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治疗实践
“我在迷雾中潜行。”
——————————————
利亚美拉继续浏览，她觉得讨论宗教虽然有些不太合理，但很有趣，尤其是现在的某些情形和历史上有重叠。
有人对凯尔发来的第二个文档提出了质疑，他回复道：
“第一个是给你们的真实资料，第二个是我在网上看到的，觉得很有趣，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加入，注意到这个平行时空实境游戏的肯定不止我们，别人也在参与，在那里的互动中我们可以获得其他研究所甚至联合政府的一些新奇想法，也许对我们的工作有启发。”
“我把链接发过来，你们可以看看。当然，我只是说说，我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第一个的研究上。”
利亚美拉好奇地点了进去，随后她看到一个主页的界面。
创作这个平行时空实境游戏的用户名叫李祏（shí），一个十分罕见的名字，她的头像是一只黑色的蜘蛛，地址显示为未知。
最早的一条创建于联合历516年12月4日，她更新的频率大致为一周一次。
利亚美拉反正没事做，就开始翻看她的作品。
——————————————
联合历517年3月12日，星期六，天气阴沉，冷风呼啸。
明明春天已经到来，这种清晨还是莫名让人觉得孤独，只想裹在大衣里，缩着取暖，同时为自己带来安全感。
清晨的寒意总是会触动人心，不得不离开温暖的家，为了生计奔波。天还才亮了一半，视野偏蓝色调，路灯已经熄灭。
傅琰照常去医院，今天得早一点，据说东联合的专家会亲自过来。
他习惯性地边走边算着时间，当他站在病房门前时，才6:32。
作为梅斯的主治医师，他清楚病人的基本作息，尤其是对于一个时间观念异常强的人来说。
傅琰有事没事就会看手表，如果有一天他作为证人向警察汇报案情，那他对于时间过于清晰的记忆一定会引起怀疑。
他脑中偶尔冒出这种想法，幻想着自己被误认为嫌疑人，然后要怎么辩解。
白色的走廊，白色的灯光，银白色的金属长椅，都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这也是医院的感觉。
他轻手轻脚地巡逻了一圈本批精神病患的病房，回到了办公室。
对于昨天会上的结果，他依然感到震惊。
既然方法已经告知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顺利完成？他相信昨天散会后一定有人做了尝试，但成功与否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出来。
有人问东联合专家的催眠方法有什么特殊之处，他们说：
“我们能够真正与病人进行心灵深处的沟通。”
傅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希望今天的治疗有效，不仅是为闹事的家属，也是为了病人本身和社会和谐有序。
——————————————
“放松，可以深呼吸一下，我们马上开始。”穿着与这里截然不同的东联合医生用轻柔的声音说。
他们理所当然首先找了最配合的梅斯。傅琰在一旁观看。
——————————————
“他们准备好了，你可以上了。”在另一个地方，一个声音如是说。
“好。”说完后这人便平躺下来，闭上双眼，调整呼吸。
——————————————
这里是梅斯的梦境。
一身病服的梅斯坐在医院病床上，望着门。
他在等待。
窗外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走进了古老童话里密林的最深处，雾沾湿了视野。病房里也是一片发冷的白色，空旷孤独。
这里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窒息。
“吱呀——”，万籁俱寂中，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外面，他的衣服与拜安的有所不同，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灰眼睛。
“你的情况不错，很快就能出院了。”白大褂的声音在梦中响起，模糊又回荡着，不知碰到何处有了回声。
梅斯盯着他，没有作回复。
这四周不知何时涌起了浓浓的雾气，让人觉得不真实。一切都被掩埋在白色之中。
“最近感觉如何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梦境更加朦胧，声音几乎听不清了。
“有，我觉得很累……”自己清晰的声音响起。
梅斯看着窗外，又看回来。
“不用担心，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来，我们都会给予你支持的。”
梅斯望着那张被雾气遮掩而看不清的脸，在对方意料之外中露出一点笑容：“你们治不了我的。”
“为什么这么觉得？”白大褂声音轻柔地问道。
“你连我的一个梦都控制不了，就更没有能力治疗我。”
白大褂静默了一会儿：“你在这种梦中是清醒的？”
“是，一直清醒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
梅斯在梦中和在现实里完全是两幅面孔，他目光纯净诚恳，微笑着说：“用生命作为代价，向主祈祷。”
“你的主……是谁？”
“对你们抱有恶意的伟大存在。”
这句话可真是矛盾啊。白大褂说：“是那位吗？”
“祂会毁灭你们的世界。不要再问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既然这样，我的治疗也就无效了。”他的声音愈加模糊。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白大褂朝外走，他的身影被雾气所掩盖，消失在朦胧的梦境之中。
梦境坍塌，碎裂的画面陷入无尽的白茫茫中。
一双灰眼睛睁开，它的主人目光迷茫，叹了一口气。
