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垣·第十五章 酒席犹如修罗场
南风浔指着其余的几个公子,“常大司马之子,常安都,还有你见过的杨太尉之子,杨容玉,杨小将军......”
将军之子英姿飒爽,文官之子风度翩翩。世家子弟多少沾了些父辈的影子。
裴凌的身份在此格格不入,微微颔首。
南风浔转而向众人介绍东方紫,“这位大家都有所耳闻,只是还未见其人。闻名紫垣的四公主。”
众人纷纷行礼,正襟危坐。
东方紫只道,“诸位不必拘束,合宫宫宴时,我也会饮酒。”
南风浔附和道,“阿紫虽是女儿身,酒量气度不输男子。继续啊,太子此前监国辛苦,若我们这些臣子不能让他喝尽兴,岂非失责。”
东方紫起身,“我先敬诸位一杯,父皇不知我出宫游玩,诸位千万保密。”
一听这话,大家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众人都忌讳她背后的皇帝。听到四公主自己都是背着陛下出宫,瞬间放松下来。
没了方才的拘谨,众人觥筹交错,一连喝了好几轮。
席间,东方紫又将方才遇到晓星月的事情在酒桌上讲了起来。
晓星月是大曜国史上的传奇人物,寿命不知。作为皇帝亲封大曜第一相师,行踪神秘莫测,可遇不可求。
“竟是连晓星月这等人物也能遇见。”
“你没听到嘛?公主是九天凤凰之命,上天都格外偏爱。”
南风浔饶有兴趣打量着素气的裴凌,轻抚下巴。自己看不透这丫头也就罢了,竟晓星月都看不透的命运。
东方弘烨不信命数,不以为然,“是九天凤凰没错,毕竟是公主命。”
东方紫瞬间没了兴致。
“是啊,不比皇兄。未来的真龙天子。”她捻酸道。
常安都顺着她的话,“那是,我们都是你哥的臣子。他让我们往东,无人往西。”
南风浔打断他,“你是喝多了这么生分。咱们是太子的结义兄弟,什么时候都是兄弟,自然是心往一处去。”
常安都连忙赔笑,“南风兄说得对!生死至交的兄弟。”
裴凌以为自己惯会演戏了,看着这群人这般做作,自己还是略逊一筹。终归还是东方弘烨的太子身份压了众人一头。
东方紫同她对视一眼,两人似有同感。
思绪间,一双大手握住了裴凌的手腕,常安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她拉到身旁,裴凌一进来他就盯上了。
他力道极大,裴凌挣脱不开。
“公主的义妹,就是我的义妹。来,让为兄看看。”
一旁兵部的公子打量着,“这姑娘男装有几分意思,样貌英气。”
“不光英气,还好看。可会喝酒?”常安都打量着这侍女样貌远胜楼里的姑娘,大有让她陪酒的意思。
裴凌摇头。
“试试嘛。”
裴凌用眼神向东方紫求救,她上前一把将裴凌拉回,“凌儿同我坐一起。”
有了东方紫的庇护,常安都也不好再对裴凌下手,只得悻悻转向身边妙音坊的姑娘们。
东方紫饮酒没有节制,一壁拉着楼里的姑娘一顿说教,一壁同世家公子对饮,还不忘调侃同父异母的太子。
东方弘烨不胜其扰,起身来到裴凌身侧,二人距离不到一臂,彼此心照不宣。
酒过三巡,东方紫小脸染着霞色,头顺势靠在南方浔肩上,不动声色用玉臂挽住了他的臂膀。
“南风,我好困…”她声音娇媚。
“阿紫吃醉了,送你去休息。”
南风浔不动声色的将她面前的酒壶都收了起来。她借着酒劲不安分,纵她对自己百般撩拨,碍于她的身份也动不得,便差旁人将醉酒的东方紫带去隔壁雅间。
见裴凌和太子之间气氛微妙,南风浔举起手中的酒樽,“东方,我们骗了裴姑娘,理应赔罪。”
瞥见一旁的杨容玉正出神,嘴角上扬,怕是又在想曲绵绵那个祸水。
这些日子,他同着了魔似的。
家中大哥三弟与南风浔这个庶子水火不容,拉拢紫垣世家子弟排挤他。独是杨容玉真心待他,南风浔也将他看作亲弟照顾。
见他放空,便加重了音调,“容玉!”
