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面兽心最可怕
青锋镖局的这些人找到公主之后，卓青山抬头看看天，严肃的说：“还有半个时辰，天就快亮了。”
众镖师直接在原地歇息，开始互相包扎伤口，卓思远也将李伯轻轻放下，他受的伤太重了，必须得找郎中医治，尽管如此，面前这个老人也很难挺过去。
毛二带着身边的几人，看完沉睡的李伯之后，便准备离开。
“各位好汉，你们去做匡扶正义的大事吧，我们青山不改，后会无期。”他慷慨的和众人告别。
“怕了的人都可以走。”卓青山刚好骑着马回来。
几人停下脚步，毛二转身用手指着卓青山满脸不耐烦的说：“我忍你很久了，你个老东西已经半截入土，死在战场上还能留个好名声，小爷我哥几个还年轻，得在这花花世界多活几年。”
卓青山把马交给秦碑，低声说：“李掌柜的身体经不住折腾，你骑马去最近的镇子找个好郎中，多带些银两去，让郎中拿上最好的药，和你一起骑马赶来，要快。”
秦碑默默的点点头，他感受到了两个老人间的生死之情，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花花世界？小子你可曾见到因为战乱，那些难民纷纷背井离乡，你可知道路上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忍饥挨饿？甚至易子而食！”卓思远大声反驳毛二的话。
“这又如何？小爷我有本事，能够带着哥几个吃好喝好，过好日子。”
“毛哥，你要真有本事，就和我们一起，用你的本事，带领尉朝百姓一起过好日子。”卓然站在一旁回应毛二，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消失。
这句话使得毛二犹豫了，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老彪、书生还有锦儿，他们脸上的表情也表露出了心意。
几人于是在远处商量起来。
卓思远牵过另一匹马，翻身上马之后对卓青山说：“爹，我去救小曼，十几年前我答应过他爹娘，一定要保护好她，把她抚养成人。”
树倒猢狲散，钱坤死了，他的那些贴身侍卫必定也活不了。
所以尽管几十人去追小曼，可是途中大部分人悄悄离开了，他们要拖家带口，躲起来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因为与死亡相比，苟活于世也是很幸福的。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只剩下几个人，这几人是钱坤的心腹，平时钱坤对他们的照顾比较多。
马匹就在前面了，他们肯定无法追上全速奔跑的马，再快一点，上马就安全了，小曼心里这样想着，尽管她呼吸沉重，额头上也密布了一层汗水，可是身形却再度加快。
身后几人也发现了前面的那匹马，其中一人立即停下脚步，拿出背后的弓箭，他要赶在刺客上马之前射死那匹马。
站立不动的马匹，肯定比迅速移动的刺客更加易射，所以他张弓搭箭之后，毫不犹豫的瞄准那匹马。
‘嗖—嗖—嗖’连续几道破空声，这几箭都未能射中，却把小曼惊出一身冷汗。
绝不能让他们射中那匹马，她的身形开始左右移动起来，虽然这样降低了自己前行的速度，并且还有被射中的危险，可是多少能起到保护马匹的作用。
再有两个呼吸就能上马的距离，一支箭射中了她的肩头，使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疼痛化作了求生的力量，她三步并作两步，最后一个飞跃上马，用手中的匕首割断牵马的绳子。
随后弯腰双手抱住马脖子，手中的匕首轻轻在它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小口子，马儿吃痛狂奔起来，成功甩脱了几人的追杀。
“小曼，你没事吧？”卓思远没多久正好赶来。
此刻小曼显得很虚弱，因为伤口处已经流了不少血，必须尽快包扎伤口止血。
“我没事，卓伯伯你是来救我的吗？”她把身子撑起来一点。
“你这丫头，我当然是来救你的，十几年前我答应你爹娘要把你抚养成人，当然要保护好你。”卓思远骑马和小曼并行。
沉默片刻，小曼幽幽的自言自语道：“十几年前，我都快忘了，听说当时镖局押的那一趟镖，因为劫镖的贼人太厉害，所有镖师都死在了途中，只有卓伯伯一个人回来了呢。”
卓思远的脸色变了变，故作遗憾的正准备接话，小曼接着说：“可是去年的清明节，我去给爹娘上坟，看见了一个伯伯，他竟然在我爹娘的坟前，给我爹倒酒，嘴里还念叨着说了好些话。”
