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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战(占)九敍

    林泽扮出一副难以挣脱的模样,剑卡在石缝中难以脱出,那种连脸上的肌肉都在使劲的表情,也是一次成功的行骗。

    “哈哈,让我找到破绽了吧。”那人双手握着剑,满脸的如饥似渴样,一个闪身就到了林泽面前,为的就是不留任何机会,也是直挺挺地将剑插入了林泽的体内。

    “可惜啊,你还是栽到了我手里。”这人也不管林泽的死活了,高高兴兴地跳起了不知那些学来的生僻舞蹈,左动动跨,右扭扭腰,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像一只扭动的蛆虫,不过似乎这样“朴素”的舞蹈方式还无法令他满足。“你还真是厉害啊,一个人能够灭了我这么些军队。”他转过身看着渐渐落山的太阳,“虽然也只是一些没有帮派的杂鱼,不过也是一笔庞大的军费开支呢。看来只能用你的人头来跟费城主'要'赏钱了,你说是不是啊,费城主。”

    他转头看向昏迷不醒的费九敍,摇了摇头,随后一脚踩在了林泽的膝盖上,此时的林泽腰腹插着剑,浑身是伤,血流成河,双膝齐齐跪地,像是昏迷一般。“来吧,我送你一程。”这人双手握住插在林泽身上的剑柄,往外拔。

    数次的尝试告诉他,这不对劲。

    “哟,让我看看,现在是谁的剑卡住了。”林泽那比死尸更像死尸的身体,僵硬的使这领头“老大”的剑直接卡在了自己的肋骨处,拔都拔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还没死?支撑这么硕大的屏障这么久,你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体力?”这人哆嗦的向后退去,正是自己的这一番话证实了他的想法,“这黑障,怕不是有吸收他人修为的能力。”

    “答对了,我该怎么奖励你一下,你这个聪明的……强盗?”林泽边说着,边拔出了身体里的那把剑,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这人听着林泽扭动关节发出的吱呀声,越听越像是自己催命的铃声。

    “想怎么死?我送你一程。”林泽咧着嘴,轻蔑地盯着这个吓得屁滚尿流的“老大”

    “你知道吗,照理来说,普通人见着我兴许已经吓得昏了过去,毕竟那是最无痛的死法嘛,死在梦中,才最为享受。不过,那是普通人碰上正常人。”林泽手上提着那人的剑,一步步向他走去,时而轻快,时而沉重,这种捉摸不定的声响最为刺激人的神经,给人一种,下一秒不知生死的快感。“不过嘛,你碰上的是我,你就是晕过去,做的也是噩梦哦。”

    那人也是吓坏了,捡起地上散了一地的武器,边哭边打,奈何他的浑身解数,都已无法赎清他犯下的债务,林泽犹如准备行刑的刽子手,慢慢地走向处刑台。

    终于,林泽走到了他面前,高举起了施刑的屠刀。

    “在数不清的死法中,你选择了最苦痛的一种。”林泽伸出舌头舔舐了嘴角的鲜红,又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一口吐了出去,“坏了。”随后转过身往城内走去。

    在他离开没几步,黑障以极快的速度将那“老大”吞到了嘴里,随后化出一张大嘴般,将那人的骨架一并吐出,同林泽一样,摆出一副极为嫌弃的神情。

    等到林泽走到城门前,他一步步褪去了身上的那身麻布,露出了一身青绿色的长袍绸衣。随后解除了黑障,将剑从地上拔出,重新用黄布包裹了起来。

    他一扭头,就看见了昏迷的小道和费九敍。

    ———

    砰砰砰。

    门一响,在暗室里的人全都神经紧绷。

    “出来吧,都解决了。”一听是林泽的声音,所有人都叹了一口气。

    尤其是三个女子最为着急,争先恐后地打开暗门就冲向林泽,然后粘在他身上。此时的林泽全身就一个感受,“软”!

    不是腿软,而是……

    “贤婿,你……没事吧?”沈万才从暗道里探出半个身子来,看着毫发无伤的林泽满脸的不可思议。

    “哦,我没什么事,就是破了件衣服,”林泽露出一个笑脸,指着门口,“费九敍我抓住了,小二先找个地方给他关起来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

    “醒醒,醒醒……”

    “嗯?”小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硕大的人头,“啊!”

