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往
“接下来怎么办？”
休息了一会后，宁雨晴做好了继续下去的准备。
周平咬了口桃子：“你的笔记本呢？”
“啊？”宁雨晴脸色一变，感到不对，“我醒来的时候旁边没有，我还以为是我睡着后你拿走了。”
“我有那么无聊吗？那笔记本通俗一点说其实是和你融为一体的，你只要想要就能拿出来，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就想象一下它的具体样子。”
“啊？”
周平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一副好像我在骗你的表情？快点吧，别浪费时间了。”
宁雨晴看他的样子确实认真，抱着‘被骗就被骗了’的想法，闭上了眼睛，想象昨天那本笔记本出现在自己手中。
当笔记本的形象变得确切后，她忽然感到自己手中多了一份重量，睁开眼一看，那笔记本刚好结束从虚空中浮现的状态。
周平看着宁雨晴脸上的震惊，乐了。
“这种出现方式不才适合这个世界。”
宁雨晴反驳：“对我来说今天才第二天！哪像你那么熟练，已经习惯了。”
“行行行，继续吧，翻开第一页就会有指引。”
宁雨晴虽然不爽周平敷衍的态度，但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看似普通笔记本被翻开后，第一页依旧是一道道划分每一行的横线，但又有一道金色的线从最上方延伸到倒数第三行，整条线曲曲折折，宛若某种迷宫游戏的指引线。
周平扫了一眼，评价道：“你这个挺不错，很显眼。”
“难道还有不显眼的？”
“有单纯靠亮光指引的，方向对就亮，也有跟游戏里指引一样的，就一个点上下浮动。”周平想了一下，“也不能说不显眼，就是可能要找个大半天。”
“呃，那你的不会就是这两种之一吧？”
“那肯定不是，不过也有可能是。”
“什么矛盾说法？”
“说了你现在也理解不了，赶紧走吧。”周平已经记住最开始的路线，直接起身开始带路。
“唉。”宁雨晴轻轻一叹，也跟着起身，她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周平了。
“大概有多远？”
周平好好回忆了一下：“应该不会超过直径三公里吧。”
“应该？”
“谁会特别去记距离啊，而且她……也没人特别去提，那就应该都差不多，至少没到过分的程度，不至于要走个大半晚。”
“笔记本好像也看不出来。”因为有周平带路，她可以分出精力边走边研究。
“从最上端延伸就代表终点还在‘地图’外。”
“这些你又很懂的样子。”
“我只是根据已有信息和逻辑推理了一下。”
“意思就是不保真咯。”
“99真。”
“这时候又不谦虚了。”
“毕竟关系信任度，而且百分之九十九，虽然不谦虚，但也算严谨吧。”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两人就这么一路闲聊向远方行进，如此也不显得这方城市如何死寂。
刚出一条街道，又拐进另一条马路，如此反复，城市中的步行便是如此。无人寂静的环境，如果只有自己前行，估计只是一会便会觉得烦躁。
可能只有享受孤独的人才能安心地走下去。
某种意义上，第一次试炼已经开始了，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对于初次前来者的问候。
当然对于宁雨晴来说，这些已经是不存在了，尽管她还没完全意识到。
“如果按你说的，人数都快到五位数了，结果这里还是和死城一样啊。”宁雨晴对一路走来的景色有些感慨。
“其实这个数字也有一点水分，之后你就懂了，而且成为真正居民后，每一周只要有一天待在这里就可以，也更稀释了。”周平向上张开双臂，“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座千万人口的城市。”
“但你们不是都有特殊能力吗？而且这里也没有常规的秩序，但还是这么安静，嗯……是特别和平吗？”
“确实还挺和平的，原因挺多，但特殊能力也不代表就能造成大音浪，早跟你说了大部分人是对付不了暴力机关的。”
“也是。”她点点头，“那你像带我这样，带过几个新人？”
周平自己先乐了：“严格来说，你是第一个。”
“难怪教的这么差了！喜欢当谜语人！”宁雨晴故意表现地夸张。
“污人清白是吧，我怎么都算‘高级教师’，懂都不懂。”
“那麻烦你以后什么都讲清楚一点，不要都靠我猜！”宁雨晴自己也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抱怨了。
“尽量吧。”
周平轻飘飘地回应让宁雨晴更难受，她不再主动开口，周平也安静了，这条不长的街道只剩下呼吸与脚步声。
下一个街道后，周平就不知道接下来的路线了，他故意走慢了几步，让宁雨晴走到前面来带路。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宁雨晴都快习惯这种安静后，周平突然开口了。
“如果终点出现了，记得先提醒我一下。”
宁雨晴一下子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尽管还有一点不情愿，但还是开口问道：“……你要干嘛？”
“目的地不一定是具体的事物，类似门或者镜子之类的，可能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就算是大街中央也直接就进去了。”