杨容玉如梦初醒,“是!敬曲姑娘。”
南风浔脸色一青,裴凌只是笑也不点破。四人一碰杯,算是冰释前嫌。
南风浔计上心头,对一旁侍奉的玉芙蓉道,“今日曲姑娘可休息?不如来与我们同饮。”
一听这名字,杨容玉抬头。
玉芙蓉为难,“曲姑娘...她在忙。”
“哦?跟谁?”
玉芙蓉会意。对花魁们的行程了如指掌的南风少主开口,定是要她当众说个清楚。
“同海阴侯在隔壁,今晚怕是不行。”
“不方便就算了,不要扰了海阴侯今晚的雅兴。”南风浔摇着扇子,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余光打量着白净的少年将军。
杨容玉色变,垂头暗暗抓紧了衣袍。
一旁的裴凌自顾自道,“听说曲姑娘唱曲是紫垣一绝,绕梁三日的天籁之音,在座的都是贵人,可有听过?”
众人皆是摇头,有几个听过的便显得格外得意。
“确是天籁,百灵鸟似的,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仙乐。”
“上次紫垣首富马一龙的宴会上听过,据说一曲千金呢。”
“胡扯,哪有那么金贵?礼部的人说一场百两而已。”
裴凌轻轻牵住东方弘烨的袖子,一双水眸动人,“要不请曲姑娘来唱一曲,海阴侯应该没有这么小气吧。你说呢,洪公子?”
听她还这样叫自己,这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暗语。
东方弘烨讪讪,“应是不会...”
众人纷纷附和。
海阴侯继承了父辈的侯爵位置,平日行事张扬,出手阔绰,众人早就看不惯了,大有宰他一笔的意思。
常安都也帮衬道,“是啊,太子,海阴侯定不敢拒绝你。我们也想听一听这妙音坊第一歌伎唱曲。”
杨容玉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的看了裴凌一眼。
玉芙蓉看着南风浔,寻求他的允许。
南风浔凤眸微眯,心下不爽,这个裴凌还真有胆子跟自己对着干。奈何众人兴致颇高,南风浔不好扫兴,只得点头。
海阴侯知道这人一去哪里还回得来,但太子开口不得不从,只得放曲绵绵来到众人的雅间。
裴凌带笑,柔声软软夸赞道,“洪公子说话当真有分量。”
东方弘烨看着她的笑颜,心中一软。
南风浔剑眉一蹙,马上能棒打鸳鸯断了杨容玉的念头,裴凌非要从中作梗。这女人这么会哄男人,当初就该放任张戚给她卖进妙音坊,受自己管控。
妙音坊明面上是旁人的产业,实则操控人却是南风家,作为搜罗情报的场所。正因如此,南风浔才能年纪轻轻凭本事接手司情报调查的皇城司。
曲绵绵作为暗子,未经自己允许便接近杨容玉,他心中忌讳。
只见曲绵绵一袭银纹流云百仙裙,如一只银雀一般开口,歌声婉转,轻歌曼舞。
南风浔却无心欣赏。
东方弘烨假意用袖口擦拭嘴上晶莹的酒渍,用只有裴凌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说的话,我有记在心上,也做到了。”
裴凌知他所指。
秋末冬初,自己家人在外蔽体的衣物都没有。若非太子出手相助,城外的百姓恐怕要尽数丧命。
她念及恩情,眼中好似一泓春水。
“我知道。”
二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笑,好似此间再无旁人。
曲子唱完的曲绵绵和杨容玉一前一后的消失了。纵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南风浔只得放任自流。
临近午夜,太子被众人你来我往的敬酒喝得酩酊,睡倒在酒案上。
主宾喝醉,按理众人也可以散去。
此时,身着一袭华贵繁杂的抹胸长裙的女子越过山水屏风进来,她丰腴美艳,举手投足都带着肉香,尽显风情。
是紫垣花魁之首,邢沅沅。
邢沅沅一进来就令席间男子都垂涎不已,只见她轻迈莲步,来到南风浔旁边坐下。周围的世家公子们艳羡,眼中夹杂着几分嫉妒,将杯中的酒饮尽。
“沅沅不请自来,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不会,正想着你呢。”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拉起她白皙光滑的小手。
邢沅沅的手最是好看,柔若无骨,纤细修长,南风浔摩挲把玩着,让她美目含羞,微微颔首。
裴凌看他那轻佻样子,翻了个白眼。
常安都酒劲上头,打量着裴凌的胸脯微微隆起,小腰盈盈一握,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亲近几分。
“本将军也想认个义妹,你做我的妹妹好不好。”
南风浔闻言抬眸,冷道,“你认的妹妹还不够多么?这是公主的义妹,你怎好强夺。”
常安都不以为然,伸手去探裴凌的下巴,裴凌起身想走,一把被常安都拉进怀里。
“上哪去?”
