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妙音
“不知道！”
阿罗的回答让陈江很是意外。
于是他便问道：“不知道你干嘛哭成那样？”
阿罗似乎有些不好意，咯咯笑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羞涩：“就是感觉很亲切，很喜欢，跟你的金伞一样，所以就想要。”
陈江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想要就都给你，反正都是你发现的，不过准确来说都是孙七打怪爆出来的，还是要问问她。”
阿罗委屈巴巴道：“可是我不喜欢她，她好凶，动不动打我！”
“没事，有我在。”陈江边说边朝孙七走去，“对吧，阿七！”
见孙七呆立在那里，没有回应，陈江便又喊了一声：“阿七？你怎么了！”
孙七摸了摸胸口，似有所感，却又说不清楚，便道：“没事，跑了一个，走吧！”
两人一虫再次上路，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出了竹林，视野顿时一宽。
陈江指着远方一座宏伟的城池道：“看，古代城池，肯定是王舍城了！”
孙七没有说话，运起火眼精睛，果然看到城门上方写着两个梵文字符，翻译成汉字正是“王舍城”
“哼！”孙七轻哼一声，自顾自往前走。
陈江见她运使火眼精睛之后不来反驳自己，而是冷哼一声，便知自己猜对了，忙快步跟上，道：“阿七啊，接下来还有四个，可能都在城内，这下全靠你咯！”
孙七翻了个白眼：“不靠我，难道还靠你吗？”
陈江见她白眼，暗道：“阿七说这个世界压制了她的法力，只要适应了规则就能重新运使法术，她才来多久，就能用火眼精睛了，我来了这么久，不知道白眼能不能用了。”
心念一动，太阳穴微微发胀，但也就如此而已了。
“看来还不行！”他看了一眼孙七，不由叹了一口气。
很快，两人一虫便来到城下。
近看王舍城，越发觉得其高大伟岸，城池上方金光灿灿，好似多了一层穹顶，那不是法术的光辉，陈江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金纱，蕴含太阳真火，你最好别进去！”孙七提醒道。
陈江笑道：“难道还有什么危险能够难得倒你齐天大圣么？”
孙七道：“当然难不倒我，但多了你一个累赘，情况就不一样了。”
孙七虽然桀骜冲动，但却不是个没脑子的，之前林子里三打一，她便有些疲于应对，此时城内若有四个，联起手来，又有主场优势，她自己倒是不怕，但只怕一个不留神，战斗的余波把陈江给弄死了。
陈江感觉到有被冒犯，不过并未生气，人家说的都是真的，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我若是不进去，怎么寻找七宝琉璃伞的伞灵呢？况且剩下那四个灵尊也未必都在城内，你刚不是说逃了一个么？万一你进城后，逃跑的那一个悄悄过来，我岂不是更危险。”
之前在林子里的时候他就担心调虎离山之计，此刻干脆直接说出来。
反正他还是觉得呆在孙七身边比较安心。
孙七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再等等。”
陈江问：“等什么？”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没想到你孙大圣也开始卖起了关子。”
这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
连阿罗都有些不耐烦了，更别提陈江了。
他干脆在地上练起了蛮牛劲。
要说那一小块笋肉，能量确实强大，陈江已经超水平发挥，一口气练了三个多小时，每一个动作都坚持了超过一刻钟的样子，而自己的体型竟然没有一丝瘦回去的迹象。
要知道，那天晚上的龙虾妖的肉，大半进了他肚子，他都没现在这么膨胀。
不过他现在的状态极好，练完一轮之后只是稍微觉得有些脸红，稍微休息片刻，筋骨肌肉一阵酸麻，便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便想要再开始一轮。
孙七见状突然道：“别练了，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陈江还以为是他的功法。
孙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招出金箍棒对着地面画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圈。
“我知道这个，三打白骨精里面，你就是画了个圈把唐僧保护起来，只要不离开圈子就可以对吧！”陈江没等他画完便一步跨进了圈子。
孙七道：“那是瞎编的，根本没那回事，不过我这个的确是根据那个来的创意，这个圈子能够抵挡相当于我八成法力的一击，一旦受到攻击我就能感应到，到时应该来得及赶回来救你。”
