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不才
“然儿，告诉娘亲，为何这么开心？”一个妇人晾着衣服，轻声问不远处在训鹰的卓然。
卓然将鹰哨有节奏的吹响，二尺多长的猎鹰迅速张开宽大的翅膀，如利箭般的飞向了天空。等猎鹰飞的足够高时，他才转身向妇人那边走去。
“二爷爷答应我了，下一趟镖让我也跟着走，还让我带着小白。”卓然把玩着手里的鹰哨。
“什么？你爹爹和你祖父答应过我的，绝不让你走镖，况且你现在还没长大，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妇人放下手中的衣物，焦急的向前院走去。
“娘，我不小了，男儿志在四方，我要出去走走，再说了，我是青锋镖局总镖头的儿子，我怎么能一直在家呢。”卓然跟在妇人后面，不耐烦的说着。
夫人到了前院，刚好碰上了外出回来的卓思远，焦急的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相公，然儿刚才说大掌柜要带他走镖，你可答应过我的，绝不让然儿走镖的。”
卓思远一听是李伯的意思，内心顿时有些没底了，连忙安抚妇人：“你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我去和李伯商量。”
妇人听了以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拉住身后的卓然，带着他向后院走去。卓然没有丝毫的挣扎，他知道李伯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他祖父卓青山也改变不了。
到了后院的卓然，跑回厨房拿出了一块红肉，之后吹响了手中的鹰哨。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巨大的翅膀掀起的雪花散落。
走到小白身边，卓然将手中的红肉喂食给它。
猎鹰盯着卓然的眼睛，脑袋摇晃了几下，又轻扑了几下翅膀，然后才开始撕咬红肉。卓然转身对着妇人说：“还是没有人来镖局，但是县城的李记糖葫芦已经开门了，我要去市集上玩。”
妇人拍了拍竹竿上的衣物，溺爱的说：“去吧，去吧，整天就知道玩，还说自己长大了。”
“然儿，你叫上小曼和你一起去，那丫头整天就知道练武……”
每次出去玩，娘亲都会叮嘱，可是十几年来，小馒头就知道练武，刀枪棍棒耍得有模有样，可是女孩子明明就应该安静的抚琴刺绣。
小曼比卓然年长一岁，她的爹娘都是镖师，但十几年前的一趟镖被劫，她的双亲纷纷倒在了劫匪刀下，因此卓思远将她带回家中照料至今。
“喂，小馒头，你要不要去镇上玩？”卓然站在院外，对着院内呼喊。
院中漫天飘散着常青树叶，一个短打青衣少女舞剑穿行其中，不时传出破空声，她的剑法行云流水，出剑收放自如，腰身柔软，脚步稳重。
剑法练完，院中满地的树叶，每一片叶子都被削过。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少女探出半个脑袋。
“不去。”声音干脆利落。
她的额前微微有一层汗水，瓜子脸不施粉黛，肌肤胜雪，小巧的嘴巴如樱桃般水灵，眉目之间虽充满柔弱，但却不乏坚毅。
“你一个姑娘家的整天练武，到时候和其他镖师一样，膀大腰圆满手老茧，等嫁不出去了，你就哭吧。”自己的好意被拒绝，卓然心中不悦，忍不住批评起她。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整天走鸡逗狗，你也配说我？”少女的声音冷冰冰。
“欸—你……”伸手指着院门，卓然本想再骂几句，但是想到自己打不过她，只好作罢。
走进堂屋的卓思远看到二人在下棋，便安静的在一旁耐心等待。
等棋局结束，李伯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不错，比上回多撑了半柱香的功夫，你就放心的让小少爷跟着我去走镖吧。”
卓思远听了，连忙上前迫切的说：“李伯，然儿他……”
“思远，你李伯说的对，我们不能护着他一辈子，然儿早晚得靠自己，带他出去历练一下，况且六十里的路只要两天一夜，又有你李伯亲自跟着去，不用担心。”卓青山摆了摆手。
看着那棋盘上的残局，卓思远明白了，这局棋的赌注就是卓然是否需要走镖。
而他老爹卓青山毫无疑问又败了，神色泰然的讲出卓然需要走镖的理由。
虽然积雪还未消融，但是县城的集市上已经热闹非凡，卖糖葫芦的、捏泥人的、各种小贩已经吆五喝六。
卓然单薄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身后紧跟着的是强壮的小黑，再后面跟着一个脸色焦急的青年，轻声的喊着：“卓然，你等等我，等等我。”
此人是周临，卓思远当年走镖时捡的弃婴。当年卓思远捡到他时，他的手臂血红一片，扒开他的衣服，卓思远发现婴儿的手臂上被刀刻着一个周字，所以给他取名周临。
四年以后，卓然出生，所以周临只比卓然大四岁，他一直把卓然当亲弟弟看。
