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洪维的坚定
自当朝定安皇帝上任以后，大启内部的太平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在太平年代，江湖纷争就不可能成为谋杀的掩饰。更何况当下国家强大，绝不能姑息任何国民的非正常死亡。
洪维何雨二人加急原路返回紫江府报官，留其他人守在那里。进了紫江府后，洪维说了句“你先去报案，我等下就去找你。”然后独自策马去了不同方向。
当何雨从探察司出来时，发现洪维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等着，愣愣出神。
看到何雨，洪维直接和她说：“竹排口那些人也是昨天就离开紫江了。”
何雨睁大眼睛，她和洪维之前就怀疑过，眼下的情况无疑是加重了二人的怀疑。
带着探察司一众赶到现场以后，仵作简单检查了尸体，摇了摇头。
“看样子应该是死了有一晚上了，这浑身血肉模糊，很难看出相貌。”
带队的探察司少使闻言，安排人把尸体搬走。
洪维不禁发问：“这案子怎么查，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眼下只能回去安排紫江府以及周边县村张榜贴案，看有没有谁家失了人。如果连死者都不知道是谁，这案子就很难办了。”
洪维把贾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好，这个情况我们会跟进调查的，只是这贾效去路不明，那竹排口也不在紫江府里。想要调查估计很困难。”
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成果的。
镖队自愿留在紫江府七天，案情依然没有进展。没人报案，没人知道贾效在哪，没有证据指向竹排口。
如果不是洪维何雨二人身份特殊，探察司都想怀疑合义镖局是不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自愿在紫江府浪费时间。
案情还是不了了之，洪维带着沉重的心情，踏上归途。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贾效，但他确实在想：“如果我做的更好一点，‘贾效’们会不会过的更好一点。”。
何雨在归途中，一直尝试着劝慰洪维，但这事对她的触动也很大。
光天化日之下，大启国民暴死路边。这是何雨从来没亲眼见过的，可合义镖局一十九英烈，本质上不也是这样死在了路上吗？
“其实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好。”何雨这样想着。
十多天的返程，镖队的气氛低沉了很多。
所以镖队在直隶遭到“突然袭击”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只能缴械。
当四周的丛林一下子钻出了上百人包围了镖队时，洪维只能下判断，跑不掉了。
只能对着四周大喊：“都别抵抗。”
六人面对上百人，怎么抵抗一定都是徒劳。
洪维正想下马和对方的头领交涉一下，对方有人说话了，
“请问，那位是何雨姑娘吗？”
被指到的何雨诧异地应了一声。
“我们头领说，请何姑娘带着镖局朋友们回九央休息，安顿好了后可以去青虞街多陪陪夫人。”
听到青虞街，何雨也就放心了，还没来得及答应，对方又喊了一个名字。
“你是洪维是吧？”对方指着洪维，“给他绑了，带回去。”
趟子手们都急了，喊着你们要干嘛之类的话，
洪维赶紧阻止道：“别冲动，你们先回去吧。”
何雨和洪维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不过洪维有些无奈，何雨有些戏谑。
“真要绑吗？”这是洪少侠最后的无力挣扎。
“职责所在，不好意思了。”这是对方客套的表态。
把洪维收押好以后，百来号人迅速地离开了。
何雨安慰趟子手们没事，带着迷惑的众人继续往九央走。
洪维被押着，七拐八拐，走到一处营地，被带进去时周围的士卒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洪维。
“就是他啊。”
“什么就是他？”
“咱们每天轮流训练巡查的那条驿道，据说是为了逮个人，看样子就是他了。”
“嗷。”
隐隐约约听到四周的讨论，洪维低着头躲避四周的目光，太丢人了。
都快两个月了，贺王怎么还在九央，按过去来说，不早带人去西北了吗？
洪维一边想着，一边被带到中心大营。
“你先在这坐着，殿下正带人在后面拉练，我去请他来。”押送的头领和气地对洪维说。
过了好一会，大营的帘再次被掀开，走进来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洪维。无视了洪维的嬉皮笑脸以后，走到了一旁的水盆，用毛巾擦着手和脸。