裴凌羞愤,“常公子,放开!”
“我不放,你又如何呢?”他还在靠近,想要一亲芳泽。裴凌没料到世家公子也是这般做派,不知所措。
突然一把温凉的玉扇挡在常安都的脸前,“常安都,她还小,别碰她。”
常安都冷笑,“南风兄真君子啊,难怪紫垣的花魁都倾慕于你。不过,男人本色,本将军就是好美女。”
说着搂着裴凌的手更紧了一些。
一旁的公子们不想生事,劝道,“楼里哪个姑娘你不能挑的?公主酒醒知道你动了她的人,定是要发怒。”
常安都醉的厉害,闭眼对众人充耳不闻,一副定要将裴凌带走的意思。突然怀中一空,小美人被南风浔拉入怀中,常安都反应不及,急忙伸手阻拦。
南风浔怀抱少女,脚下轻旋,笑道,“常将军吃醉,手脚也不灵活了。”
常安都皱眉,自己武阶二品,怎会被南风浔这个五品躲过?他再次出手,南风浔脚下一错,步履轻盈的躲过。
“常兄酒量不似从前了,来人给他醒醒酒。我带裴姑娘去雅间休息。”
南风浔将裴凌打横抱起,怀中娇柔美人身子不自然紧绷,小脸染几分嫣红。
“脸这么红,你也吃醉了?”
裴凌摇头。
将她安置在雅间里,裴凌惊魂未定,轻抚着胸口。南风浔妖冶的俊脸突然靠近,抬起她精致的下巴。
“果真好看,目若秋波一眼勾人,难怪常将军忍不住。”
裴凌脸颊发烫,一下打开他的手。
“轻浮。”
“我轻浮?本世子方才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许,还骂我。难不成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翩翩公子,喜欢常兄那样的粗犷武夫?”
听他这番言论裴凌羞恼,推搡着给他赶出门,“我都不喜欢。还请世子快回去吧,免得惹人生疑。”
南风浔吃了个闭门羹,用扇子砸在手心上,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回身只见走廊尽头,常安都阴沉着脸,步伐沉重找了过来。
“哟,常兄。怎不在席间等我?”
将军之子英姿飒爽,文官之子风度翩翩。世家子弟多少沾了些父辈的影子。
裴凌的身份在此格格不入,微微颔首。
南风浔转而向众人介绍东方紫,“这位大家都有所耳闻,只是还未见其人。闻名紫垣的四公主。”
众人纷纷行礼,正襟危坐。
东方紫只道,“诸位不必拘束,合宫宫宴时,我也会饮酒。”
南风浔附和道,“阿紫虽是女儿身,酒量气度不输男子。继续啊,太子此前监国辛苦,若我们这些臣子不能让他喝尽兴,岂非失责。”
东方紫起身,“我先敬诸位一杯,父皇不知我出宫游玩,诸位千万保密。”
一听这话,大家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众人都忌讳她背后的皇帝。听到四公主自己都是背着陛下出宫,瞬间放松下来。
没了方才的拘谨,众人觥筹交错,一连喝了好几轮。
席间,东方紫又将方才遇到晓星月的事情在酒桌上讲了起来。
晓星月是大曜国史上的传奇人物,寿命不知。作为皇帝亲封大曜第一相师,行踪神秘莫测,可遇不可求。
“竟是连晓星月这等人物也能遇见。”
“你没听到嘛?公主是九天凤凰之命,上天都格外偏爱。”
南风浔饶有兴趣打量着素气的裴凌,轻抚下巴。自己看不透这丫头也就罢了,竟晓星月都看不透的命运。
东方弘烨不信命数,不以为然,“是九天凤凰没错,毕竟是公主命。”
东方紫瞬间没了兴致。
“是啊,不比皇兄。未来的真龙天子。”她捻酸道。
常安都顺着她的话,“那是,我们都是你哥的臣子。他让我们往东,无人往西。”
