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表白风波过后，一切恢复平静。杨静虽年纪轻轻倒是想得很开，在萧禾说出，“你很好。”后，她深知自己无法占据他的内心。就在大家以为局面对杨静来说无比尴尬，将不知道她如何收场时，只见杨静轻笑一声，“早说嘛。不喜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杨静话毕，便潇洒地离开。

    她的落落大方，拿得起放得下的态度迎来了警署的人的一致好评。自此，杨静在警署内风评极好，这也算因祸得福。

    萧禾没了这一困扰，落得个轻松自在。水水那边他正准备今晚抽空向她解释。不知“小刺猬”可否知道自己对她的爱。若是知道，是否此刻也像他对杨静那样从此冷淡自己。若是将来知道她不爱自己，自己是否也能够像杨静那样拿得起放得下。不得不说，杨静的做法为人称颂，值得学习。

    “张阳，接下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萧禾坐在询问室内表情严肃。

    “我配合就是。”张阳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低下头道。

    “说说那天晚上，你和萧艳通话的内容。当然不要企图狡辩。叫你来我们必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张真按部就班道。

    “我坦白。”张阳似不打算做无畏的挣扎，“那天是我叫萧艳到实验楼楼顶去的。”

    “去做什么？”萧禾问道。

    “她说爱我。”张阳苦笑着解释，“所以为了让她证明她有多爱我，我让她去了实验楼楼顶。”

    “究竟是怎么回事？请你从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萧禾冷然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那个女人一直暗恋着我，多次被我拒绝。”

    “那个女人是谁？请你详细说明对方的名字。”萧禾打断他道，口供里绝对不能有模棱两可的回答。

    “就是萧艳啊。萧艳那个蠢女人。”张阳满不在乎。

    “明白，请继续。”

    “多次被我拒绝后，她依然对我紧追不舍。本就让我很苦恼。如果只是这样，我是绝对不会想让她死的。但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竟无意中得知她就是那个将许梦和陌生男人的照片挂在网上的人。可恶，她怎么可以这么做。许梦在我眼里是仙女一般的存在，谁也不能亵渎她。”说到这里，张阳露出凶狠的目光。张阳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瘦瘦高高的身材比例协调。具备迷倒万千少女的气势。如何有这样的一面，若是他不发狠谁也看不出来。

    “后来呢？”

    “后来！她以为许梦走了，我就会喜欢她，真是可笑。”张阳邪魅地轻笑起来。

    “当我知道她就是恶意伤害许梦的人，我便开始了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

    “实验楼是一栋年久失修的楼。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的缘故。上面的砖石都不是很牢固。楼的边边角角时常会有些碎石脱落。我知道这一点。”

    “那天之前我便开始向萧艳示好。先让她觉得我开始对她感兴趣，但我绝不主动。等到她差不多信以为真，就又会急不可耐的向我表白。也就是到了那天，她再次打电话向我表白，我知道机会来了。电话那头我命令她，若是想证明喜欢我，那就请到解剖实验楼的楼顶上去。她问“是不是现在。”我说没错。白天谁都敢去，你去了怎么能证明你的真心。她说“这样的要求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说着，她便快速前往实验楼楼顶而去，实验楼离我所就寝的宿舍楼很近，我根本不要出门，只站在寝室内透过窗户就能看清实验楼楼顶的情况。她到了之后，我又借故说看不清她的位置命令她站到栏杆外。这样我才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我。结果她傻到真的完全按我说的去做。但是似乎她受到上天的垂怜，她站的那块地方格外结实没能让她跌下去。我很懊恼。她问“这样可以了吗？”我无奈之下只能让她回来。可就在她从栏杆外爬回的同时，我看见她脚下一个打滑跌了下去。我心大快。天助我也！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如此。”张真叹息。又是一起因爱而导致的错误。故事里有感人的地方也有让人憎恶的地方。爱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方式。不该有的爱，放手也是一种成全。

    “许梦是自杀。她的死如何能怪到萧艳的头上。你的做法未免有欠考虑吧。”而事实上，许梦的死的确另有隐情。跟萧艳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再说照片风波到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为什么还要旧事重提？

    “可毕竟她伤害过许梦。伤害过许梦的人都不可饶恕。”

    “值得吗？为此你将付出沉重的代价。”萧禾凝视着张阳。

    “我觉得值得。”张阳不假思索道。张阳的爱显然太过偏执，但谁也不能说他的爱有错。爱是他的权利。可他却因为爱而间接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这样的错将会伴随着他一辈子。说到底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