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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嫂

    “呃,奶奶,我爸妈忙生意,我就自己来了。”秦风顿了一下,搪塞了过去。

    “小伙子,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注意温饱。”说着老婆婆要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秦风围上。

    “不用不用,奶奶,我年轻,身体壮,不冷。”秦风摆了摆手,又给婆婆重新围了一遍。

    “哎哟,你这小伙子。”

    “奶奶,耿舒舒,我们走吧,还得走一会儿呢。”

    “小伙子啊,听说北寺最近修了些客房,我们三个一会儿走累了就去歇会儿。”

    “汪汪汪。”阿三为自己发声。

    “哟,没把你当个人,你还不乐意意了?”秦风教训起了狗子。

    “你这小狗挺机灵啊,呵呵。”

    老婆婆转过身来打量着被裹成一团的阿三,随后从衣袋里掏出了一袋饼干喂给阿三一片。

    三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奶奶,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秦风看了看表,虽然已经正午,雨势依然还是淅淅沥沥没有停下的意思。

    “天气冷,我们去喝点汤,吃点面。”老婆婆提议道。

    “走吧,耿舒舒。”秦风也附和道。

    “老板,来三份羊肉烩面。”秦风一行三人靠窗坐下。

    “面来喽,三位客人,你们的账单一号桌的客人替你们付过了,本店再赠三人一份小菜。”服务员给秦风解释道。

    “哼,还算他懂事。”秦风暗笑一声,隔老远都能闻到那老家伙一身的带着土腥味的香火气。

    “耿舒舒,奶奶,可能是我一位朋友,我去见一下,一会就回来。”秦风牵着阿三随服务员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市长大人,好雅致啊。”秦风径直坐在了沙发上,用王宝山的镶钻火机点上城隍递上的烟。

    “哪敢哪敢,为民服务,我这不是来看北寺的客房建的怎么样了吗?”城隍打着哈哈。

    “郑大娘在哪?”秦风也没再揪着不放,从包里拿出那天帮自己渡心劫的铃铛。

    “我在这里等秦道长用过膳后,再陪您一起拜访一下郑大师,可否?”

    城管盯着地上滑稽的阿三又是止不住的冒着冷汗,就连跟秦风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低声下气。

    “甚好,那我去吃饭了,阿三还没吃饭,你看着办。”秦风将狗绳递给差点没有晕厥过去的城隍。

    “礼貌点,人家城隍还请咱们吃饭呢。”秦风临走前踹了阿三一脚,却把城隍的心脏吓得骤停了一下。

    “那个,鄙人程光,那个,请问大人您吃点什么?”待秦风走后,城隍欲哭无泪,蹲坐在地上服侍着阿三。

    “奶奶,我临时有点事,就先不陪你们了。”秦风又从饮料柜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和一瓶热奶塞到老婆婆的怀里。

    “小伙子,你拿着。”老婆婆从衣袋中掏出一张红钞要塞给秦风,秦风当然没要。

    秦风又觉得不放心,要了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耿舒舒。

    “有事给我打电话。”秦风将二人送出了店,便上楼去与城隍会合。

    北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主营香客的一座山头,地势比较低,另一座则是后山,地势较高,风景也很独特,被划为景区,下雨天也有不少游客踏青。

    “秦道长,你和郑大师认识吗?”走到半山腰时城隍才意识到了不对。

    “邻居。”

    令秦风记忆尤新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下午,秦风把张大爷临走前种的四棵树给砍了。

    “就是几年前我们还是邻居时,张大爷得了肺癌,我把他临走前种的四棵小树给砍了。”

    “四棵手指粗细的树,两个老人废了半天劲种上,我就为了试一试买的小刀锋不锋利,一眨眼就全给废了。”

    “那时候张大爷才走了几个月,小树也才刚发新芽,我永远也忘不了郑大娘抹着泪看我的眼神。”

    “现在想想,我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话说着,秦风就跟着城隍来到了一处小院前。

    小院开着门,院中的一棵枣树下有一副石桌石凳,青砖铺的小院里积了些水,落叶在雨中杨帆。

    一个老人坐在屋檐下望着枣树,絮絮叨叨似乎在与人唠着嗑。

    “你们来了?”老人见到二人,起身相迎,神奇的是,老人一脚踩在积水中,布鞋裤脚却都没有湿。

    “小御水术!”秦风有些惊讶,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掌握如此正宗的仙家秘法。

    “秦小友,好久不见。”郑大娘将秦风二人迎进屋内,拿出一盘月饼招待二人。

    “郑大娘,好久不见。”秦风也不敢怠慢,拱手行礼。

    自己前身犯过错,今身在前几天给帮着渡劫,今日郑大娘又以礼相待,秦风着实不能缺了礼数。

    “多亏郑大娘法器相助,秦风已渡过心劫,今日便物归原主。”秦风双手将铃铛奉上。

    “无妨,秦小友,此物本是院中亭边风铃,今日与秦小友有缘,便收下吧。”郑大娘并未伸手接下。

    “秦小友前几日在王家打消一处罪孽,昨日又助百姓擒拿恶徒,实为福星。”

    “不敢不敢。”秦风从包中拿出了一个空矿泉水瓶推给郑大娘。

    “罪孽啊。”郑大娘看向瓶中沉睡的女孩舟舟,摇了摇头。

    “孤魂游鬼,还请郑大娘助她一臂之力,早早结束这份因果吧。”秦风的眼中满是无奈的悲怜。

    七八岁无忧无虑的年纪,幸福完整的家庭,却走进了刽子手里,整夜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哭泣。

    “狗娘养的东西,怎么下的去手。”城隍愤然离席,走向院中的枣树,扶着粗糙的树干,竟掩面痛哭了起来。

    “程光早年领养过一个小女孩,那棵枣树,就是逗逗。”

    “早年间,程光经常领着逗逗来看我,陪我聊天。”

    “虽然早有预料,那一天来的却还是那么突然。”

    “逗逗小的时候还是很喜欢吃这棵树上的枣子的。”

    “那一天,程光说他舍不得逗逗,便想让她陪着我,有空了便来看看。”

    “逗逗便在那棵枣树上住下了。”郑大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秦风也知道了那棵郁郁葱葱的枣树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逗逗。

    三人就这样静默地坐在一起,直到日薄西山,下了一天的小雨也慢慢停了下来。

    “郑大娘,天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了。”秦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跟着城隍出了院门。

    “秦道长,您坐我车回去?”城隍试探性地问道。

    “不劳城隍大人费心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天色已晚,我们就此别过吧。”秦风摆了摆手,牵着阿三走向车站。

    这家伙,真是让人又爱又怕啊,城隍扭了扭头,钻进了专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