原来你也能进去。宁雨晴刚想这么开口，突然又想起前两次情况，周平都是不干涉的。
“所以你是担心会跟我一起进去，对吧。”她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了许多，连带着语气也被影响。
原因她大概也知道。她并不奢望周平会帮忙，但只是有人看着、陪同着……她对于未知的不安就会减少很多，甚至有时会忘记。
周平很干脆地开口：“嗯，如果不进去的话，最好是提前停下。”
宁雨晴很想直接说“那接下来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但——张不了口。
对话就这么中断了一小会。
“毕竟那个地方，你没同意我就一起进去了，各种方面来说都不好。”周平出乎意料地解释了一句。
宁雨晴呆了一下，甚至连脚步都微微顿住。
“你愿意进去？”她有点急迫地开口。
“愿意当然是愿意，就我个人来说，我是很好奇的，因为……反正肯定不是出于恶趣味！”最后一句他是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口的。
冷静一点啊。
宁雨晴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某些不够矜持的语句，换回以前的理性思维。
“那你要是进去，里面会有什么变化？”
“他人进行基本只能作为旁观者，想着强行干涉的，很难做到不说，最后结果也都不太行。”
这里周平省略了一句。
他自认在这件事他是特别的，但没经过实地测试，如果可能的话，宁雨晴会是他的第一位。
以客观角度来说，这才是初次见面前后他对宁雨晴态度变换的最大原因。
“回到问题本身，只要干涉越少，变化肯定越少，但要打包票也不现实，因为我也没真的陪人进去过。”
“直接说变化不大不就好了。”宁雨晴都听累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且说到底，周平前两次还不够中立？干不干涉跟他有啥关系。
周平仍一脸正经：“那还是得说清楚一点。”
宁雨晴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不是很能理解周平在某些时候突然的正经。
她决定不在这件事纠缠了，好不容易重开话题，聊点其他的不好。
“透露里面的情报是不是也算一种干涉？”
周平呵了一声：“你说呢？”
“如果关卡的构成有一定的规律，那当然是干涉了，以这个为前提，知道的越多确实也不是好事。”
“我只能说我认识的某人就犯过这种错误，差点把自己也葬送在里面。”
“葬送？”
周平知道自己还是多言了。
“字面意思，她改变的太多了，几乎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了，结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所以我们还是安心赶路吧。”
周平轻推了一下扭过头看自己的宁雨晴的肩膀。
“哦。”宁雨晴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也问不出其他了。
不知怎么的，宁雨晴开始回忆起关于“关卡”的对话。
周平好像从来只是强调重要性，但是这种会被黑影怪物追杀，逼迫着前往的地方，危险性应该会只高不低吧。
她忽然想起了周平说过的一段话——当达到某个限度，它能杀死你了，那你的存在也就消失了。
当时听着好像有点废话的意思，并没太在意，但现在细想，“能”杀死，并不是一定会这么做，所以真正后果是“存在消失”。
“死亡”与“存在消失”……
宁雨晴感觉自己距离认识到某件事很近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中断这些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想象出一个垃圾桶，将其扫进去。
周平确实隐瞒了很多，但宁雨晴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觉得能够相信他。
或许是感受到了所谓的善意。
她是一个信任直觉的人，既然相信那就干脆一点。
周平落后半个身位跟在宁雨晴身后，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宁雨晴嘴角浅浅的笑意。
在他看来，那是自信的表现。
不经意间他松了口气，那番话后宁雨晴能不受影响肯定是最好。
如果真的说出能通过那关的人，其实只有十分之二三，而且失败还不仅是死亡，绝大部分人肯定会被畏惧占据心神。
反而就丢了“不知者无畏”的某种勇气。
他这个“新手指导NPC”就是帮倒忙了。所以他在讲述相关的事时，尽量避免了过于刺激的词句。
最关键的是，宁雨晴其实很敏锐，如果不小心讲过头了，让她真的意识到关卡为何物，那就是真的糟糕了！
前车之鉴还记忆犹新呢。
如果不是他正巧路过，陆绛青那个笨蛋早趴窝了。
就这样又走了几分钟，宁雨晴突然精神一振。
“终点出现了！”她的音调都高了几分，但还是尽力压抑了音量。
其实一路下来，应该才刚到半小时，只是走路，她体力还是够用的，但是看不到头的路走起来令人心累。
“让我看看。”周平加速几步，与宁雨晴齐平，从侧面仔细看向她手上的书页。
书页上多出了一个金点，金线正是从其中延伸出来，具体在书页左上位置，根据之前他记下来的那段路走下来的体感。
