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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十毫升的眼泪

    在被催眠的幻境里,他们今天打算山路竞速,但是对面方向忽然出现一辆大货车,驾驶疑似方向盘打滑,撞向迎面驶来的几辆厢型车;为了闪避,厢型车意外滚落山坡,导致他们伤势严重。

    还好被后方路过的车辆发现异常,赶紧打电话报警,救护车陆续把他们送到医院。

    类似这样的集体催眠,被催眠者的口径不能太一致,听起来像背稿;所以厉硕把人分成几批,在他们的意识里种下略有出入、同中求异的幻境。虽然花比较多时间,但可以防堵许多隐忧。

    至于苏恺良和阙广飞,厉硕打算在他们的幻境里加戏。

    被打成猪头的苏恺良,认知自己被货车司机揍到趴在地上,失去意识,因为他下车呛对方;阙广飞看见苏恺良被揍,竟然不顾道义,驾车逃离现场,几个兄弟唾弃他的行为,开车把他拦住,拖下车揍一顿。

    除此之外,厉硕还为两人各自种下一道密语,只要他启动,两人就会乖乖的办事。

    处理完这群富二代人马,董坤和大武带着一群身手矫健的精兵,分头把这群人放回原位,或者符合幻境的位置;在厉硕的精兵撤退后,救护车赶到,将他们一一救起,送到医院。

    在邵方车上睡得像头猪的司徒宛莹,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被改睡在医院病床上;她毫不优雅的使出绝地大翻身。不过病床小,她的睡癖差,人也就毫不客气地翻到地板上。

    “哎呦!是谁把我推下床?”

    睡得迷迷糊糊的司徒宛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睡得不是自家的床。

    “你自己!”

    邵方躺在病床旁的沙发上,眼睁睁看着司徒宛莹从床上翻到地板上;觉得这等功力,没有几个人拼得上。他再度纳闷--这妞是怎么长大的?

    从地上站起,司徒宛莹再度翻回病床上;打算继续睡,大概过了30秒。

    “不对,我怎么会睡在床上?我明明是睡在你的后车座啊!”

    还没睡醒的司徒宛莹,脑子乱的就像打结的棉线,陷入一团混乱的迷雾中。

    “对了,巧巧!邵方,你说过要让我跟巧巧同车的,为什么现在我却在,在,在医院的病床上!”

    司徒宛莹看向左右前后,还有自己躺的那张床。

    “因为你叫不醒,睡得跟猪一样。”

    邵方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一眼整头乱发,睡眼惺忪的司徒宛莹;看着看着,竟然觉得清早起床的这姑娘,有种清晰慵懒美。

    被邵方那句“睡得跟猪一样”锁喉的司徒宛莹,声音卡在喉咙半天,出不来;经过一番强大的自我激励,她才免强找回一点声音。

    “那是因为昨晚太累了。”

    她呐呐的为自己辩驳。

    但是,无论如何,已经消除不了邵方对她的另一印象:妳睡着时,就跟猪一样。

    “啊!巧巧呢?她人在哪里?”

    司徒宛莹大喊一声,似乎不这么喊,就没法传达她对关薇巧安危的在乎。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关薇巧,如果关薇巧有个三长两短,她强烈的内疚感必定让她没法好好的活下去。

    已经猜出司徒宛莹的心思,邵方试图消除她的内疚感。

    “关小姐没事,但是需要复健,厉硕待会儿带她回浮生,亲自照顾。”

    邵方专注的看着司徒宛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这件事和你无关。昨晚的事故,源自嫉妒。苏恺曼不满意厉硕昨晚用餐时的冷落,把气出在关小姐身上,以此报复厉硕;我们截取这些讯息,早一步部署,试图把伤害减到最低;没想到苏恺良这个家伙的功夫不差,躲在暗处,打算袭击厉硕,关小姐出面挡下那一刀。”

    看来,司徒宛莹全醒了,因为她的泪水开始止不住的流,邵方以为自己又说错话,赶紧闭嘴。

    “巧巧真傻,不管厉硕怎么伤她的心,还是那么爱厉硕;如果巧巧不那么爱,她就不会受伤了。”

    说完,立刻嚎啕大哭。

    邵方不喜欢眼泪,更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他转过头,打算眼不见为净;可是司徒宛莹越哭越大声,他叹口气,坐在床头,抱着司徒宛莹,轻拍她的背。

    “别哭别哭,关小姐已经没事了;而且因为这样,厉硕决定亲自动手照顾关小姐,两人总算可以有一点专属时光,这也算好事。”

    真是破天荒,那个惜字如金,不理他人死活的邵方,竟然安慰人;站在门后的阿紫一动也不动的定住,思考再三,她决定先不打扰邵方,让他继续展现疗愈的潜能。

    止不住泪水、哭得像孟姜女的司徒宛莹,把邵方的白衬衫哭湿,还把邵方的衬衫当纸巾,泪水鼻水不经意的抹在上面。可怜的邵方,心底猛翻白眼,但又不好发作。

    “你别哭,带你去看关小姐。去厕所把脸洗一洗,免得让关小姐担心。”

    早说嘛!司徒宛莹一听到马上可以见到关薇巧,立刻跳下床,奔到厕所整理仪容。

    “哎呀!我的鼻子怎么哭得这么红?真丑。”

    司徒宛莹对着厕所镜子自言自语,外头的邵方则把那件被“孟姜女”哭湿的白衬衫脱掉;幸好这时是冬天,衬衫内还有一件高领羊绒衫可以见人。

    单人病房内,厉硕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凝视沉睡的关薇巧;他希望他的小薇张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一个愧疚又深爱着她的男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厉硕无论如何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愿为自己挡一刀。

    在他的认知里,厉家所有的成员,无不为自己打算,包括他的亲生父亲厉火炼;别说挡刀,即使站出来为别人说两句,也很少见。

    当然,他亲妈邵姿颖例外。毕竟邵姿颖身上流的,是尊贵又文雅的老世家血统,为了亲生儿子,邵姿颖连命都不要。

    那年厉硕四岁,邵姿颖带着他和小邵方去动物园,三人停在小摊前买霜淇淋;随行的保姆坐在长椅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