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垣·第十一章 是个狠人
此时在院中，东方紫站在石案上，远远的指挥自己的几个侍女给那几人宽的狼王喂生肉。
几个柔弱的姑娘颤巍巍的，随着白狼的一个凶狠的眼神，或是一声低吼，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靠近。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把肉扔到笼子边，也不敢再近了。
“一个个都是废物。”
东方紫嫌恶，瞥见一旁遗世独立的冷统领，笑道，“凝玉，要不你去？”
冷凝玉只是瞥了一眼那獠牙毕露的白狼，便背过身去不再回头。
东方紫凑过来，盈盈一笑，“冷统领高手中的高手，不会怕狼吧？”
冷统领淡淡道，“还请公主自行处理。”
东方紫眼睛一转，看到了厨房派来送生肉的丫鬟，“你，过来。”
佩儿身躯一震，走上前。
“你叫什么？”
“奴婢叫李佩儿。”
东方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又是这种下贱名字。去，把本公主的新宠喂了。”
她一指那绿眼白狼，佩儿顿时手脚一软，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白狼看到她上前，发出一阵低沉的警惕吼声，佩儿走到铁笼前时，狼已经露出了獠牙，倏然张口向她袭来。
佩儿惊呼一声，手上的木桶脱手，桶里的生肉和血水溅了身后的东方紫一身。
“贱婢！贱婢，本公主的裙子。你们都瞎了，快帮我弄干净。”
一众侍女上前，连忙帮她擦拭。血水污秽，擦去了也还残留阵阵荤腥味，令人作呕。
东方紫怒不可遏，上前给了佩儿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地。
“贱婢，你不想活了，想给本公主的雪狼开荤是吧！”
佩儿瘫坐在原地，早已经吓傻了。
裴凌和侍卫们刚好赶到，见此情景，她上前挡在佩儿面前，“还请公主息怒。”
东方紫看清来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公主不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贱婢弄脏了本公主的衣服，这可是贡品苏绣，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凌儿奉长公主之命来安置公主购置的巨兽，至于衣服，请公主更衣，凌儿随后差人给您清洗干净。还请公主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你少来这些说辞。”东方紫指着佩儿，“我今天就要她喂我的雪狼！”
“佩儿好歹是府里的人，公主擅自带巨兽回府，还要拿府里的下人喂这野兽。就算长公主不计较，传出去公主难免落一个骄纵之名，还请三思。”
“我为何要听你的？”
东方紫翻了个白眼，突然狡黠一笑，指着裴凌对佩儿说，“李佩儿，想我饶过你也可以。你去打裴凌十记耳光，每下都要狠狠的打！打完了，本公主就既往不咎。”
佩儿瞳孔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看裴凌神情淡漠，佩儿用力摇头，“不行。凌儿是我同住一间房的姐妹，还请公主不要为难……”
东方紫讥诮，“什么姐妹？若她是你，早就动手了。你不是想活命么？还是你改主意了，想喂我的雪狼！”
她捡起地上的锁链，一记铁链打在锁住狼王的铁笼上，如磐石一般的白狼起身，不住的在笼中走动，发出低沉的吼声，口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眼睛透着贪婪幽深的绿光，似是迫不及待想要进食。
佩儿背后发凉，双腿发软，无法移动。
她整张脸都因为恐惧而扭曲，“公主饶命！可否看在长公主的份上，放我一马…”
东方紫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长公主来了也救不了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就由我处置。你这样不长眼的奴婢，宫里每段时间都要死好几个。我说了，想让我饶过你，就去打裴凌十记耳光。”
李佩儿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妹妹，根本下不去手，傻站在原地。
裴凌冷笑，“公主可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说这样的话，戏弄两个丫鬟。”
“什么戏弄，本公主是给她活命的机会。我说到做到，你动手啊！”她厉声催促着李佩儿。
东方紫常在宫里用这一招，屡试不爽，没有一个宫人不是翻脸不认人，为了自己性命对着身边人大打出手的。
她神情得意，今日还想再看这狗咬狗的场面。