他估了一下：“嗯……直线距离应该是五百米左右？算上几个弯，也不会超过一公里了。”
宁雨晴抬起头仔细环顾了四周，不一会又有些失望回到原样。
“还以为这么近了，能看到熟悉的地方，结果还是很陌生，所以这‘终点’地址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
“应该是没有关系，只是随机选择了一个地方，原来你还在意这个。”
“我当然想回一趟我在这个世界的‘家’！就算变得阴间，看到熟悉的东西还是会舒服一些。”
“那你只能失望了，至少我都没找到我的店在哪，可能我们那一块都跑到城市的最边缘去了。”
“好不容易有一点希望都被你破坏完了，唉。”宁雨晴不知道第几次的唉声叹气，她很快又另起话头，“那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了吧？”
“确实差不多了。”周平也点头赞同。
“唔……怎么感觉我也被你传染变得有点谜语人倾向了！”她重重地摇了摇头，试图找回之前的感觉，“直接一点，你要一起去吗？”
周平满脸问号：“反了吧？应该是我问你‘我能一起去吗？’”
“既然你之前说像你们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进入都会有风险，那当然我是邀请你了。”
“她是她，我是我，有没有可能，我其实很强，而且专攻这方面。”周平竖起食指晃了晃，“总而言之，你不用担心我，重要的是我如果进去，可能会看到你很不想让人看到的一些想法。”
“啊！？”宁雨晴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如果是梦的话，确实会反映一些内心的想法，“有……多不想让人看到？”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但应该可以概括为你曾经强烈抗拒过的想法。”
宁雨晴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这样——我没有问题！”
她最后的语气倒是说得上坚定。
只是……
算了，不管了，她自己说的。
“那就请让我一起去吧！”周平也以同样的语气回应。
……
……
气氛凝固了几秒。
“你这人真是怪怪的，一定要跟我在这上面争吗？”
？
“是你说的噢，接下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的你之前客气过一样！突然就变成这样，我都不习惯了。”
“你……不会有点M吧？”
“你再说一遍！”
死寂的街道此刻竟蔓延着几分热烈。
休息了一会后，宁雨晴做好了继续下去的准备。
周平咬了口桃子：“你的笔记本呢？”
“啊？”宁雨晴脸色一变，感到不对，“我醒来的时候旁边没有，我还以为是我睡着后你拿走了。”
“我有那么无聊吗？那笔记本通俗一点说其实是和你融为一体的，你只要想要就能拿出来，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就想象一下它的具体样子。”
“啊？”
周平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一副好像我在骗你的表情？快点吧，别浪费时间了。”
宁雨晴看他的样子确实认真，抱着‘被骗就被骗了’的想法，闭上了眼睛，想象昨天那本笔记本出现在自己手中。
当笔记本的形象变得确切后，她忽然感到自己手中多了一份重量，睁开眼一看，那笔记本刚好结束从虚空中浮现的状态。
周平看着宁雨晴脸上的震惊，乐了。
“这种出现方式不才适合这个世界。”
宁雨晴反驳：“对我来说今天才第二天！哪像你那么熟练，已经习惯了。”
“行行行，继续吧，翻开第一页就会有指引。”
宁雨晴虽然不爽周平敷衍的态度，但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看似普通笔记本被翻开后，第一页依旧是一道道划分每一行的横线，但又有一道金色的线从最上方延伸到倒数第三行，整条线曲曲折折，宛若某种迷宫游戏的指引线。
周平扫了一眼，评价道：“你这个挺不错，很显眼。”
“难道还有不显眼的？”
“有单纯靠亮光指引的，方向对就亮，也有跟游戏里指引一样的，就一个点上下浮动。”周平想了一下，“也不能说不显眼，就是可能要找个大半天。”
“呃，那你的不会就是这两种之一吧？”
“那肯定不是，不过也有可能是。”
“什么矛盾说法？”
“说了你现在也理解不了，赶紧走吧。”周平已经记住最开始的路线，直接起身开始带路。
“唉。”宁雨晴轻轻一叹，也跟着起身，她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周平了。
“大概有多远？”
周平好好回忆了一下：“应该不会超过直径三公里吧。”
“应该？”
“谁会特别去记距离啊，而且她……也没人特别去提，那就应该都差不多，至少没到过分的程度，不至于要走个大半晚。”
“笔记本好像也看不出来。”因为有周平带路，她可以分出精力边走边研究。
“从最上端延伸就代表终点还在‘地图’外。”
“这些你又很懂的样子。”
“我只是根据已有信息和逻辑推理了一下。”
“意思就是不保真咯。”
“99真。”
“这时候又不谦虚了。”
“毕竟关系信任度，而且百分之九十九，虽然不谦虚，但也算严谨吧。”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两人就这么一路闲聊向远方行进，如此也不显得这方城市如何死寂。