带着小黑跑到了前方人声鼎沸的地方，看到几个人在耍杂技，卓然顿时没了兴致，转身对周临说：“周大哥，这些东西还不如你做的玩意有趣呢，我买几个桂花糕带给娘亲，然后我们就回去。”
“哈哈，卓然，你看这是什么？”他抬起手臂，将手中的桂花糕晃了晃，笑着看向卓然，周临就喜欢看他吃惊的样子。
“桂花糕，周大哥你又提前了”卓然接过周临手中的东西。然后从怀里摸索出半斤用纸包裹住的牛肉，塞给周临，笑着说：“你去买桂花糕的时候，我买了你爱吃的黄牛肉。”
两个人相视而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互相太过了解。
从镇上的集市回到家，正好看到他爹对娘亲说要走镖的事情。
娘亲一脸的担忧和无奈，卓然上前将桂花糕交给她，随后自信的说：“娘，您放心，只是两天一夜而已，况且又有二爷爷保护我，不会出事的。”
妇人没有理他，转脸对卓思远担忧的抱怨：“相公，然儿要是出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卓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二爷爷，祖父和您下完棋之后又去了哪里？”卓然看到李伯一个人在喝茶，便疑惑的问。
“小少爷，你祖父这个人在哪里都呆不住，他带给你的书，你看了吗？”李伯端着茶杯，慈祥的对着卓然说。
“没有看呢，他才给我没多久，我刚才去街上玩了，那些茶叶都太贵，所以我只给您买了一些龙井茶叶。”卓然边说边摸出一个很小的布袋。
听闻卓然给自己买茶叶了，李伯脸上露出了鲜有的微笑，接过小布袋自嘲的说：“以前在宫里什么好茶没喝过，小少爷你能记住我好这口，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微笑的李伯，卓然内心充满了好奇，之前李伯就不经意间经常提起他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可是却从来没细说过。
“二爷爷，虽然祖父和爹爹都交代过我不能问你的事情，但是你说的宫里是什么意思呀？是皇宫吗？”卓然好奇的看着李伯。
“哈哈，小少爷果然聪明，我说的就是皇宫，我在皇宫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具体的事情现在不能讲给你听。”
“明天带你去悦来客栈，让你见识一下，咱们镖局是如何接镖的。”
卓然将鹰哨有节奏的吹响，二尺多长的猎鹰迅速张开宽大的翅膀，如利箭般的飞向了天空。等猎鹰飞的足够高时，他才转身向妇人那边走去。
“二爷爷答应我了，下一趟镖让我也跟着走，还让我带着小白。”卓然把玩着手里的鹰哨。
“什么？你爹爹和你祖父答应过我的，绝不让你走镖，况且你现在还没长大，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妇人放下手中的衣物，焦急的向前院走去。
“娘，我不小了，男儿志在四方，我要出去走走，再说了，我是青锋镖局总镖头的儿子，我怎么能一直在家呢。”卓然跟在妇人后面，不耐烦的说着。
夫人到了前院，刚好碰上了外出回来的卓思远，焦急的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相公，然儿刚才说大掌柜要带他走镖，你可答应过我的，绝不让然儿走镖的。”
卓思远一听是李伯的意思，内心顿时有些没底了，连忙安抚妇人：“你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我去和李伯商量。”
妇人听了以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拉住身后的卓然，带着他向后院走去。卓然没有丝毫的挣扎，他知道李伯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他祖父卓青山也改变不了。
到了后院的卓然，跑回厨房拿出了一块红肉，之后吹响了手中的鹰哨。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巨大的翅膀掀起的雪花散落。
走到小白身边，卓然将手中的红肉喂食给它。
猎鹰盯着卓然的眼睛，脑袋摇晃了几下，又轻扑了几下翅膀，然后才开始撕咬红肉。卓然转身对着妇人说：“还是没有人来镖局，但是县城的李记糖葫芦已经开门了，我要去市集上玩。”
妇人拍了拍竹竿上的衣物，溺爱的说：“去吧，去吧，整天就知道玩，还说自己长大了。”
“然儿，你叫上小曼和你一起去，那丫头整天就知道练武……”
每次出去玩，娘亲都会叮嘱，可是十几年来，小馒头就知道练武，刀枪棍棒耍得有模有样，可是女孩子明明就应该安静的抚琴刺绣。
小曼比卓然年长一岁，她的爹娘都是镖师，但十几年前的一趟镖被劫，她的双亲纷纷倒在了劫匪刀下，因此卓思远将她带回家中照料至今。
“喂，小馒头，你要不要去镇上玩？”卓然站在院外，对着院内呼喊。