李佩儿走到裴凌面前，如今是骑虎难下，周围当差的人都凑了过来，在远处探着头观察此处的动静。翠心同身边一众丫鬟也是暗自讥笑，这裴凌这么猖狂，开罪了公主，活该被教训。
裴凌还是神情淡漠。
李佩儿却因死亡的恐惧无比煎熬，她紧紧闭上了眼睛，缓缓举起手，迟迟不敢落下。
“啪——”
只听见凌厉的一声。
裴凌抓着李佩儿的手打在自己脸上，又举起她另一只手飞快的扇了第二下。李佩儿吓坏了，连忙抽走了手。裴凌还想抓过她的手，李佩儿却是紧紧的缩着。
“干嘛不打！行，我自己打。”
裴凌对着自己的漂亮的脸蛋左右开弓。
东方紫一惊，她没料到裴凌会为了别人扇自己耳光，连一直背对她们的冷凝玉都被吸引了目光。
一下。
两下。
…
九下。
十下。
裴凌下手也是狠，桃腮红肿，发髻都被打得松散，垂下好几缕发丝。虽然狼狈，眼神还是明亮凌厉，她盯着东方紫，“十下打完，公主可以放过佩儿了吧。”
东方紫已然怔在原地，原本是想捉弄裴凌一番，看看她被同府丫鬟欺负的惨样，没想到她这样豁得出去，狠起来自己都打。
这一出着实把东方紫震撼了，她讪讪，对李佩儿道，“嗯…你走吧。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裴凌一点也不迟疑，一推呆傻的李佩儿，佩儿怔了一下，快步离开。
凑热闹的众人看到李佩儿过来了，连忙四散开来。待到人走远了，又凑到一起，不禁感叹，这裴凌当真是个狠人！
送走佩儿，裴凌指挥着几个侍卫，用一块大布盖住笼子，运上车带到无人居住的偏院。全程东方紫只是审视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衣服还沾了污秽。
裴凌更是好似无事发生一般，仿佛刚刚被打的是别人，俏丽的小脸红肿着也不影响她做事。
结束后，裴凌双手平举向东方紫行礼。
“以后公主可以来此院喂养此兽，凌儿会嘱咐小厨房每日准备定量的生肉。换下的衣物可以托人交给凌儿，凌儿先退下了。”
东方紫点头，默许。
裴凌走远后，东方紫示意一旁的应儿，“去查查，她和那个佩儿是什么关系。”
“是。”
一旁冷冰冰的少年开口，“公主还不放过她么？”
东方紫嗤之以鼻，眼神中透着一丝胸有成竹，“你懂什么？这帮奴婢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无利不起早，定有什么原因。”
少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再作声。
不过得到的消息让她失望了，两个人毫无关系，相识也不过几天而已。李佩儿家是普通的生意人，家境尚可，但也不是大富大贵。
东方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几分惊讶，几分不甘，更多的是她自己都难以控制的，对那个惹人厌的奴婢有了几分欣赏。
裴凌回到李佩儿房内，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姐姐没事吧？”
李佩儿摇头，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声音颤抖，“你的脸……”
裴凌扯出一抹微笑，“还好，没毁容。”
李佩儿垂头哭泣，“都怪我，我太害怕了，才连累了妹妹。”
裴凌释然一笑，“无妨，不过十个耳光，还能见死不救不成？再多的耳光换一条人命也不亏。”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虽然丢脸，不过脸面值几个钱。
李佩儿两眼含泪，面对眼前这个处事成熟的妹妹，她内心满是感激又深感自愧不如，“多谢妹妹，救我一命。以后有任何事，尽管吩咐，我都在所不辞。”
裴凌只是点点头。
裴凌自打出生就寄人篱下，从会说话开始就陪着父亲在富贾手下做事。父亲裴源迟钝不通人情世故，她却好似天生多了一副心窍，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也是能屈能伸的主。
东方紫有气，她就能自扇巴掌让她消气，自己打，总比旁人打来得痛快。
待到裴凌回长公主跟前复命，不知是谁提前通风报信，东方荷华对前院发生的事情早就了然于心。
东方荷华躺在偌大的黄花梨镂空雕花床榻之上，床边悬着撒珠银线芍药花白绡帐，风起绡动，如梦似幻更显雍容华贵。
她玉手伸出纱帐示意裴凌过来。
裴凌站在床边，东方荷华半眯凤眼抬起她的下巴，端量许久，“这么漂亮的脸蛋，也下得去手。值得么？”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主子要罚怎么是应该的。昭阳公主解气了就好。”
“哦？到底谁是你的主子，是我，还是昭阳。”
裴凌垂首，“自然是长公主，昭阳公主是您的客人，凌儿也是尽心尽力伺候。”
东方荷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哈…你听听，卢少兰，这丫头小小年纪，心窍恐怕比你还通透。”
一旁的卢掌事讪讪一笑，上前一把将裴凌拉到地上，“还不快谢恩。”
谢恩？裴凌一脸茫然，但还是听卢掌事的，跪在地上。