    “别叫了,”林泽搬了张椅子坐下,顺手拿了个桌上的苹果,“谁叫你来的?”

    小道环顾四周,除了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外,半天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在哪。

    “我这是在哪?”

    “赶紧说,我赶时间!”林泽二话不说掏出了鱼肠架在他的脖子上。“我看你是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啊?”

    小道见了,也不开口,就是盯着林泽手上的苹果。

    “饿了?行啊,说了就给你。”

    “早这样嘛?小徒方罗,奉长春宫长春真人之命来请您前去观里一坐。”

    “挑重点讲,你们道长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小道摇摇头,“他说等您到了再详说。”

    “算了,我就先放你回去。”林泽解开了黑障,“告诉你们道长拿点诚意出来,我很忙的。”

    “内个,”小道喊住了要走的林泽,“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我这么回去,肯定很难和真人他交代,所以……”

    “你到还挺机灵的,”林泽一摸口袋,拿出一张画像,“给你带张画回去吧。”

    “多谢了!”这小道蹦蹦跳跳就往着道观的方向去了。

    “未免太单纯了些。”林泽摇了摇头,往沈府的方向走去。

    ———

    “费老爷,您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该说的都交代了吧,等会儿我贤婿回来了,你看他收不收拾你。”沈万才手里拿着长鞭,此时的费九敍早没了当初的城主气概,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浑身漆黑,像是刚在煤堆里打了滚石似的。

    此时林泽找到了这里,看见沈万才拿着长鞭这个场景,不由地大惊,“沈老爷!”

    林泽一个箭步冲到了沈万才前,心妍还有沈家两个小姐也偷摸摸跟着。

    “老爷,这种事怎么能让您来做,您先去歇歇吧,我和费城主好好谈谈。”林泽打发走了沈万才,却见三个女子依然跟着,便道,“再看以后就都别跟着我了。”三人才低头耷脑的离开。

    直到暗室的门被关上后,林泽才匆忙地给费九敍解绑。

    费九敍一脸疑惑,刚刚还放暗剑砍我,现在还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前后是一个人吗?

    心里想着一套,手上摆着一套。

    “多谢了,少年。”费九敍道完谢,迈开腿就打算从林泽身边离开。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费九敍背对着林泽,却感到身后的杀气就足以杀死自己。“坐下吧,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

    ———

    “妍儿姐,你的裙子好生漂亮啊。”沈霏霏前胸贴着心妍的后背,伸手抚摸着,心妍的衣服面料,“这个是鱼肚白吧,真漂亮啊。”

    “是吗?我也觉得很漂亮,可以让林泽帮你们也做几条。”

    “啊,这是林泽哥哥做的吗?他还会做衣服吗?好厉害啊!”

    沈玥儿则是在一旁观察着二人,一双叶眉一只紧锁着。心妍回过头来,见沈玥儿看着自己,便对她笑了笑。

    “好美啊,”沈玥儿不由得赞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还有俏皮的嘴角,这种美人胚子,让沈玥儿也自愧不如。

    “姐姐也觉得这衣服漂亮吗?”沈霏霏问。

    “啊,是。”

    “是吧,尤其是这个颜色,好独特啊。”沈霏霏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虽然我自己身上穿的也不错啦,毕竟是全连沟城最好的裁缝做的,不过,还是比不上妍儿姐这身白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一个声音从暗室里传来,“这个是凝脂白,是诗里的颜色哦。”

    “林泽哥哥,”沈霏霏没有丝毫的犹豫,松开了心妍就冲向林泽。

    “打住,”林泽伸出双手堵在身前。“可别那么叫我,我年纪比你们还小呢。”

    “啊!”沈霏霏和沈玥儿都是一副吃惊模样。

    “我今年也只有十九岁。”林泽对几人不再理会,“有些麻烦事要去处理了,我得和费城主去趟九敍城了。”

    ———

    九敍城内,万籁俱寂。

    “少东家,恕我直言,老东家都去这么久了,怕不会是占下了连沟城,在那里的酒池肉林,花前月下了吧。”一个刀疤脸站在城主殿下,“向着高台上的人影哀声载道,“就我听说,这连沟城的青楼,可是一绝啊。”