“看样子你这个镖局也没带出什么内容啊，这么简单就被我绑来了？”
洪维笑着拍马屁：“大将军手握天下第一神兵，抓我这种小鱼小虾不是手拿把攥？”
贺王把毛巾对洪维一甩，被洪维躲过去。
“臭小子，还敢躲，你躲多远都跑不脱。”
贺王一语双关，洪维依然装疯卖傻。
贺王坐到主座上，看着洪维，“这快四年没见，怎么黑了这么多？”
“大将军倒是神采依旧，一点没变。”
洪维的插科打诨，成功把贺王气笑了。
“你这小子，脑子里净是些溜须拍马，就没你爹一半正经。”
说到如同自己臂膀和半个老师的洪卫雁，贺王沉默了片刻。
眼前的洪维，和那位手把手指导自己的亲卫长，实在太像了。
无论是眉眼，五官，还是洪卫雁年轻时黝黑的皮肤。
不同的是，洪维的脑子比他父亲要更聪明，身手也比他父亲更好。
最重要的是，洪维是实打实的在籍九央城民，和他父亲一辈子都不能升官不同。十八岁的年龄，凭着自己的功绩，已经做到了千户。
贺王单刀直入：“来子弟营在我手上再好好长几年，这样对你父亲还算有个交代。”
洪维的嬉皮笑脸还是收敛了，低头不语。
在世上，大部分人在聊天的时候，都不会直接去谈及对方的至亲，更何况是过世的。
洪维的母亲在和洪维说话时，总是刻意避开洪维父亲的话题。
太子、徐明、何雨更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当洪维的面去提及。
只有贺王才会这么直截了当，正如他带兵打仗一般，一往无前。
正是贺王搬出了洪维的父亲，使得洪维不好拒绝，只好选择沉默。
“就是不想从军？就想跟着我王兄去做政事？”
贺王试探性的发问。
虽然坊间都传言，太子殿下对胞弟贺王百依百顺，但那都是表面现象。就像贺王阻止不了太子裁军，就像贺王阻止不了洪维远航一样。
从小到大，除了贺王为了自己的婚事以外，再也没有成功忤逆太子一次。
“我不会从政。”返程的路上，洪维的内心逐渐坚定，不在摇摆。换做刚回来的他，说不定就拿太子的虎皮扯大旗了，但他现在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那你不从军，做什么？”贺王很疑惑。
“我要好好经营镖局。”
贺王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气愤地拍击桌案。
“愚蠢至极！”
他瞪着洪维，少顷，大喊外面的卫兵。
“来人，给他解绑。通知全营，去演武场！”
在太平年代，江湖纷争就不可能成为谋杀的掩饰。更何况当下国家强大，绝不能姑息任何国民的非正常死亡。
洪维何雨二人加急原路返回紫江府报官，留其他人守在那里。进了紫江府后，洪维说了句“你先去报案，我等下就去找你。”然后独自策马去了不同方向。
当何雨从探察司出来时，发现洪维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等着，愣愣出神。
看到何雨，洪维直接和她说：“竹排口那些人也是昨天就离开紫江了。”
何雨睁大眼睛，她和洪维之前就怀疑过，眼下的情况无疑是加重了二人的怀疑。
带着探察司一众赶到现场以后，仵作简单检查了尸体，摇了摇头。
“看样子应该是死了有一晚上了，这浑身血肉模糊，很难看出相貌。”
带队的探察司少使闻言，安排人把尸体搬走。
洪维不禁发问：“这案子怎么查，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眼下只能回去安排紫江府以及周边县村张榜贴案，看有没有谁家失了人。如果连死者都不知道是谁，这案子就很难办了。”
洪维把贾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好，这个情况我们会跟进调查的，只是这贾效去路不明，那竹排口也不在紫江府里。想要调查估计很困难。”
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成果的。
镖队自愿留在紫江府七天，案情依然没有进展。没人报案，没人知道贾效在哪，没有证据指向竹排口。
如果不是洪维何雨二人身份特殊，探察司都想怀疑合义镖局是不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自愿在紫江府浪费时间。
案情还是不了了之，洪维带着沉重的心情，踏上归途。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贾效，但他确实在想：“如果我做的更好一点，‘贾效’们会不会过的更好一点。”。
何雨在归途中，一直尝试着劝慰洪维，但这事对她的触动也很大。
光天化日之下，大启国民暴死路边。这是何雨从来没亲眼见过的，可合义镖局一十九英烈，本质上不也是这样死在了路上吗？
“其实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好。”何雨这样想着。