南风浔打断他,“你是喝多了这么生分。咱们是太子的结义兄弟,什么时候都是兄弟,自然是心往一处去。”
常安都连忙赔笑,“南风兄说得对!生死至交的兄弟。”
裴凌以为自己惯会演戏了,看着这群人这般做作,自己还是略逊一筹。终归还是东方弘烨的太子身份压了众人一头。
东方紫同她对视一眼,两人似有同感。
思绪间,一双大手握住了裴凌的手腕,常安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她拉到身旁,裴凌一进来他就盯上了。
他力道极大,裴凌挣脱不开。
“公主的义妹,就是我的义妹。来,让为兄看看。”
一旁兵部的公子打量着,“这姑娘男装有几分意思,样貌英气。”
“不光英气,还好看。可会喝酒?”常安都打量着这侍女样貌远胜楼里的姑娘,大有让她陪酒的意思。
裴凌摇头。
“试试嘛。”
裴凌用眼神向东方紫求救,她上前一把将裴凌拉回,“凌儿同我坐一起。”
有了东方紫的庇护,常安都也不好再对裴凌下手,只得悻悻转向身边妙音坊的姑娘们。
东方紫饮酒没有节制,一壁拉着楼里的姑娘一顿说教,一壁同世家公子对饮,还不忘调侃同父异母的太子。
东方弘烨不胜其扰,起身来到裴凌身侧,二人距离不到一臂,彼此心照不宣。
酒过三巡,东方紫小脸染着霞色,头顺势靠在南方浔肩上,不动声色用玉臂挽住了他的臂膀。
“南风,我好困…”她声音娇媚。
“阿紫吃醉了,送你去休息。”
南风浔不动声色的将她面前的酒壶都收了起来。她借着酒劲不安分,纵她对自己百般撩拨,碍于她的身份也动不得,便差旁人将醉酒的东方紫带去隔壁雅间。
见裴凌和太子之间气氛微妙,南风浔举起手中的酒樽,“东方,我们骗了裴姑娘,理应赔罪。”
瞥见一旁的杨容玉正出神,嘴角上扬,怕是又在想曲绵绵那个祸水。
这些日子,他同着了魔似的。
家中大哥三弟与南风浔这个庶子水火不容,拉拢紫垣世家子弟排挤他。独是杨容玉真心待他,南风浔也将他看作亲弟照顾。
见他放空,便加重了音调,“容玉!”
杨容玉如梦初醒,“是!敬曲姑娘。”
南风浔脸色一青,裴凌只是笑也不点破。四人一碰杯,算是冰释前嫌。
南风浔计上心头,对一旁侍奉的玉芙蓉道,“今日曲姑娘可休息?不如来与我们同饮。”
一听这名字,杨容玉抬头。
玉芙蓉为难,“曲姑娘...她在忙。”
“哦?跟谁?”
玉芙蓉会意。对花魁们的行程了如指掌的南风少主开口,定是要她当众说个清楚。
“同海阴侯在隔壁,今晚怕是不行。”
“不方便就算了,不要扰了海阴侯今晚的雅兴。”南风浔摇着扇子,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余光打量着白净的少年将军。
杨容玉色变,垂头暗暗抓紧了衣袍。
一旁的裴凌自顾自道,“听说曲姑娘唱曲是紫垣一绝,绕梁三日的天籁之音,在座的都是贵人,可有听过?”
众人皆是摇头,有几个听过的便显得格外得意。
“确是天籁,百灵鸟似的,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仙乐。”
“上次紫垣首富马一龙的宴会上听过,据说一曲千金呢。”
“胡扯,哪有那么金贵?礼部的人说一场百两而已。”
裴凌轻轻牵住东方弘烨的袖子,一双水眸动人,“要不请曲姑娘来唱一曲,海阴侯应该没有这么小气吧。你说呢,洪公子?”
听她还这样叫自己,这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暗语。
东方弘烨讪讪,“应是不会...”