陈江笑道：“就是小了点儿，我要是在里面练功有些放不开。”
孙七翻了个白眼：“有就不错了！”
说着伸手从圈子里把阿罗从陈江的金伞上拽了下来，连同竹节、铁棍和铜锭也一起拽了出来，惹得阿罗哇哇大叫，连喊“坏人！”
陈江问道：“你这是干嘛？”
孙七道：“这小东西来历不明，跟那三个东西不清不楚的，小心无大错！”
陈江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还是问道：“那三个东西不是死了吗？阿罗这么小，力气还没我大，万一真有危险，她在外面也危险啊！”
孙七道：“那有什么难的。”
说着便在地上又画了一个圈，只是小了很多，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正好能容纳阿罗，竹节铁棍铜锭也刚好能放进去。
阿罗哪会这么老实，想要从圈子里钻出来，谁知竟好似撞到了一堵墙上，竟是被弹了回去，于是又是一阵哭闹。
孙七这才放心，叮嘱一声：“一定不要走出圈子！”便径直往城门而去。
那城门早就关闭。
孙七握着金箍棒，棒子顶端变大变粗，直接顶在城门上，那城门不堪一击，一下便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陈江远远看到，不由摇头：“看来这城池也是虚有其表。”
孙七入城之后便没了动静，陈江等得无聊便又决定练功。
只是孙七画的圈子太小，直径都没有他个子高，许多动作放不开。
他便只挑了几个身体不那么舒展的，算是打发时间。
先前那笋肉不但能量极大，还拥有修复损伤恢复疲劳的功效，每当他筋骨酸麻时，只要歇上三五分钟，便又元气满满。
不知过了多久，孙七一直没有回来。
“该不会栽了吧！”
就在陈江为孙七担忧的时候，远处城门内徐徐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了一身赭黄衣僧衣，头戴僧帽，几缕青丝从自她耳边的缝隙间垂下，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宽大的僧衣也随着清风摆动，时不时紧贴着那人的身体，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原来竟是个女的。
等那人走近，陈江便看清了她的面容。
一张脸，不施粉黛，双颊韵红，两条眉儿弯弯，眼含秋波，朱唇如玉，好一个娇俏的小尼姑。
小尼姑走到陈江面前，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为何在城门前枯坐？”
陈江道：“我在等人，小师太有何贵干？”
小尼姑道：“我本在城中做客，天色将晚，正要回庙中休息，施主若不进城，不如随我回庙中休息！”
陈江早看她不是个正经尼姑，听她这么说便更确信了三分，不过此时无聊，正好逗个焖子，便道：“不晓得你家庙在哪里，庙中有几间房，房里有几张床，床上又能睡几个小尼姑？”
小尼姑闻言冷着脸道：“你个登徒子，我好意邀请你回山休息，你竟然调戏于我，罢了，随你在这儿夜里受冻。”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便往那边小道上走去。
陈江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头，暗道：“就这么走了，难道是我错怪她了？”
“阿罗，阿罗，醒醒了醒醒了！”陈江朝着阿罗的圈子喊道。
“怎么了陈江？”阿罗打了个呵欠，转过身子对着陈江。
陈江指着尼姑的背影问道：“七宝灵尊里有没有一个尼姑？”
阿罗个子小，贴在地上，已经看不到尼姑的背影，便问道：“什么是尼姑？”
陈江便给她描述了尼姑的模样，穿着。
阿罗听了一会儿，说道：“是妙音灵尊，你见到她了吗？听说她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听了就沉迷其中不愿醒来。”
陈江想了想小尼姑说话的声音，确实很好听，但也不至于让人沉迷。
“嗯，不对！”陈江忽然想到什么，呼吸顿时一滞，“阿罗，妙音灵尊跟其他灵尊的关系好吗？”
“不知道，应该很好吧，她们砍大石头脑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唱歌呢！”阿罗说道。
“不对劲，不对劲！”陈江说道，“阿七进城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传出来，他是去对付其他四个灵尊的，这么久没出来肯定是还在打，没理由这个时候妙音灵尊自己突然跑出来，说要回家睡觉。”
阿罗道：“你是说坏人已经被打败了，所以妙音灵尊才出来的吗？”