几个柔弱的姑娘颤巍巍的，随着白狼的一个凶狠的眼神，或是一声低吼，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靠近。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把肉扔到笼子边，也不敢再近了。
“一个个都是废物。”
东方紫嫌恶，瞥见一旁遗世独立的冷统领，笑道，“凝玉，要不你去？”
冷凝玉只是瞥了一眼那獠牙毕露的白狼，便背过身去不再回头。
东方紫凑过来，盈盈一笑，“冷统领高手中的高手，不会怕狼吧？”
冷统领淡淡道，“还请公主自行处理。”
东方紫眼睛一转，看到了厨房派来送生肉的丫鬟，“你，过来。”
佩儿身躯一震，走上前。
“你叫什么？”
“奴婢叫李佩儿。”
东方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又是这种下贱名字。去，把本公主的新宠喂了。”
她一指那绿眼白狼，佩儿顿时手脚一软，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白狼看到她上前，发出一阵低沉的警惕吼声，佩儿走到铁笼前时，狼已经露出了獠牙，倏然张口向她袭来。
佩儿惊呼一声，手上的木桶脱手，桶里的生肉和血水溅了身后的东方紫一身。
“贱婢！贱婢，本公主的裙子。你们都瞎了，快帮我弄干净。”
一众侍女上前，连忙帮她擦拭。血水污秽，擦去了也还残留阵阵荤腥味，令人作呕。
东方紫怒不可遏，上前给了佩儿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地。
“贱婢，你不想活了，想给本公主的雪狼开荤是吧！”
佩儿瘫坐在原地，早已经吓傻了。
裴凌和侍卫们刚好赶到，见此情景，她上前挡在佩儿面前，“还请公主息怒。”
东方紫看清来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公主不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贱婢弄脏了本公主的衣服，这可是贡品苏绣，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凌儿奉长公主之命来安置公主购置的巨兽，至于衣服，请公主更衣，凌儿随后差人给您清洗干净。还请公主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你少来这些说辞。”东方紫指着佩儿，“我今天就要她喂我的雪狼！”
“佩儿好歹是府里的人，公主擅自带巨兽回府，还要拿府里的下人喂这野兽。就算长公主不计较，传出去公主难免落一个骄纵之名，还请三思。”
“我为何要听你的？”
东方紫翻了个白眼，突然狡黠一笑，指着裴凌对佩儿说，“李佩儿，想我饶过你也可以。你去打裴凌十记耳光，每下都要狠狠的打！打完了，本公主就既往不咎。”
佩儿瞳孔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看裴凌神情淡漠，佩儿用力摇头，“不行。凌儿是我同住一间房的姐妹，还请公主不要为难……”
东方紫讥诮，“什么姐妹？若她是你，早就动手了。你不是想活命么？还是你改主意了，想喂我的雪狼！”
她捡起地上的锁链，一记铁链打在锁住狼王的铁笼上，如磐石一般的白狼起身，不住的在笼中走动，发出低沉的吼声，口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眼睛透着贪婪幽深的绿光，似是迫不及待想要进食。
佩儿背后发凉，双腿发软，无法移动。
她整张脸都因为恐惧而扭曲，“公主饶命！可否看在长公主的份上，放我一马…”
东方紫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长公主来了也救不了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就由我处置。你这样不长眼的奴婢，宫里每段时间都要死好几个。我说了，想让我饶过你，就去打裴凌十记耳光。”
李佩儿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妹妹，根本下不去手，傻站在原地。
裴凌冷笑，“公主可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说这样的话，戏弄两个丫鬟。”
“什么戏弄，本公主是给她活命的机会。我说到做到，你动手啊！”她厉声催促着李佩儿。
东方紫常在宫里用这一招，屡试不爽，没有一个宫人不是翻脸不认人，为了自己性命对着身边人大打出手的。
她神情得意，今日还想再看这狗咬狗的场面。
李佩儿走到裴凌面前，如今是骑虎难下，周围当差的人都凑了过来，在远处探着头观察此处的动静。翠心同身边一众丫鬟也是暗自讥笑，这裴凌这么猖狂，开罪了公主，活该被教训。
裴凌还是神情淡漠。
李佩儿却因死亡的恐惧无比煎熬，她紧紧闭上了眼睛，缓缓举起手，迟迟不敢落下。