众人纷纷附和。
海阴侯继承了父辈的侯爵位置,平日行事张扬,出手阔绰,众人早就看不惯了,大有宰他一笔的意思。
常安都也帮衬道,“是啊,太子,海阴侯定不敢拒绝你。我们也想听一听这妙音坊第一歌伎唱曲。”
杨容玉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的看了裴凌一眼。
玉芙蓉看着南风浔,寻求他的允许。
南风浔凤眸微眯,心下不爽,这个裴凌还真有胆子跟自己对着干。奈何众人兴致颇高,南风浔不好扫兴,只得点头。
海阴侯知道这人一去哪里还回得来,但太子开口不得不从,只得放曲绵绵来到众人的雅间。
裴凌带笑,柔声软软夸赞道,“洪公子说话当真有分量。”
东方弘烨看着她的笑颜,心中一软。
南风浔剑眉一蹙,马上能棒打鸳鸯断了杨容玉的念头,裴凌非要从中作梗。这女人这么会哄男人,当初就该放任张戚给她卖进妙音坊,受自己管控。
妙音坊明面上是旁人的产业,实则操控人却是南风家,作为搜罗情报的场所。正因如此,南风浔才能年纪轻轻凭本事接手司情报调查的皇城司。
曲绵绵作为暗子,未经自己允许便接近杨容玉,他心中忌讳。
只见曲绵绵一袭银纹流云百仙裙,如一只银雀一般开口,歌声婉转,轻歌曼舞。
南风浔却无心欣赏。
东方弘烨假意用袖口擦拭嘴上晶莹的酒渍,用只有裴凌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说的话,我有记在心上,也做到了。”
裴凌知他所指。
秋末冬初,自己家人在外蔽体的衣物都没有。若非太子出手相助,城外的百姓恐怕要尽数丧命。
她念及恩情,眼中好似一泓春水。
“我知道。”
二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笑,好似此间再无旁人。
曲子唱完的曲绵绵和杨容玉一前一后的消失了。纵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南风浔只得放任自流。
临近午夜,太子被众人你来我往的敬酒喝得酩酊,睡倒在酒案上。
主宾喝醉,按理众人也可以散去。
此时,身着一袭华贵繁杂的抹胸长裙的女子越过山水屏风进来,她丰腴美艳,举手投足都带着肉香,尽显风情。
是紫垣花魁之首,邢沅沅。
邢沅沅一进来就令席间男子都垂涎不已,只见她轻迈莲步,来到南风浔旁边坐下。周围的世家公子们艳羡,眼中夹杂着几分嫉妒,将杯中的酒饮尽。
“沅沅不请自来,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不会,正想着你呢。”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拉起她白皙光滑的小手。
邢沅沅的手最是好看,柔若无骨,纤细修长,南风浔摩挲把玩着,让她美目含羞,微微颔首。
裴凌看他那轻佻样子,翻了个白眼。
常安都酒劲上头,打量着裴凌的胸脯微微隆起,小腰盈盈一握,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亲近几分。
“本将军也想认个义妹,你做我的妹妹好不好。”
南风浔闻言抬眸,冷道,“你认的妹妹还不够多么?这是公主的义妹,你怎好强夺。”
常安都不以为然,伸手去探裴凌的下巴,裴凌起身想走,一把被常安都拉进怀里。
“上哪去?”
裴凌羞愤,“常公子,放开!”
“我不放,你又如何呢?”他还在靠近,想要一亲芳泽。裴凌没料到世家公子也是这般做派,不知所措。
突然一把温凉的玉扇挡在常安都的脸前,“常安都,她还小,别碰她。”
常安都冷笑,“南风兄真君子啊,难怪紫垣的花魁都倾慕于你。不过,男人本色,本将军就是好美女。”
说着搂着裴凌的手更紧了一些。
一旁的公子们不想生事,劝道,“楼里哪个姑娘你不能挑的?公主酒醒知道你动了她的人,定是要发怒。”
常安都醉的厉害,闭眼对众人充耳不闻,一副定要将裴凌带走的意思。突然怀中一空,小美人被南风浔拉入怀中,常安都反应不及,急忙伸手阻拦。
南风浔怀抱少女,脚下轻旋,笑道,“常将军吃醉,手脚也不灵活了。”
常安都皱眉,自己武阶二品,怎会被南风浔这个五品躲过?他再次出手,南风浔脚下一错,步履轻盈的躲过。
“常兄酒量不似从前了,来人给他醒醒酒。我带裴姑娘去雅间休息。”
南风浔将裴凌打横抱起,怀中娇柔美人身子不自然紧绷,小脸染几分嫣红。
“脸这么红,你也吃醉了?”
裴凌摇头。
将她安置在雅间里,裴凌惊魂未定,轻抚着胸口。南风浔妖冶的俊脸突然靠近,抬起她精致的下巴。
“果真好看,目若秋波一眼勾人,难怪常将军忍不住。”
裴凌脸颊发烫,一下打开他的手。
“轻浮。”
“我轻浮?本世子方才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许,还骂我。难不成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翩翩公子,喜欢常兄那样的粗犷武夫?”
听他这番言论裴凌羞恼,推搡着给他赶出门,“我都不喜欢。还请世子快回去吧,免得惹人生疑。”
南风浔吃了个闭门羹,用扇子砸在手心上,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回身只见走廊尽头,常安都阴沉着脸,步伐沉重找了过来。
“哟,常兄。怎不在席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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