陈江知道她说的坏人是孙七，便道：“不是这个，问题是妙音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又为什么像没事人一样说两句话就走，如果孙七被打败了，她不应该直接来抓我们吗？”
阿罗不解道：“为什么要来抓我们，抓来吃吗？”
“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要来抓我们的，除非她们没见到阿七，但这也说不通，如果没有遇到阿七，阿七这时候也该回来了，都这么久了！”
阿罗问道：“很久了吗？”
“不久吗？”陈江反问。
“不知道，我只睡了一觉！”阿罗说着又打了个呵欠，身子在竹节上蹭了蹭，便又要睡去。
陈江却越发觉得不安，一会儿担心孙七出危险，一会儿又担心圈子突然失效，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他看着城池的方向，城市上方的金光依旧璀璨，不但璀璨夺目，其覆盖的范围似乎更大了几分，之前还是笼罩着城池上方，现在竟然有越过城墙，逐渐往城外蔓延的趋势。
“这不是错觉！”陈江抬头便能直接看到金纱的边缘，“不但在向城外蔓延，而且高度也更低了！”
他肯定这不是好兆头。
就在这时，城门口处又走出一个小尼姑，跟之前那个不说很像，起码也是一模一样。
小尼姑见到陈江同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为何在城门前徘徊？”
之前问的是为何枯坐，现在问的是为何徘徊，显然是根据陈江的状态而变。
陈江问道：“你是妙音灵尊？”
小尼姑点头。
陈江又问：“你是不是本在城中做客，天色将晚，正要回庙中休息？”
小尼姑道：“施主如何得知？”
陈江再问：“你是不是还要请我跟你去庙里休息？”
小尼姑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若无去处，自可随我一同去庙里休息。”
陈江深吸了一口气，道：“妙音灵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孙七呢？”
“孙七？”小尼姑愣了片刻，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问道，“施主说的是齐天大圣吗？”
“你果然见过她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小尼姑道：“齐天大圣和城主是旧识，此刻正在与她喝酒饮宴，贫尼出家修行，所以便先离开了。”
“喝酒饮宴？这不可能。”
陈江可是知道孙七还有禁酒的限制在身，不可能会饮酒。
小尼姑道：“为何不可能，施主若不信，自去看了便是。”
“不对，不对，妙音灵尊，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尼姑道：“你刚才见过我了么？”
“你不知道？你在装傻，你是要骗我出去是不是？”
“出去？从哪出去？”小尼姑歪过头，“你现在不就在外面么？”
“什么？”陈江忙转头回看，果然看到身后一个金灿灿的圈子，而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圈外。
“糟糕！”陈江连忙退后两步，重新走入圈中。
谁知一瞬间，天地大变，王舍城那高大的城墙已经成了残垣断壁，上方的金纱已经被打散，落得到处都是。
而他所见金色圆圈却瞬间向前移动了半步。
他又出圈了。
“不对！”陈江终于反应过来，先前的都是幻觉，看到的圈子是假的，现在见到的才是孙七画的，但他已经在圈外了。
他忙往圈内走。
“晚了！”
小尼姑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不是一个而是十二个，围成了一个圈，将他圈在里面。
“你是怎么做到的？”陈江强自镇定下来。
其中一个小尼姑道：“时间是假的。”
另一个道：“空间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我也是假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思考是真的。”
“我思故我在。”
陈江见这十二个小尼姑在念哲学经，怒道：“别跟我提笛卡尔！”
一个小尼姑道：“你的害怕是真的。”
“你的担忧也是真的。”
“太阳纱覆盖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心生烦忧。”
“担忧的情绪促使你思考。”
“人类一思考，众神就发笑。”
……
陈江只听得四面八方的小尼姑，你一言我一语，不知念的什么东西，只觉烦躁不已，眼前一黑，径直往前栽倒。
十二个小尼姑立时合为一体，将他抱住，僧帽脱落，洒出青丝如瀑。
“我已长发及腰，该嫁人了。”
声音婉转，勾魂夺魄。
话音消散，陈江和她都已没了踪影。
阿罗的回答让陈江很是意外。