    台上的人影一言不发,这可惹得殿下的人心中不快,“少东家,我们可是商议好的,你家老爷要是拿不出那么多报酬,这个城可都要抵到我手里,到时候,连你也得是我的。”这人边说,边迈着台阶往殿上走。“不如,我们先来验验货吧,我想我门口那些弟兄们,吃不上饭,也得着急了。”

    听到这里,那台上的身形也不禁抖索起来。

    隔着一张帐幕,里外都看不见。

    里面的人只能听见沉重的脚步夹杂着浑厚的呼吸声。

    而外面的人则能听见混杂的心跳声和狂动的脉搏。

    “谁丫儿的跳得这么快?比我都着急啊?”刀疤脸回头怒斥着门口那些往里偷窥的手下。“身上穿着盔甲就给爷好好看门,要不然就把盔甲脱了随我出征。”

    门口那些士兵听了,相视一眼,立刻就开始丢盔卸甲,赤裸裸的就往大殿里挤。前前后后来了有将近二十人。

    帘内的人听了,吓得魂都丢了,蜷缩成团不敢向外看。

    “好啊,我赞赏你们的胆识,”刀疤脸大喊道,“但是呢,老子都没尝到的美味能让你们碰吗?”

    一阵刀骨摩擦之声过去,殿内一片狼藉,鲜红汇成一股血色红河从大殿沿着阶梯流到殿下,顺着阶梯一级级出现在站岗的士兵目光之中。

    帘外的声音越发的安静,帘内的人不敢听,更不敢看。

    突然,帘子外出现一只手,抓住了帘内人的头发。

    “啊啊啊,痛!”

    “看着我,”刀疤脸抓着帘内人的头发,让她的头直直的抬起,盯着自己。“搞得我的雅兴都没了,你听好了,我现在先不动你,要是明天你爹还没回来,你就等着看你的下场吧。”

    刀疤脸一甩手,转身离开,留下帘子内的女子泣不成声。

    ———

    “年轻人,我见识到了你的本事,连那个将军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提醒你,并不是我觉得你不行,只是那些人和驻扎在我们城内的这些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位面的。”费九敍骑着马和林泽行进在前往九敍城的路上。

    “您就尽管放心,您只要负责带路,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林泽驾着一匹黑马驰骋。

    二人一路向北,披星戴月,夜半三更才到达九敍城。

    城门口,一群驻兵把守,人人都是披肩戴甲。

    “你们城和连沟城差距还挺大的,先不论规模,就单这防御措施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林泽叹了口气。

    “那可不嘛,我的城池能和那小地方比吗?再说了,我这是皇室直属的城市,比那沈万才夺权篡位自封的好的不要太多。”费九敍边说边大肆吹捧自己,像是捅到他话匣子似的说个不停,夸完自个儿还得再骂沈万才几句。“年轻人啊,我是真不知道你这么好本事怎么会被沈万才那小子给忽悠啊,你不会脑子不太……”

    “别说了,”林泽向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二人下马往城门方向摸索。“你还教育起我来了,我会告诉你,就你这个城门攻势,我们怕是只能硬闯……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小道之类的。”

    “小道倒是没有,小刀我倒有。”

    ———

    “你确定是这里?”

    “千真万确!”费九敍拍拍胸脯打着包票,“当年我要工匠修城墙的时候,特意让他找一面墙偷的料,嘿嘿……”

    “你到还挺机灵的,皇室的钱都敢骗,这要是给抓到了,你祖宗十八代的坟都守不住。”林泽恐吓着他。

    “哪的话呀,我这城池虽然大沈万才那个穷乡僻壤不少,但也比不上皇城领土的万分之一,这里简直就是硬那猫屎和猫罐头做对比啊。”

    “哼,我就是皇族你信不信啊?”