“啪——”
只听见凌厉的一声。
裴凌抓着李佩儿的手打在自己脸上，又举起她另一只手飞快的扇了第二下。李佩儿吓坏了，连忙抽走了手。裴凌还想抓过她的手，李佩儿却是紧紧的缩着。
“干嘛不打！行，我自己打。”
裴凌对着自己的漂亮的脸蛋左右开弓。
东方紫一惊，她没料到裴凌会为了别人扇自己耳光，连一直背对她们的冷凝玉都被吸引了目光。
一下。
两下。
…
九下。
十下。
裴凌下手也是狠，桃腮红肿，发髻都被打得松散，垂下好几缕发丝。虽然狼狈，眼神还是明亮凌厉，她盯着东方紫，“十下打完，公主可以放过佩儿了吧。”
东方紫已然怔在原地，原本是想捉弄裴凌一番，看看她被同府丫鬟欺负的惨样，没想到她这样豁得出去，狠起来自己都打。
这一出着实把东方紫震撼了，她讪讪，对李佩儿道，“嗯…你走吧。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裴凌一点也不迟疑，一推呆傻的李佩儿，佩儿怔了一下，快步离开。
凑热闹的众人看到李佩儿过来了，连忙四散开来。待到人走远了，又凑到一起，不禁感叹，这裴凌当真是个狠人！
送走佩儿，裴凌指挥着几个侍卫，用一块大布盖住笼子，运上车带到无人居住的偏院。全程东方紫只是审视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衣服还沾了污秽。
裴凌更是好似无事发生一般，仿佛刚刚被打的是别人，俏丽的小脸红肿着也不影响她做事。
结束后，裴凌双手平举向东方紫行礼。
“以后公主可以来此院喂养此兽，凌儿会嘱咐小厨房每日准备定量的生肉。换下的衣物可以托人交给凌儿，凌儿先退下了。”
东方紫点头，默许。
裴凌走远后，东方紫示意一旁的应儿，“去查查，她和那个佩儿是什么关系。”
“是。”
一旁冷冰冰的少年开口，“公主还不放过她么？”
东方紫嗤之以鼻，眼神中透着一丝胸有成竹，“你懂什么？这帮奴婢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无利不起早，定有什么原因。”
少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再作声。
不过得到的消息让她失望了，两个人毫无关系，相识也不过几天而已。李佩儿家是普通的生意人，家境尚可，但也不是大富大贵。
东方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几分惊讶，几分不甘，更多的是她自己都难以控制的，对那个惹人厌的奴婢有了几分欣赏。
裴凌回到李佩儿房内，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姐姐没事吧？”
李佩儿摇头，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声音颤抖，“你的脸……”
裴凌扯出一抹微笑，“还好，没毁容。”
李佩儿垂头哭泣，“都怪我，我太害怕了，才连累了妹妹。”
裴凌释然一笑，“无妨，不过十个耳光，还能见死不救不成？再多的耳光换一条人命也不亏。”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虽然丢脸，不过脸面值几个钱。
李佩儿两眼含泪，面对眼前这个处事成熟的妹妹，她内心满是感激又深感自愧不如，“多谢妹妹，救我一命。以后有任何事，尽管吩咐，我都在所不辞。”
裴凌只是点点头。
裴凌自打出生就寄人篱下，从会说话开始就陪着父亲在富贾手下做事。父亲裴源迟钝不通人情世故，她却好似天生多了一副心窍，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也是能屈能伸的主。
东方紫有气，她就能自扇巴掌让她消气，自己打，总比旁人打来得痛快。
待到裴凌回长公主跟前复命，不知是谁提前通风报信，东方荷华对前院发生的事情早就了然于心。
东方荷华躺在偌大的黄花梨镂空雕花床榻之上，床边悬着撒珠银线芍药花白绡帐，风起绡动，如梦似幻更显雍容华贵。
她玉手伸出纱帐示意裴凌过来。
裴凌站在床边，东方荷华半眯凤眼抬起她的下巴，端量许久，“这么漂亮的脸蛋，也下得去手。值得么？”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主子要罚怎么是应该的。昭阳公主解气了就好。”
“哦？到底谁是你的主子，是我，还是昭阳。”
裴凌垂首，“自然是长公主，昭阳公主是您的客人，凌儿也是尽心尽力伺候。”
东方荷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哈…你听听，卢少兰，这丫头小小年纪，心窍恐怕比你还通透。”
一旁的卢掌事讪讪一笑，上前一把将裴凌拉到地上，“还不快谢恩。”
谢恩？裴凌一脸茫然，但还是听卢掌事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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