于是他便问道：“不知道你干嘛哭成那样？”
阿罗似乎有些不好意，咯咯笑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羞涩：“就是感觉很亲切，很喜欢，跟你的金伞一样，所以就想要。”
陈江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想要就都给你，反正都是你发现的，不过准确来说都是孙七打怪爆出来的，还是要问问她。”
阿罗委屈巴巴道：“可是我不喜欢她，她好凶，动不动打我！”
“没事，有我在。”陈江边说边朝孙七走去，“对吧，阿七！”
见孙七呆立在那里，没有回应，陈江便又喊了一声：“阿七？你怎么了！”
孙七摸了摸胸口，似有所感，却又说不清楚，便道：“没事，跑了一个，走吧！”
两人一虫再次上路，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出了竹林，视野顿时一宽。
陈江指着远方一座宏伟的城池道：“看，古代城池，肯定是王舍城了！”
孙七没有说话，运起火眼精睛，果然看到城门上方写着两个梵文字符，翻译成汉字正是“王舍城”
“哼！”孙七轻哼一声，自顾自往前走。
陈江见她运使火眼精睛之后不来反驳自己，而是冷哼一声，便知自己猜对了，忙快步跟上，道：“阿七啊，接下来还有四个，可能都在城内，这下全靠你咯！”
孙七翻了个白眼：“不靠我，难道还靠你吗？”
陈江见她白眼，暗道：“阿七说这个世界压制了她的法力，只要适应了规则就能重新运使法术，她才来多久，就能用火眼精睛了，我来了这么久，不知道白眼能不能用了。”
心念一动，太阳穴微微发胀，但也就如此而已了。
“看来还不行！”他看了一眼孙七，不由叹了一口气。
很快，两人一虫便来到城下。
近看王舍城，越发觉得其高大伟岸，城池上方金光灿灿，好似多了一层穹顶，那不是法术的光辉，陈江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金纱，蕴含太阳真火，你最好别进去！”孙七提醒道。
陈江笑道：“难道还有什么危险能够难得倒你齐天大圣么？”
孙七道：“当然难不倒我，但多了你一个累赘，情况就不一样了。”
孙七虽然桀骜冲动，但却不是个没脑子的，之前林子里三打一，她便有些疲于应对，此时城内若有四个，联起手来，又有主场优势，她自己倒是不怕，但只怕一个不留神，战斗的余波把陈江给弄死了。
陈江感觉到有被冒犯，不过并未生气，人家说的都是真的，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我若是不进去，怎么寻找七宝琉璃伞的伞灵呢？况且剩下那四个灵尊也未必都在城内，你刚不是说逃了一个么？万一你进城后，逃跑的那一个悄悄过来，我岂不是更危险。”
之前在林子里的时候他就担心调虎离山之计，此刻干脆直接说出来。
反正他还是觉得呆在孙七身边比较安心。
孙七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再等等。”
陈江问：“等什么？”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没想到你孙大圣也开始卖起了关子。”
这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
连阿罗都有些不耐烦了，更别提陈江了。
他干脆在地上练起了蛮牛劲。
要说那一小块笋肉，能量确实强大，陈江已经超水平发挥，一口气练了三个多小时，每一个动作都坚持了超过一刻钟的样子，而自己的体型竟然没有一丝瘦回去的迹象。
要知道，那天晚上的龙虾妖的肉，大半进了他肚子，他都没现在这么膨胀。
不过他现在的状态极好，练完一轮之后只是稍微觉得有些脸红，稍微休息片刻，筋骨肌肉一阵酸麻，便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便想要再开始一轮。
孙七见状突然道：“别练了，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陈江还以为是他的功法。
孙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招出金箍棒对着地面画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圈。
“我知道这个，三打白骨精里面，你就是画了个圈把唐僧保护起来，只要不离开圈子就可以对吧！”陈江没等他画完便一步跨进了圈子。
孙七道：“那是瞎编的，根本没那回事，不过我这个的确是根据那个来的创意，这个圈子能够抵挡相当于我八成法力的一击，一旦受到攻击我就能感应到，到时应该来得及赶回来救你。”
陈江笑道：“就是小了点儿，我要是在里面练功有些放不开。”
孙七翻了个白眼：“有就不错了！”