“失败了，”他说，“只要病人知道自己在做梦，我的梦境心理控制就不会成功。见鬼！”
“你就不能欺骗一下吗？”
“不能，他对自己梦境的掌控程度太高了。他似乎是提到了’虚无死者‘，但我不敢深究，毕竟在被他人控制的梦境中，我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
“那他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和正常人一样，他看上去不像精神病患者。”
“那好，你准备一下，待会儿还有其他梦境。这些信息今天回去后你整理出来。”
“好的。”
——————————————
这里是路勒西斯的梦境。
这里也是白茫茫的医院。
路勒西斯双目失神，她的嘴一张一合，像鱼一样，不知在呓语什么。她身躯僵直，手脚冰凉，除了还会动，与死尸无异。
她主动走出了病房，就像外面有什么在指引一样。
空气中传来细碎的声音，像一大群人窃窃私语，仿佛他们无处不在，用无形的目光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她的鞋踩在地上，声音轻不可闻，细碎的喃喃和她的呓语的口型逐渐重合，就像她在发出这些诡异的声响一样。
白大褂出现在走廊的尽头，这次他全副武装，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只露出眼睛。
他听到这些声音后，头皮一阵发麻，但他强行忍了下去。
“路勒西斯女士。”他的声音响起，有魔力一般催人安静。
路勒西斯的眼睛逐渐有了神韵，她聚焦瞳孔，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医生，扯着嘴角一笑：
“请离我远一点。”
说完这句话后不久，她的双眼再次失去光泽，转了个身，朝着走廊另一边去。
那边更靠近楼梯了。
她一步一顿，活像机械。
白大褂三步并作两步走，想追上速度不快的她。
刚冲到楼梯口，他看见路勒西斯就消失在本层楼梯，蓝白条纹的身影转瞬即逝。
白大褂赶忙跟上，不过他刻意压制了自己的脚步声。
因为巨大的声响可能会引起梦境震动，甚至崩塌，他不是这个梦境的主人，无法自身调整以稳固梦境。
转过这层楼梯，白雾更加浓重了，他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而那淡金长发蓝白病服的身影就在下一个楼梯口。
他只听见自己一个人脚步声。
但此时的他注意力被空气中细碎的喃喃声分散，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病人的梦境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不断在雾气加浓的楼梯间追逐目标，以至于后来他只能看到一片白色。
那是浓稠到仿佛流动的雾气，冰冰凉凉，没有味道，占据了鼻腔和肺。
“就在楼下。”他心里这么想着。
于是他继续追赶，凭借着扶梯的触感往下移动，速度还在加快。他甚至数出来了每层的阶梯数，以确保在看不见路的情况下不出错。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熟练，很快就要触及目标了。
快了！快了！
心中生出巨大的兴奋，他几乎在楼梯上跑了起来。
快了！还有几步！
当他热切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浓稠雾气中的那个存在时，突然危机感传来！
不！
他另一只手上本该扶着的扶梯，突然断了，脚下的阶梯也没了。
不——
他坠入了白茫茫的深渊。
——————————————
“今天来的专家到底靠不靠谱！路勒西斯和梅斯这两个轻症病人怎么一点改观都没有呢？”傅琰一脸不高兴。
“他们不是说了，这两个人是那小概率的失败吗？放心了，我看今天其他那些人的情况倒是还不错。”
“朱直呢？他不是现在应该来了吗？怎么没见到他人？”傅琰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嗯……我想起来了，他昨晚突然请了假，好像有什么大事哦。反正我不知道他的请假理由，对了，昨晚柳锡也在值班，你可以问问他去。”
“行。”
傅琰很快就找到了忙碌中的柳锡。
“辛苦啊，柳医生。”
“你也辛苦，昨天那位患者家属今天不闹事了，她儿子现在情况还不错。”
“那就好。诶，柳医生，你知道朱直为什么还没来吗?我听说他请假了，是有这么回事吧？”
“不清楚，我帮你问问，留意留意。”柳锡对他点头笑道。
“谢谢了。”
柳锡再次点点头，表示他接受这份谢意。
很快傅琰就把这事给忘了，朱直没来关他什么事？他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
“怎么了，小王？”一位路过的医生问。
王信虔皱着眉头：“冯凭现在还没醒来，而拜安的那所医院告诉我们，路勒西斯已经苏醒，且治疗无效。”
“怎么会这样？”站在旁边的东联合的一位专家捏着下巴思考。
“我尝试过进入他的梦境，但失败了。据此推断，他大概率是迷失了。”王信虔眼神微垂，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神情。
“他是我们最优秀的成员啊，从来没有任何失误。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那个病人肯定有问题，她的情况不简单，”王信虔目光冷然，十分笃定，“我会申请去调查的。”
“你还是别去了，他们的那两个病人都很邪门，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位同事。”
王信虔又微微一笑：“我会慎重考虑的，你们不用担心你们会损失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保持着表面温和的笑容，站起来，对几人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直接离开了。
