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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格萨尔王传缘起(求推荐票~)

    现在再说格萨尔大王下界投生的故事。

    上边我们不是说过上岭尕这个地方了吗,这个上岭尕地方啊,只是岭国的上部。

    这个地方,像炒过了的青稞撒在绿油油的草原上一样,万花如绣,五彩缤纷。

    还有岭国的下部叫做下岭尕。

    这个下岭尕呀,平坦如同手掌,像一片汪洋无际的大湖,凝结着白色的坚冰,在太阳的照射下,放射出灿烂夺目的银光。

    岭国的中部叫岭熊,那里草原非常广阔,远远地望去,一层薄雾笼罩着,真像一位天女披上了碧绿的头纱。

    岭国的右边,地形像箭杆一样笔直,岭国的左边,山势像弓腰一般弯曲。各部各地所搭的帐篷啊,好像群星落地,密密麻麻。

    岭尕这个地方,真是寥廓广大,景色如画呀!

    这里有一位君王,名字叫做塔乍。

    王妃叫那曾姐毛,生了五个儿子。长子名叫僧唐惹杰,次子名叫尕雷公琼,三子名叫超同达,四子名叫采沽达,小儿子名叫邦散达。长子僧唐惹杰啊,性情温和,度量宽大,对人很有礼貌,是一个坦白善良的好人。次子尕雷公琼,武艺超群,性情刚毅,是一个果敢自负的人。三子超同达呀,虽然和僧唐与尕雷为同一母所生,但他却胆小如鼠,性情狡诈,眼光短浅,是个唯利是图的坏家伙。其余两个小儿子,则平平庸庸,无可称述。

    五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能够自立门户了。这时,父亲塔乍王便把他们叫到跟前说道:“现在你们弟兄五人,都已长大成人,能够自立门户了。如果还是住到一块儿,每个人都有小脾气,你言我语,磕磕碰碰,各不相让,日子久了,会闹别扭,伤了手足之谊。父亲我呢,财富是不用说了,要啥有啥。论起势派,也是威震一方,人人尊敬。现在我的年纪虽然很高,但还身体康健,分给你们每人一份财产,你们各自去另搭帐房,自立门户,免得惹是生非,徒伤和气。我想,这样做,你们一定会同意吧!”

    说完,塔乍王就把马牛羊等财产,分成五份,分别给了他的五个儿子。这样,五个儿子便都各自搭起帐房,自立门户,离开了父亲和母亲。

    再说在尕擦兑地方,有一个小王,名字叫巩巴。他有一个女儿,名叫尕擦拉毛[1]。她可以说是岭尕的女中之圣。她大慈大悲,对于神佛虔诚崇信。在外边她会耕田种地,放牧牛羊,在家里她能挤奶打茶,磨炒面,织毛布。僧唐惹杰便娶她做了妻子。尕雷公琼娶妻名叫阿吉达毛。超同达娶妻名叫阿隆吉。采沽达娶妻名叫阿孜姐毛。邦散达娶妻名叫阿加拉毛。尕擦拉毛没有生男育女,僧唐惹杰便娶了第二个妻子尕提闷。尕提闷仍然没有生育,僧唐又娶了第三个妻子那提闷。那提闷还是没有生孩子。于是,僧唐惹杰就向大山之神和白梵天王祷告,祈求生子。这时,尕擦拉毛年已五十岁。有一天,她正在家里挤牛奶,忽然天空大放光明,有无数天神,歌声咿咿呀呀,非常悦耳动听,但不知是唱些什么,赞美着什么。这种声音,响彻天上地下。尕擦拉毛抬头一看,见一位天神的儿子,身穿锦绣的衣服,佩戴着珠玉的装饰,光辉耀眼,从天空摇摇摆摆,缓缓而下。四外还围绕着许多仙童仙女。等到降落到尕擦拉毛的面前时,尕擦拉毛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奶牛也一头跟着一头走开了。

    “这是什么声音哪?”大家连忙从帐房里跑出来看,那提闷也出来了。那提闷一看尕擦拉毛已经昏迷过去,急忙跑到跟前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赶快起来!赶快说给我听!”

    尕擦拉毛苏醒后回答说:“天上地下都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她站起身来,把方才看到的和听到的,详详细细地跟那提闷说了一遍。那提闷心里想:是有天神来投胎了吧!姐姐是有喜了吧!又一想:她如果生了儿子,咱和二姐尕提闷两个,就会不得势了。自己没有孩子,一定会被人歧视,将来吃饭穿衣也怕成问题了。呵!还是不让大姐生孩子吧!或者生下来后,把他弄成个呆子,这样才能杜绝后患。是的,就这样做吧,应当下毒手啊!

    那提闷就这样起了歹心肠。

    这以后,尕擦拉毛真的怀上了孕,却一点也没有怀孕的痛苦,身上感到非常舒服,心里也非常轻松愉快。

    有一天,那提闷挤完了牛奶,背上了奶桶就前往僧唐惹杰和尕擦拉毛那里去。那提闷跟尕擦拉毛说:“姐姐呀!你像是有了身孕,但你却毫无痛苦,像非常舒服似的,气色也非常好,真是满面红光,神采照人。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由这个梦看来,我断定你真的有了身孕。你要好好地给神还愿,不要得罪护法神,要多加小心,别劳累着!”

