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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唐门

    苏清背着慕颜,一路小心翼翼地避过随处可见的的监控摄像头。

    由于慕颜肋骨和内脏都受了不轻的伤,剧烈的运动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苏清只能始终保持平稳,这让他感觉累的够呛,只是两人身体接触的旖旎氛围又使他乐在其中。

    其实最让他感到惋惜的,是不能效仿电瓶车的某些操作,当然也不知道那样做女孩会不会在背后刀他。

    慕颜双手抵住苏清的背,以免更近一步的接触,但是苏清的手还是没法避免的放在了某些敏感部位。

    第一次与男生如此近距离接触令她有些心烦意乱。她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伤势造成的还是因为其他。

    “是这吧。”

    站在一高档公寓房间门前,苏清喘着着粗气问道,没办法这一路又翻墙又爬楼的是驴它也得累啊。

    “嗯,别出声,我是与人合租的屋子,不要惊动她。”

    苏清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果然感受到另一人的微弱呼吸,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苏清上下打量了一番慕颜的房间,很简单的布置,除了必备的家具外没有其他的花哨装饰,甚至是作为女人命门的化妆品都只是一款婴儿面霜。

    果然天生丽质就是资本。

    慕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坐于自己的床上,双手抱于膝盖,整个人蜷缩着,即便面对着救命恩人依旧是戒备的姿态。

    “你没事吧。”苏清适时开口。

    慕颜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谢谢。”

    苏清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谢我?不会怪我吗?”

    “想来你也不是无脑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处理尸体的方法,或者说你根本没有打算处理他,好以此为诱饵,引出某些人?”

    慕颜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为苏清的话而感到诧异,明眼人都能看出的问题,更何况是一个高深莫测的...

    慕颜也不知该如何去评价一个看不透的人,苏清给她的感觉时而乖张桀骜,时而高远深邃,但又好像都只是表象,就如同

    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只是不知道,解决了唐晟浩后,你要如何解决我?”

    苏清的这个问题再一次让气氛陷入尴尬。

    “你不是普通人。”慕颜说道,这个形容词很简单,加个否定又变得不简单,只不过不简单的是人。

    她不由得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仅仅是透出了一丝杀意,便立即被另一股恐怖的意识所压制,那一刻即便是徘徊于刀尖的杀手也被压迫得难以呼吸,犹如头顶三尺神明的注视,而源头已经不言而喻。

    苏清笑了笑,也不再深究,他走到窗前并打开了窗户,不得不说高档住宅的视野确实开阔,而夜晚的风相较白天也温柔了许多。

    他说道:“唐晟浩体内有一道血引,他的死应该已经有人知晓了,你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紧接着他拿出一枚暗金色的古钱币,钱币在其五指间不停来回翻转,可以看到方圆之上一面刻着“捌”,另一面刻着“唐门”二字。

    这是唐晟浩为数不多的遗产之一,不出意外的话慕颜的身上也有一枚类似的。

    “唐...门?”苏清轻声念叨着,两个字都没什么特殊,只不过放在一起就有些...

    晦气?

    “是的,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刺客宗门。”

    “是吗,听都没听过。”苏清理所当然的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宗门一说?怎么有种梦回山海的赶脚。

    慕颜:“......”

    她觉得苏清应该只是在展示自己的不屑,毕竟曾经鼎盛一时的唐门,其势力在黑市里也不容小觑的,一般人也许接触不到,但苏清这等实力的人不可能没有耳闻。

    不过,她哪里能想到两天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确确实实是一个普通人呢。

    “以前忙着读书了,没太在意,你可以讲讲。”

    苏清看出来慕颜是不太相信,也懒得解释,找了个明显不是借口的借口敷衍。

    慕颜想了想,还是缓缓开口,也是缓解一下现在不算太好的氛围,

    “唐门,是数百年前唐...”

    巴蜀之地,地势低而常年阴雨。一处密林之中瘴气弥漫,毒虫遍布,野兽横行。

    而就是在这样人迹罕至之地,却是突兀的伫立着一座高门大宅。

    锈迹斑斑的大门昭示着岁月无声却有痕,门上的牌匾亦是饱经风霜,但两个烫金大字却依旧清晰可见——唐门。

    大宅主楼内,三柱檀香缓慢燃烧着,整个供台香烟袅袅,供位上的挂像朦朦胧胧看不到具体的模样。

    屋内的景象更是令人通体透凉,只见密密麻麻的蛇,蝎,蜈蚣等各种毒物爬满了整个屋子,五颜六色的毒物层层叠叠,相互蠕动触碰,却没有发生你死我活的厮杀,场面又有些另类的和谐。

    屋子正中间,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坐于蒲团之上,闭目如同酣睡,气息平稳而绵长,他的身旁一丈之内如有无形屏障一般,没有一只毒物敢近其分毫。

    突然间,老者似有所感,眉头一皱,一口压抑不住的气血翻涌而上。

    “噗!”

