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涂药
陆知铭看了看书桌上一大摞书，又看了看时离那看起来没啥劲的白净胳膊，没说话，只是先时离一步把书桌上那一摞书抱了起来，然后就转身朝书房走去。
时离见状，挑了挑眉，忙从书桌的抽屉下面拿出书房的钥匙，跟在陆知铭后面。
书房离次卧很近，没几步就到了，陆知铭侧身让时离开门，书房钥匙的钥匙套上是图书的图案，时离很快就挑出钥匙并且开了门。
时离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书房了，书房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父母的勋章、奖状、荣誉证书、警服、再也用不着的过期证件；还有时离从小到大的课外书、课本、奖状、衣物、玩具；还有一家人相册…
还有用不着却又舍不得丢的家具。
所以时离让陆知铭把书放到那个有些旧的电脑桌上，上面均匀地铺上了薄薄的一层灰。时离记得很小的时候时明朗抱着他总是在那张电脑桌工作，有时候好不容易放假了却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电脑桌前的椅子早就已经坏得不行了，时离就是再舍不得也不得不丢掉它。所以现在在电脑桌前的是一把懒人沙发，叶女士最喜欢躺在上面看书了……
时离瞧见镀上薄灰的书房，怕陆知铭嫌弃，便想伸手接过陆知铭怀里地书，谁知陆知铭却绕过时离，把那一摞厚重的书轻轻地放在电脑桌地一角，饶是怎么轻的动作，也在陆知铭周围扬起了轻轻点点的小颗粒，斜阳慵懒地从窗户钻进书房，悄悄地点缀这陆知铭的肩头、发梢，也落在了浮动的小颗粒中，飘飘闪闪，好似星光。
只是这副美好的画面没有在时离面前停留很久，陆知铭放完书就沉默地离开了书房，估计是不太喜欢书房的灰尘。
看来书房也得打扫一下才行。
时离把那些书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在书架上，准备离开书房的时候，又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在书房里捣鼓了一阵，找到一小罐玻璃瓶的液体，才满意地带上锁，从书房离开。
回到次卧，陆知铭正坐在靠墙地书桌前整理书了，时离把那小罐液体放在书桌上，也坐了下来，就在陆知铭旁边。
时离用余光打量着陆知铭收拾书的动作，有条不紊。又打量着陆知铭好看的侧脸，流畅有力。又看到那突兀的创口贴…正想着如何开口地时候，陆知铭直直地目光朝时离投来。
“语文套卷。”
“啊，哦、我找找、”时离慌乱地收回余光，带着偷看被当事人逮到的心虚感手忙脚乱地在书桌上找着语文套卷。
“语文、语文…套卷。”时离边找边念念有词，“是这本吗？”很快就找到了书堆里重复的那本套卷，时离抽出拿本书给陆知铭，终于在两人对视地时候忍住不住开口。
“我看看你的鼻子”
陆知铭愣了一会，摇了摇头，又自顾自地整理着书。
时离心里有些憋屈。想着，不给看就不看，又不会害你。
却一脚踏上了陆知铭凳子下边的横杠上，站了起来，一手抵在陆知铭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知铭，“别动。”语气中有些许严肃。
陆知铭也被时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措不及防，抬头对上时离漆黑的眼眸，不到一瞬，又忙地把垂下眼帘，躲闪的目光最后停在了时离地在凳子上的膝盖。然后听话般一动不动地坐着。
时离以为陆知铭会躲开，没想到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微微低垂着头，时离看不大清他的表情。那一只手抵在陆知铭的肩膀上没有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陆知铭鼻梁上的创口贴撕下来，时离以为只是头碰一下应该没事，但没想到创口贴下面是一小片的淤青，还有一条不长的划痕，但是划痕不深，怪不得陆知铭要用创口贴贴上，创口贴贴得刚刚好，没露出半点。
“我这是练铁头功了？”时离看到淤青的那一刻惊道。
陆知铭估计时离是被伤口吓到了，简单地解释道“后来在书店又被书架上的钉子划到了。”
陆知铭怎么会告诉时离自己在书店看着时离脸红逃离的背影失神了呢？
“我这有药酒，我给你涂一些吧，好得快些。”时离就着这个姿势，用棉签沾了点药酒往陆知铭鼻梁涂去，“头抬起来些。”
陆知铭微微仰头，时离缺觉得这个角度依然不好上药，于是直接把抵在陆知铭肩膀上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脖颈处，用弯曲的食指关节托起他瘦削锋利的下巴，然后手腕轻轻发力，带着他的头缓缓地往上抬，调整好一个角度之后，时离才开始上药。
棉签沾着凉凉的药酒，蜻蜓点水般触碰在陆知铭鼻梁上的淤青，然后渗开，时离小心翼翼地涂抹着，没让药酒碰到伤口。
这个角度下，是陆知铭的头小幅度地被迫仰着，睁眼看到的是时离抿着唇，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下方—鼻梁处涂药酒的模样。陆知铭感觉自己脸颊发烫，有些难堪和不自在，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朔着。时离以为是药酒的气味刺激到眼睛了。