    那提闷装着非常关心的样子,想引诱尕擦拉毛说出真话,以便下毒手。尕擦拉毛是个实心眼的人,只认为那提闷是真的关怀她,哪里知道她的坏心肠!于是就对那提闷说:“你我姐妹俩,年轻的时候,都盼呀盼呀,盼望生个一男半女,但总是落了空。现在已到了拄拐棍走路的时候了,我却真的怀上了孕。现在已经快有六个月了,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唉!快成老太婆了,却有了身孕,自己觉得怪难为情的。妹妹!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免得人家笑话。”

    那提闷得了这个消息,马上告诉了丈夫僧唐惹杰。僧唐惹杰大喜道:“啊!今天才听见我最盼望的一个好消息,今天才听见了一句最可心、最悦耳的话。快在高山上悬旗挂彩,快在山底下烧香供神,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岭国的老百姓。这样的消息,没有守秘密的必要,就说我的妻子有了孩子。”

    僧唐惹杰说罢,那提闷接着说道:“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们有了孩子,应该大摆酒肉筵席,让岭国的老百姓共同庆贺。但是,酥油糌粑,自己能做,野兽的肉却没有。你应该领着叔叔们,到远方去打野牛去!”僧唐惹杰说道:“这话很有道理。”于是就决定先到远方去打野牛。僧唐惹杰立刻领着弟弟们,一同起身前往打猎去了。这期间,那提闷经常做一些好吃的东西给尕擦拉毛吃。

    这以后,过了一些日子,打猎的人们已经打到很多野牛野羊,准备起程往回走的时候,先派超同达回来报信,叫他带领乌拉,前去驮运。超同达回来后,那提闷把超同达喊到一边说道:“叔叔!姐姐尕擦拉毛曾经对我说:‘总之一句话,那些小叔子们,都是我的敌人。尤其是超同达是我的死对头。我的腹中要是个男孩子的话,一定要消灭这些小叔子们,一定要让他们吃苦头,让他们苦死。’她是这样说的。我那提闷呢,虽然也要吃苦头,但还是姐姐和妹妹,是会好一点吧!你们吃苦头啊,因为是我丈夫的兄弟,恐怕是吃不消的呀!”那提闷这样挑拨离间地说了一大堆坏话,末了还说:“叔叔!你看怎么好呢?”

    超同达说道:“哥哥僧唐惹杰的事情,我能作主;哥哥尕雷公琼的事情,我也能作主。要是把尕擦拉毛放在这里,我们都要受害的。”说罢,便起身到尕擦拉毛那里说道:“我是哥哥派回来的,叫我通知岭尕的老百姓,准备迎接,并带乌拉前去驮运野兽。哥哥告诉我说:‘嫂嫂身体不好,别惊动她啦!别叫她来迎接啦!’因此,嫂嫂你不要前去迎接了!”说完,超同达就领着乌拉走了。

    这期间,那提闷给尕擦拉毛吃上了疯癫药,很快就使得尕擦拉毛精神失常,身体僵硬,耳朵聋了。那提闷又把野狼心血灌入尕擦拉毛嘴里,舌头弄得吐字不清,说话困难,眼睛也模模糊糊,看不清东西了。那提闷就向外边散布风声说:“我的大姐着了魔,身体很不舒服。”还把尕擦拉毛右边的发辫剪掉。

    再说超同达这时已回到哥哥僧唐惹杰跟前,他向僧唐惹杰说:“哥哥!我们把野兽运回去吧!嫂嫂尕擦拉毛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还做了很多不美气的事。”

    僧唐惹杰说:“超同达!尕擦拉毛做了些啥事?你给我说实话!”

    超同达说:“我回到家中,看到了尕擦拉毛。我委婉地跟她说,叫她带着酒前来迎接。谁知道她竟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你猜她说些什么?她说,我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他的。我这回让他去打猎,本想让野牛把他撞死,但他没有死。现在我就给他一个不好听的消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孩子的爸爸是别人。你告诉他吧!他要是再回来,会把我气疯的,我要把右边的发辫剪断[2]。你说,这些话叫人听了,怎会不生气?”

    僧唐惹杰说:“回去吧!回去看看再说。”

    于是,大家一齐向归途进发,走到了一座大的山谷口上,来了许多男女老少,敬酒迎接。僧唐惹杰在人丛中细看,独不见尕擦拉毛前来迎接,心中对超同达前面所说的话,不免有些半信半疑。这时,超同达说:“哥哥!我昨天不是已经禀报过你了吗?这个婆娘,是帽子里装不下头盔的呀!哥哥走得很累了,喝酒吧!”

    大家都向僧唐惹杰劝酒。

    这时,那提闷在家里,又把尕擦拉毛左边的发辫给剪掉了。她到二姐尕提闷那里说道:“哎呀!大姐丝毫不懂礼貌,丈夫回来了,她不去迎接。咱姐俩,快带上茶酒,前去迎接吧!”

    尕提闷答道:“你自己去迎接好了!姐姐病成这样子,我不能把她撂下走了。”

    于是,那提闷就带了很多好茶美酒,到了一天路程以外的地方去迎接。她一见到僧唐惹杰,便抓住他的马缰绳,向他敬酒接风。僧唐惹杰随即对她说道:“你来得正好,尕擦拉毛还好吗?”

    那提闷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姐姐说她不来给你敬酒了。”

    僧唐惹杰一听这话,心里想:她这话和超同达的话一模一样。同时,尕擦拉毛又不来迎接敬酒,这些情况凑在一起,确也令人可疑。但无论怎样,我得先去看个明白。僧唐惹杰这样想了以后,就把马打了两鞭,一直向家里奔去。超同达连忙追上去说道:“不能让哥哥单人独马前去,我跟哥哥一同去。”

    说完,超同达便和僧唐惹杰两个人先走了。接着大家也跟着一同纵马归来。走到尕擦拉毛的帐房前,那提闷先到帐房里对尕擦拉毛说道:“大王回来了,姐姐还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