说着伸手从圈子里把阿罗从陈江的金伞上拽了下来，连同竹节、铁棍和铜锭也一起拽了出来，惹得阿罗哇哇大叫，连喊“坏人！”
陈江问道：“你这是干嘛？”
孙七道：“这小东西来历不明，跟那三个东西不清不楚的，小心无大错！”
陈江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还是问道：“那三个东西不是死了吗？阿罗这么小，力气还没我大，万一真有危险，她在外面也危险啊！”
孙七道：“那有什么难的。”
说着便在地上又画了一个圈，只是小了很多，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正好能容纳阿罗，竹节铁棍铜锭也刚好能放进去。
阿罗哪会这么老实，想要从圈子里钻出来，谁知竟好似撞到了一堵墙上，竟是被弹了回去，于是又是一阵哭闹。
孙七这才放心，叮嘱一声：“一定不要走出圈子！”便径直往城门而去。
那城门早就关闭。
孙七握着金箍棒，棒子顶端变大变粗，直接顶在城门上，那城门不堪一击，一下便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陈江远远看到，不由摇头：“看来这城池也是虚有其表。”
孙七入城之后便没了动静，陈江等得无聊便又决定练功。
只是孙七画的圈子太小，直径都没有他个子高，许多动作放不开。
他便只挑了几个身体不那么舒展的，算是打发时间。
先前那笋肉不但能量极大，还拥有修复损伤恢复疲劳的功效，每当他筋骨酸麻时，只要歇上三五分钟，便又元气满满。
不知过了多久，孙七一直没有回来。
“该不会栽了吧！”
就在陈江为孙七担忧的时候，远处城门内徐徐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了一身赭黄衣僧衣，头戴僧帽，几缕青丝从自她耳边的缝隙间垂下，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宽大的僧衣也随着清风摆动，时不时紧贴着那人的身体，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原来竟是个女的。
等那人走近，陈江便看清了她的面容。
一张脸，不施粉黛，双颊韵红，两条眉儿弯弯，眼含秋波，朱唇如玉，好一个娇俏的小尼姑。
小尼姑走到陈江面前，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为何在城门前枯坐？”
陈江道：“我在等人，小师太有何贵干？”
小尼姑道：“我本在城中做客，天色将晚，正要回庙中休息，施主若不进城，不如随我回庙中休息！”
陈江早看她不是个正经尼姑，听她这么说便更确信了三分，不过此时无聊，正好逗个焖子，便道：“不晓得你家庙在哪里，庙中有几间房，房里有几张床，床上又能睡几个小尼姑？”
小尼姑闻言冷着脸道：“你个登徒子，我好意邀请你回山休息，你竟然调戏于我，罢了，随你在这儿夜里受冻。”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便往那边小道上走去。
陈江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头，暗道：“就这么走了，难道是我错怪她了？”
“阿罗，阿罗，醒醒了醒醒了！”陈江朝着阿罗的圈子喊道。
“怎么了陈江？”阿罗打了个呵欠，转过身子对着陈江。
陈江指着尼姑的背影问道：“七宝灵尊里有没有一个尼姑？”
阿罗个子小，贴在地上，已经看不到尼姑的背影，便问道：“什么是尼姑？”
陈江便给她描述了尼姑的模样，穿着。
阿罗听了一会儿，说道：“是妙音灵尊，你见到她了吗？听说她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听了就沉迷其中不愿醒来。”
陈江想了想小尼姑说话的声音，确实很好听，但也不至于让人沉迷。
“嗯，不对！”陈江忽然想到什么，呼吸顿时一滞，“阿罗，妙音灵尊跟其他灵尊的关系好吗？”
“不知道，应该很好吧，她们砍大石头脑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唱歌呢！”阿罗说道。
“不对劲，不对劲！”陈江说道，“阿七进城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传出来，他是去对付其他四个灵尊的，这么久没出来肯定是还在打，没理由这个时候妙音灵尊自己突然跑出来，说要回家睡觉。”
阿罗道：“你是说坏人已经被打败了，所以妙音灵尊才出来的吗？”
陈江知道她说的坏人是孙七，便道：“不是这个，问题是妙音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又为什么像没事人一样说两句话就走，如果孙七被打败了，她不应该直接来抓我们吗？”
