向了已经破损的小木屋，在废墟中，他找出了残破的修道服，他将修道服披在身上，面容坚毅地向着去王廷的救生船走去。
“主教，那边有个奇怪的少年，他在咏颂安魂曲。”
救卫队的成员向白昼主教禀报。
“真是一名可怜的孩子，他一定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被称为主教的是那位序列二的治愈天使，她蒙着洁白的面纱，面纱下是如同天使的美貌，给人一种洁白神圣的气息。
“愿神庇护他们，不要打扰那孩子，神爱世人。”虽然他们是白昼的信徒，但对于亡者，更多的只有尊重。
神圣的气息再一次席卷全场，这位治愈天使同少年一起安抚了灵魂。
杜尔在离开时与她对上了目光。
天使画出了亘古白昼的图案。
杜尔画出银白之月回应，以示感谢。
这一次，杜尔没有被诅咒。
救生船上的人们寡言少语，他们有些脸上已经苍白，有的残留着泪痕，踏上船的人大多数已经无家可归，他们失去了依靠，或者失去了一切。
杜尔也一样。
有人看向了他。
“是神摧毁了我们的家园，你居然还穿着那该死的传道服！”一名青年红着眼对杜尔呵斥道，他几乎就要冲到杜尔身前。
是的，神明降下的力量摧毁了琳北，但是事情的源头是因为一名邪教分子，在过去两千年中，没有如此浩荡的神罚，只能说是人们运气不佳，恰好遇到了这名诡异的异教徒。
杜尔大概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了。
还有那句“我瞒过了众神。”
“是的，是神摧毁了我们的家园，但不是祂。”杜尔手上的无形之书快速翻转，里面的字如光闪烁，每个字都显得清清楚楚。
那是奇异的符号，有的像小人在跳舞，有的像徽章图案，有的像鱼和动物，它的内容是：
“雷与海之主的领地上，不可亵渎其名，阻止少年的言论，负责此船将会受损。”
这书好奇怪啊……居然还给出了忠告，雷与海之主，海洋是祂的领地吗。
杜尔画出银白之月，虔诚并真诚的地安慰道：
“少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在坐的各位也同样，你们的心里一定藏匿着一股无名之火吧，哭一场，也许会好一些。”
一位老者佝偻着起身，他头发杂乱，眼神空洞，皮肤黝黑，苍白的头发染着些许灰色，还有被火焰波及所沾染的卷曲焦发。
他依靠着手杖得以站起，破烂的衣服沾染着碳的颜色，被海风吹的肆意扭曲。
“孩子……”他掏出口袋中的一条丝绸头巾。
“能为我戴上吗？这是我老伴为我的65岁生日所准备的生日礼物。”
杜尔接过头巾，仔细地系在了老者头部。
他佝偻的身影此时如同一位身材魁梧的水手。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一根木桩夺走了生命，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将头巾拥在了怀中。”
老者的目光坚毅，看着晴空。
“伟大的雷与海之主，您的信徒，一名微不足道的水手，已是暮年的水手，祈求您的聆听。”
“自由人，你永将大海爱恋！
大海如你的镜子，在无边
巨浪中，将你的灵魂再现，
你的心同样是苦涩的深渊。
你对自己的影像流连忘返；
拥抱着它，用臂膀和双眼。”注1
他的声音从沙哑变得醇厚，从亲昵变为怒吼，似乎在痛诉着命运的不公，似乎在虔诚地祷告。
乌云因此凝聚，落下了雨滴。
风更大了。
雨很小，如同泪水，就像如获新生的人们的感恩之泪，就像失去亲人的真情之泪。
杜尔看见了。
老者的身上发出着炽热的光芒，就在他的眼前，一名序列者诞生了。
伊斯赞格.修炽先生说的没错，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没有触碰到灵性的高墙。
这位垂暮老人，现在的心情又怎样呢……如若是年轻时的他。
命运真是喜欢嘲弄世人。
混乱已经步入尾声，杜尔看着广场上深不见底的大坑，看着远处的青烟与碳化的房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眼睛明亮了许多，他似乎能看清人的情绪。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咏颂，他觉醒了序列，是的，他从职业咏颂家觉醒了序列。
这是一场完美的赞颂，是最好的谢幕，杜尔手中模拟出一本书，上面有着模糊的文字，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杜尔不曾见过的文字，但他能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灵阶吗……我成为了序列者。”杜尔从裤带中拿出一枚银币，那是伊斯赞格.修炽的饯别礼，但银币的表面有着灼烧痕迹。
奥塞尔老爷子！他怎么样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可怜的老头本身就行动不便，遭遇这场灾难后他存活的几率渺茫。
杜尔站起身来，向着奥塞尔居住的方向跑去。
路上，他看到了迷雾，一条条人形轮廓的迷雾，他们木讷，看着地上的尸体，有的看着孩子与女人，跪倒在地。
