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红与黑
见到皇帝到来，众人纷纷行礼，相比较办公室里那些文员，他们更了解皇帝喜好，并未跪拜，而是行鞠躬礼。
朱钰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挥手道：“平身吧。”
“石大人，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
石亨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回想陛下方才的问题，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从古至今，几千年来，人力与自然的斗争，往往是后者取得胜利，并且是大获全胜。
长此以往，人们自然形成思维定势，在惯性的引导下，无论是建筑也好，军事也罢，向来提倡顺从自然，以此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人造斜坡这种战术，完全与这种思路逆反过来，从人配合自然，变成自然配合人，对石亨这等老将来说，还真有些感到新奇。
越琢磨，越感觉其中奥妙无穷，越深思，越觉得斜坡有大用处。
石亨抬头道：“陛下，您所说的人造斜坡，此前几乎从未有过类似战术，末将很想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但像这种新鲜玩意儿，最终能有何等效果，末将实属不知。”
“不如这般，您前段时间，不是让京营二十万将士，去开山挖石修桥铺路了吗？”
“算起来，也算是积累了一些经验。”
“正好能抽调出一部分人手来，让他们去京城之外尝试着搭建斜坡。”
“若是能成，达到陛下所说的效果，在未来，我京城防御体系将会大大增强！”
“从民宅、护城河、城墙三道防线，转换成民宅、护城河、斜坡、城墙，四道防线！”
“到那时，敌军试图攻打京城，需要先通过民宅区域，经过一波激烈巷战的消耗，然后抵达护城河，又得经过一波斜坡的炮火洗礼。”
“两道防线，相得益彰，重叠之下，怕是百万人，亦不能攻破京城！”
当今这位大明天子，总是有些新奇的小点子。
最开始，这些个有意思的小点子，并没有多少人重视。
可随着后来，皇帝的小点子派上了越来越多的用场，有时甚至能直接左右战争的局势。
皇帝的这些小点子，也就愈发受到下面人的重视，以及期待。
石亨对皇帝的新点子，明显是很看好的态度。
不仅看好人造斜坡在京城，能发挥出显著的效果，同时心里还琢磨着，自己的大同府是否能仿照京城，也搞一搞人造斜坡。
随后便在心里摇了摇头。
和京城的情况不同，大同府本来就地处天险要害，搞人造斜坡，意义不大。
最多是在特定情况下，在特定的区域搞几片人造斜坡出来，形成增强防御体系的效果。
做不到像京城这样，通过层层相扣的方式，将人造斜坡融入到防御体系内，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朱钰点点头，心里大概明白了自己这个新点子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他回想自己曾在教科书上，看到过有关使用人造斜坡这一战术的经典战役，当即叫人拿来纸和笔，亲手在纸张上画出大致的结构图。
“先按照这张图来，制造人造斜坡，若是有问题，再根据具体情况调整，若是觉得此法不可行，那就让下面的工匠自行判断该怎么做。”
朱钰提出点子，向来不是仅仅提出一个灵感，同时还会提供对应的方案，以及大方向上的指导。
这次亦是如此。
石亨拿过设计图，看着上面那详细的各项参数，忽然有些相信陛下是真武大帝转世的谣言了。
不是真武大帝转世，陛下又怎么能经常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这可不是单纯提出点子，而是在提出点子的同时，给出一套极为成熟的实践方案。
像这样的方案，通常需要几百上千次的不断尝试，方能够逐渐成型。
陛下一提出点子，就能直接把成熟方案拿出来，这不是真武大帝转世，还能是啥呀？
石亨扫了一眼设计图，把各项参数牢牢记在心里，随后将设计图贴身存放，打算回过头去，自己亲自调派人手，搞一搞人造斜坡。
朱钰点头道：“那你们就接着上课吧，朕旁听一会儿，你们当朕不存在就行。”
话是这样说，当皇帝本人站在身边看着自己时，又有谁能够忽略之？
课堂氛围顿时变得压抑不少，本来还能踊跃发言的学生们，都选择了沉默。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在座众人心里对此道理，都清楚的很。
哪怕是勋贵二代，都不会在这时开口发言，他们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在皇帝面前做幼稚的提问，不过是在出糗罢了。
石亨更是头皮发麻，目光不断的暗示学生们，让他们赶紧提问，赶紧提问，以此来打破越发压抑的氛围。
结果学生们熟视无睹，一个两个就像瞎了眼似的，完全无视了石亨的眼色。
大家都很聪明，作为学生，在课堂上不发问，最多被扣个不思进取的帽子，而要是在皇帝面前出糗，这辈子的前途都要毁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众人自然是用嘴巴投票，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朱钰听了一会儿，发现氛围越来越尴尬，越来越僵硬，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演武堂。
皇帝的身份好处不少，坏处却也是相当多，随时随地都有人想杀自己，只能算其中之一，像这种，一旦暴露身份，根本无法与民同乐，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弊端。
身为皇帝，朱钰如临九霄，站在大明的巅峰，本身就是双脚离地。
一旦无法做到与民同乐，无法听见民间真正的声音，哪怕他躲在自己家里，都避不开文臣武将们，为他精心打造的无形牢笼！
朱钰有事没事，就抽出时间，大冷天的都跑出去微服私访，不就是为了看到真实的民间吗？
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看见真正的大明王朝，而不是文臣武将们，勋贵们，为自身量身定制的幻景！
离开演武堂，皇帝下一步便打算去神工堂看一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见识见识大明最尖端的科技。
