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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哪里怪怪的

    从此,厉言伟再也不敢造次,酒量自动减少;只要是厉硕的场子,他能不去就不去;厉硕的女人,不管是前任或未来某任,通通不碰。

    他可不想落得“玩乐一时爽,玩后火葬场。”

    不过,司徒宛莹是自己的菜,清新可爱又娇美,又会弹钢琴,看起来就是涉世未深。

    虽然连着两天来一兰坊,已违背他厉言伟做人处事的原则,但小美人360度符合老妈和老爷子的择媳标准,就算明天得继续来,也无妨。

    尤其老妈,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叨念,成家立业是孝顺之道,先成家才能立业;老爷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只要你娶媳妇,我就让你继承一家公司。”

    因为这个承诺,老妈每隔几天就安排一次相亲,把他搞的倒尽胃口。

    如果这一回司徒宛莹能搞定,那么,美人和事业一次拥有,看谁还敢瞧不起他,说他是厉家的米虫。

    心里想的美滋滋,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亮起,司徒宛莹,他最新的女神,坐在钢琴前对台下的自己点头示意,还四目交接。天啊!她一定喜欢自己。至于坐在司徒宛莹身旁的关薇巧,厉言伟直接无视。

    灯光和视觉效果,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为了让台下观众尽情欣赏演出,舞台灯光必须以聚光灯强力投射在表演者身上,才能制造出明亮又吸睛的效果。

    这么强的灯罩着舞台,意味表演者往台下看去时,只看到一片黑暗,根本分不清谁坐在哪里,或者她正看着谁。

    一项自我感觉良好,带有普信男天份的厉言伟,总是认为每个女人都会被他英俊潇洒的外型吸引,相处一阵后,甚至会对他的魅力产生欲罢不能的喜爱。

    至于舞台灯光太强,表演者看不到台下种种的这档事,对厉言伟来说,根本不存在。

    此刻的他正雄纠纠,气昂昂地看着舞台上,由阿紫易容伪装的司徒宛莹。阿紫何许人也,怎么可能没注意台下有人正盯着她瞧?

    她的隐形眼镜具有红外线功能,一眼看清台下暗黑场景里,每个人的脸孔;不断对她行注目礼的厉言伟,那轻浮又暧昧的眼神,倒让阿紫心生一计。

    今晚的开场音乐,是拉赫曼尼诺夫改编自克莱斯勒的《爱的忧伤》,由小提琴先独奏两分钟,然后钢琴才加入;坐在专属餐桌的厉硕,认得这首曲子,他闭上双眼聆听,静静感受琴音里流泻的情感。

    落在苏恺曼的眼里,却觉得他与众不同;闭眼聆听音乐,阻断视觉的干扰,听觉的感官将更敏锐,更可沉浸在演奏者带出的音符世界。

    放眼望去,没几个企业家有此境界,懂得闭眼感受音乐里的极致艺术;苏恺曼对厉硕的好感再度加深。

    今晚的关薇巧,几近透明,苍白的脸色搭配银灰色的长礼服,如同冬日里的冰雪;她凄美的笑容,更为一身银白增添伤感。

    随着琴音流泻而出的悲戚哀情,在她的眼角泛出几丝银光,那是泪水。再也承受不住琴音哀伤的厉硕,睁开眼看着关薇巧时,认出她眼角的银光是泪水。

    那条坠子是琴弓的项链,静静地贴在关薇巧的锁骨间,随着拉琴时手臂与胸口的摆动,琴弓坠子微微摇曳,按着曲子的忧伤旋律摇曳。

    沉着脸的厉硕,凝视哀戚摇曳的琴弓坠子,他握紧拳头,压抑住内心的一切骚动;为了大局,只能如此。他不断用这句话告诉自己,却显得越来越没有底气。

    台下的几位老粉,纷纷掏出手帕擦泪,他们觉得今晚关薇巧的琴音,把他们深藏在内心、不敢碰触的伤痛,全部勾出来。

    谁没有少年时?谁没有一场把自己烧得遍体鳞伤的风花雪月?智者总说,时间会疗愈一切,淡忘伤痛。

    今晚,琴音勾出那份伤痛,他们才意识到一件事:时间只是把伤痛埋得更深,从未消失;曾经有过的那份真挚情爱,时间又怎么可能化掉?

    那是两颗心彼此试探、碰撞、流连的爱意,是心田一生只能耕耘一次的爱苗,茁壮成长的果实;一但枯萎凋谢,从此无法生长的果实。

    老粉的年龄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共通点都是喜爱关薇巧的琴音,沉醉在琴音引发的内心共鸣。

    马可也是今晚的老粉,不过,他和其他人不同;因为皮糙肉厚的马可,对音乐的触动,没那么多愁善感。

    或许是因为对人生有通透的见解,清楚情爱对生命的影响可以多浓厚;所以马可从未让情绪主导思考,及时行乐,才是他的生活哲学。

    仔细辨识琴音,马可认为关薇巧今晚的演奏,并不属只有伤痛的范畴。他听出绝望和舍弃,那是对一生挚爱的告别,从此互不相干的告别。

    马可淡淡的望向厉硕,看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关薇巧,身旁的美人也目不转睛,只是美人看的是厉硕。

    说爱情的诗不下千万首,马可觉得此时此刻的美人和厉硕,最适合伏尔泰这首“世界上最长的距离就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美人,因为厉硕的心不在你身上,你的爱他当然接收不到。”

    马可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爱情太难。

    他看看厉硕,再看看台上的关薇巧,一个用琴音告别,一个用眼神惋惜,台上台下两样情。

    这画面太言情小说,马可不禁无聊的打哈欠;眼神随意地在舞台上溜转。忽然,他的注意力被台上的司徒宛莹占满。

    “哪里怪怪的?”

    马可自言自语。

    他观察钢琴前的小莹,弹琴时的细腻动作,和平常有些不同;拨头发、拉裙子的手势,有些僵硬和刻意,不像小莹平时的可爱娇美。

    看着看着,马可忽然察觉出一些什么,但又不敢那么确定;直到台上的司徒宛莹弹琴谈到某段落,停奏时,眼神没有追随关薇巧,而是注视台下某个方向,马可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