安慰道：“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
陆知铭没张嘴，喉结滚了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没过一会，时离就涂好了药酒。
时离放开陆知铭的时候，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时离才意识到差不多是到晚饭时间了。
时离把药酒放回书房后，本来想去厨房做晚饭，想到什么，忽地又折返回次卧门口，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有什么忌口的不？”
陆知铭周遭还充斥着药酒的味道，脸颊的热度还没有消散，时离懒洋洋的声音飘飘忽忽地钻进耳膜，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没有。”
时离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药酒的味道刺激到了，时离很少受伤，也没怎么用过这药酒，在此之前，对这瓶药酒的记忆还停留在父亲时明朗值班回来有的时候会带点伤，每当这时，叶离篱就会在书房拿出这瓶药酒，一边嗔骂时明朗的不小心，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抹上这药酒。那时候，满屋子都会充斥着药酒的味道，还有时明朗被摁疼了时有时无的哼唧声。
时离得到回答后，就在厨房忙活着，陆知铭也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物品，在次卧待到脸上的热度消散下去。准备去厨房帮帮忙，打打下手。
陆知铭经过餐厅，发现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四个菜了，时离也刚好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到陆知铭，边招呼他边把菜放到餐桌上：“快来吃饭，快来吃饭，饿死我了！”
时离身上围着一件深蓝色的围裙，应该是菜碟太烫了，刚把菜碟放到餐桌上，时离的手就飞速离开菜碟，快速地甩了甩手，然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转身回到厨房。
陆知铭以为时离还有菜没端出来，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只见时离在水槽旁把围裙脱了下来，然后洗手，洗完又回头叫陆知铭过来洗手。
这么多年以来很少有人能在家里这张餐桌上和时离一起吃饭，一般都是时离去邻居家。这一次是在自己家，有人陪自己吃饭，莫名有些温馨，恍恍惚惚，这是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幻想过的一幕。
时离的厨艺很好，时离和陆知铭这一顿吃得都很愉快，吃完后，陆知铭硬性要求一定要去洗碗，时离也没有勉强。
但是陆知铭好像没有洗过碗，时离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得时候，陆知铭还在厨房捣鼓着，时离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往厨房一看，只见水槽里面装满了水，半洗未洗的碗筷堆叠在一旁，沾满泡沫，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水，陆知铭正用碗把水槽里的水一点点转移到盆里…时离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赶出厨房。
催促他去洗澡。
时离洗完碗的时候，陆知铭还在洗澡，时离又去房间找了枕头还有被子放在沙发上。
时离打算看会书再睡觉。
时离端坐在书桌前，暖暖的台灯打在他白皙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部线条柔和有致，握着笔尖在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跳跃着…陆知铭洗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于是他也坐到了时离的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端坐着，随便抽出一本辅导书也写了起来。
时离没说话，陆知铭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书桌前做着自己的事，正值夏季，夜晚蝉鸣消退，虫声渐起，在草丛、在树下、在窗边、在两人的耳边奏响。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时离估计着应该把明天的课都预习完了，其实高三老师该讲的早就讲完了，说是预习，不如说是复习。
时离去洗漱的时候陆知铭还在书桌前，时离瞥了一眼好像是在写数学套卷后面的求导题，已经写了满满当当的一页了。时离看到数学就头疼，更别说求导题了，忙把眼睛移开就走了。
陆知铭写完最后一步就去客厅睡觉了，他洗澡的时候已经洗漱完了。
时离再回到房间看到空荡荡地课桌，心照不宣的认为陆知铭是去睡觉了，也没有打扰，也小心翼翼的关灯睡觉了。只是这一次，时离没有关房间的门。