朱钰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挥手道：“平身吧。”
“石大人，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
石亨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回想陛下方才的问题，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从古至今，几千年来，人力与自然的斗争，往往是后者取得胜利，并且是大获全胜。
长此以往，人们自然形成思维定势，在惯性的引导下，无论是建筑也好，军事也罢，向来提倡顺从自然，以此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人造斜坡这种战术，完全与这种思路逆反过来，从人配合自然，变成自然配合人，对石亨这等老将来说，还真有些感到新奇。
越琢磨，越感觉其中奥妙无穷，越深思，越觉得斜坡有大用处。
石亨抬头道：“陛下，您所说的人造斜坡，此前几乎从未有过类似战术，末将很想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但像这种新鲜玩意儿，最终能有何等效果，末将实属不知。”
“不如这般，您前段时间，不是让京营二十万将士，去开山挖石修桥铺路了吗？”
“算起来，也算是积累了一些经验。”
“正好能抽调出一部分人手来，让他们去京城之外尝试着搭建斜坡。”
“若是能成，达到陛下所说的效果，在未来，我京城防御体系将会大大增强！”
“从民宅、护城河、城墙三道防线，转换成民宅、护城河、斜坡、城墙，四道防线！”
“到那时，敌军试图攻打京城，需要先通过民宅区域，经过一波激烈巷战的消耗，然后抵达护城河，又得经过一波斜坡的炮火洗礼。”
“两道防线，相得益彰，重叠之下，怕是百万人，亦不能攻破京城！”
当今这位大明天子，总是有些新奇的小点子。
最开始，这些个有意思的小点子，并没有多少人重视。
可随着后来，皇帝的小点子派上了越来越多的用场，有时甚至能直接左右战争的局势。
皇帝的这些小点子，也就愈发受到下面人的重视，以及期待。
石亨对皇帝的新点子，明显是很看好的态度。
不仅看好人造斜坡在京城，能发挥出显著的效果，同时心里还琢磨着，自己的大同府是否能仿照京城，也搞一搞人造斜坡。
随后便在心里摇了摇头。
和京城的情况不同，大同府本来就地处天险要害，搞人造斜坡，意义不大。
最多是在特定情况下，在特定的区域搞几片人造斜坡出来，形成增强防御体系的效果。
做不到像京城这样，通过层层相扣的方式，将人造斜坡融入到防御体系内，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朱钰点点头，心里大概明白了自己这个新点子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他回想自己曾在教科书上，看到过有关使用人造斜坡这一战术的经典战役，当即叫人拿来纸和笔，亲手在纸张上画出大致的结构图。
“先按照这张图来，制造人造斜坡，若是有问题，再根据具体情况调整，若是觉得此法不可行，那就让下面的工匠自行判断该怎么做。”
朱钰提出点子，向来不是仅仅提出一个灵感，同时还会提供对应的方案，以及大方向上的指导。
这次亦是如此。
石亨拿过设计图，看着上面那详细的各项参数，忽然有些相信陛下是真武大帝转世的谣言了。
不是真武大帝转世，陛下又怎么能经常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这可不是单纯提出点子，而是在提出点子的同时，给出一套极为成熟的实践方案。
像这样的方案，通常需要几百上千次的不断尝试，方能够逐渐成型。
陛下一提出点子，就能直接把成熟方案拿出来，这不是真武大帝转世，还能是啥呀？
石亨扫了一眼设计图，把各项参数牢牢记在心里，随后将设计图贴身存放，打算回过头去，自己亲自调派人手，搞一搞人造斜坡。
朱钰点头道：“那你们就接着上课吧，朕旁听一会儿，你们当朕不存在就行。”
话是这样说，当皇帝本人站在身边看着自己时，又有谁能够忽略之？
课堂氛围顿时变得压抑不少，本来还能踊跃发言的学生们，都选择了沉默。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在座众人心里对此道理，都清楚的很。
哪怕是勋贵二代，都不会在这时开口发言，他们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在皇帝面前做幼稚的提问，不过是在出糗罢了。
石亨更是头皮发麻，目光不断的暗示学生们，让他们赶紧提问，赶紧提问，以此来打破越发压抑的氛围。
结果学生们熟视无睹，一个两个就像瞎了眼似的，完全无视了石亨的眼色。
大家都很聪明，作为学生，在课堂上不发问，最多被扣个不思进取的帽子，而要是在皇帝面前出糗，这辈子的前途都要毁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众人自然是用嘴巴投票，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朱钰听了一会儿，发现氛围越来越尴尬，越来越僵硬，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演武堂。
皇帝的身份好处不少，坏处却也是相当多，随时随地都有人想杀自己，只能算其中之一，像这种，一旦暴露身份，根本无法与民同乐，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弊端。
身为皇帝，朱钰如临九霄，站在大明的巅峰，本身就是双脚离地。
一旦无法做到与民同乐，无法听见民间真正的声音，哪怕他躲在自己家里，都避不开文臣武将们，为他精心打造的无形牢笼！
朱钰有事没事，就抽出时间，大冷天的都跑出去微服私访，不就是为了看到真实的民间吗？
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看见真正的大明王朝，而不是文臣武将们，勋贵们，为自身量身定制的幻景！
离开演武堂，皇帝下一步便打算去神工堂看一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见识见识大明最尖端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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