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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我曾想,我的人生无非如同大多数人一样,在反复的自我询问里,零落着时光。人生,好像穷尽所有都只为追寻灵魂的栖息地。我从哪来?将到哪去?面对追寻,上帝给了我们一样公平的迷茫。谁能指望一个二十多岁,未经人世苍茫的小伙子,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连上帝都在探寻的答案呢。我曾如海上的浮萍,胡乱的飘零。

    《人民的名义》祁同伟说:“我们谁都明白,我们就是从娘胎里来,到坟墓里去。”答案真的如此简单?当然,不!这不过是回答了生命起点与终点的问题,即使是生死的答案,我也更喜欢史铁生,“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可是,这终究没能回答,灵魂的归宿在何处。

    直到,我看到这园子里,我喜欢的色彩。白色球衣的少年,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地方,起跳的刹那迸发出青春的活力。穿黄色T恤的姑娘,步子总是轻盈而又曼妙,回头微笑的瞬间,眼眸里透出的干净,像初秋天边的云。还有满眼的红色,安静地浮在每一处你抬头可见的地方,庄严肃穆。我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存在于生与死之间的色彩斑斓里。“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刘若英选择沉默祭奠过往,而我尘埃落定的方式,则是将灵魂永远留在这一片并算不得广袤的土地。

    我想盛装灵魂的盒子应该是五颜六色的,才会让本就艰难的人生绚丽多彩。我想有归宿的灵魂也不应该是孤独的,如此才配得上之前所有漂泊。

    我想起,几个大男人躺在如同我们一样无名的水塘,诉说着各自的人生理想,偶尔期望或是哀伤;我想起,朋友的伟大人生愿望,长城走一遭,撒哈拉逛一趟;我想起,说走就走的旅行,和汽车抛锚在路上;我想起,在荒野里遇见了长满迎春花的孤坟,而有趣的灵魂,相互请求:假若死了,坟头的花你要紫色,还是红色。这不大不小的校园里,这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要去追赶明天的火车,有人要去草原看看羊群,其实都好,朝向天南地北的方向,最后找到各自灵魂的归宿,这值得欢喜。我,喜欢守在原地,所以,我把它放在这里。如何热爱这归宿?我看见一只蚂蚁艰难的爬上操场上的柳树,我们应该知道,我们不是这土地上唯一的生灵。

    臧克家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们都是暗夜里漂泊的舟,对着海上的漆黑平静或是狂风大浪,但,但智慧的船长,除了努力寻找前方的灯塔,还会拿起手中的笔艰难的写下“灵魂不死”,然后抬头看深奥的夜空里,闪闪发光的群星。答案,便就在这里。灵魂的归处,是风雨之后依然姹紫嫣红的地方,也是争吵之后依旧同频共振的人。

    终于找到灵魂的归处,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