至于那些人对他的话怎么想，与他无关。
——————————————
一天的忙碌后，郑众总算能休息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放松地躺下来喝一杯下午茶，或者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他要继续自己的工作，就在家里。家里还有肥肥的大花猫和一屋子花花草草。
下午天气也不好，阴冷阴冷的，窗户外不停刮风，透心凉。
“哥，明天有空没？”郑归给他端了一杯刚泡好的茶，一脸讨好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郑众在电脑上敲了几下，转过来看着他。
“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们一起出去玩呀，正好妈明天没事。”
“我尽量吧，如果这几天没有突然出现严重的情况，应该没问题。”郑众点了一下头，眼睛依旧在电脑屏幕上。
“哎呀哥，你终于懂得牺牲自己的时间了，成长了！”
郑众再次点点头，大概没听弟弟在说些什么鬼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你要是无聊，可以帮我追踪一下这个游戏，不要发言，看别人说话就行了。”他指着屏幕。
郑归凑近了一看：“哦？你对这个感兴趣？哥，你什么时候对游戏有兴趣了……”
“是。”郑众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以免他没完没了。
“好嘞，我改天瞅瞅。”
“现在就可以看，我不用电脑了，给你。”
郑归欲哭无泪，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脸皮浮上一层哭似的笑，心里恶狠狠地道：这是欺压！这是剥削！我会推倒你的暴权统治的！
不过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对这个平行时空实境游戏起了兴趣。
联合历516年12月4日，名为“李祏”的用户发出了建立账号以来第一条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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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美拉继续浏览，她觉得讨论宗教虽然有些不太合理，但很有趣，尤其是现在的某些情形和历史上有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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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照常去医院，今天得早一点，据说东联合的专家会亲自过来。
他习惯性地边走边算着时间，当他站在病房门前时，才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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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医院的感觉。
他轻手轻脚地巡逻了一圈本批精神病患的病房，回到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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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方法已经告知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顺利完成？他相信昨天散会后一定有人做了尝试，但成功与否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出来。
有人问东联合专家的催眠方法有什么特殊之处，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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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理所当然首先找了最配合的梅斯。傅琰在一旁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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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准备好了，你可以上了。”在另一个地方，一个声音如是说。
“好。”说完后这人便平躺下来，闭上双眼，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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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梅斯的梦境。
一身病服的梅斯坐在医院病床上，望着门。
他在等待。
窗外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走进了古老童话里密林的最深处，雾沾湿了视野。病房里也是一片发冷的白色，空旷孤独。
这里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窒息。
