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江湖
城外远郊，一片荒芜寸草不生，一座孤坟静置，王平夫妇合葬在此。
墓碑前静跪一人，不哭不语已一天一夜。
“小姐……”风伯声音忐忑，不知所措，风尘仆仆像是刚刚来到。
“风伯啊。”王青双目依然望着墓碑，淡然道：“回乡养老去吧。”说罢便把从王府随手拿来的银两分了一些出来。
“可是……小姐你……一起逃吧。”
“我？不必了。”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
风伯嘴张了两下并没有发生任何声音，驻足良久问道：“小姐……你……如何打算？”
“我？”好似自言自语喃喃道：“我想……扫清天下不平事，杀尽世间无义人……”这是不是王青真实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道苦难太多，受难者众。愿凭手中刀，脱苦海。
王家大院灭门惨案，消息震惊了全城，寻常百姓听说纷纷挂上花灯燃放鞭炮庆祝。
如此大案发生，不仅惊动官府，一些名门大派也会协助调查。其中归元剑派，正是距离此地最大的正派。五十余条人命一夜死绝，引得掌门诺英杰亲自前来。
此人两鬓斑白山羊胡须，头戴幞头，身穿窄袖袍，腰系革带，足蹬黑靴，背负长剑。剑柄圆润，分出太极图形，嵌有红蓝两颗宝石，正是开派祖师所留神兵：归元剑。
此时诺英杰正与一名捕快仔细检查尸体伤口。眼前惨状怎一惨字可述？一时间竟寻不出一具全尸。“好快的刀！一刀封喉，连那拳脚双绝中的王凯也不例外。”
天下用刀者，功力恐怖至此的仅有寥寥几人，可这几人有何深仇大恨在年关灭满门，这一点让人实在想不通。
“可有头绪，是何人所为？”
诺英杰默默摇头说道：“江湖上有此功力者不足五人，据我所知这些人均不在附近，无暇来此。正当他陷入思考时，听得远处有人大喊。
“这人还有气，快来人！”
原是水井中有一人被刚刚打捞上来，后背刀伤深可见骨，此人正是王凯之子王元良，已奄奄一息。
“看来这少年慌忙逃窜时，跌入井下才避免丧命。”诺英杰观察其背部伤口，再从地面脚印推断出结论。“想必这少年若不跌入井中，也会死在刀下，真是侥幸啊。”
一路查看下来，只觉得背后发凉，究竟是何人有此功力？全院上下五十余口人，在极短时间内杀尽，皆是一刀毙命从未有第二道伤口出现。足以见得此人，身法极快，刀法狠辣无比。那王元良也是命大，侥幸跌落黑暗里逃了一命。
“这……这凶手和前辈比如何？”
诺英杰只得无奈摇头。
“看来还是不如先生。”
再次摇头，悻然道：“不好说，摆开架势对垒再请出归元剑或有一战之力”
“嘶~”
这话吓得身边捕快倒吸一口凉气。归元剑派掌门又有神兵加持，已是世间超一流高手，方才有一战之力？当真恐怖如斯。一番探寻下来，既没有搜到物证，也寻不到凶器，只有一受害者暂时吊着一口气，生死未卜。除了满园的尸体，徒劳无获。
经过几日精心医治，王元良终于转醒，眼皮慢慢睁开，眼神中尽是惊恐，似乎还身处那日惊魂夜。
“不要怕，这没人害你，你可知凶手是谁？”听着说话声音沉着有力，顿时让王元良心里安定了几分，神智也清醒了些。
“王青！”这名字脱口而出带着魔力一般，使自己浑身颤抖，身上衣物已被冷汗浸透。
“你可知为何？”
“不……不知。”王元良眼神呆滞，略有闪躲之意，她为何杀来自己最清楚不过，可是……这如何在此时说的出口？只有慢慢说道：“恐……恐怕与父亲有些瓜葛。”
“你可还有亲朋？”诺英杰回想起那惨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这少年此番死里逃生，幸也不幸，幸留一条活命，不幸是已孤身只影。
“没有了……”简单三个字说的艰难无比，如今的王元良成了孤家寡人。回想起平日锦衣玉食，一夜尽数消散，不进得恨从心头生。