阿罗不解道：“为什么要来抓我们，抓来吃吗？”
“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要来抓我们的，除非她们没见到阿七，但这也说不通，如果没有遇到阿七，阿七这时候也该回来了，都这么久了！”
阿罗问道：“很久了吗？”
“不久吗？”陈江反问。
“不知道，我只睡了一觉！”阿罗说着又打了个呵欠，身子在竹节上蹭了蹭，便又要睡去。
陈江却越发觉得不安，一会儿担心孙七出危险，一会儿又担心圈子突然失效，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他看着城池的方向，城市上方的金光依旧璀璨，不但璀璨夺目，其覆盖的范围似乎更大了几分，之前还是笼罩着城池上方，现在竟然有越过城墙，逐渐往城外蔓延的趋势。
“这不是错觉！”陈江抬头便能直接看到金纱的边缘，“不但在向城外蔓延，而且高度也更低了！”
他肯定这不是好兆头。
就在这时，城门口处又走出一个小尼姑，跟之前那个不说很像，起码也是一模一样。
小尼姑见到陈江同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为何在城门前徘徊？”
之前问的是为何枯坐，现在问的是为何徘徊，显然是根据陈江的状态而变。
陈江问道：“你是妙音灵尊？”
小尼姑点头。
陈江又问：“你是不是本在城中做客，天色将晚，正要回庙中休息？”
小尼姑道：“施主如何得知？”
陈江再问：“你是不是还要请我跟你去庙里休息？”
小尼姑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若无去处，自可随我一同去庙里休息。”
陈江深吸了一口气，道：“妙音灵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孙七呢？”
“孙七？”小尼姑愣了片刻，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问道，“施主说的是齐天大圣吗？”
“你果然见过她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小尼姑道：“齐天大圣和城主是旧识，此刻正在与她喝酒饮宴，贫尼出家修行，所以便先离开了。”
“喝酒饮宴？这不可能。”
陈江可是知道孙七还有禁酒的限制在身，不可能会饮酒。
小尼姑道：“为何不可能，施主若不信，自去看了便是。”
“不对，不对，妙音灵尊，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尼姑道：“你刚才见过我了么？”
“你不知道？你在装傻，你是要骗我出去是不是？”
“出去？从哪出去？”小尼姑歪过头，“你现在不就在外面么？”
“什么？”陈江忙转头回看，果然看到身后一个金灿灿的圈子，而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圈外。
“糟糕！”陈江连忙退后两步，重新走入圈中。
谁知一瞬间，天地大变，王舍城那高大的城墙已经成了残垣断壁，上方的金纱已经被打散，落得到处都是。
而他所见金色圆圈却瞬间向前移动了半步。
他又出圈了。
“不对！”陈江终于反应过来，先前的都是幻觉，看到的圈子是假的，现在见到的才是孙七画的，但他已经在圈外了。
他忙往圈内走。
“晚了！”
小尼姑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不是一个而是十二个，围成了一个圈，将他圈在里面。
“你是怎么做到的？”陈江强自镇定下来。
其中一个小尼姑道：“时间是假的。”
另一个道：“空间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我也是假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思考是真的。”
“我思故我在。”
陈江见这十二个小尼姑在念哲学经，怒道：“别跟我提笛卡尔！”
一个小尼姑道：“你的害怕是真的。”
“你的担忧也是真的。”
“太阳纱覆盖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心生烦忧。”
“担忧的情绪促使你思考。”
“人类一思考，众神就发笑。”
……
陈江只听得四面八方的小尼姑，你一言我一语，不知念的什么东西，只觉烦躁不已，眼前一黑，径直往前栽倒。
十二个小尼姑立时合为一体，将他抱住，僧帽脱落，洒出青丝如瀑。
“我已长发及腰，该嫁人了。”
声音婉转，勾魂夺魄。
话音消散，陈江和她都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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