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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抢救村民大作战

    山里的各种变化,货车司机的消息最灵通,来往各地装货卸货,多少听说点什么:趁着休息时,自然和各路司机、当地人,喝两杯、聊是非;久而久之,他们打尖的地方就变成情报站,专门整治各种不明白。

    从哪条路堵车、某家房子又翻新、谁跟谁睡在一起(盖棉被纯聊天)、到哪户的母猪生了一窝猪仔,他们全都知道。来到村里,货车司机就把这些消息,加油添醋或隐晦暗示的说给村民听;从大山的角度来看,货车司机也挺像古时候四处晃的说书人。

    打尖处的几位老司机,很喜欢对刚加入不久的新手,嗑两句,算是司机界的经验传承。

    “来往大山的货车,基本上都是懂行的老司机,对山路的开车法,有共识有默契,不会出现不懂规矩、只懂嚣张的路霸;除了雪封和暴雨引发滑坡,这些路段很少遇到夸张的堵车。”

    老司机1号略为停顿,泯一口热腾腾又能量饱满的酥油茶,接着讲。

    “换句话说,堵车多半是遇到《宁当路霸不让路》的猪队友。这些外地人,错过跟着老司机混的时刻,跟着错过几段“超车必进阴沟”的讯息;也就连人带车栽进山底阴沟,下辈子见。”

    几位山路货车的新手,笑出猪叫声。

    是夜,白大化身为猫头鹰,在各村民的屋子外头和大山间的丛林草堆,来回逡巡查看;搜集跟康养基地有关的讯息,同时在货车司机打尖的地方逗留。

    混迹在货车司机的打尖处,白大听到不少不能说的秘密,有香艳刺激、夸张离谱、啼笑皆非等多种类型,最让他吃惊的就是康养基地的暗盘操作。

    “康养基地为了省下购买土地的钱,竟然用阻止货车进出的方式,来逼走村民。他们设下路障,不让外地货车运送物资到山里,不让山里的物资运送到外地;村民要嘛签署留土地不留人的同意书,拿点补偿金走人;不然就等着流氓上门,威胁恫吓。

    年轻人不吃这套,想用新媒体的力量,把这些龌龊事说出去;巧得很,网络已经断讯一周多。山里的网络本来就不好,加上山坡滑落、下大雨,电缆断讯一周以上是常态;只不过这个时间点太刚好,恰恰灭了村民在网路社交平台出声求救的念头。

    只是好几个老人患有严重的高血压和糖尿病,必须每天服用医生开立的处方药;快递公司发出的药品包裹,已经送出好几天,还是没送到;打电话询问,总说货车卡在山里,没讯号,目前无法回答。这件事太奇怪,我得飞去货车失去讯号的地点瞧瞧。”

    白大快速飞到货车失去讯号的地点;那是一条极为狭窄的山路弯道,载满货物的货车卡在弯道前。

    弯道前的路面,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悬崖;山路本来就不宽,但这路面更不宽,最狭窄的区段仅容许一辆大货车单向通行,得由热心的司机下车指挥,让一方先行,另一方后行;否则,就算堵个三天三夜,还是没法过山。

    长年在这座大山拉货的司机,见惯大场面;他们知道这路段一但堵车,就会堵到天荒地老,与其倒头睡觉,不如熄火下车煮个泡面喝杯暖身暖胃的茶,顺便和一起被堵的各路朋友,唠嗑两句,聊聊大山的千奇百怪。

    “四月雪确实少见,但这几年,山里的四月雪变得很常见,春暖花开的季节,沿途的积雪不少又厚。积雪将化未化的时候,这条山路特别容易让车子打滑。

    载满的大货车如果不注意,车轮卡在路边的雪堆里,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必须等大型吊车从山的另一头开过来,协助拖吊,卡轮的货车才动得了;等到吊车过来,一天又过去了。”

    此时一起蹲在路旁唠嗑的,还有头一回开这条山路的城里人;前一阵子裸辞,打算用一年的时间玩个遍。他走过快十条山路,懂得山路的路况一言难尽;对眼前的车阵,他的分析有几分道理。

    “这条山路的路面特别窄,没有多余的空地可以回转,加上积雪厚,后方的汽车没得选,只能在几公里长的车阵里排队等候。这种时刻,考验耐性,也适合思考一些生命议题;例如:时间是不是金钱?快一点好,还是稳扎稳打好?”

    夜晚时分,天寒地冻,司机如果不生火取暖,小命难保。从半空落下的白大,看到的就是这副险象环生、饥寒交迫的人间苦难。

    “按理,货车司机不可能不知道路况,他们出发前,一定会和有经验的司机确认爆雷的路段。该不会又遇到幺蛾子,被耍了?”

    白大悄悄落在货车下的路面,仔细用他的鹰眼检查堆在轮子四周的积雪,他发现这里的雪不太对劲。

    “这雪的构造似乎被动过手脚,必须带回去让白三研究研究。先把这辆货车送回路面,后面的汽车才动得了。”

    他施点法,让堆在路边生火取暖的司机,回到车头的驾驶上;接着发动引擎,把卡在路边雪堆里的轮子移出来,用货车根本办不到的甩尾平移车技,将车子移到路面上,顺利往前开,爬上弯道。

    在场的所有人抱以热烈的掌声,纷纷加入发动车子的行列;白大仔细观察刚刚货车卡着的那个路段,确认这路段绝对被动过手脚;因为每辆经过的汽车,全部打滑。

    白大一边施法帮汽车顺利前进,一边用意念告知孟晓曦。

    “康养基地动手脚的路段包括北面的入山口,西面的弯道口;载送物资的货车,是头一个被盯上的目标。”

    孟晓曦确认院长和院童安稳入睡后,来到货车必经之路的上空,打算守护货车,确保车辆安全无虞。

    “谁不晓得夜路走多容易碰到鬼?见过世面的老司机,没一个会在这种时刻出来闲逛。气温骤降,冷到骨子里,路面都结霜了,车子没上雪链,开着开着很容易滑近路面下的大江里。

    东边树林里的那几辆车,没上雪链,就在那蹲点,该说他们胆子大还是智商低?看来这些人对山里的路况十分了解,才有底气在这种时候出没,不担心出得了门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