杜尔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奥塞尔，那个吝啬的老头子，他徘徊在广场上，他明明腿脚不便，但行走起来却顺畅无比。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坐在椅子上，享受着雨过天晴的阳光。
杜尔怔怔地看着他。
眼角落下了泪滴，嘴巴哼起了曲调。
杜尔照着无形之书咏颂出安魂曲。
那些灵魂向他靠近，迷雾聚拢，他们不再痛苦，没有眼泪，没有抱怨，每个灵魂都浮现自由的笑容，他们即将获得新生。
“以祂的名义，万千生灵得以安息。”
杜尔的泪水滴落在地，奥塞尔想要抚摸他的肩膀，可那双手却穿过了杜尔的身体。
他愣住了，看着眼前这名小伙子，他释然了，给了他一个微笑，继续走了过去，不再回头。
所有灵魂再也没有回头，没有留恋，他们如光消散，闪耀着最后的光辉。
在白昼的见证下，他们获得了新生。
他抹干眼泪，走向了已经破损的小木屋，在废墟中，他找出了残破的修道服，他将修道服披在身上，面容坚毅地向着去王廷的救生船走去。
“主教，那边有个奇怪的少年，他在咏颂安魂曲。”
救卫队的成员向白昼主教禀报。
“真是一名可怜的孩子，他一定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被称为主教的是那位序列二的治愈天使，她蒙着洁白的面纱，面纱下是如同天使的美貌，给人一种洁白神圣的气息。
“愿神庇护他们，不要打扰那孩子，神爱世人。”虽然他们是白昼的信徒，但对于亡者，更多的只有尊重。
神圣的气息再一次席卷全场，这位治愈天使同少年一起安抚了灵魂。
杜尔在离开时与她对上了目光。
天使画出了亘古白昼的图案。
杜尔画出银白之月回应，以示感谢。
这一次，杜尔没有被诅咒。
救生船上的人们寡言少语，他们有些脸上已经苍白，有的残留着泪痕，踏上船的人大多数已经无家可归，他们失去了依靠，或者失去了一切。
杜尔也一样。
有人看向了他。
“是神摧毁了我们的家园，你居然还穿着那该死的传道服！”一名青年红着眼对杜尔呵斥道，他几乎就要冲到杜尔身前。
是的，神明降下的力量摧毁了琳北，但是事情的源头是因为一名邪教分子，在过去两千年中，没有如此浩荡的神罚，只能说是人们运气不佳，恰好遇到了这名诡异的异教徒。
杜尔大概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了。
还有那句“我瞒过了众神。”
“是的，是神摧毁了我们的家园，但不是祂。”杜尔手上的无形之书快速翻转，里面的字如光闪烁，每个字都显得清清楚楚。
那是奇异的符号，有的像小人在跳舞，有的像徽章图案，有的像鱼和动物，它的内容是：
“雷与海之主的领地上，不可亵渎其名，阻止少年的言论，负责此船将会受损。”
这书好奇怪啊……居然还给出了忠告，雷与海之主，海洋是祂的领地吗。
杜尔画出银白之月，虔诚并真诚的地安慰道：
“少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在坐的各位也同样，你们的心里一定藏匿着一股无名之火吧，哭一场，也许会好一些。”
一位老者佝偻着起身，他头发杂乱，眼神空洞，皮肤黝黑，苍白的头发染着些许灰色，还有被火焰波及所沾染的卷曲焦发。
他依靠着手杖得以站起，破烂的衣服沾染着碳的颜色，被海风吹的肆意扭曲。
“孩子……”他掏出口袋中的一条丝绸头巾。
“能为我戴上吗？这是我老伴为我的65岁生日所准备的生日礼物。”
杜尔接过头巾，仔细地系在了老者头部。
他佝偻的身影此时如同一位身材魁梧的水手。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一根木桩夺走了生命，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将头巾拥在了怀中。”
老者的目光坚毅，看着晴空。
“伟大的雷与海之主，您的信徒，一名微不足道的水手，已是暮年的水手，祈求您的聆听。”
“自由人，你永将大海爱恋！
大海如你的镜子，在无边
巨浪中，将你的灵魂再现，
你的心同样是苦涩的深渊。
你对自己的影像流连忘返；
拥抱着它，用臂膀和双眼。”注1
他的声音从沙哑变得醇厚，从亲昵变为怒吼，似乎在痛诉着命运的不公，似乎在虔诚地祷告。
乌云因此凝聚，落下了雨滴。
风更大了。
雨很小，如同泪水，就像如获新生的人们的感恩之泪，就像失去亲人的真情之泪。
杜尔看见了。
老者的身上发出着炽热的光芒，就在他的眼前，一名序列者诞生了。
伊斯赞格.修炽先生说的没错，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没有触碰到灵性的高墙。
这位垂暮老人，现在的心情又怎样呢……如若是年轻时的他。
命运真是喜欢嘲弄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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