    “就凭你?你就别骗我了,年轻人,不是谁穿身丝绸就能当达官显贵的,更何况皇族呢?那谁出门不得带个禁军或者神器什么的……等等……”拿着小刀扣墙角的费九敍默默地转过头看向林泽。

    “骗你的,赶紧挖,待会儿别被人看见了。”

    就是说话这一段功夫,这城墙就被费九敍挖开了一个一尺宽的大洞,二人身子一缩便钻了进去。

    “哇,你这九敍城别有洞天啊。”林泽环顾着四周的场景,入目皆是草色,虽然建筑设计远不及连沟城的那些亭台楼宇,但这些植物与建筑共生的情景,到还给人一种温馨感。

    “那是当然,我这城址可是找大师看过的,选这块址,那是大富大贵命,我在这当个几年城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我是说这些绿植,怎么能长的这么茂密,而且现在是春天,怎么这些树木长得和夏天一个样。”

    “不瞒你说,我们这一年四季降水都是格外的充足,也不知怎么一回事,而且吧,每次下了雨,这雨水一路顺着城上的高低一路流到城角,还总能听到些怪声。不过照原来那个算命先生说的,水多好,意喻这顺风顺水,照例是件大喜事,谁成想,我这城主一当就是十六载。”

    “是因为风的原因,你们这做城常年有季风通过,每次经过这里,除了高温引发的暴雨以及植物疯长外,便能带来风从楼中过的怪声,如若是有人在这修行呼风唤雨之法或是什么控物之术应该能够大成。我想您这一个城主,虽时时被人控制,但也多少对修士这个人群有些许了解吧?”林泽摸了摸靠近的树干

    “只是了解些许,您不也是修士吗?您难道没有加入什么联盟或是组织之类。”

    “联盟?”

    “我们这片皇土,撇除那些皇宫贵族,剩下的就是些看不上的杂鱼,包括我。虽然我是皇城里指派下来的城主,实际上我也知道我就和一颗随意丢弃的棋子没什么两样,只要那些人想的话,我随时都能成为一盘大棋的牺牲者,诱饵。就连我也不禁感叹,纸醉金迷的生活真心舒适,民不聊生的人间光是睁开眼看看就觉得骨生刺。当然啦,有压迫肯定就有反抗,有不少的能人义士自发形成了组织,用以对抗皇朝的压迫,其中就不乏那些修士们,据我所知,这些人中最强的修士早已达到了九境,仅差一步就达到大圆满的境界,已经能够对抗那些皇朝的统领了。不过可惜啊,我区区一个城主,不是什么修士,什么也留不住,本来我还有些许能力尽力让我的城民能过上较好的生活,尽量让他们少遭点罪,能多点睡。不过现在,皇朝一步步瓦解这些起义势力,派来了这么多修士来,就连我这样的小城市都被盯上了……”

    “行了,连沟城还没这待遇呢,起码你比沈万才那强。”林泽抬起头凝望着那个高耸的大殿,“我答应你,起码让你死在城主的位子上。”

    二人加紧了脚步向着大殿前进。

    ———

    “来人,给我上酒。”刀疤脸于帘子内的女子相视而坐,虽然隔着帘子,但那股朦胧感迷得刀疤脸神魂颠倒。“少当家的,你们这么大个城池,好酒才这么点,青楼里的那些娘们也不够我们这么多弟兄爽的。”

    殿外整整齐齐趴着一排排衣衫不整的女子,雪白的肌肤上都不免有些许鲜红的伤痕,显然是被这些人给糟蹋了。

    “不过你这些侍女的质量倒是还不错吗?”刀疤脸目光一斜,盯上了正在倒酒的女子,一双眼睛都恨不得伸进人家衣袖里去,借着酒劲儿,他在正打算动手动脚。

    帘子内突然传出了声音来,“大人,您若是动了这些侍女可不太合适吧,近来家父可正打算将这批侍女一并进献给新皇的,您要是现在动些手脚,我怕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啊。”

    听到这话,刀疤脸赶紧伸回了手,不过仍是耐不住自己的兽性。

    “既然这样的话,少当家的应该能替你的侍女偿还一下债务把?”刀疤脸将杯里的酒一饮而下,随后将那青铜酒杯捏碎,酒杯散落满地。

    刀疤脸踩着碎片,鞋靴与碎块,地毯间踩出的吱呀声,听得人牙疼。

    帘内的人忍不住发颤起来,脚步声步步逼近间,一步一颤,一步一颤。

    过了一会儿,帘子外听不见脚步声了,帘子内的人才敢缓缓掀开帘子,探出头看了看帘外,却见自己的那些侍女一个个捂住嘴,瞪大了眼睛,似受了什么惊吓般。等到她一扭头,一个身影早在帘子边等候多时。

