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战友重逢
“你们去军校上学后，大约半年后，地区、县、区三级领导突然光临我的家里，进行慰问，带来了许多慰问品，然后又给我办理了离休手续，每月按时发放离休工资！”
“不对呀，父亲！你脱离了红军，脱离了革命队伍，只能作失散军人处理，政府只能一次性补贴啊！”熟识政策的周锋反问道。
“是的！问题还不仅于此，地区、县、区三级领导说我有大功于红军，有大功于革命，今年又给我盖了这么一栋好房子，你们现在吃的腊鸡、火腿也是八一建军节慰问我时，政府送的啊！”
“政府待你真不薄啊！”周锋慨叹着说。
“是啊，我一直在纳闷儿，我从没有暴露过自己曾经当过红军的事！人民政府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周锋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了，这一定与政委赵东扬有关，与他得知了自己的父亲周正枫是自己苦苦寻觅了多年的战友有关！
“父亲，你还记得你当年的教导员赵东扬吗？”
“谁？”周正枫心中一激灵，手一抖动，筷子掉落到了地下。
“赵东扬！他现在是我们军校的政委！”
“赵东扬？”
“是！”
“赵东扬还活着？是你们军校政委？”
“对！”
“赵东扬他是我生死与共的战友啊！”
周正枫眼前浮现出了三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往事，当时的周正枫与赵东扬不过二十多岁，风华正茂，两人分任红军一个营的军政主官，率领手下的部队作为红军的开路先锋，遇山开路，遇水搭桥，遇敌接战，所向披靡，打得敌人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那个时候，我们二十上下，血气方刚，从不知道‘畏惧’为何物，我们藐视一切强大的敌人，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真有席卷天下，气吞万里如虎的英雄气概！”
周正枫陷入了对过去艰苦卓绝的征战岁月的回忆中……第二天一早，周锋、周雄俩兄弟被楼下的一阵敲门声惊醒，他从玻璃窗户往外一瞅，楼外的空坪上停了一辆罕见的小轿车，“这是谁的车呢？”
这时，周锋、周雄俩兄弟看到周正枫已经下楼去开了门，门一开，只见一个似乎熟识的身影与周正枫紧紧拥抱，久久不愿意分开！
“是赵东扬政委！难道说，赵东扬政委不辞劳苦，竟然驱车从桂林军校赶到这儿来了？”周锋心里想着。
不出周锋所料，来的确是桂林陆军步兵学校政委赵东扬！
赵东扬与周正枫这一对红军时期的老搭档，时隔三十年后，他们终于重逢了！
“正枫，我的老战友！几十年来，你一直都渺无音信，我以为我们阴阳两隔，你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东扬，我也一直在思念你们啊！我们营现在还剩余多少同志？”
“唉！别提了，我们营在红军时期就是全师的先锋营，长征胜利后，我们营改编为八路军，经历了八年抗战，然后又是三年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五百人的一个营现在活在世上的，包括你，也才十一人啊！”
“牺牲巨大啊！一个营才十个人活着看到战争的胜利，硕果仅存的十个人啊！”
“是啊！我们营如此，我们师又何尝不如此啊！我们师当时是红军先锋师，什么苦仗、恶仗没有打过！从红军到抗日、解放战争、抗美战争，许多人为党为国捐躯了，牺牲在战场上，至今尸骨无存啊！思之，我常常潸然泪下，今天的胜利是无数先烈用鲜血换来的啊！”
“我们师现存多少人？”
“也只有五六十人！”
“老师长霍守治呢？”
“老师长霍守治还在！”
“我一想起自己没能与同志们同生共死，我心里就一阵阵难受和痛苦，心如刀绞啊！我是一个逃兵啊，逃离了血与火的战场！”
“逃兵？如果没有你，我们一个师前有阻截，后有追兵，饥疲交迫，缺枪少弹，形势可谓十分危险。在险状环生的形势下，不是你的挺身而出和牺牲，后果不堪设想啊，整个师都有可能全军覆没！你可是挽救了我们营，甚至于我们全师！”
“过去的事了！我现在的这一切待遇，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与我有关，但是你的这一切待遇，与一个人有关，他一直愧疚将你留在了‘瓦嘎’寨堡，耽误了你的前程！本来你就是红军中的一只雄鹰，前程不可限量的啊！”
“这个人是老师长霍守治？”
“对！本来我将你的情况向当地政府作了反映，当地政府的答复是，象你这样散落于民间的红军战士当地还有不少，大概有一、二百吧，按照国家的规定，只能作一些接济，解决生活上的一些困难而已！我当时心里十分失望，将你的情况向老师长霍守治同志作了反映，老师长霍守治同志听了情况汇报后，拍案而起，赫然震怒，痛斥地方政府的官僚主义！因为你不是失散的红军战士，而是奉命而为之的，是为革命立下了大功的！”