“卓伯伯，你想不想听听，那个人好像自称是元三，他称呼我爹叫二哥。”小曼此刻虚弱的抬起头，满脸不甘和痛恨的看着卓青山。
空气仿佛突然停止了流动，四周只剩下虫鸣和马蹄声，小曼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你不想听便直说，我不讲也罢，这点事还用不着动怒。”
“不过这十几年来，我无比想念爹爹和娘亲，要是今晚就能去见他们，这样倒也不错。”
卓思远咽了口唾液，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淡淡的说：“十几年了，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做出过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小曼，卓伯伯对不起你，这十几年来我也备受煎熬，所以今天晚上我来救你，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也会用自己的命去为你报仇。”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姨娘和卓然还需要你，我只想知道十几年前你怎么下得去手？那是你的兄弟啊！她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呢。”小曼哭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些。
“我想要把镖局做大，所以鬼迷心窍，想独吞那一趟商号的镖，当时押镖的镖师中，你爹娘和另外几个镖师不同意，所以我伙同另外几人，将他们杀害了。”
“我们当时都蒙着脸，你爹还是认出了我，临死前，他把那块刻着你名字的石头递给我，对我说：大哥，照顾好我女儿。”
“当时后悔已经晚了，这些年我视你为己出，可是有什么用呢，弥补不了犯过的滔天罪行啊！什么时候一死也就解脱了，这样也就不用再受这般煎熬困苦。”
小曼能够感受到卓思远的痛苦，可是她的痛要比他强百倍千倍，一个杀人凶手，无论有怎样的理由，怎样去弥补，都不值得被原谅。
“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众镖师直接在原地歇息，开始互相包扎伤口，卓思远也将李伯轻轻放下，他受的伤太重了，必须得找郎中医治，尽管如此，面前这个老人也很难挺过去。
毛二带着身边的几人，看完沉睡的李伯之后，便准备离开。
“各位好汉，你们去做匡扶正义的大事吧，我们青山不改，后会无期。”他慷慨的和众人告别。
“怕了的人都可以走。”卓青山刚好骑着马回来。
几人停下脚步，毛二转身用手指着卓青山满脸不耐烦的说：“我忍你很久了，你个老东西已经半截入土，死在战场上还能留个好名声，小爷我哥几个还年轻，得在这花花世界多活几年。”
卓青山把马交给秦碑，低声说：“李掌柜的身体经不住折腾，你骑马去最近的镇子找个好郎中，多带些银两去，让郎中拿上最好的药，和你一起骑马赶来，要快。”
秦碑默默的点点头，他感受到了两个老人间的生死之情，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花花世界？小子你可曾见到因为战乱，那些难民纷纷背井离乡，你可知道路上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忍饥挨饿？甚至易子而食！”卓思远大声反驳毛二的话。
“这又如何？小爷我有本事，能够带着哥几个吃好喝好，过好日子。”
“毛哥，你要真有本事，就和我们一起，用你的本事，带领尉朝百姓一起过好日子。”卓然站在一旁回应毛二，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消失。
这句话使得毛二犹豫了，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老彪、书生还有锦儿，他们脸上的表情也表露出了心意。
几人于是在远处商量起来。
卓思远牵过另一匹马，翻身上马之后对卓青山说：“爹，我去救小曼，十几年前我答应过他爹娘，一定要保护好她，把她抚养成人。”
树倒猢狲散，钱坤死了，他的那些贴身侍卫必定也活不了。
所以尽管几十人去追小曼，可是途中大部分人悄悄离开了，他们要拖家带口，躲起来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因为与死亡相比，苟活于世也是很幸福的。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只剩下几个人，这几人是钱坤的心腹，平时钱坤对他们的照顾比较多。