    “被我抓到了。”刀疤脸捂住她的嘴,一脸奸笑,随后将一颗弹丸类的东西塞入了她的嘴里,“得罪了,少东家。”

    ———

    “费城主,您夫人呢?”林泽问道,以为是深夜,城内的防守难免有些空洞,二人的行进极为轻松。

    “我夫人早就病逝了,只剩下一个女儿陪着我,要不是她啊,我估计也早随我夫人去了……等等,我女儿还在殿里,糟了。”费九敍大喊一声,疯了似的往高处的大殿跑去。

    林泽见时机差不多了,一手抓住费九敍踏空而行。

    二人直接从屋顶破了个大洞,正巧就碰见了刀疤脸在行不轨之事。

    “橙子!”费九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骑在了刀疤脸背上。

    刀疤脸也不惯着他,不顾身下的女子,将费九敍甩飞出去,打算继续行不轨之事。

    费九敍则是被甩飞十多米远,砸在墙上,留下一个厚厚的印子,随后口吐鲜血,不知死活。

    “爹!”女子大吼道,随后一口咬在了刀疤脸的手臂上。

    “你想死吗?”刀疤脸抬起手将朝着女子的脸上扇去,谁料一阵风吹过,刀疤脸直接被掀飞到殿外。

    林泽不紧不慢地从房顶一跃而下,随后给这女子穿好衣裳,“没事吧?”

    “我没事,我爹他……”女子担忧的问道。

    “我是你爹的朋友,”林泽抬了抬手指,一阵风将费九敍吹回到了女子的身边,“照顾好他,我会尽快结束。”

    林泽拔出了身后的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了,申屠大将军。”

    因为迎着月光,刀疤脸认不出林泽,只是听这声音有些许的耳熟。

    “阁下是?”

    待到林泽步步逼近后,他的脸也就渐渐显形。

    “殿下?您怎么……还没死啊?”刀疤脸拔出腰间的大刀,一边穿着盔甲,一边看着弱鸡般的林泽,“我可从未听说过殿下还是个修士啊。”

    “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

    “你知道吗?你林家被倾灭那夜,我也在,我听见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宫贵族,一个个的惨叫声,真的动听啊,比那些女人的喊叫声还要棒。哎呀,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说的过头了,殿下这般的谦谦君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我向您请罪。”刀疤脸半跪下行了个宫礼,“不过呢,您还是下去跟您那些亲人们说抱歉吧,丧门星。”

    说完那刀疤脸就一个闪身站在林泽面前,林泽赶紧出剑斩击,却只砍到了虚幻的残影。

    “还是个用剑的,殿下,您那个身板,提得起吗?”

    刀疤脸一个闪身,掐住了林泽的脖子,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林泽被掐得喘不过气来,随后那刀疤脸将林泽高举空中,林泽犹如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于空中反复受创,刀疤脸将他顶飞到空中,又不知从何冒出地一个鞭腿。

    林泽被这一套招式打的迷迷糊糊,只听见脑中的一个声音越发地强烈。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林泽强行压制住了自己,随后开始用剑反击。

    “哟,看来殿下动真格了,那我也稍微认真一点好了。”刀疤脸混身上下开始散发出极为恐怖气势,气势不同威压一般,一个源自于修为上的碾压,一个则是实力上的雄厚对比。

    林泽也不甘示弱,解放了自身一部分的能力。

    费九敍也在此时被这股恐怖的气氛惊起了。

    “橙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您感觉怎么样。”

    费九敍摇摇头,“即便是现在没事,等到林泽败下阵来,我们还是会死,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是祈祷林泽能够战胜申屠虎,尽管这种事情出现的概率是微乎其微。”

    二人的目光紧缩在这个清瘦的年轻人身上。

    “申屠虎六境巅峰的实力,就是放眼皇城也是不错的实力,可这林泽的境界我始终看不透……”

    “您还会有看不清的境界吗?”