“罢了，你可愿入我归元剑派？”
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无比激动，若有机会进了大派，日后定能伺机报仇，解心头恨意。一时便想挣扎坐起行个叩拜大礼，可后背伤口剧痛无法起身。
“愿……愿意。”这两字说的正是没有半点犹豫，整个人又精神了些许。
“好。”诺英杰的神情忽地严肃起来，站起身高声对其说道：“你若入得我派，便不问你之前经历。从今起，无论何时都需行光明正道，若有邪门歪道之心思，定斩与归元剑下，你可听清？”
“徒儿谨遵教诲。”
只是诺英杰此时并不知道，这一次收徒在日后成了剑派最大祸事。
襄州内，街市热闹非凡，有一说书人神采盎然，正在讲述江湖轶事，此时已到结尾处。
“世间有一人，名曰：庞云，此人收留天下极恶之人入庄，危害一方天理不容。武林正义之士看不过眼，结成无畏盟与那恶盈庄对抗，自此大战无数死伤惨重，那打的是有来有往不分胜负。盟主与庄主都是天下武功超一流的人物，多年前西湖一战二人杀得昏天黑地，尸横遍野！结果两败俱伤修养至今。”
说书人轻拍桌上醒木，继续讲道。
“现如今无畏盟有六位武功高绝天下之人，与天上南斗六星瑶瑶相映，救死扶伤除暴安良。而那恶盈庄也选出七人，无恶不作杀人无数！取了北斗名号。”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双方冥冥之中合了天时，自此正是生死相对！以命相搏！江湖之中，再无宁日。”
醒木响亮的拍在案几之上，场下观众爆发出掌声。说书人满脸堆笑，接着众人打赏的银钱。掂量着手中钱袋，满意得走进旁边酒馆。
“这位先生，搅扰了。”一位白面小生，身穿白衣双手拱礼，对着这说书人说道：“在下有事想请教先生，不知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说书人眼睛一转，没有过多猜想便欣然同意。
“刚听先生说书真是精彩，想必对江湖之事也是十分了解。”
这白衣人乃是王青所扮，一来杀了那么多人不好抛头露面，二来以男子身份也好在江湖打探。
“那是自然，不然如何混得这口饭吃，哈哈哈哈。”两杯酒水下肚，说书人心情大好，“我观你衣着鲜亮，手中刀却连刀鞘也没有，想必是初入江湖吧。”
“不瞒先生，我受父亲所托寻人，随手提个刀片防身还请先生不要笑话。”
王青不仅女扮男装，还用了些破布条缠住吞昊刀刃，使吞昊看起来破败不堪。
“哈哈哈哈哈，你要找谁？说与我听听。”
“羽裳门，晋梦之。”
现今王青举目无亲，茫茫天下孤身一人，不知如何行事，只按照师父临终前所托，开始寻人送刀。
“哦~羽裳门门内只收女弟子以舞练功，自成一派，你说的正是那掌门人。”
万万没想到师傅托付之人，如今竟成了一派掌门，想必也是十分出色。王青心中不进暗自赞叹，随即继续问道：“羽裳门在何处？”
“就在西湖岸边，不过你此时前往，怕是无法相见喽。”
“这是为何？”
“哎……南斗七杀星李音身死，无畏盟特意举行武林大会要从中选出一人填补空缺，各派掌门定会亲自前往。”又是两杯酒水下肚，脸上红晕渐浓，“时间就在半月之后，你若此时前往杭州，怕是要错过，不如直接去往苏州，定能在武林大会上与其相见。”
“多谢先生指点，感激不尽。”
“哈哈，哪里哪里。”
此时就在隔壁酒桌，有一老者已观察王青多时。俯身在身旁少年耳边轻声道：“少主留意，那恐怕是吞昊刀。”
少年顺着老者眼神方向细细观察。在其眼中不过是破布裹了破刀。
“当真？”
“此人为掩人耳目，特意女扮男装，而且器宇不凡，怎会如此不堪提个破刀片，定有蹊跷。不如……试探一番。”
也非王青疏忽，身上白衣也是寻常衣物，实在是身段样貌天生丽质，提了破烂确是不搭。
“……好，若真是吞昊刀……”
“那此行武林大会，定可重振我庄威风！”