    一口暗红色的老血喷了出来,被血溅到的毒虫刹那间沸腾,如同置于油锅中一般,浑身冒起白烟,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四周的毒虫如遇天敌一般开始躁动起来,疯狂地向屋子角落的洞口逃窜,这时候哪怕是一条地缝也成了他们争夺的目标,仅仅几个呼吸满屋的毒虫已是不见了踪影,除了数十只在逃跑中被碾死的倒霉蛋外。

    老者怒目圆睁,看着自己吐出的鲜血,瞬间明白心里的无名之火由何而来,变得更加怒不可遏。

    他袖袍一挥,房门由内向外打开,一步迈出眨眼间便到了门外。

    不知何时,两名黑衣人已单膝跪于老者门前,其着装与唐晟浩十分相似,只不过两人的脸上都戴着戏曲的花脸面具,

    一个是“生”角,一个“旦”角。

    “唐捌已死,查清楚是谁动的手,把他的脑袋带来见我。”

    老者对着两人说道,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朽木中虫噬的声响。

    “是!”

    不需要理由,戴着“生”角面具的男子仅仅是应诺一声,便与“旦”角一同迅速消失于黑暗之中。

    两人身形刚一消失,青袍老者突然一声大喝:

    “滚出来!”

    声如惊雷与方才判若两人,同时双手翻飞,袖袍内数道寒光飞出,没入侧楼屋顶的黑夜之中,而那里并没有人,仿佛他只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嘿嘿嘿,唐门主好大的肝火。”

    一声嬉笑过后,一道与黑夜相融的人影慢慢在屋脊上浮现出来。

    来人一身黑袍,将整个身躯都包裹在内,帽子下也是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切。数把明晃晃的飞刀就插在其胸口之上,但他好像没事人一般,毫不在意。

    老者看着来人,脸上怒容压了下来,只不过变得更为阴冷。

    “河西老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想起故人久而未见,特来拜访一番。”

    老者冷哼一声:“你我有何旧情可言?有事便说,无事送客!”

    话音刚落,又有两名黑衣人出现在其身后,两人皆手持鸳鸯短刀,刀已出鞘。一样戴着面具,只不过这一次是“净”与“丑”。

    “唐叁老儿,多年未见脾气是一点未变。我此次来确有一要事与你相商,只是...”

    黑袍顿了一下并没有往下说。

    唐叁盯着来人,知道此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从相隔千里的地方来此自然不可能是小事。

    “你们退下。”

    身后两人闻言立即收刀退去,与出现时一般迅速。

    唐叁面色阴沉,“你最好是真的有要事,若是敢戏弄于我,你这具铜尸便留下给我看门吧。”

    黑袍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一物抛出,唐叁脸色一变,右手浮现一层黑膜,这才将其握住。

    他定睛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一块锈迹斑驳的铜牌,上面还带着点点泥沙,像是刚出土不久的文物。但是让其震惊的并非是可能作为文物的价值,而是刻在上面的字。

    “河川”

    “这是老夫从一帮土耗子手里讨来的,与此牌一起的还有一张地图,嘿嘿,你懂老夫的意思吧。”

    唐叁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河川墓葬?!”

    黑袍点点头,

    “没错!此次前来便是想要与你联手一同前往。”

    “我如何信你?”唐叁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大可一试。”

    闻言,唐叁右手黑色更胜,五指将铜牌紧紧一握。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铜牌轻轻颤动,一股水流从铜牌里涌出形成一个蓝色的屏障,竟是将唐叁的五指弹开,而后静静地悬于半空。

    “如何?”

    唐叁没有说话,面色凝重。

    黑袍人接着说道:“河川是谁不必老夫多说,作为近二百年来唯一的先天强者,其墓葬内必然有跨出那一步的秘密,你我已经蹉跎了半生,这是最后的机会。”

    “好”

    唐叁也不再迟疑,他很清楚正如黑袍人所言,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黑袍见状身上衣袍无风自动,大笑三声后身形一闪便向树林中掠去,

    “此令牌便是凭证,寒露之时西疆山南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