    “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功法,能够看清别人的修为,靠的就是看别人五脏六腑中的心火之数,就算怎么隐藏都没有用。可是我看他的身上,没有一团心火,甚至连个火苗都没见到。”

    “您的意思是,他没有境界。这……”

    费九敍闭嘴不语。

    大殿外,二人打的不可开交。

    “看不出来,殿下您倒还有点实力,不过呢,我还没动真格。”

    申屠虎拔出了背后的另一把大刀,双刀摩擦着,干扰着战场上的风声。

    “您倒是挺机灵,通过风声来判断我的移动位置,不过可惜啊,风可比不上我的速度。”说罢,申屠虎消失在了原地。

    林泽再次通过听风声去判断申屠虎的方位,换来的,只是无情的刀刃从身上划过,等着风一散去,林泽已经被砍的浑身是伤了。

    等到申屠虎再一次接近到林泽身边,一个黑障拔地而起将他包裹了起来。

    “父亲,那是什么?”

    费九敍眉头紧锁,连他也认不出黑障是什么。

    黑障一出现,林泽的双眼就变了。

    一抹由心脏传向五脏的嗜血感让林泽忘却了自我.

    黑障内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是申屠虎在用大刀砍黑障的内壁,当然,并没有持续太久,黑障内就传来了喊叫声和捶打声。

    “差不多了,”林泽扭头看向天边,第一缕晨光照在了大殿顶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迎面的强风。

    黑障褪去,申屠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说不出话来,鼻青脸肿的样子看来被打得不清。

    但伴随而来的一阵狂风将躺底的申屠虎再次掀飞到天上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在睡梦中的士兵已经爬上大殿来将林和费九敍父女团团围住。

    “来得好啊,正好一并收拾了。”

    借着飓风,所有人被聚拢到了一起,林泽不知从哪摸出了之前收获的长弓和双斧,甩出附带着炎火的双斧,那龙卷变得更为剧烈,林泽随后又弯弓射箭,一箭出,落雷现,一道闪电霎时间击中了龙卷中的申屠虎。

    待到龙卷散去,所有人都化为了尘烟。

    黑障褪去后,费九敍父女安然无恙,因为在黑障里,二人根本见不到任何外界的状况,只看到满地的尘烟,还有立于尘烟之中的林泽。

    “申屠虎呢?莫非他……死了?”

    “大爷我在你身后呢。”费九敍父女的身后,传出了一个声音,一把大刀已经架在了二人的头上,申屠虎浑身漆黑,像块黑炭一样。“林泽,凭什么,你这个从未习过武的花瓶世子,能有这样的实力。”申屠虎愤懑地呐喊,“老子为先皇征战了几十年,却还是个将军,而那些战功比我少,能力比我差,忠心不如我的混账,都能够被先皇赏识?幸亏,幸亏皇子赏识我,赏识我们这些粗鄙之人,不嫌弃我们手脚脏,他重用我,所以我也不辜负他,我帮他颠覆皇朝,立他做新皇。不过现在想想,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又凭什么称王,凭什么?”

    林泽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黑障悄然出现在了他身边,随后一只从黑障伸出来的手将他抓了进去。“你们两个先去殿里待着,给我寻些吃的,我等会儿就来。”说罢,林泽走进了黑障里。

    ———

    费九敍父女二人经历这么一出,也不敢多动,只是简单的寻了些水果酒肉,等着林泽回来。

    等到林泽回来时,衣衫褴褛,面上无光,甚至连走路都摇摇晃晃。

    “我先带你们回连沟城去。”

    迎着清晨的阳光,二人坐在马车里,向着连沟城前去。

    费九敍驾着马车,不时的回头看看车里的情况。

    “橙子,你这么护着他,看上人家了?”

    “橙子”将林泽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什么呀,爹,你这马车开得太差劲了,老是搁着石子,我是不想让他撞到了,所以才护着他。”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林泽发出蚊子般的声音,虚弱地问道。

    “我叫青橙,青绿的青,橙子的橙。”

    “青橙姑娘,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自己能坐着。”

    “你就别和我矫情了,要不是你,我和我爹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让你靠一会儿怎么了,我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了,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到还嫌弃起我来了。”

    林泽摸了摸背后,依旧在滴血。

    “这血怎么流不停啊?爹,你动作快点。”

    “坐稳了。”费九敍快马加鞭往城里赶。

    ———

    “又来了?”

    “我到底是什么境界?”林泽急得砸门,一拳下去,只感觉手生疼。

    “等你能够一拳击穿那个门板的时候,你应该就到一境了?”