“吱呀——”，万籁俱寂中，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外面，他的衣服与拜安的有所不同，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灰眼睛。
“你的情况不错，很快就能出院了。”白大褂的声音在梦中响起，模糊又回荡着，不知碰到何处有了回声。
梅斯盯着他，没有作回复。
这四周不知何时涌起了浓浓的雾气，让人觉得不真实。一切都被掩埋在白色之中。
“最近感觉如何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梦境更加朦胧，声音几乎听不清了。
“有，我觉得很累……”自己清晰的声音响起。
梅斯看着窗外，又看回来。
“不用担心，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来，我们都会给予你支持的。”
梅斯望着那张被雾气遮掩而看不清的脸，在对方意料之外中露出一点笑容：“你们治不了我的。”
“为什么这么觉得？”白大褂声音轻柔地问道。
“你连我的一个梦都控制不了，就更没有能力治疗我。”
白大褂静默了一会儿：“你在这种梦中是清醒的？”
“是，一直清醒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
梅斯在梦中和在现实里完全是两幅面孔，他目光纯净诚恳，微笑着说：“用生命作为代价，向主祈祷。”
“你的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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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可真是矛盾啊。白大褂说：“是那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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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我的治疗也就无效了。”他的声音愈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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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坍塌，碎裂的画面陷入无尽的白茫茫中。
一双灰眼睛睁开，它的主人目光迷茫，叹了一口气。
“失败了，”他说，“只要病人知道自己在做梦，我的梦境心理控制就不会成功。见鬼！”
“你就不能欺骗一下吗？”
“不能，他对自己梦境的掌控程度太高了。他似乎是提到了’虚无死者‘，但我不敢深究，毕竟在被他人控制的梦境中，我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
“那他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和正常人一样，他看上去不像精神病患者。”
“那好，你准备一下，待会儿还有其他梦境。这些信息今天回去后你整理出来。”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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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路勒西斯的梦境。
这里也是白茫茫的医院。
路勒西斯双目失神，她的嘴一张一合，像鱼一样，不知在呓语什么。她身躯僵直，手脚冰凉，除了还会动，与死尸无异。
她主动走出了病房，就像外面有什么在指引一样。
空气中传来细碎的声音，像一大群人窃窃私语，仿佛他们无处不在，用无形的目光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她的鞋踩在地上，声音轻不可闻，细碎的喃喃和她的呓语的口型逐渐重合，就像她在发出这些诡异的声响一样。
白大褂出现在走廊的尽头，这次他全副武装，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只露出眼睛。
他听到这些声音后，头皮一阵发麻，但他强行忍了下去。
“路勒西斯女士。”他的声音响起，有魔力一般催人安静。
路勒西斯的眼睛逐渐有了神韵，她聚焦瞳孔，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医生，扯着嘴角一笑：
“请离我远一点。”
说完这句话后不久，她的双眼再次失去光泽，转了个身，朝着走廊另一边去。
那边更靠近楼梯了。
她一步一顿，活像机械。
白大褂三步并作两步走，想追上速度不快的她。
刚冲到楼梯口，他看见路勒西斯就消失在本层楼梯，蓝白条纹的身影转瞬即逝。
白大褂赶忙跟上，不过他刻意压制了自己的脚步声。
因为巨大的声响可能会引起梦境震动，甚至崩塌，他不是这个梦境的主人，无法自身调整以稳固梦境。
转过这层楼梯，白雾更加浓重了，他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而那淡金长发蓝白病服的身影就在下一个楼梯口。
他只听见自己一个人脚步声。
但此时的他注意力被空气中细碎的喃喃声分散，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病人的梦境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不断在雾气加浓的楼梯间追逐目标，以至于后来他只能看到一片白色。
那是浓稠到仿佛流动的雾气，冰冰凉凉，没有味道，占据了鼻腔和肺。
