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圣人的生祠
曲小院躺在阁中养伤，足不出户已有三天。这天被老头子揪起来。
徐猜说：“拂陵不养闲人。”
曲小院只想破口大骂，死老头子，没看到你把我打成重伤啊！
但为了大计，曲小院只得苟住。
他强颜欢笑，恭恭敬敬：“但凭师祖吩咐。”
“从今往后你就去打扫山门，平时做做炊事得了。”
【来自曲小院的忤逆值+22】
张素空听到这个分配也忍不住插嘴。
“师祖，小院师兄天赋异禀，这样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徐猜反问：“难不成你想替他？”
“废物就该有个废物的样子。”
曲小院却看出来了，老东西这是在防着自己呢。
他一摆手，微笑。
“无妨，素空师弟，别说打扫山门，师祖让我清理粪坑，我也是心甘情愿。”
曲小院又低眉顺眼地问徐猜。
“只是师祖，我有伤在身，不知有没有什么丹丸可以吃吃。”
“也好更加尽心地为师祖做事。”
徐猜说：“丹丸啊，没有。”
曲小院暗骂了一声，这老头子真精，光让驴拉磨，不给驴喂草。
【来自曲小院的忤逆值+41】
徐猜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最近几日，拂陵百姓翻新我的生祠已经接近尾声，你可以去监督一下。”
张素空忽然出声：“小院师兄未免太过劳累，不如让徒儿去吧。”
“不用！”曲小院眼露惊喜。
“师祖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尽心完成。”
当晚，张素空偷偷将一些疗伤的药丸递给曲小院。
“小院师兄，你别怨师祖……”
曲小院干笑一声：“我的命都是师祖给的，怎么敢怪，师祖让我死，我万死不辞。”
张素空怔怔地望着窗外。
“自从师祖出关，有很多事情都变了，我发现，师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修无情道的男人了。”
“原来的师祖，雷厉风行，会一掌将我拍杀。”
“如今的师祖，柔和了许多，还肯给我第二次悔改的机会。”
“我这才想起，从前一直都是我对不起师祖。”
“别说我了，小院师兄你一直与师祖父子相称，他对你的期望更大。”
“虽然当众打了你，最近又对你诸多刁难，但我相信，这只是师祖的计划。”
“师祖……他真的变了。”
曲小院听这一番话，摇头冷笑。
对，他确实变了，变得更加自私自利，麻木不仁，也变得更加畏事！
他曲小院根本就不在乎那两鞭子。
他恨的是希冀落空，被师祖抛弃后一点点灰心的那些日夜。
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会抛弃儿子的。
张素空犹豫一下，终于又说：“其实，在严家来拂陵之前，师祖嘱咐我偷偷去接你回来。”
“只是严家先来拂陵，所以……”
曲小院眼神微动。
这么说，师祖其实没有忘记自己，其实有意接自己回来的吗？
想到这里，他又嗤笑了自己一声。
若是真想接，早就来接了。光明正大，何必偷偷摸摸。
这一切都是假的托辞吧……自己绝不能轻易原谅这个人。
曲小院眼底的光忽然闪烁。师祖啊，你唤我监工你的生祠，可是你也配么？
曲小院决定趁此机会，狠狠败坏徐猜的名声。
献灵大观前。
一群青年壮汉正在搬运石块，拂陵的老百姓为了恭贺圣人出关，特意集资翻修徐猜的生祠。
这里的百姓，全仰仗徐猜的炉鼎，避免遭受野火污染。
因此将他作为父母供奉。
圣人也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只有开辟鼎炉，维护一方清净，才有资格入圣。
这也是徐猜派曲小院监工生祠的真正用意。
当他听到老百姓要修建生祠的，差点气吐血。
你们简直帮倒忙啊！
徐猜已经可以想象到。
生祠一旦翻新，有人磕头，忤逆值-5。
有人上香，忤逆值-10。
有人祈祷，忤逆值-15。
有人供灯，忤逆值-15。
……
自己别想好过了！
“成为圣人非我本心，供奉一方天地，本来就是我徐猜该做的。”
“本座真的不想劳民伤神啊，各位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些钱，拿回去给自家买二斤猪肉才是正事啊！”
徐猜想尽力阻止大家。
百姓们眼中狂热，纷纷扯着他的袖子。
“这哪儿行啊，圣人啊，你不讲究，咱们得替你讲究啊！”
“别的大人都有生祠，咱们怎么能少得了您的。”
“知道圣人体贴百姓，放心，咱们这点钱还是有的！”
