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夜色遮住了最后一抹残阳，晚风轻拂，不语跟着春云姑姑一起来到益华居，益华居里除了老夫人，还有几大长老和池予的父亲还有管家，他们好像都在等着不语，不语行了一遍礼后，池予的父亲池揽召看着不语喊了一句“阿予”，他的表情凝重，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这让不语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但她还是朝池揽召喊了一声父亲！

    老夫人朝不语招手，不语走到老夫人身旁，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我的阿予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说完她拉着不语的手往里间去了，后面的几大长老和池揽召也一起跟进去，春云春梅在外守着，老夫人用手转动了一下花盆，只见一面墙便被分开了，里面露出了一层层楼梯，老夫人拉着不语在前面走，其他人在后面跟着，不语觉得气氛很凝重，但谁也没说话。

    大概走了两刻钟左右，终于走到了头，走上台阶后进入一间普通的民房，打开门后，不语看见民房周围竟然有好几个暗卫守着，从民房里出来，不语看见周围还有几间房子，好像是养蚕的蚕房，顺着一条石子路走来，来到了一片桑树林，这里的桑树长得很好，唯一和别处的桑树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桑叶是橘红色的，只见上面写着“福桑园”看来这就是锦源了，难怪别人找不到池家的秘密之地，原来入口是老夫人的卧房，走进福桑园，里面还有一间小屋，不语一行人走进屋里，只见里面摆放着祭祀的物品，祭祀的物品围城了一个圆。

    不语心里大骇也猜到了她来的目的，于是出声询问：“祖母，这里是做什么的？”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这是祭祀桑神的地方。”“可桑神不是腊月十二祭祀吗？”不语问道，老夫人难得的耐心说：“腊月十二是祭祀马头娘娘，这是我们池家祭祀的桑神！”

    “来把水喝了”大长老拿着碗递向不语，“我不渴，大长老喝吧！”不语拒绝，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长老有些不满的说：快喝了，这是给你的！

    不语甩开老夫人的手，一下跑到门口，但门却被锁上了，老夫人来到门边把牵起不语的手，不语挣脱不开，这老夫人竟还会武功！她一手拉着不语，一手抬着碗准备往不语口里灌，不语见状马上说：“既然祖母要孙女死，那孙女只有一个请求，只要祖母答应，我马上就喝了。”

    “好，你说！”

    “别再耽搁了，要不然再像上次一样惹怒了桑神，那吃罪的可是池家”，二长老说到！其他四位长老也附和。

    老夫人看着不语满脸慈母：“你想知道要你死的原因吗？”

    不语点点头。“说给你听便是”。几位长老还想说什么，只见池揽召扫视里一众人后，几大长老只得闭上嘴！

    我们池家以前并不是洛川城最有名气的桑蚕之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种桑的桑农，后来先祖无意间得到一个桑树，这棵桑树的叶子是红色的，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先祖把这棵桑树种在桑地里，他本来是想用来嫁接的，但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桑神，桑神告诉他，这棵桑树不能嫁接，否则桑树会全部坏掉，还告诉先祖让他准备一些蚕，桑树会长出鲜红的叶子，把这叶子喂给蚕吃了，便会吐出红色的丝。

    “所以那一年的丝茧大会，池家拿到了榜首，先祖回来后，便准备丰厚的物品准备祭祀桑神，但桑树却不再长叶子，先祖慌了，入夜桑神又进入先祖的梦里，他告诉先祖，如果想要一直拥有红色的丝，就必须喂养红色的桑叶，而让桑树长叶子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向桑神每隔三十三年祭祀一名池家少女，那么桑神便会让桑树一直长叶子，自从那时起，每隔三十三年池家都会祭祀一名池家的女儿，这也就是为什么池家对女儿很宽容原因，因为谁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祭祀人！”

    不语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这次是我呢？”

    这时池揽召说道：“你在出生时便被选上了，你的母亲是知道的，她作为池家主母，她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原本在你年满15岁时你就得被祭祀的，但你母亲终日担忧，她随时随地都在害怕失去你，所以在你三岁时，她来到福桑园，把自己祭祀给了桑神，她以为只要有人祭祀，那么下一次祭祀就得等到三十三年后，三十三年后你也就平安了。”

    可是，虽然你母亲祭祀了自己，但晚上桑神却托梦而来并呵斥我们。

    她说：“祭祀人是谁，我可是很清楚的，别想忽悠我，用些替代品，我只要池家的血脉！虽然还不到祭祀的时间，但既然有人愿意祭祀，那就多给你们两年的时间。”老夫人想到那声音虽然是一个清脆的女声，但那声音却阴沉得让人害怕。

    池揽召说完看了一眼不语，这个女儿是自己的妻子拼死留下的，怎么会不爱呢？但池家更重要......

    “我想知道桑神是如何选择祭祀的人的？”不语问道。

    “祭祀每隔三十三年，而选择祭祀人则是每隔十五年，每隔十五年我们会把适合年龄的孩子的头发放在包里，然后放在案板上，第二天来看少了谁的头发，那么桑神就选择了谁”。

    那大长老说到：现在你也知道事因，快把碗里的水喝了！

    不语知道了事因便笑着说：“桑神要的是池家血脉，可我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