十多天的返程，镖队的气氛低沉了很多。
所以镖队在直隶遭到“突然袭击”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只能缴械。
当四周的丛林一下子钻出了上百人包围了镖队时，洪维只能下判断，跑不掉了。
只能对着四周大喊：“都别抵抗。”
六人面对上百人，怎么抵抗一定都是徒劳。
洪维正想下马和对方的头领交涉一下，对方有人说话了，
“请问，那位是何雨姑娘吗？”
被指到的何雨诧异地应了一声。
“我们头领说，请何姑娘带着镖局朋友们回九央休息，安顿好了后可以去青虞街多陪陪夫人。”
听到青虞街，何雨也就放心了，还没来得及答应，对方又喊了一个名字。
“你是洪维是吧？”对方指着洪维，“给他绑了，带回去。”
趟子手们都急了，喊着你们要干嘛之类的话，
洪维赶紧阻止道：“别冲动，你们先回去吧。”
何雨和洪维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不过洪维有些无奈，何雨有些戏谑。
“真要绑吗？”这是洪少侠最后的无力挣扎。
“职责所在，不好意思了。”这是对方客套的表态。
把洪维收押好以后，百来号人迅速地离开了。
何雨安慰趟子手们没事，带着迷惑的众人继续往九央走。
洪维被押着，七拐八拐，走到一处营地，被带进去时周围的士卒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洪维。
“就是他啊。”
“什么就是他？”
“咱们每天轮流训练巡查的那条驿道，据说是为了逮个人，看样子就是他了。”
“嗷。”
隐隐约约听到四周的讨论，洪维低着头躲避四周的目光，太丢人了。
都快两个月了，贺王怎么还在九央，按过去来说，不早带人去西北了吗？
洪维一边想着，一边被带到中心大营。
“你先在这坐着，殿下正带人在后面拉练，我去请他来。”押送的头领和气地对洪维说。
过了好一会，大营的帘再次被掀开，走进来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洪维。无视了洪维的嬉皮笑脸以后，走到了一旁的水盆，用毛巾擦着手和脸。
“看样子你这个镖局也没带出什么内容啊，这么简单就被我绑来了？”
洪维笑着拍马屁：“大将军手握天下第一神兵，抓我这种小鱼小虾不是手拿把攥？”
贺王把毛巾对洪维一甩，被洪维躲过去。
“臭小子，还敢躲，你躲多远都跑不脱。”
贺王一语双关，洪维依然装疯卖傻。
贺王坐到主座上，看着洪维，“这快四年没见，怎么黑了这么多？”
“大将军倒是神采依旧，一点没变。”
洪维的插科打诨，成功把贺王气笑了。
“你这小子，脑子里净是些溜须拍马，就没你爹一半正经。”
说到如同自己臂膀和半个老师的洪卫雁，贺王沉默了片刻。
眼前的洪维，和那位手把手指导自己的亲卫长，实在太像了。
无论是眉眼，五官，还是洪卫雁年轻时黝黑的皮肤。
不同的是，洪维的脑子比他父亲要更聪明，身手也比他父亲更好。
最重要的是，洪维是实打实的在籍九央城民，和他父亲一辈子都不能升官不同。十八岁的年龄，凭着自己的功绩，已经做到了千户。
贺王单刀直入：“来子弟营在我手上再好好长几年，这样对你父亲还算有个交代。”
洪维的嬉皮笑脸还是收敛了，低头不语。
在世上，大部分人在聊天的时候，都不会直接去谈及对方的至亲，更何况是过世的。
洪维的母亲在和洪维说话时，总是刻意避开洪维父亲的话题。
太子、徐明、何雨更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当洪维的面去提及。
只有贺王才会这么直截了当，正如他带兵打仗一般，一往无前。
正是贺王搬出了洪维的父亲，使得洪维不好拒绝，只好选择沉默。
“就是不想从军？就想跟着我王兄去做政事？”
贺王试探性的发问。
虽然坊间都传言，太子殿下对胞弟贺王百依百顺，但那都是表面现象。就像贺王阻止不了太子裁军，就像贺王阻止不了洪维远航一样。
从小到大，除了贺王为了自己的婚事以外，再也没有成功忤逆太子一次。
“我不会从政。”返程的路上，洪维的内心逐渐坚定，不在摇摆。换做刚回来的他，说不定就拿太子的虎皮扯大旗了，但他现在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那你不从军，做什么？”贺王很疑惑。
“我要好好经营镖局。”
贺王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气愤地拍击桌案。
“愚蠢至极！”
他瞪着洪维，少顷，大喊外面的卫兵。
“来人，给他解绑。通知全营，去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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