时离见状，挑了挑眉，忙从书桌的抽屉下面拿出书房的钥匙，跟在陆知铭后面。
书房离次卧很近，没几步就到了，陆知铭侧身让时离开门，书房钥匙的钥匙套上是图书的图案，时离很快就挑出钥匙并且开了门。
时离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书房了，书房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父母的勋章、奖状、荣誉证书、警服、再也用不着的过期证件；还有时离从小到大的课外书、课本、奖状、衣物、玩具；还有一家人相册…
还有用不着却又舍不得丢的家具。
所以时离让陆知铭把书放到那个有些旧的电脑桌上，上面均匀地铺上了薄薄的一层灰。时离记得很小的时候时明朗抱着他总是在那张电脑桌工作，有时候好不容易放假了却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电脑桌前的椅子早就已经坏得不行了，时离就是再舍不得也不得不丢掉它。所以现在在电脑桌前的是一把懒人沙发，叶女士最喜欢躺在上面看书了……
时离瞧见镀上薄灰的书房，怕陆知铭嫌弃，便想伸手接过陆知铭怀里地书，谁知陆知铭却绕过时离，把那一摞厚重的书轻轻地放在电脑桌地一角，饶是怎么轻的动作，也在陆知铭周围扬起了轻轻点点的小颗粒，斜阳慵懒地从窗户钻进书房，悄悄地点缀这陆知铭的肩头、发梢，也落在了浮动的小颗粒中，飘飘闪闪，好似星光。
只是这副美好的画面没有在时离面前停留很久，陆知铭放完书就沉默地离开了书房，估计是不太喜欢书房的灰尘。
看来书房也得打扫一下才行。
时离把那些书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在书架上，准备离开书房的时候，又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在书房里捣鼓了一阵，找到一小罐玻璃瓶的液体，才满意地带上锁，从书房离开。
回到次卧，陆知铭正坐在靠墙地书桌前整理书了，时离把那小罐液体放在书桌上，也坐了下来，就在陆知铭旁边。
时离用余光打量着陆知铭收拾书的动作，有条不紊。又打量着陆知铭好看的侧脸，流畅有力。又看到那突兀的创口贴…正想着如何开口地时候，陆知铭直直地目光朝时离投来。
“语文套卷。”
“啊，哦、我找找、”时离慌乱地收回余光，带着偷看被当事人逮到的心虚感手忙脚乱地在书桌上找着语文套卷。
“语文、语文…套卷。”时离边找边念念有词，“是这本吗？”很快就找到了书堆里重复的那本套卷，时离抽出拿本书给陆知铭，终于在两人对视地时候忍住不住开口。
“我看看你的鼻子”
陆知铭愣了一会，摇了摇头，又自顾自地整理着书。
时离心里有些憋屈。想着，不给看就不看，又不会害你。
却一脚踏上了陆知铭凳子下边的横杠上，站了起来，一手抵在陆知铭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知铭，“别动。”语气中有些许严肃。
陆知铭也被时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措不及防，抬头对上时离漆黑的眼眸，不到一瞬，又忙地把垂下眼帘，躲闪的目光最后停在了时离地在凳子上的膝盖。然后听话般一动不动地坐着。
时离以为陆知铭会躲开，没想到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微微低垂着头，时离看不大清他的表情。那一只手抵在陆知铭的肩膀上没有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陆知铭鼻梁上的创口贴撕下来，时离以为只是头碰一下应该没事，但没想到创口贴下面是一小片的淤青，还有一条不长的划痕，但是划痕不深，怪不得陆知铭要用创口贴贴上，创口贴贴得刚刚好，没露出半点。
“我这是练铁头功了？”时离看到淤青的那一刻惊道。
陆知铭估计时离是被伤口吓到了，简单地解释道“后来在书店又被书架上的钉子划到了。”
陆知铭怎么会告诉时离自己在书店看着时离脸红逃离的背影失神了呢？
“我这有药酒，我给你涂一些吧，好得快些。”时离就着这个姿势，用棉签沾了点药酒往陆知铭鼻梁涂去，“头抬起来些。”
陆知铭微微仰头，时离缺觉得这个角度依然不好上药，于是直接把抵在陆知铭肩膀上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脖颈处，用弯曲的食指关节托起他瘦削锋利的下巴，然后手腕轻轻发力，带着他的头缓缓地往上抬，调整好一个角度之后，时离才开始上药。
棉签沾着凉凉的药酒，蜻蜓点水般触碰在陆知铭鼻梁上的淤青，然后渗开，时离小心翼翼地涂抹着，没让药酒碰到伤口。
这个角度下，是陆知铭的头小幅度地被迫仰着，睁眼看到的是时离抿着唇，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下方—鼻梁处涂药酒的模样。陆知铭感觉自己脸颊发烫，有些难堪和不自在，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朔着。时离以为是药酒的气味刺激到眼睛了。
安慰道：“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
陆知铭没张嘴，喉结滚了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没过一会，时离就涂好了药酒。