“就在楼下。”他心里这么想着。
于是他继续追赶，凭借着扶梯的触感往下移动，速度还在加快。他甚至数出来了每层的阶梯数，以确保在看不见路的情况下不出错。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熟练，很快就要触及目标了。
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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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还有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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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只手上本该扶着的扶梯，突然断了，脚下的阶梯也没了。
不——
他坠入了白茫茫的深渊。
——————————————
“今天来的专家到底靠不靠谱！路勒西斯和梅斯这两个轻症病人怎么一点改观都没有呢？”傅琰一脸不高兴。
“他们不是说了，这两个人是那小概率的失败吗？放心了，我看今天其他那些人的情况倒是还不错。”
“朱直呢？他不是现在应该来了吗？怎么没见到他人？”傅琰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嗯……我想起来了，他昨晚突然请了假，好像有什么大事哦。反正我不知道他的请假理由，对了，昨晚柳锡也在值班，你可以问问他去。”
“行。”
傅琰很快就找到了忙碌中的柳锡。
“辛苦啊，柳医生。”
“你也辛苦，昨天那位患者家属今天不闹事了，她儿子现在情况还不错。”
“那就好。诶，柳医生，你知道朱直为什么还没来吗?我听说他请假了，是有这么回事吧？”
“不清楚，我帮你问问，留意留意。”柳锡对他点头笑道。
“谢谢了。”
柳锡再次点点头，表示他接受这份谢意。
很快傅琰就把这事给忘了，朱直没来关他什么事？他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
“怎么了，小王？”一位路过的医生问。
王信虔皱着眉头：“冯凭现在还没醒来，而拜安的那所医院告诉我们，路勒西斯已经苏醒，且治疗无效。”
“怎么会这样？”站在旁边的东联合的一位专家捏着下巴思考。
“我尝试过进入他的梦境，但失败了。据此推断，他大概率是迷失了。”王信虔眼神微垂，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神情。
“他是我们最优秀的成员啊，从来没有任何失误。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那个病人肯定有问题，她的情况不简单，”王信虔目光冷然，十分笃定，“我会申请去调查的。”
“你还是别去了，他们的那两个病人都很邪门，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位同事。”
王信虔又微微一笑：“我会慎重考虑的，你们不用担心你们会损失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保持着表面温和的笑容，站起来，对几人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直接离开了。
至于那些人对他的话怎么想，与他无关。
——————————————
一天的忙碌后，郑众总算能休息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放松地躺下来喝一杯下午茶，或者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他要继续自己的工作，就在家里。家里还有肥肥的大花猫和一屋子花花草草。
下午天气也不好，阴冷阴冷的，窗户外不停刮风，透心凉。
“哥，明天有空没？”郑归给他端了一杯刚泡好的茶，一脸讨好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郑众在电脑上敲了几下，转过来看着他。
“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们一起出去玩呀，正好妈明天没事。”
“我尽量吧，如果这几天没有突然出现严重的情况，应该没问题。”郑众点了一下头，眼睛依旧在电脑屏幕上。
“哎呀哥，你终于懂得牺牲自己的时间了，成长了！”
郑众再次点点头，大概没听弟弟在说些什么鬼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你要是无聊，可以帮我追踪一下这个游戏，不要发言，看别人说话就行了。”他指着屏幕。
郑归凑近了一看：“哦？你对这个感兴趣？哥，你什么时候对游戏有兴趣了……”
“是。”郑众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以免他没完没了。
“好嘞，我改天瞅瞅。”
“现在就可以看，我不用电脑了，给你。”
郑归欲哭无泪，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脸皮浮上一层哭似的笑，心里恶狠狠地道：这是欺压！这是剥削！我会推倒你的暴权统治的！
不过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对这个平行时空实境游戏起了兴趣。
联合历516年12月4日，名为“李祏”的用户发出了建立账号以来第一条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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