    “照你这么说,我现在没境界吗?”

    “没错啊,你都没好好修炼,你凭什么拥有修为?凭你的世子身份吗?”

    “世子”一词的出现,林泽又想到了刚才的场景。

    林泽进入黑障后,就被发狂的申屠虎给抓住,申屠虎的愤怒呐喊,“凭什么”一直在林泽耳边呼啸,林泽则是用剑无止境的斩在申屠虎的脖颈处,最后二人齐齐倒下,林泽靠着意志力强撑自己站起,在黑障将申屠虎吞噬后,一步一步走回了大殿。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天来这里修炼,你以为你凭借黑障吸收的修为能全部化为己用吗?今天你能活着,完全是凭借我还有黑障,这些能力都不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变强大,你就什么都不是!”剑激动地大喊。

    林泽则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后离开了幻境。

    ———

    等待林泽睁眼时,已经到了连沟城的城门处。

    “费九敍,你好样的,把我贤婿伤成这样,我要了你的命,”沈万才捡起林泽留下的鱼肠就向着费九敍刺去。

    “沈老爷,我没事,”林泽发话了,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怎么伤成这副样子。”心妍看着林泽皱起了眉头,“早知道不让你去了,你总是胡来。”

    心妍扶起林泽就往客房去。

    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格外肃穆起来。

    ———

    客栈内,一人一剑相对而坐。

    “对不起,我之前说话有点重了。”“剑”道歉。

    “没关系,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太过自负了。”林泽擤了下鼻涕,“我确实有许多应该要提升的地方,这段时间需要拜托你了。”

    剑也欣然答应:“那是自然。”

    打个响指,二人便到了一瀑布处。

    “这里是?”林泽疑惑的问道。

    “既然是我的空间,那便是我想去哪就去哪?”

    林泽也不再过问,二人就在瀑布之下,相对而立。

    “既然你得到了我的剑身,那就我就希望你也能拥有足够的硬实力,掌控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尽全力教导你,将我所掌握的体术,剑术倾囊相授。你要随时做好准备,我动手时可不会告诉你。”

    随即,“剑”幻化为人形,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身形。

    “你是女子?”林泽大惊。

    却不料剑风已经从耳边呼啸而过。

    “一炷香内,碰到我,你便是胜利。”

    “好!”林泽刚提起剑,一道剑风又在耳边划过,剑化的人形早在自己的身后。

    林泽深呼出一口气,转身一剑,又是劈了个空。

    “太慢了。”耳边传来了声音。

    “左边?”林泽却向右扭头,一剑斩出,剑风直接将高山下的瀑布斩开。

    而剑却出现在了林泽的上方,笔直的斩下。林泽一抬头就见剑锋已至,赶忙拿剑抵挡。

    双剑交锋,两人都被余威弹开了去。

    林泽转头一看,香已经燃去三分之二有余。

    “不行了,得赌一把。”林泽想着,放下了手里的剑,用黑障将自己包裹起来。

    而剑化的人形见此,也停下了脚步,忽然间,一道剑锋斩出,同时一只大手伴随而出。剑转身要逃,却见身后一阵飓风吹来,剑的秀发也是一阵凌乱。向上则是一柄剑悬挂多时,而林泽则在黑障中拉弓许久,待黑障散去,四面八方密集的功击直冲着剑去,而剑也是花容失色。

    待到攻击到达之时,林泽赶忙用黑障将剑的位置包裹起来,这番强攻碰撞引发的剧烈炸裂席卷整片山谷。

    烟尘散去后,林泽赶紧散开黑障,上前查看剑的状况,而实际上呢,黑障散开后,却毫无人影。等到林泽反应过来时,一把剑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的香也正巧熄灭。

    “我输了。”林泽悻悻地说。

    “不,”剑化的人形蹲下身去抓住了衣角,向上掀起。

    “你干什么?”林泽赶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睁开。”

    “哦。”

    林泽放下手,就惊喜地见到她的衣角处出现了一道裂缝。

    看见林泽惊喜的模样,剑化的人形却暗暗地笑了。

    ———

    剑灵换了一身朱砂色的丝绸衣裳,笑盈盈的说道,“不错,我是这把剑的剑灵,也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