院中漫天飘散着常青树叶，一个短打青衣少女舞剑穿行其中，不时传出破空声，她的剑法行云流水，出剑收放自如，腰身柔软，脚步稳重。
剑法练完，院中满地的树叶，每一片叶子都被削过。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少女探出半个脑袋。
“不去。”声音干脆利落。
她的额前微微有一层汗水，瓜子脸不施粉黛，肌肤胜雪，小巧的嘴巴如樱桃般水灵，眉目之间虽充满柔弱，但却不乏坚毅。
“你一个姑娘家的整天练武，到时候和其他镖师一样，膀大腰圆满手老茧，等嫁不出去了，你就哭吧。”自己的好意被拒绝，卓然心中不悦，忍不住批评起她。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整天走鸡逗狗，你也配说我？”少女的声音冷冰冰。
“欸—你……”伸手指着院门，卓然本想再骂几句，但是想到自己打不过她，只好作罢。
走进堂屋的卓思远看到二人在下棋，便安静的在一旁耐心等待。
等棋局结束，李伯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不错，比上回多撑了半柱香的功夫，你就放心的让小少爷跟着我去走镖吧。”
卓思远听了，连忙上前迫切的说：“李伯，然儿他……”
“思远，你李伯说的对，我们不能护着他一辈子，然儿早晚得靠自己，带他出去历练一下，况且六十里的路只要两天一夜，又有你李伯亲自跟着去，不用担心。”卓青山摆了摆手。
看着那棋盘上的残局，卓思远明白了，这局棋的赌注就是卓然是否需要走镖。
而他老爹卓青山毫无疑问又败了，神色泰然的讲出卓然需要走镖的理由。
虽然积雪还未消融，但是县城的集市上已经热闹非凡，卖糖葫芦的、捏泥人的、各种小贩已经吆五喝六。
卓然单薄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身后紧跟着的是强壮的小黑，再后面跟着一个脸色焦急的青年，轻声的喊着：“卓然，你等等我，等等我。”
此人是周临，卓思远当年走镖时捡的弃婴。当年卓思远捡到他时，他的手臂血红一片，扒开他的衣服，卓思远发现婴儿的手臂上被刀刻着一个周字，所以给他取名周临。
四年以后，卓然出生，所以周临只比卓然大四岁，他一直把卓然当亲弟弟看。
带着小黑跑到了前方人声鼎沸的地方，看到几个人在耍杂技，卓然顿时没了兴致，转身对周临说：“周大哥，这些东西还不如你做的玩意有趣呢，我买几个桂花糕带给娘亲，然后我们就回去。”
“哈哈，卓然，你看这是什么？”他抬起手臂，将手中的桂花糕晃了晃，笑着看向卓然，周临就喜欢看他吃惊的样子。
“桂花糕，周大哥你又提前了”卓然接过周临手中的东西。然后从怀里摸索出半斤用纸包裹住的牛肉，塞给周临，笑着说：“你去买桂花糕的时候，我买了你爱吃的黄牛肉。”
两个人相视而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互相太过了解。
从镇上的集市回到家，正好看到他爹对娘亲说要走镖的事情。
娘亲一脸的担忧和无奈，卓然上前将桂花糕交给她，随后自信的说：“娘，您放心，只是两天一夜而已，况且又有二爷爷保护我，不会出事的。”
妇人没有理他，转脸对卓思远担忧的抱怨：“相公，然儿要是出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卓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二爷爷，祖父和您下完棋之后又去了哪里？”卓然看到李伯一个人在喝茶，便疑惑的问。
“小少爷，你祖父这个人在哪里都呆不住，他带给你的书，你看了吗？”李伯端着茶杯，慈祥的对着卓然说。
“没有看呢，他才给我没多久，我刚才去街上玩了，那些茶叶都太贵，所以我只给您买了一些龙井茶叶。”卓然边说边摸出一个很小的布袋。
听闻卓然给自己买茶叶了，李伯脸上露出了鲜有的微笑，接过小布袋自嘲的说：“以前在宫里什么好茶没喝过，小少爷你能记住我好这口，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微笑的李伯，卓然内心充满了好奇，之前李伯就不经意间经常提起他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可是却从来没细说过。
“二爷爷，虽然祖父和爹爹都交代过我不能问你的事情，但是你说的宫里是什么意思呀？是皇宫吗？”卓然好奇的看着李伯。
“哈哈，小少爷果然聪明，我说的就是皇宫，我在皇宫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具体的事情现在不能讲给你听。”
“明天带你去悦来客栈，让你见识一下，咱们镖局是如何接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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