一听说集资翻新生祠，一些爱出风头，想在徐猜面前表现的老爷纷纷站出来。
“百姓们一片心意，淳朴无暇，圣人就收下吧。”
“为了起带头作用，我老赵出一千两银子。”
“哼，就你老赵有钱，难道我们王家对圣人的心意少了么？我王家出两千！”
“陆家出三千！”
……
就这还叫上价了？
徐猜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诸位，诸位听我一言！不是银两的事，而是本座向来低调，不喜欢兴师动众啊。”
“除了修建生祠，什么都好说。”
“本座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朴实无华的圣人，别搞这么多花样了。”
徐猜尽力，徐猜真的尽力了。
“这……”
百姓们面面相顾，不知道圣人是什么心思。
掏出一千两银子的老赵，缓缓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
自己生平见过太多张扬傲慢的修士。
没想到圣人身居高位，却一心向往平凡。
但圣人要求简陋，咱们真能一切从简吗？
圣人这是在跟你客气呢！
老赵抱拳：“圣人，咱们知道了。”
“请圣人相信老赵！”
老赵已经领会到了圣人的意思，生祠还是要建的，不过圣人喜欢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一款。
不要看着就金碧辉煌，刺人眼睛。
相信我吧，圣人，我老赵最有内涵了。
我养了三十个风雅的门客，全都来出谋划策。
说干就干，当徐猜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开工三日了。
老赵屁颠跑来，一股等待表扬的劲头，给徐猜看生祠图纸。
“怎么样，圣人还满意吧。”
徐猜哭笑不得。
“老赵啊老赵，你还真靠谱。”
老赵憨厚地嘿嘿一笑，心想，自己若能搭上圣人这条人脉，日后在拂陵还不横着走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叫停是不行了，但能搅黄这一切。
自己眼下正有个曲小院跃跃欲试呢！
曲小院果然没有辜负徐猜的苦心，来到生祠的第一天，就闹出了大动静。
徐猜说：“拂陵不养闲人。”
曲小院只想破口大骂，死老头子，没看到你把我打成重伤啊！
但为了大计，曲小院只得苟住。
他强颜欢笑，恭恭敬敬：“但凭师祖吩咐。”
“从今往后你就去打扫山门，平时做做炊事得了。”
【来自曲小院的忤逆值+22】
张素空听到这个分配也忍不住插嘴。
“师祖，小院师兄天赋异禀，这样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徐猜反问：“难不成你想替他？”
“废物就该有个废物的样子。”
曲小院却看出来了，老东西这是在防着自己呢。
他一摆手，微笑。
“无妨，素空师弟，别说打扫山门，师祖让我清理粪坑，我也是心甘情愿。”
曲小院又低眉顺眼地问徐猜。
“只是师祖，我有伤在身，不知有没有什么丹丸可以吃吃。”
“也好更加尽心地为师祖做事。”
徐猜说：“丹丸啊，没有。”
曲小院暗骂了一声，这老头子真精，光让驴拉磨，不给驴喂草。
【来自曲小院的忤逆值+41】
徐猜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最近几日，拂陵百姓翻新我的生祠已经接近尾声，你可以去监督一下。”
张素空忽然出声：“小院师兄未免太过劳累，不如让徒儿去吧。”
“不用！”曲小院眼露惊喜。
“师祖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尽心完成。”
当晚，张素空偷偷将一些疗伤的药丸递给曲小院。
“小院师兄，你别怨师祖……”
曲小院干笑一声：“我的命都是师祖给的，怎么敢怪，师祖让我死，我万死不辞。”
张素空怔怔地望着窗外。
“自从师祖出关，有很多事情都变了，我发现，师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修无情道的男人了。”
“原来的师祖，雷厉风行，会一掌将我拍杀。”
“如今的师祖，柔和了许多，还肯给我第二次悔改的机会。”
“我这才想起，从前一直都是我对不起师祖。”
“别说我了，小院师兄你一直与师祖父子相称，他对你的期望更大。”
“虽然当众打了你，最近又对你诸多刁难，但我相信，这只是师祖的计划。”
“师祖……他真的变了。”
曲小院听这一番话，摇头冷笑。