赵东扬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老师长霍守治同志亲自向省委书记打了电话，省委书记其实就是我们师的政委林刚，林刚书记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后为之惊喜！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红军之雄鹰，竟然在他的治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所以然，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原来如此！那老师长霍守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
“老师长霍守治55年授衔上将，现在是南方军区司令员！”
“多少次梦里梦见你们呀！我多少次梦里飞回了红军队伍，与你们战斗在一起啊！醒来后，才发现是一场空！”
“革命胜利后，全国解放了，我们多次派出人马去寻找你，都是空手而归，我甚至于到了‘瓦嘎’寨堡，没有想到的是‘瓦嘎’寨堡已夷为平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枫，你能给我解开这个谜吗？”
周正枫默然了许久，半晌才作声道：“东扬！你先进去坐吧，别总是站在外边！今天中饭我要好好招待你一下，你稍等等，我忙完了一件事，就来陪你！”
周正枫将赵东扬及司机安顿在客厅，叫来了周锋、周雄俩兄弟作陪，他提着猎枪，就向原始森林处奔去。
二个小时后，一身汗水的周正枫气喘吁吁地扛着一只麂子回来了。麂肉是是有名的美味，有补气、暖身、化食、祛风作用。
“东扬！我知道你最喜欢麂肉炒青椒，我已经多年不打猎了，今天破例特地为你打回了一只麂子。我马上下厨为你亲手做麂肉炒青椒菜！”
说完之后，周正枫不由分说，就一头扎进厨房忙？去了。
不一会儿，满桌子美味菜肴端了上来，主菜就是麂肉炒青椒。麂肉炒青椒，肉质鲜香，青椒爽口，特别诱人。赵东扬吃得痛快淋漓，一扫而空，甚至于连碗底都舔了干净。
“东扬！别急，还有呢！”周正枫进厨又端出了一大海碗麂肉炒青椒，赵东扬及司机与周锋、周雄俩兄弟一起，又是风卷残云吃了个光！
谁知道，在厨房忙碌不停的周正枫又端出了一碗麂肉炒青椒，几人又分而食光。
周正枫有点诧异了，赵东扬可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食量旺盛呀，竟然又舔了麂肉炒青椒碗底，这是战争年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才会有的食量啊，这是怎么了？
周正枫又端出了一碗碗麂肉炒青椒，摆放在桌面上，这一下赵东扬终于撑不住了。
“正枫！我确实吃不下了，肚子都快撑不住了！”
“不会吧！”
“真的！”
“那你……”
“我什么？”
“那你为什么舔麂肉炒青椒碗底呢？这不就是没吃饱喝足吗？”
“这个呀，你误会了！毛主席说过，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我不吃个干净不就是浪费吗？也是一种变相犯罪啊！”
周正枫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老战友，我还以为你与红军时期一样呢，饭量大得很！”
“红军时期，那时的我二十上下，血气方刚，天天行军打仗，体力消耗大，当然饭量大！现在老啰，不行啰！”
“东扬！怪我，没有想到这些。”
“你说到这里，我想起了红军长征时，我们红军进入了‘瓦嘎’寨堡，当时真是饥饿不堪，一看到丰盛的美食，当时大家恨不得一扫而光，填满整个胃。可是你却严令，不得多食，只准慢慢进食，并严格监督战士们吃饭。那时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幸亏你有这个措施，我们营才没有人吃饭撑死。可是友邻营就惨了，撑死了几个战士啊！现在想起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啊！”
“是啊，想起与同志们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我经常是激动不己，那时虽苦犹荣！离开了红军后，我就成了一只离群的孤雁，可怕的孤独与寂寞一直缠绕着我！”
“离开红军后，这么多年你是如何过的？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找到队伍，回归组织？”
“东扬！这事，说起来话长！我无法或者是说没有寻找队伍，是源于一个曾经的承诺！”
“为了信守一个承诺，你放弃了寻找组织回归队伍？”