刚出一条街道，又拐进另一条马路，如此反复，城市中的步行便是如此。无人寂静的环境，如果只有自己前行，估计只是一会便会觉得烦躁。
可能只有享受孤独的人才能安心地走下去。
某种意义上，第一次试炼已经开始了，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对于初次前来者的问候。
当然对于宁雨晴来说，这些已经是不存在了，尽管她还没完全意识到。
“如果按你说的，人数都快到五位数了，结果这里还是和死城一样啊。”宁雨晴对一路走来的景色有些感慨。
“其实这个数字也有一点水分，之后你就懂了，而且成为真正居民后，每一周只要有一天待在这里就可以，也更稀释了。”周平向上张开双臂，“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座千万人口的城市。”
“但你们不是都有特殊能力吗？而且这里也没有常规的秩序，但还是这么安静，嗯……是特别和平吗？”
“确实还挺和平的，原因挺多，但特殊能力也不代表就能造成大音浪，早跟你说了大部分人是对付不了暴力机关的。”
“也是。”她点点头，“那你像带我这样，带过几个新人？”
周平自己先乐了：“严格来说，你是第一个。”
“难怪教的这么差了！喜欢当谜语人！”宁雨晴故意表现地夸张。
“污人清白是吧，我怎么都算‘高级教师’，懂都不懂。”
“那麻烦你以后什么都讲清楚一点，不要都靠我猜！”宁雨晴自己也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抱怨了。
“尽量吧。”
周平轻飘飘地回应让宁雨晴更难受，她不再主动开口，周平也安静了，这条不长的街道只剩下呼吸与脚步声。
下一个街道后，周平就不知道接下来的路线了，他故意走慢了几步，让宁雨晴走到前面来带路。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宁雨晴都快习惯这种安静后，周平突然开口了。
“如果终点出现了，记得先提醒我一下。”
宁雨晴一下子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尽管还有一点不情愿，但还是开口问道：“……你要干嘛？”
“目的地不一定是具体的事物，类似门或者镜子之类的，可能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就算是大街中央也直接就进去了。”
原来你也能进去。宁雨晴刚想这么开口，突然又想起前两次情况，周平都是不干涉的。
“所以你是担心会跟我一起进去，对吧。”她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了许多，连带着语气也被影响。
原因她大概也知道。她并不奢望周平会帮忙，但只是有人看着、陪同着……她对于未知的不安就会减少很多，甚至有时会忘记。
周平很干脆地开口：“嗯，如果不进去的话，最好是提前停下。”
宁雨晴很想直接说“那接下来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但——张不了口。
对话就这么中断了一小会。
“毕竟那个地方，你没同意我就一起进去了，各种方面来说都不好。”周平出乎意料地解释了一句。
宁雨晴呆了一下，甚至连脚步都微微顿住。
“你愿意进去？”她有点急迫地开口。
“愿意当然是愿意，就我个人来说，我是很好奇的，因为……反正肯定不是出于恶趣味！”最后一句他是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口的。
冷静一点啊。
宁雨晴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某些不够矜持的语句，换回以前的理性思维。
“那你要是进去，里面会有什么变化？”
“他人进行基本只能作为旁观者，想着强行干涉的，很难做到不说，最后结果也都不太行。”
这里周平省略了一句。
他自认在这件事他是特别的，但没经过实地测试，如果可能的话，宁雨晴会是他的第一位。
以客观角度来说，这才是初次见面前后他对宁雨晴态度变换的最大原因。
“回到问题本身，只要干涉越少，变化肯定越少，但要打包票也不现实，因为我也没真的陪人进去过。”
“直接说变化不大不就好了。”宁雨晴都听累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且说到底，周平前两次还不够中立？干不干涉跟他有啥关系。
周平仍一脸正经：“那还是得说清楚一点。”
宁雨晴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不是很能理解周平在某些时候突然的正经。
她决定不在这件事纠缠了，好不容易重开话题，聊点其他的不好。
“透露里面的情报是不是也算一种干涉？”
周平呵了一声：“你说呢？”
“如果关卡的构成有一定的规律，那当然是干涉了，以这个为前提，知道的越多确实也不是好事。”
“我只能说我认识的某人就犯过这种错误，差点把自己也葬送在里面。”
“葬送？”
周平知道自己还是多言了。
“字面意思，她改变的太多了，几乎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了，结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所以我们还是安心赶路吧。”