对，他确实变了，变得更加自私自利，麻木不仁，也变得更加畏事！
他曲小院根本就不在乎那两鞭子。
他恨的是希冀落空，被师祖抛弃后一点点灰心的那些日夜。
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会抛弃儿子的。
张素空犹豫一下，终于又说：“其实，在严家来拂陵之前，师祖嘱咐我偷偷去接你回来。”
“只是严家先来拂陵，所以……”
曲小院眼神微动。
这么说，师祖其实没有忘记自己，其实有意接自己回来的吗？
想到这里，他又嗤笑了自己一声。
若是真想接，早就来接了。光明正大，何必偷偷摸摸。
这一切都是假的托辞吧……自己绝不能轻易原谅这个人。
曲小院眼底的光忽然闪烁。师祖啊，你唤我监工你的生祠，可是你也配么？
曲小院决定趁此机会，狠狠败坏徐猜的名声。
献灵大观前。
一群青年壮汉正在搬运石块，拂陵的老百姓为了恭贺圣人出关，特意集资翻修徐猜的生祠。
这里的百姓，全仰仗徐猜的炉鼎，避免遭受野火污染。
因此将他作为父母供奉。
圣人也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只有开辟鼎炉，维护一方清净，才有资格入圣。
这也是徐猜派曲小院监工生祠的真正用意。
当他听到老百姓要修建生祠的，差点气吐血。
你们简直帮倒忙啊！
徐猜已经可以想象到。
生祠一旦翻新，有人磕头，忤逆值-5。
有人上香，忤逆值-10。
有人祈祷，忤逆值-15。
有人供灯，忤逆值-15。
……
自己别想好过了！
“成为圣人非我本心，供奉一方天地，本来就是我徐猜该做的。”
“本座真的不想劳民伤神啊，各位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些钱，拿回去给自家买二斤猪肉才是正事啊！”
徐猜想尽力阻止大家。
百姓们眼中狂热，纷纷扯着他的袖子。
“这哪儿行啊，圣人啊，你不讲究，咱们得替你讲究啊！”
“别的大人都有生祠，咱们怎么能少得了您的。”
“知道圣人体贴百姓，放心，咱们这点钱还是有的！”
一听说集资翻新生祠，一些爱出风头，想在徐猜面前表现的老爷纷纷站出来。
“百姓们一片心意，淳朴无暇，圣人就收下吧。”
“为了起带头作用，我老赵出一千两银子。”
“哼，就你老赵有钱，难道我们王家对圣人的心意少了么？我王家出两千！”
“陆家出三千！”
……
就这还叫上价了？
徐猜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诸位，诸位听我一言！不是银两的事，而是本座向来低调，不喜欢兴师动众啊。”
“除了修建生祠，什么都好说。”
“本座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朴实无华的圣人，别搞这么多花样了。”
徐猜尽力，徐猜真的尽力了。
“这……”
百姓们面面相顾，不知道圣人是什么心思。
掏出一千两银子的老赵，缓缓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
自己生平见过太多张扬傲慢的修士。
没想到圣人身居高位，却一心向往平凡。
但圣人要求简陋，咱们真能一切从简吗？
圣人这是在跟你客气呢！
老赵抱拳：“圣人，咱们知道了。”
“请圣人相信老赵！”
老赵已经领会到了圣人的意思，生祠还是要建的，不过圣人喜欢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一款。
不要看着就金碧辉煌，刺人眼睛。
相信我吧，圣人，我老赵最有内涵了。
我养了三十个风雅的门客，全都来出谋划策。
说干就干，当徐猜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开工三日了。
老赵屁颠跑来，一股等待表扬的劲头，给徐猜看生祠图纸。
“怎么样，圣人还满意吧。”
徐猜哭笑不得。
“老赵啊老赵，你还真靠谱。”
老赵憨厚地嘿嘿一笑，心想，自己若能搭上圣人这条人脉，日后在拂陵还不横着走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叫停是不行了，但能搅黄这一切。
自己眼下正有个曲小院跃跃欲试呢！
曲小院果然没有辜负徐猜的苦心，来到生祠的第一天，就闹出了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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