“嗯！”周正枫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对呀，父亲！你脱离了红军，脱离了革命队伍，只能作失散军人处理，政府只能一次性补贴啊！”熟识政策的周锋反问道。
“是的！问题还不仅于此，地区、县、区三级领导说我有大功于红军，有大功于革命，今年又给我盖了这么一栋好房子，你们现在吃的腊鸡、火腿也是八一建军节慰问我时，政府送的啊！”
“政府待你真不薄啊！”周锋慨叹着说。
“是啊，我一直在纳闷儿，我从没有暴露过自己曾经当过红军的事！人民政府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周锋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了，这一定与政委赵东扬有关，与他得知了自己的父亲周正枫是自己苦苦寻觅了多年的战友有关！
“父亲，你还记得你当年的教导员赵东扬吗？”
“谁？”周正枫心中一激灵，手一抖动，筷子掉落到了地下。
“赵东扬！他现在是我们军校的政委！”
“赵东扬？”
“是！”
“赵东扬还活着？是你们军校政委？”
“对！”
“赵东扬他是我生死与共的战友啊！”
周正枫眼前浮现出了三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往事，当时的周正枫与赵东扬不过二十多岁，风华正茂，两人分任红军一个营的军政主官，率领手下的部队作为红军的开路先锋，遇山开路，遇水搭桥，遇敌接战，所向披靡，打得敌人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那个时候，我们二十上下，血气方刚，从不知道‘畏惧’为何物，我们藐视一切强大的敌人，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真有席卷天下，气吞万里如虎的英雄气概！”
周正枫陷入了对过去艰苦卓绝的征战岁月的回忆中……第二天一早，周锋、周雄俩兄弟被楼下的一阵敲门声惊醒，他从玻璃窗户往外一瞅，楼外的空坪上停了一辆罕见的小轿车，“这是谁的车呢？”
这时，周锋、周雄俩兄弟看到周正枫已经下楼去开了门，门一开，只见一个似乎熟识的身影与周正枫紧紧拥抱，久久不愿意分开！
“是赵东扬政委！难道说，赵东扬政委不辞劳苦，竟然驱车从桂林军校赶到这儿来了？”周锋心里想着。
不出周锋所料，来的确是桂林陆军步兵学校政委赵东扬！
赵东扬与周正枫这一对红军时期的老搭档，时隔三十年后，他们终于重逢了！
“正枫，我的老战友！几十年来，你一直都渺无音信，我以为我们阴阳两隔，你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东扬，我也一直在思念你们啊！我们营现在还剩余多少同志？”
“唉！别提了，我们营在红军时期就是全师的先锋营，长征胜利后，我们营改编为八路军，经历了八年抗战，然后又是三年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五百人的一个营现在活在世上的，包括你，也才十一人啊！”
“牺牲巨大啊！一个营才十个人活着看到战争的胜利，硕果仅存的十个人啊！”
“是啊！我们营如此，我们师又何尝不如此啊！我们师当时是红军先锋师，什么苦仗、恶仗没有打过！从红军到抗日、解放战争、抗美战争，许多人为党为国捐躯了，牺牲在战场上，至今尸骨无存啊！思之，我常常潸然泪下，今天的胜利是无数先烈用鲜血换来的啊！”
“我们师现存多少人？”
“也只有五六十人！”
“老师长霍守治呢？”
“老师长霍守治还在！”
“我一想起自己没能与同志们同生共死，我心里就一阵阵难受和痛苦，心如刀绞啊！我是一个逃兵啊，逃离了血与火的战场！”
“逃兵？如果没有你，我们一个师前有阻截，后有追兵，饥疲交迫，缺枪少弹，形势可谓十分危险。在险状环生的形势下，不是你的挺身而出和牺牲，后果不堪设想啊，整个师都有可能全军覆没！你可是挽救了我们营，甚至于我们全师！”
“过去的事了！我现在的这一切待遇，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与我有关，但是你的这一切待遇，与一个人有关，他一直愧疚将你留在了‘瓦嘎’寨堡，耽误了你的前程！本来你就是红军中的一只雄鹰，前程不可限量的啊！”
“这个人是老师长霍守治？”
“对！本来我将你的情况向当地政府作了反映，当地政府的答复是，象你这样散落于民间的红军战士当地还有不少，大概有一、二百吧，按照国家的规定，只能作一些接济，解决生活上的一些困难而已！我当时心里十分失望，将你的情况向老师长霍守治同志作了反映，老师长霍守治同志听了情况汇报后，拍案而起，赫然震怒，痛斥地方政府的官僚主义！因为你不是失散的红军战士，而是奉命而为之的，是为革命立下了大功的！”