马匹就在前面了，他们肯定无法追上全速奔跑的马，再快一点，上马就安全了，小曼心里这样想着，尽管她呼吸沉重，额头上也密布了一层汗水，可是身形却再度加快。
身后几人也发现了前面的那匹马，其中一人立即停下脚步，拿出背后的弓箭，他要赶在刺客上马之前射死那匹马。
站立不动的马匹，肯定比迅速移动的刺客更加易射，所以他张弓搭箭之后，毫不犹豫的瞄准那匹马。
‘嗖—嗖—嗖’连续几道破空声，这几箭都未能射中，却把小曼惊出一身冷汗。
绝不能让他们射中那匹马，她的身形开始左右移动起来，虽然这样降低了自己前行的速度，并且还有被射中的危险，可是多少能起到保护马匹的作用。
再有两个呼吸就能上马的距离，一支箭射中了她的肩头，使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疼痛化作了求生的力量，她三步并作两步，最后一个飞跃上马，用手中的匕首割断牵马的绳子。
随后弯腰双手抱住马脖子，手中的匕首轻轻在它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小口子，马儿吃痛狂奔起来，成功甩脱了几人的追杀。
“小曼，你没事吧？”卓思远没多久正好赶来。
此刻小曼显得很虚弱，因为伤口处已经流了不少血，必须尽快包扎伤口止血。
“我没事，卓伯伯你是来救我的吗？”她把身子撑起来一点。
“你这丫头，我当然是来救你的，十几年前我答应你爹娘要把你抚养成人，当然要保护好你。”卓思远骑马和小曼并行。
沉默片刻，小曼幽幽的自言自语道：“十几年前，我都快忘了，听说当时镖局押的那一趟镖，因为劫镖的贼人太厉害，所有镖师都死在了途中，只有卓伯伯一个人回来了呢。”
卓思远的脸色变了变，故作遗憾的正准备接话，小曼接着说：“可是去年的清明节，我去给爹娘上坟，看见了一个伯伯，他竟然在我爹娘的坟前，给我爹倒酒，嘴里还念叨着说了好些话。”
“卓伯伯，你想不想听听，那个人好像自称是元三，他称呼我爹叫二哥。”小曼此刻虚弱的抬起头，满脸不甘和痛恨的看着卓青山。
空气仿佛突然停止了流动，四周只剩下虫鸣和马蹄声，小曼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你不想听便直说，我不讲也罢，这点事还用不着动怒。”
“不过这十几年来，我无比想念爹爹和娘亲，要是今晚就能去见他们，这样倒也不错。”
卓思远咽了口唾液，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淡淡的说：“十几年了，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做出过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小曼，卓伯伯对不起你，这十几年来我也备受煎熬，所以今天晚上我来救你，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也会用自己的命去为你报仇。”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姨娘和卓然还需要你，我只想知道十几年前你怎么下得去手？那是你的兄弟啊！她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呢。”小曼哭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些。
“我想要把镖局做大，所以鬼迷心窍，想独吞那一趟商号的镖，当时押镖的镖师中，你爹娘和另外几个镖师不同意，所以我伙同另外几人，将他们杀害了。”
“我们当时都蒙着脸，你爹还是认出了我，临死前，他把那块刻着你名字的石头递给我，对我说：大哥，照顾好我女儿。”
“当时后悔已经晚了，这些年我视你为己出，可是有什么用呢，弥补不了犯过的滔天罪行啊！什么时候一死也就解脱了，这样也就不用再受这般煎熬困苦。”
小曼能够感受到卓思远的痛苦，可是她的痛要比他强百倍千倍，一个杀人凶手，无论有怎样的理由，怎样去弥补，都不值得被原谅。
“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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