时离放开陆知铭的时候，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时离才意识到差不多是到晚饭时间了。
时离把药酒放回书房后，本来想去厨房做晚饭，想到什么，忽地又折返回次卧门口，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有什么忌口的不？”
陆知铭周遭还充斥着药酒的味道，脸颊的热度还没有消散，时离懒洋洋的声音飘飘忽忽地钻进耳膜，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没有。”
时离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药酒的味道刺激到了，时离很少受伤，也没怎么用过这药酒，在此之前，对这瓶药酒的记忆还停留在父亲时明朗值班回来有的时候会带点伤，每当这时，叶离篱就会在书房拿出这瓶药酒，一边嗔骂时明朗的不小心，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抹上这药酒。那时候，满屋子都会充斥着药酒的味道，还有时明朗被摁疼了时有时无的哼唧声。
时离得到回答后，就在厨房忙活着，陆知铭也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物品，在次卧待到脸上的热度消散下去。准备去厨房帮帮忙，打打下手。
陆知铭经过餐厅，发现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四个菜了，时离也刚好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到陆知铭，边招呼他边把菜放到餐桌上：“快来吃饭，快来吃饭，饿死我了！”
时离身上围着一件深蓝色的围裙，应该是菜碟太烫了，刚把菜碟放到餐桌上，时离的手就飞速离开菜碟，快速地甩了甩手，然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转身回到厨房。
陆知铭以为时离还有菜没端出来，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只见时离在水槽旁把围裙脱了下来，然后洗手，洗完又回头叫陆知铭过来洗手。
这么多年以来很少有人能在家里这张餐桌上和时离一起吃饭，一般都是时离去邻居家。这一次是在自己家，有人陪自己吃饭，莫名有些温馨，恍恍惚惚，这是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幻想过的一幕。
时离的厨艺很好，时离和陆知铭这一顿吃得都很愉快，吃完后，陆知铭硬性要求一定要去洗碗，时离也没有勉强。
但是陆知铭好像没有洗过碗，时离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得时候，陆知铭还在厨房捣鼓着，时离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往厨房一看，只见水槽里面装满了水，半洗未洗的碗筷堆叠在一旁，沾满泡沫，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水，陆知铭正用碗把水槽里的水一点点转移到盆里…时离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赶出厨房。
催促他去洗澡。
时离洗完碗的时候，陆知铭还在洗澡，时离又去房间找了枕头还有被子放在沙发上。
时离打算看会书再睡觉。
时离端坐在书桌前，暖暖的台灯打在他白皙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部线条柔和有致，握着笔尖在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跳跃着…陆知铭洗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于是他也坐到了时离的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端坐着，随便抽出一本辅导书也写了起来。
时离没说话，陆知铭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书桌前做着自己的事，正值夏季，夜晚蝉鸣消退，虫声渐起，在草丛、在树下、在窗边、在两人的耳边奏响。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时离估计着应该把明天的课都预习完了，其实高三老师该讲的早就讲完了，说是预习，不如说是复习。
时离去洗漱的时候陆知铭还在书桌前，时离瞥了一眼好像是在写数学套卷后面的求导题，已经写了满满当当的一页了。时离看到数学就头疼，更别说求导题了，忙把眼睛移开就走了。
陆知铭写完最后一步就去客厅睡觉了，他洗澡的时候已经洗漱完了。
时离再回到房间看到空荡荡地课桌，心照不宣的认为陆知铭是去睡觉了，也没有打扰，也小心翼翼的关灯睡觉了。只是这一次，时离没有关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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