赵东扬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老师长霍守治同志亲自向省委书记打了电话，省委书记其实就是我们师的政委林刚，林刚书记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后为之惊喜！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红军之雄鹰，竟然在他的治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所以然，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原来如此！那老师长霍守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
“老师长霍守治55年授衔上将，现在是南方军区司令员！”
“多少次梦里梦见你们呀！我多少次梦里飞回了红军队伍，与你们战斗在一起啊！醒来后，才发现是一场空！”
“革命胜利后，全国解放了，我们多次派出人马去寻找你，都是空手而归，我甚至于到了‘瓦嘎’寨堡，没有想到的是‘瓦嘎’寨堡已夷为平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枫，你能给我解开这个谜吗？”
周正枫默然了许久，半晌才作声道：“东扬！你先进去坐吧，别总是站在外边！今天中饭我要好好招待你一下，你稍等等，我忙完了一件事，就来陪你！”
周正枫将赵东扬及司机安顿在客厅，叫来了周锋、周雄俩兄弟作陪，他提着猎枪，就向原始森林处奔去。
二个小时后，一身汗水的周正枫气喘吁吁地扛着一只麂子回来了。麂肉是是有名的美味，有补气、暖身、化食、祛风作用。
“东扬！我知道你最喜欢麂肉炒青椒，我已经多年不打猎了，今天破例特地为你打回了一只麂子。我马上下厨为你亲手做麂肉炒青椒菜！”
说完之后，周正枫不由分说，就一头扎进厨房忙？去了。
不一会儿，满桌子美味菜肴端了上来，主菜就是麂肉炒青椒。麂肉炒青椒，肉质鲜香，青椒爽口，特别诱人。赵东扬吃得痛快淋漓，一扫而空，甚至于连碗底都舔了干净。
“东扬！别急，还有呢！”周正枫进厨又端出了一大海碗麂肉炒青椒，赵东扬及司机与周锋、周雄俩兄弟一起，又是风卷残云吃了个光！
谁知道，在厨房忙碌不停的周正枫又端出了一碗麂肉炒青椒，几人又分而食光。
周正枫有点诧异了，赵东扬可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食量旺盛呀，竟然又舔了麂肉炒青椒碗底，这是战争年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才会有的食量啊，这是怎么了？
周正枫又端出了一碗碗麂肉炒青椒，摆放在桌面上，这一下赵东扬终于撑不住了。
“正枫！我确实吃不下了，肚子都快撑不住了！”
“不会吧！”
“真的！”
“那你……”
“我什么？”
“那你为什么舔麂肉炒青椒碗底呢？这不就是没吃饱喝足吗？”
“这个呀，你误会了！毛主席说过，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我不吃个干净不就是浪费吗？也是一种变相犯罪啊！”
周正枫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老战友，我还以为你与红军时期一样呢，饭量大得很！”
“红军时期，那时的我二十上下，血气方刚，天天行军打仗，体力消耗大，当然饭量大！现在老啰，不行啰！”
“东扬！怪我，没有想到这些。”
“你说到这里，我想起了红军长征时，我们红军进入了‘瓦嘎’寨堡，当时真是饥饿不堪，一看到丰盛的美食，当时大家恨不得一扫而光，填满整个胃。可是你却严令，不得多食，只准慢慢进食，并严格监督战士们吃饭。那时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幸亏你有这个措施，我们营才没有人吃饭撑死。可是友邻营就惨了，撑死了几个战士啊！现在想起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啊！”
“是啊，想起与同志们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我经常是激动不己，那时虽苦犹荣！离开了红军后，我就成了一只离群的孤雁，可怕的孤独与寂寞一直缠绕着我！”
“离开红军后，这么多年你是如何过的？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找到队伍，回归组织？”
“东扬！这事，说起来话长！我无法或者是说没有寻找队伍，是源于一个曾经的承诺！”
“为了信守一个承诺，你放弃了寻找组织回归队伍？”
“嗯！”周正枫沉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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