墓碑前静跪一人，不哭不语已一天一夜。
“小姐……”风伯声音忐忑，不知所措，风尘仆仆像是刚刚来到。
“风伯啊。”王青双目依然望着墓碑，淡然道：“回乡养老去吧。”说罢便把从王府随手拿来的银两分了一些出来。
“可是……小姐你……一起逃吧。”
“我？不必了。”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
风伯嘴张了两下并没有发生任何声音，驻足良久问道：“小姐……你……如何打算？”
“我？”好似自言自语喃喃道：“我想……扫清天下不平事，杀尽世间无义人……”这是不是王青真实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道苦难太多，受难者众。愿凭手中刀，脱苦海。
王家大院灭门惨案，消息震惊了全城，寻常百姓听说纷纷挂上花灯燃放鞭炮庆祝。
如此大案发生，不仅惊动官府，一些名门大派也会协助调查。其中归元剑派，正是距离此地最大的正派。五十余条人命一夜死绝，引得掌门诺英杰亲自前来。
此人两鬓斑白山羊胡须，头戴幞头，身穿窄袖袍，腰系革带，足蹬黑靴，背负长剑。剑柄圆润，分出太极图形，嵌有红蓝两颗宝石，正是开派祖师所留神兵：归元剑。
此时诺英杰正与一名捕快仔细检查尸体伤口。眼前惨状怎一惨字可述？一时间竟寻不出一具全尸。“好快的刀！一刀封喉，连那拳脚双绝中的王凯也不例外。”
天下用刀者，功力恐怖至此的仅有寥寥几人，可这几人有何深仇大恨在年关灭满门，这一点让人实在想不通。
“可有头绪，是何人所为？”
诺英杰默默摇头说道：“江湖上有此功力者不足五人，据我所知这些人均不在附近，无暇来此。正当他陷入思考时，听得远处有人大喊。
“这人还有气，快来人！”
原是水井中有一人被刚刚打捞上来，后背刀伤深可见骨，此人正是王凯之子王元良，已奄奄一息。
“看来这少年慌忙逃窜时，跌入井下才避免丧命。”诺英杰观察其背部伤口，再从地面脚印推断出结论。“想必这少年若不跌入井中，也会死在刀下，真是侥幸啊。”
一路查看下来，只觉得背后发凉，究竟是何人有此功力？全院上下五十余口人，在极短时间内杀尽，皆是一刀毙命从未有第二道伤口出现。足以见得此人，身法极快，刀法狠辣无比。那王元良也是命大，侥幸跌落黑暗里逃了一命。
“这……这凶手和前辈比如何？”
诺英杰只得无奈摇头。
“看来还是不如先生。”
再次摇头，悻然道：“不好说，摆开架势对垒再请出归元剑或有一战之力”
“嘶~”
这话吓得身边捕快倒吸一口凉气。归元剑派掌门又有神兵加持，已是世间超一流高手，方才有一战之力？当真恐怖如斯。一番探寻下来，既没有搜到物证，也寻不到凶器，只有一受害者暂时吊着一口气，生死未卜。除了满园的尸体，徒劳无获。
经过几日精心医治，王元良终于转醒，眼皮慢慢睁开，眼神中尽是惊恐，似乎还身处那日惊魂夜。
“不要怕，这没人害你，你可知凶手是谁？”听着说话声音沉着有力，顿时让王元良心里安定了几分，神智也清醒了些。
“王青！”这名字脱口而出带着魔力一般，使自己浑身颤抖，身上衣物已被冷汗浸透。
“你可知为何？”
“不……不知。”王元良眼神呆滞，略有闪躲之意，她为何杀来自己最清楚不过，可是……这如何在此时说的出口？只有慢慢说道：“恐……恐怕与父亲有些瓜葛。”
“你可还有亲朋？”诺英杰回想起那惨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这少年此番死里逃生，幸也不幸，幸留一条活命，不幸是已孤身只影。
“没有了……”简单三个字说的艰难无比，如今的王元良成了孤家寡人。回想起平日锦衣玉食，一夜尽数消散，不进得恨从心头生。
“罢了，你可愿入我归元剑派？”
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无比激动，若有机会进了大派，日后定能伺机报仇，解心头恨意。一时便想挣扎坐起行个叩拜大礼，可后背伤口剧痛无法起身。