周平轻推了一下扭过头看自己的宁雨晴的肩膀。
“哦。”宁雨晴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也问不出其他了。
不知怎么的，宁雨晴开始回忆起关于“关卡”的对话。
周平好像从来只是强调重要性，但是这种会被黑影怪物追杀，逼迫着前往的地方，危险性应该会只高不低吧。
她忽然想起了周平说过的一段话——当达到某个限度，它能杀死你了，那你的存在也就消失了。
当时听着好像有点废话的意思，并没太在意，但现在细想，“能”杀死，并不是一定会这么做，所以真正后果是“存在消失”。
“死亡”与“存在消失”……
宁雨晴感觉自己距离认识到某件事很近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中断这些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想象出一个垃圾桶，将其扫进去。
周平确实隐瞒了很多，但宁雨晴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觉得能够相信他。
或许是感受到了所谓的善意。
她是一个信任直觉的人，既然相信那就干脆一点。
周平落后半个身位跟在宁雨晴身后，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宁雨晴嘴角浅浅的笑意。
在他看来，那是自信的表现。
不经意间他松了口气，那番话后宁雨晴能不受影响肯定是最好。
如果真的说出能通过那关的人，其实只有十分之二三，而且失败还不仅是死亡，绝大部分人肯定会被畏惧占据心神。
反而就丢了“不知者无畏”的某种勇气。
他这个“新手指导NPC”就是帮倒忙了。所以他在讲述相关的事时，尽量避免了过于刺激的词句。
最关键的是，宁雨晴其实很敏锐，如果不小心讲过头了，让她真的意识到关卡为何物，那就是真的糟糕了！
前车之鉴还记忆犹新呢。
如果不是他正巧路过，陆绛青那个笨蛋早趴窝了。
就这样又走了几分钟，宁雨晴突然精神一振。
“终点出现了！”她的音调都高了几分，但还是尽力压抑了音量。
其实一路下来，应该才刚到半小时，只是走路，她体力还是够用的，但是看不到头的路走起来令人心累。
“让我看看。”周平加速几步，与宁雨晴齐平，从侧面仔细看向她手上的书页。
书页上多出了一个金点，金线正是从其中延伸出来，具体在书页左上位置，根据之前他记下来的那段路走下来的体感。
他估了一下：“嗯……直线距离应该是五百米左右？算上几个弯，也不会超过一公里了。”
宁雨晴抬起头仔细环顾了四周，不一会又有些失望回到原样。
“还以为这么近了，能看到熟悉的地方，结果还是很陌生，所以这‘终点’地址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
“应该是没有关系，只是随机选择了一个地方，原来你还在意这个。”
“我当然想回一趟我在这个世界的‘家’！就算变得阴间，看到熟悉的东西还是会舒服一些。”
“那你只能失望了，至少我都没找到我的店在哪，可能我们那一块都跑到城市的最边缘去了。”
“好不容易有一点希望都被你破坏完了，唉。”宁雨晴不知道第几次的唉声叹气，她很快又另起话头，“那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了吧？”
“确实差不多了。”周平也点头赞同。
“唔……怎么感觉我也被你传染变得有点谜语人倾向了！”她重重地摇了摇头，试图找回之前的感觉，“直接一点，你要一起去吗？”
周平满脸问号：“反了吧？应该是我问你‘我能一起去吗？’”
“既然你之前说像你们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进入都会有风险，那当然我是邀请你了。”
“她是她，我是我，有没有可能，我其实很强，而且专攻这方面。”周平竖起食指晃了晃，“总而言之，你不用担心我，重要的是我如果进去，可能会看到你很不想让人看到的一些想法。”
“啊！？”宁雨晴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如果是梦的话，确实会反映一些内心的想法，“有……多不想让人看到？”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但应该可以概括为你曾经强烈抗拒过的想法。”
宁雨晴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这样——我没有问题！”
她最后的语气倒是说得上坚定。
只是……
算了，不管了，她自己说的。
“那就请让我一起去吧！”周平也以同样的语气回应。
……
……
气氛凝固了几秒。
“你这人真是怪怪的，一定要跟我在这上面争吗？”
？
“是你说的噢，接下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的你之前客气过一样！突然就变成这样，我都不习惯了。”
“你……不会有点M吧？”
“你再说一遍！”
死寂的街道此刻竟蔓延着几分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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