“愿……愿意。”这两字说的正是没有半点犹豫，整个人又精神了些许。
“好。”诺英杰的神情忽地严肃起来，站起身高声对其说道：“你若入得我派，便不问你之前经历。从今起，无论何时都需行光明正道，若有邪门歪道之心思，定斩与归元剑下，你可听清？”
“徒儿谨遵教诲。”
只是诺英杰此时并不知道，这一次收徒在日后成了剑派最大祸事。
襄州内，街市热闹非凡，有一说书人神采盎然，正在讲述江湖轶事，此时已到结尾处。
“世间有一人，名曰：庞云，此人收留天下极恶之人入庄，危害一方天理不容。武林正义之士看不过眼，结成无畏盟与那恶盈庄对抗，自此大战无数死伤惨重，那打的是有来有往不分胜负。盟主与庄主都是天下武功超一流的人物，多年前西湖一战二人杀得昏天黑地，尸横遍野！结果两败俱伤修养至今。”
说书人轻拍桌上醒木，继续讲道。
“现如今无畏盟有六位武功高绝天下之人，与天上南斗六星瑶瑶相映，救死扶伤除暴安良。而那恶盈庄也选出七人，无恶不作杀人无数！取了北斗名号。”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双方冥冥之中合了天时，自此正是生死相对！以命相搏！江湖之中，再无宁日。”
醒木响亮的拍在案几之上，场下观众爆发出掌声。说书人满脸堆笑，接着众人打赏的银钱。掂量着手中钱袋，满意得走进旁边酒馆。
“这位先生，搅扰了。”一位白面小生，身穿白衣双手拱礼，对着这说书人说道：“在下有事想请教先生，不知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说书人眼睛一转，没有过多猜想便欣然同意。
“刚听先生说书真是精彩，想必对江湖之事也是十分了解。”
这白衣人乃是王青所扮，一来杀了那么多人不好抛头露面，二来以男子身份也好在江湖打探。
“那是自然，不然如何混得这口饭吃，哈哈哈哈。”两杯酒水下肚，说书人心情大好，“我观你衣着鲜亮，手中刀却连刀鞘也没有，想必是初入江湖吧。”
“不瞒先生，我受父亲所托寻人，随手提个刀片防身还请先生不要笑话。”
王青不仅女扮男装，还用了些破布条缠住吞昊刀刃，使吞昊看起来破败不堪。
“哈哈哈哈哈，你要找谁？说与我听听。”
“羽裳门，晋梦之。”
现今王青举目无亲，茫茫天下孤身一人，不知如何行事，只按照师父临终前所托，开始寻人送刀。
“哦~羽裳门门内只收女弟子以舞练功，自成一派，你说的正是那掌门人。”
万万没想到师傅托付之人，如今竟成了一派掌门，想必也是十分出色。王青心中不进暗自赞叹，随即继续问道：“羽裳门在何处？”
“就在西湖岸边，不过你此时前往，怕是无法相见喽。”
“这是为何？”
“哎……南斗七杀星李音身死，无畏盟特意举行武林大会要从中选出一人填补空缺，各派掌门定会亲自前往。”又是两杯酒水下肚，脸上红晕渐浓，“时间就在半月之后，你若此时前往杭州，怕是要错过，不如直接去往苏州，定能在武林大会上与其相见。”
“多谢先生指点，感激不尽。”
“哈哈，哪里哪里。”
此时就在隔壁酒桌，有一老者已观察王青多时。俯身在身旁少年耳边轻声道：“少主留意，那恐怕是吞昊刀。”
少年顺着老者眼神方向细细观察。在其眼中不过是破布裹了破刀。
“当真？”
“此人为掩人耳目，特意女扮男装，而且器宇不凡，怎会如此不堪提个破刀片，定有蹊跷。不如……试探一番。”
也非王青疏忽，身上白衣也是寻常衣物，实在是身段样貌天生丽质，提了破烂确是不搭。
“……好，若真是吞昊刀……”
“那此行武林大会，定可重振我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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